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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上卿,再爱朕99次 可达布达鸭 3495 2024-05-26 00:00:00

不是说好的一个时辰后皇后带人来找殿下的吗?!为什么南上卿才半个时辰就找上来了?

南远辞脚步真的缓缓停下了,面上的笑意已完全消失,谢如楹的念词重新响起。

男人的指尖不知何时掐入掌心,但脑中已是有点混沌毫无知觉。

不自觉中一丝寒意已消悄散出,爬上程婉和的背背,仿佛夜色已经凝固了。

“为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问,嗓音带着一点莫名的沙哑,“他在干什么?”

程婉和哆哆嗦嗦半天,措不及防被面无表情的南远辞吓白了脸,指尖也在发颤,但还是坚持挡在南远辞面前。

一旁的侍女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蚊子般的声音仿佛风吹就散:“大人、大人不要为难小姐了,是……是沈小姐与殿下两情相悦,还请大人成全……”

从“两情相悦”这个词出现开始,南远辞的脚就一寸一寸僵在了原地,心跳仿佛一刹那停止了,脑中飞快开始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穿梭,快到他根本无法抓住。

“你……说什么?”

修得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印痕,他整个人仿佛在微不可见地发抖,如坠冰窖。

程婉如有种错觉,感觉南上卿下一秒就会把她一巴掌拍到地上去,而且眼神很奇怪,就像——

一只被抛弃的幼兽一样。

有点不敢置信和震惊,又有点不知所措和茫然,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愤怒和悲伤……

总之就是非常复杂,让她一时摸不准他的态度,不知该不该回答。

但转念一想,反正那侍女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再者就算南上卿把两人撞破了,所有事也该尘埃落定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目的也算达到了,于是干脆就无所顾及道:“殿下和沈姐姐是有点急了,但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娘娘想为殿下选妃,又不中意沈姐姐,所以就、所以就……”

她的措辞漏洞百出,但南远辞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了,满脑子都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沈素安一出殿外没一会心谢北望就也出去了,难怪谢北望一直无意纳妃。

他还以为至少有一点点是,一点点会是为了他……

真的是痴想了。

是他妄想了,原来是沈素安,他竟没注意到。

晚宴刚开始时谢如楹的话一字一句重新在耳边清晰响起:“据我所知,今晚会有场好戏……不不不,谢七不是策划人,但他是主演。”

“送你一句话。今朝红杏压枝低,明朝草色卷大地……”

所有复杂的感情都仿佛挤压着五脏六腑,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南远辞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身一掌砸在身侧的香楠树干上,“咚”一声,其力道之大、震得这棵名贵的香楠枝叶“沙沙”响。

程婉和被这突如其来气势汹汹的一掌吓傻在原地,愣是觉得平时弱风扶柳般的上卿大人此时气场正向方圆百里外扩散,让人不寒而栗,不由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脸色隐隐发白,和侍女二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这这这是南南南上卿??

是不是醉了啊??

两个人惊恐地看着南远辞收了掌,看都没看一眼被树皮磨破的掌心。

夜色是凉的,月色是凉的。

银辉镀在南远辞身上,一半五官分明的侧脸隐在黑暗中,仍然俊美无俦得动人心魄。

那一掌拍出去后,仿佛所有复杂的情感、慑人的寒意都随那一掌去了。

就像泻了气的皮球,砰砰砰瞬间散尽,就像刚刚只是程婉和的错觉,南远辞仍然是那个温文尔雅、气质清冷的南上卿。

男人在原地站了会儿,恢复了所有理智,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理了理身上的锦袍,迎着月光冲两人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把两位姑娘吓着了……是南某喝多了,抱歉。”

他的语气很柔和,带着安慰和恰到好处的歉意,就像刚才也只是个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意外。

随后伸手看向坐倒在地上的程婉和:“请允许我赎罪——拉你起来?”

曾经赞叹过多遍的、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就这么伸到了面前,刚刚所有的恐惧瞬间被程婉和抛到脑后,欣欣然就着南远辞的力道站了起来。

女孩又顺带拉起了一旁的侍女,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是婉和胆子小了。\"

说着和侍女相视一笑,耳根又有点红:“那……”

“放心,我不同别人说的。”南远辞仍然微笑着,人畜无害的温润让两人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然后看着男人若无其事地转身走远,消失在黑暗中,直至再也看不见。

掌心的指甲印开始渗血。

南远辞沉默地将手心捂上了心口。

刚刚的激动褪去后,这里就一片冰凉。

就像失去了分明很重要的东西,却仍在奋力搏动,乞求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

南上卿:原来他不爱我呜呜呜呜呜呜

宝宝们放心!!肯定双洁!

