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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过年要说吉利话,季绍景好像钻着这个空子,毫无畏惧地挑战何清的耐性,屡番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何清只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像带了个老儿子,一把年纪还撒娇索吻地闹腾得他头大,然而没别的招数,自己选的人,只能宠着。

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中,旧年去新岁至,二人站在门口,洋洋喜气中,何清红光满面,发自内心道:“我们现在这样真好。”

季绍景抬手搂上他:“难道我以前做王爷的时候,对你不好?”

他这样说着,却已经不着痕迹地将脸伸了过去。

何清:“……”

收回刚才的话,只有他们俩在一起过的头一个年,何清真的有点烦。

当然,只有一点点。

番外二

自初冬到新年,粗粗一算,何清同季绍景在这座江南小镇上,已住了两三个月。

他们二人对外借着兄弟的身份,借着父母俱亡,府宅纠纷难解,只得躲避的由头,这段时日过得亦无风无浪。

镇子小,民风尤为淳朴,特别是隔壁住的一户人家,听得他们身世甚至同情,来往几日便熟络起来,平日更添一番走动。

这家人姓高,主母高胡氏热情又体贴,见何季二人皆是男子,且长得一副半点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生怕他们吃不好,常常将一日餐食多做一些,使唤孩子送过去为他们加饭添菜。

何清平白受人家许多恩惠,心里过意不去,便特地在家里备上许多瓜果零食,只等高家的小儿子来了给他带上一篮子,也算礼尚往来。

邻里和睦的日子,其乐融融,何清高兴,季绍景就跟着分外满意。

这一日恰是正月十五,送走了年,都是轻松不少,何清难得赖床,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有人闲,就得有人忙。

季绍景躺在何清身旁,一双眼忙得一瞬不瞬,恨不得凸出来,长在何清身上。

他并非色中饿鬼,只是敌人太强大,他只能未战先降。

何清侧了身子睡着,里衣松散,随着呼吸而动,却半遮半掩挡不住胸前旖旎景象。

近来他的皮肤越发细润,如此一观,仿佛雪地里两点寒梅透朱,红是红,白是白,秀色若可餐。

“江南养人啊。”

季绍景默默感叹,忍不住朝何清唇上摩挲着,犹犹豫豫地轻轻吻下。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不待辗转已要撤身,却不料何清睡得迷迷糊糊,竟张嘴抿了季绍景一下。

季绍景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彻底炸开了花。

有道是无形撩人最为致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眼前风光大好,看得季绍景心神荡漾,周身莫名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搓了搓手,直将人往怀里搂。

——没点硬上弓的经验,怎么做一名出色的王霸?

季绍景深以为然,对着何清吭吭哧哧啃起来,亲到一半将人憋醒了,才搂着何清道:“阿清,我能不能白日宣淫一下?”

“嗯?”何清刚醒,意识未清明,听到最后几字,下意识反应出来,“滚。”

意料之中。季绍景暗想,撇着嘴不松手:“就不。”

“你为什么骂我?”

这一句问的,彷佛西子捧的一颗七彩琉璃心,稍有不慎听到些重话,便会落地摔成渣渣。

何清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天到晚都蓄着力找茬?”

“呵。”季绍景冷笑,猛地抱住他的腰不撒,将人桎梏在怀里,靠着浑身蛮力取得较量的胜利。

何清索性随着他一起玩闹,悦耳笑声断断续续,该是情人间该有的快乐潇洒。

二人逗着逗着,忽然有个黑点“啪”地一声撞在窗纸上,动静不大,可紧接着的话,却将何清惊得不轻。

高辰逸拈着一块小砾石想掷枝头的雀儿,却不想扔的偏了,斜打在窗上,险些将窗纸砸出个窟窿,只得笑着赔了声不是,又问道:“清哥哥可在家?”

“小逸?”何清立马推开季绍景应了一声,快快地披好衣裳开了门,站在院子里与那人寒暄。

季绍景被晾在床上,突然间记仇。

来人隔壁家的大儿子,高辰逸。他家做多了汤圆酒酿,特地来送一些给何清二人尝尝。

何清不好意思,接过食盒放好,带着高辰逸去了厅堂,准备给他带上些刚买的点心零嘴。

季绍景看着何清的身影刮进屋来又刮出去,更加记仇。

“清哥哥。”季绍景叨念着。

“小逸。”季绍景继续叨念。

他突然想起来,何清叫高辰逸小逸,叫以前那个劳什子朋友阿黎......那么多亲切昵称,却偏偏喊他季绍景。

“呵,就直呼我大名。”季绍景酸得肝儿颤。

何清一会就回来了,亲自伺候季绍景穿戴好,言行举止一点刺都没得挑。

吃人的嘴软,季绍景吞下一口汤圆问道:“今日怎么是他来送,那个小的呢?”

何清一笑,两眼弯弯:“小皓出去玩了,高夫人还没来得及把人逮回家呢。”

于是季绍景又开始默默发酸:“呵,小皓。”

用过午膳,何清拉着季绍景一起晒太阳,未时刚过,就听一阵踢踢跶跶的脚步声越传越近,旋风一般席卷到院子里,活泼泼地喊:“清清哥哥,同我们一起放纸鸢去可好?”

说话的小孩一口奶音,才五六岁的模样,软绵绵一个白胖包子,正是季绍景上午念叨过的人,高辰皓。

高辰皓吃多了何清的糖,心里头何清的形象高大又光辉,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都想拉他一起掺和,尤其今日与别人夸下海口,要在纸鸢大赛中力战群雄,可自家爹懒得理他,他只好跑来隔壁,找何清当自己的后援头头。

“清清哥哥,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大人陪着一起放纸鸢,你也跟我一起好不好?”

