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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云月一相逢 禾生白 3715 2024-05-24 00:00:00

众人惊呼,却又不敢动。

这时场上战况愈加胶着,两人眼见着都杀红了眼。宇文骐怕事情失去控制,连忙起身,对皇帝道:“皇帝陛下,不过是助兴切磋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您看,不若就此叫停罢!”

皇帝神色自若,这一场看下来,二人实力确实不相上下,你来我往,谁也没占了便宜,这么打下去估计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圣上虽不善于拼杀之道,但眼光却毒,他看出尉迟广淮招招对着叶清下死手,而叶清却有所顾忌,比如刚刚叶清扑向尉迟广淮时,明明可以砍其脖颈,但却在中途生生改了道,转向肩膀。可见叶清虽然有杀意,但却识大体,故意不击要害。如此看来,即便日后真的要与北荒再战,自己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欲真让二人伤重,便抬手叫停。

叶清与尉迟广淮都没了武器,此时正赤手空拳,一个抱腰欲摔,一个手肘夹颈。所谓近身肉搏,便是如此了。

听到圣上叫停,叶清松了一口气。计成!

而尉迟广淮却没有撒手,恍若未闻。还是宇文骐带人上去把他拽了下来。

叶清知道,宇文骐虽然出来撺掇二人打架,但却不可能让尉迟广淮真的出事。这场架,输赢平局都不好,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让尉迟广淮或宇文骐主动叫停。尉迟广淮那驴脾气定然是生死不顾,不可能出声的。但宇文骐不同,只要让他看出局势失控,为求稳妥,他就一定会求圣上结束这场切磋。

叶清下了场,揉了揉被流星锤击中的大腿。这次切磋自己虽然有所顾忌,但平心而论,尉迟广淮的能力确实出色,少有破绽,若不打起全部精神对抗,都未必近的了身。以自己目前的程度,如果圣上不叫停,就算真的不管不顾的打,即便赢了,怕是也要伤及根本了。

叶麾眉头紧锁,还好那一锤打偏了,若是正中了膝盖,怕是叶清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父皇,叶将军和南荒的殿下都受了伤,应当尽快医治。”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突然开口打上了圆场。

“确实。”皇上吩咐道:“速去传太医来医治。你二人受了伤便不要奔波了,这几日就宿在宫里,等伤好了再出宫。”

又对叶麾说道:“有朕看护,定国公放心。”

宫里的太医自然是最好的,叶麾生怕叶清留下什么后遗症,如此也算是多了些保障。

一场视觉盛宴就此拉下帷幕,众人散去,心思各异。

尉迟广淮被安排在了东宫,由太子看顾,宇文骐留下陪护。使团其余人则是回了京中的四方迎宾楼。

而叶清则被陛下安排在了裴霄的宿云宫,言及二人共同效力虎啸骑,让裴霄好生照料。

裴霄求之不得,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只道:“儿臣遵命。”

二皇子因莲花寨的事被圣上疏离,皇帝如此安排,一是为了打压裴朔,二是为了提一提裴霄的地位。毕竟莲花寨一事,裴朔包藏祸心,再用来牵制太子,恐会生乱。如此,裴霄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第11章 宿云宫中藏叶郎(1)

要不说追媳妇,还得是咱们裴三皇子。这裴霄刚一接到圣上让其把叶清带回宿云宫好生照料的命令,转头就派身边的侍卫一溜儿小跑着回去通知了。等裴霄带着叶清和一众太医回到宿云宫时,叶清即将暂住的房间便已然收拾好了。

宿云宫众人得了福安公公的点拨,特地选择了离裴霄寝殿最近的那间。莲花纹的檀木大床,青底的海棠云锦褥子,胭脂色的冰蚕枕头和同色的如意云纹被,再加上新挂的鎏银缠枝云纱帐,影影绰绰。床边摆了张青鸾衔梅的紫檀雕花小几,上放着精致的紫檀座掐丝珐琅狻猊香炉,隐隐透着暗香。

这边裴霄和叶清得了皇上赐的步辇,晃晃悠悠的到了宿云宫。裴霄忧心叶清的伤势,亲自扶了叶清下辇,又一路扶进了宫门。按着裴霄的意思,他是想把叶清抱进去的,但又怕叶清觉着自己孟浪,便只能退而求次,半搂着将人带了进去,途中怕叶清身上难受,还一直絮絮叨叨地问“素光这儿可痛?”“素光那儿可痛?”的。

早就在宫门口候着的一众太医目瞪口呆,这么温柔搀扶,轻言轻语的人……是三皇子?

福安公公闻声带人出门迎接,眼神施压,按下宿云宫众人好奇的心。走在前方,替二人开路。

这刚一推开房门,一缕安神香的味道便钻进了叶清的鼻子,大殿内消耗太多,早就浑身酸痛。这房间布置的又太安逸,味道也好闻,叶清迈入房间的瞬间,便觉得那些疲倦和伤痛一股脑儿的全涌了上来。还没走到床边,就陷入了昏睡。

此时裴霄也顾不得许多了,大手一伸,便将叶清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后,才唤了太医近前。

太医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叶清的事,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番把脉验伤后,反倒松了口气,“殿下不必忧心,叶将军没有大碍。只是之前在战场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连日劳累。今日一番打斗,体力不支,这才昏睡了过去。”

