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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上卿,再爱朕99次 可达布达鸭 3569 2024-05-26 00:00:00

男人正挑眉看着他,下颌的弧度恰到好处,在纱帘透过的微光下,有点模糊,却多了朦胧的美感。

怎么说呢……谢北望叹了口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南远辞疑惑的目光下,重新靠回椅背,摆摆手道:“没想好,再说吧。”

说完后不知又想到什么,眼角向下一垮,染上点忧伤。

那种少年愁似老人一般的苦相,让南远辞莫名想笑。

不知又行了多远,马车缓缓停下。

赶车的人将缰绳往后一拉,两匹马便立刻上仰,嘶叫一声。

南远辞将身前车帘掀起,从车板上往下一跃。

面前的府邸气势恢宏,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南府”二字。

木匾陈旧,字迹却金漆如新,是为先帝亲笔所题。

朱红的铜门大开,中年管事中规中矩候在门边,衣着妥贴一丝不苟,大家气质淋漓尽现。

马车停下后,几个小厮上前行礼,然后牵了马、动作利落。

青衫墨发的男人领着少年走进府中,管事跟在后面道:“大人唤殿下与公子前去书房。”

身后朱红的铜门缓缓合上,南远辞点头应了声好。

谢北望闻言顿了顿,想起南太傅板着的脸,不由打了个颤。

少年几步窜到石砖路边的樟木下,伸手摘了几根树枝、两下拔尽叶子,只剩几根光秃秃的枝干。

“干什么?”不远处南远辞问道。

谢北望拿着灰褐色的树枝,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有点高,高他小半个头,让他不得不稍稍仰头才能平视南远辞的眼睛,然后弯唇一笑:“上古流传下来的一个典故,叫做‘负荆请罪’。”

南远辞沉默片刻,抬手在少年额前一弹,失笑道:“你那还叫做荆条?”

夹杂着笑意的嗓音低沉而温润,尾音如纸醉金迷里的丝竹声乐般向上翘着,撩人心弦。

谢北望被猝然一弹,只觉三魂六魄都随之弹去了。

恰时管事恭恭敬敬站在二人身后,重重咳了一声:“太子殿下。”

谢北望瞬间回神,含糊应了声“当然算”,然后甩着那几根树枝、抬头看着天率先朝南太傅书房去了。

南太傅向来眉眼犀利,一身灰白的布衫,袖边缀着白纹,手里一卷不知何方宗卷,流露出满腹诗书的气质。

他的书房如其人一样,整整齐齐、简单而大气。

墙上一幅水墨题字画,黑樟木桌上笔墨纸砚一样不少。

清癯的中年人就坐在书桌后,看到面前二人缓缓放下了手中泛黄的卷宗。

“父亲。”南远辞略一颔首,缓缓退出书房,留下了站得笔挺、负手几根树枝的谢北望。

“太子殿……”南太傅刚开口,谢北望立刻大声道:“先生!学生来给您请罪了!”

话音一落,他深深鞠躬,将树枝搁在背上。

光秃秃几根树枝在鸦青长袍的映衬下有些单薄,足以看出主人的诚意。

南太傅教训的话被哽在口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锋利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中年人拿着宗卷指了指少年,又重新板起脸沉声道:“殿下可知错了?”

谢北望眸光稍一流转,心中想起那人模样,暗道了声不知,口中却老老实实答道:“学生知错。”

永远是那一声诚恳的“知错”,然后东仍是东西仍是西。

南太傅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坐吧坐吧。要真能知错就好了!”

谢北望心中一阵惊疑不定,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缓缓直起身。

树枝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他一愣、飞快拾起那几根树枝后,在一旁的漆黑樟木椅上坐下。

椅子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显得格外响亮。

中年人看着谢北望年轻俊俏的脸庞,不知想到什么,又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十分复杂。

谢北望被看得一阵七上八下。

“先生”谢北望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可是有什么事?”

南太傅这才缓缓开口:“早朝殿下没到,不知陛下今日上朝时龙体抱恙、忽然晕倒。”

第3章 还有一年啦

南远辞从书房出来后,一个小厮忽然上前小声道:”二公主殿下在公子苑中等公子。”

南远辞一顿,点了点头,小厮利落地转身退下。

晨光透过樟树树林间隙投在石砖路上,映上斑驳的阴影,洒在男人肩头。

男人站在原地,清冷中忽然染上几分孤寂。

走进苑中时,谢如楹正坐在石桌边小口喝茶,四个侍女一字排开站在她身后。

女人一身湛蓝的水绸长裙,挽云鬓间一支剔透的步摇,挂着水色流苏,桃花眼微微上佻,眉间一点蓝色莲瓣,唇红肤白,若出水芙蓉般清秀中几分妖娆。

见南远辞来了,便朝他微微一笑,眸中似有百花流转,分外勾人。

南远辞垂眸坐在石桌另一边,一展青白色的长袖,将面前的另一杯茶端起,浅啜一口,淡淡道:“白素檩木酿出的茶酒。”

“嗯。”谢如楹应了一声,看着南远辞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嘲讽的意味,“延年益寿的。”

男人一顿,将手中的瓷杯放下,抬手捏了捏眉心,玉色发冠将墨发束于头顶,美人蹙起眉来更是风情万种。

“如楹…”