高辰皓撒着欢在他身旁绕来绕去,末了将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举到何清眼皮底下,撒娇似的央求。

何清笑着捏捏他的脸,却有些为难:“我也不会呀,不然你去问问那个哥哥?”

他指着季绍景,换来的却是一声拒绝:“他叫你去,又没叫我,我凑什么热闹。”

季绍景背过身去,继续在小榻上晒太阳:“你自己去玩,我想睡觉。”说完便听一阵窸窸窣窣,朝他的方向响过来。

他满心等着何清再来劝自己一声,便放下身段去陪,可许久不见回应,声音也戛然而止,扭脸去看,早已人去院空。

......

就没有人懂醋劲儿上头的男人的口是心非吗?

江南逢春,尚有翦翦轻寒,新阳穿树,黄莺爱凉,堤旁早凑了不少憋了一冬的孩童,扯着纸鸢又跑又闹,远远望过去,像撒了一地的小豆子,骨碌碌滚在新草上。

季绍景甚是没有面子地追到河堤前时,眼前一幕差点将人气炸。

何清站在空旷旷一处,聚精会神望着天边一袭纸鸢,手里小心地拉着线,生怕落了高辰皓的欢喜。

这都没什么,主要是他身边还站了个人在耐心指点。

少年着一袭青衫,身板挺直得像林中一竿翠竹,季绍景嗤之以鼻,矮竹。

高辰逸刚十六岁,尚比何清矮一些,季绍景走过去,闻着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荚香,眉头一皱,横插进去将二人隔开:“放得这么低,谁教的你?”

季绍景抢过何清手里的线,趁着风向慢慢放出一段,果然见天边一点飞得更高,艳压群鸢。

“季哥哥真厉害!”

高辰皓乐得拍手大笑,季绍景却挑衅般朝高辰逸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将何清挤到自己身前:“要这样放才行,你来试试。”

他将线还回去,退后的同时却使了坏扯了一把,纸鸢吃力,摇摇欲坠,吓得何清忙道:“季绍景,你快来!”

“清哥哥别慌。”高辰逸闻声上前,帮着何清一起稳住,又将其中技巧一一指点,三五遍也不厌,耐心程度不知甩季绍景几条街。

偷鸡不成蚀把米,白叫别人占了先机。

季绍景很生气。

“哇,哥哥更厉害!”

高小包子只顾乐呵,劈劈啪啪拍着手,完全不知道季绍景已单方面向他哥宣战,一句夸奖高下立分,又把季绍景的虚荣心撩得难以平息。

季绍景咳了一声,拎着他的衣襟教育道:“男子汉,要学会不露声色,像这样婆婆妈妈,当心长大了不招姑娘家喜欢。”

接着故意挨到何清身旁,瞪着高辰逸目露凶光,下定义道:“简言之,就是废话多的人,没媳妇。”

何清:“......”

你废话不多,不照样没媳妇?

高辰逸不明所以,却见何清朝自己使了个颜色,内心更加疑惑。

什么意思?哪跟哪?这两位哥哥在打什么哑谜?

高辰逸全然不知道自己莫须有地成了别人的情敌,他眨了眨眼,对上季绍景恶狠狠的眼神,下意识退了一步。

英雄未老,季绍景周身王霸之气环绕,满意地望着他的反应,一脸得意地接过线,亲自上阵放纸鸢。

这日下午,高小包子毫无悬念地在一群孩童自发举行的纸鸢大赛里折桂,他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到处炫耀时,却始料未及地挨了一顿屁股。

他娘边揍边骂道:“玩玩玩,整天知道疯玩,上午刚训了你居然不长记性,还敢野到现在!”

暮云堆叠,晚色一片霞,湖水如练,绿柳拂偎风,高辰皓哇哇大哭声四散在春日里,一墙之隔,听的何清可怜又好笑。

“季绍景,我们要不要去劝劝?可别揍坏了。”何清推了推身边的人,犹豫问道。

“家务事,不好管。”季绍景下了结论,拉着人往回走。

管什么?才不管,最好叫高夫人连带着把高辰逸也削一顿才好。

季绍景这样想,嘴上却没说,成王败寇,他不好意思得寸进尺。

早就没什么不满的了,今日下午,他既维护了自己的全能人设,又成功塑造了高冷自矜话少的形象,赢了赢了。

季绍景大获全胜,在他单方面宣布开战的媳妇保卫赛里,把高辰逸打得落花流水。

季绍景收敛霸气,带着何清一同归家,走到一半突然指着欲晚天色,站在成功边缘试探:“现在不是白日了,回家后我能不能宣...嗯哼...一下?”

何清粲然一笑:“滚。”

番外三

“平淡日久,斗志渐熄。”

何清曾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后来他慢慢信了。

不只信,而且极其笃定,因为他面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逼得他不敢质疑。

何清甚至怀疑,也许因波澜不惊的生活过于安逸,不仅磨灭了季绍景的斗志,连带他的脑子,也一并磨没了。

起初他还只是觉得季绍景好不容易脱离了朝堂斗争,将紧绷的弦松一松,露出真性情是好事,可是自新年伊始,这人的心思竟如疯马脱缰,想起一出是一出,越发显现出崩坏的苗头来。

作者感言

替身上位之路卤蛋罐头

替身上位之路卤蛋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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