“他右腿被尉迟广淮的流星锤打中了,可会影响行走?”那一锤裴霄看的心惊,当时叶清被打中时脸色都变了,定然是痛极了。

“殿下安心,那一锤并未伤到骨头,只是皮肉被流星锤上的刺扎破了。臣等已为将军止住了血。休息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裴霄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却听太医又开了口。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观叶将军左寸脉长,或有失眠多梦之症。长此以往,恐精神不济,影响身体啊。”太医抚须,“但也不难解决,按臣开的方子,内外调息,只要好生静养,慢慢也就恢复了。”

裴霄颔首,着人送太医出门。

后又亲自替叶清脱了靴,解了外衫,把被子盖好,然后坐在了床边。

“来人,去打盆热水,再拿块儿干净的帕子。”

“哎呦,殿下啊,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这时候也不早了,您也该早些休息。”福安公公象征性的劝了劝。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到叶将军身上的三殿下,心下揶揄:估摸着今晚是准备衣不解带,侍奉一旁了。

裴霄乜眼,“快去。还有,将军的药你须得亲自看顾,不能有闪失。”

“是。”福安公公收了声,行礼告退。心里却道:咱家就知道得有这么一出。

不多时,宫人便将药和热水一并送了过来。裴霄将他们遣走,自己则是留在了叶清的房间。

裴霄将帕子沾湿拧干,轻柔地帮叶清把脸擦净。叶清的脸被裴霄隔着帕子摩挲,划过眉眼鼻梁,待碰到嘴唇时,裴霄呼吸一滞,指尖微微发烫。熟睡时的叶清,要比平常看着软糯些,朱唇水润,睫如鸦羽,肤似白玉,却并不阴柔。

帕子辗转到了叶清的手背。这是一双在战场上提刀杀敌的手,虎口手掌皆有薄茧。手背上血管颜色清晰可见,似山峦起伏,又如溪水叉流,灯光下莹莹泛着玉光。

裴霄有些出神,直到送来的汤药由热变温,方才醒过神来,急急忙忙舀起一勺,送至叶清嘴边。然叶清双唇紧闭,进不得药,裴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浅浅含上了一口药,有些别扭的俯下身,想把药渡进叶清口中。

“三殿下?”

裴霄对上叶清迷迷糊糊张开的双眼,“咕噜”一声吞咽,自己把药喝了下去。

“我……我是想给你喝药,你……”裴霄结结巴巴地解释。

叶清像是睡懵了,冲着裴霄点了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接过裴霄手里的药碗,一仰头灌了进去。

“好苦!”叶清被苦味一激,顿时清醒了。

裴霄捻起了一块桂花糕,送至叶清唇边。叶清张口咬过,舌尖擦过裴霄的手指。

一时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这也太尴尬了……叶清讪讪道:“抱歉啊三殿下,末将怕苦,一时急了些。”

“无……无妨。”裴霄故作镇定,“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有事叫我。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回了寝殿关上门,裴霄这才按着胸口,大口喘气。叶清舌尖的触感还萦绕在指腹,恍惚间,叶清水雾朦胧的睡眼又浮现在了眼前。

心神激荡,一夜未眠。

旁边的叶清不知道裴霄的辗转反复,目送裴霄离开后 ,翻了个身,趁着香气和药劲儿又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甚是香甜。

第二天,裴霄顶着乌青的眼圈分别去和皇上和叶麾说明叶清的伤势,又去了虎啸骑处理了一整天的公务。跟虎啸骑众人交代好了叶清的事后,才踩着黄昏回宫。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叶清就不一样了,每天都睡到了日上三竿,由福安公公亲自伺候着用了膳食和汤药,下床活动了两圈后,又重新躺回床上小憩,这一躺又是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叶清已经在宿云宫养了半个月。

这一日,裴霄散值早,一回宫便直奔叶清处,听福安公公复述了叶清一天都做了些什么,笑的无奈,“去把晚膳端来叶将军房中,我与他同食。”说罢便钻进了房间。

福安公公应下后便去小厨房吩咐了。回来时,也十分有眼色的将菜饭布好,就带人离开了。

裴霄晃了晃睡的正香的叶清,“素光,起来用膳了,吃过再睡。”

“嗯~”叶清软绵绵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伸出双臂,伸了个懒腰。叶清好久没休息的这么好了,什么也不用想,除了吃就是睡,不要太美。身子懒了,性子也散漫了起来,再加上这几日与裴霄几乎日日相见,与这位三殿下的关系也愈加亲密。二人本来就年纪相仿,平时讨论公事之余,也畅谈些风月。一来二去,相处起来便没了那么多规矩。有时在人后,叶清也会称裴霄表字,如此又让英明神武的三殿下,心神激荡了好久。

裴霄倒是很喜欢看叶清这副懒散的样子,又存了逗弄的心思。一只手握住裴清伸出来的手腕,打断了叶清舒展身体的动作。

叶清只是一愣,面上又带了笑意,长腿蹬开被子,稳坐帐中。

裴霄身形一斜,松开了手,转而要去抓叶清的领子。

叶清抬脚要踹,不料脚腕被裴霄一把握住。裴霄几乎是无意识的,将叶清的脚轻轻拉到了肩膀上,原本玩闹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叶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裴霄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叶清立马醒神,下意识一用力,就把裴霄踹倒在一边。

福安公公带着煎好的药刚一进门,就看见了这幅景象:叶清穿着中衣,领口大开,还保持着踹人的动作。而裴霄则是靠在床边小几旁,低着头,神色不明。

作者感言

禾生白

禾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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