“上卿大人今年已过了十九岁的生辰了吧。”女人抬手打断南远辞的话,勾了勾唇角道,“还有一年时间。”

随后谢如楹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向前倾,隔着石桌凑近南远辞耳边道:”然后辞仙君就渡完劫要飞升,见不到太子殿下啦。”

她话中有些幸灾乐祸,说完后又缓缓挺直了背,好似不打算放过南远辞的每一个表情一样看着男人的脸,笑靥如花。

南远辞无声地看着谢如楹的脸,眉间渐渐染上了寒意,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

南上卿生气时与其父亲像极,眉目间都是锋利的刃一般,冷起来让人如坠冰窖,有种莫名的压力。

谢如楹手一僵,知道南远辞是真生气了,牵了牵嘴角微笑道:“上卿大人不要气坏了身子。”随即小声道:”毕竟当年上卿大人可是没有选择我的,要是早早选了我,又何必如此纠结?”

当年辞仙君下凡渡情劫,她一路追随至人间,表明心意。

谁知南远辞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直言他已心有所属。

先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个搪塞她的理由,没想到辞仙君一表人才、没有撒谎。

十九年来,她只见过南远辞为两件事动过气。

一件事与谢北望有关,另一件事也与谢北望有关。

谢如楹轻轻一叹,站起身来,抬手将身边的花枝向下拉到面前,深深一嗅。

一阵清香卷着残雪的余温扑入鼻间。

“这次前来,只为提醒上卿大人一个事实……”

“多谢公主殿下提醒,臣自当铭记于心,亦不曾后悔。”

没等谢如楹说完,南远辞就放下茶杯起身,微微躬身行礼,“殿下事务繁忙,臣还是不叨扰了。”

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而坚毅,声线低沉而有些冷意,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谢如楹揽着花枝的手一松,树枝迅速恢复笔直。

“逐客令?”谢如楹轻笑一声,兀自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朝苑门口走去。

四个侍女恭恭敬敬低着头紧随其后。

女人湛蓝的裙摆在身后飘然,如水波一般动人。

南远辞重新坐下,端起茶杯正欲浅啜一口,却忽然想到白素檩木的功效,一顿,还是将茶杯放下了。

还有一年啊……

谢北望从书房出来时,颇有些失魂落魄。

南太傅从未如今日这般严肃,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黎元的担子,将交付到他的手上。

他从没有想到父皇有一天会病。

他一直以为父皇龙体尚且康健。

南远辞早已处理完谢如楹的事情,候在书房门口负手而立。

从眉眼、到鼻间、唇角、下颔,勾勒出一个优美的轮廓,在石子路边古树的阴影下深邃而有些失真。

谢北望有点蔫,走到南远辞身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南远辞抬眼看他,目光微沉。

“本宫从未想过,父皇会……”少年低声说。

“殿下还要像这般玩闹,不上早朝,辜负才华吗。陛下对殿下赋予厚望,又担心殿下,因此不愿直接召殿下。父亲也是看不下去了。”南远辞淡淡道,叹了口气。

他盯看谢北望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看了半晌,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了。

意识到这点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抓住那只指节修长的手,握在掌心,才能安心。

谢北望心中暗暗有些委屈,他是为了谁才去纸醉金迷的。

南上卿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为博美人多在意几眼他也是耗尽了心思。

他偏过头背对南远辞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来朝南远辞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他,只说道:“本宫想去看看父皇。”

说完想了想什么,又道:“上卿大人一同前去?”

南远辞颔首,”嗯”了一声。

黎元国处南方一带,向来湿润,土地肥沃,开国初沿江一带的渔民早已成了商贾世家,有的甚至成了皇商。

因气候优势,谷物生得肥硕,黎元向来是诸国中最富庶的国家。

为显本国的富裕,黎元京都的宫室修缮得极为奢华。

内城的皇宫更是门雕铜雀,金碧辉煌,翘起的房拱上铺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瓦,每座大殿的钟室上方都镶以鲛珠。

各种奇花异草,贵重树木尽种于宫中,乍一望十分绮丽华美。

上书房连着上朝会的浮龙殿,殿外整整一百零二层宽宽的石阶,每隔几层石阶中央都立着一尊珍禽走兽,是权利的象征。

谢北望和南远辞带着侍从走过石阶时,一度想过父皇是不是爬楼梯累的。

有轿撵,但父皇向来不坐。

上书房很安静,刚刚醒来的黎元帝未及歇息就过来批阅奏折了。

厚厚一摞奏折堆在桌沿边。

谢北望行礼后,生生被奏折量吓了一跳。

南远辞在他身后默默皱了皱眉。

黎元帝早已上了年纪,膝下儿女成双成双的,本该坐享贻福的年纪,却仍要有如此大工作量。

老人没有抬头。

一句话也没说,却心知谢北望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朕一把年纪了,身体不好了。朕知道底下人私下都说朕糊涂了,确实……”

“父皇……\"谢北望想说什么,却被黎元帝挥手打断了。

他抬头看着谢北望,又朝南远辞微笑了一下,说道:“没有人不爱权。朕坐这把椅子,坐了几十年,也知足了,也疲惫了。但是小七,朕不放心啊。朕撑着这么久,都是不放心你啊……”

作者感言

可达布达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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