第8章 喝醉酒了是不是该接吻?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随便找人通传了一声就辞别回府了。

晚风裹挟潮湿的水汽,混着马车轮轱轱辘轱辘的转动声,将道边的草丛树木刮得乱响一通。

他靠在马车窗边,回想起就在前天,有个人曾也坐在这个位子,欣喜地指着窗外戴花环的姑娘。

没事,也好。

他心想。

本来就没可能在一起的,最后一年他就要离开黎元国了。

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那个少年成家立业,兴许有机会看到他披上金黄龙袍的那一天,这个结尾也很圆满了。

马车停下后,南远辞昏昏沉沉地进了南府。

走进院落后,他屏退了所有侍从。

侍从婢女已很久没见到公子这般失魂落魄了,清冷和自信的气质不知丢到了哪里,一个个唯唯诺诺退下了。

南远辞在苑子中的石桌边独自坐了一会儿。

今宵夜晚格外寂静,很漆黑,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只有月轮孤苦伶仃的。

他起身去屋中搬了一坛陈酿多年的酒来,一杯接着一杯吞入腹中。

酒味此时已不重要了。

陈酶的酒散发着醇香,很烈。

满满一坛子酒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平时没有人会同意他一次性喝这么多,他自己也清楚有伤身体。

但他现在只想让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

酒劲上来后,冲得他脑袋发晕,空腹引酒导致胃也在一阵剧烈的绞痛。

南远辞一杯一杯地喝,喝到眼角都有泪水了,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摔到地上。

就像跌落尘埃。

最后一点喝完后,他剧烈地咳了起来。

头痛欲裂,有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一样,眼前也花了起来,黑的白的画面飞速旋转,转得他发晕。

随后他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南远辞转头,只见谢如楹一身水蓝的罗裙,正向他跑来,脸上有点着急。

然后他眼前就一黑,刹那间头似有千钧重,直直跌倒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束亮光射进。

刚刚下凡渡劫的辞仙君渐渐在眼前浮现——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对所有人抱以漠然的微笑。

那个小男孩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弹琴。

他成熟地太早了,是同龄人中的异类。

然而镜头一转,画面里走入另一个小少年。

矜傲的、调皮的、灵动的,成了他世界里最鲜明的色彩。

“辞哥哥,教本宫弹琴如何?”

“辞哥哥,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上卿大人,本宫不要上早朝。”

“上卿大人,你怎么不笑啊。本宫逗你笑可好?赏个脸呗。”

……

过往历历在目,哪怕时光蹁跹却丝毫没有退却其本来的色彩,仍然鲜活生动。

“谢北望。”他听见自己像在呢喃低语,“谢……北望、谢北望……”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身边有人在回答,在回答什么话。

雕花床榻,浅纱从床顶落下,一层层地铺在地上。床柱上挂着深海鲛珠,正莹莹流转着晨光。

房中没有其他人。

只有南远辞安静地躺在榻上,身边坐着玄衣少年。

谢太子长发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像刚刚沐浴过的。

谢北望刚从玺玉殿泡完冷泉出来,冻得直哆嗦,一听谢如楹说南远辞喝酒喝晕了,吓得连头发都忘了擦干就往南府赶过去。

大夫说是喝酒上头了,伤了脾胃,开了几方药,说调养调养就好。

众人这才放心,都散了,留下谢北望一个人自告奋勇守在南上卿床边。

南上卿睡得不安,眉头紧蹙,却叫人心生怜悯。

谢北望看得不忍,使劲儿抹平他的眉宇,反倒是越皱越紧,开始念叨着“谢北望”。

看上去特别乖巧,就像一个温柔的瓷娃娃。

看得谢北望唇角一点一点弯了起来,应着:“我在啊,叫我干什么啊。”

南远辞眉宇深邃,眼尾微微翘起,看上去非常勾人;五官深邃,唇很薄,唇色也如其人一样淡淡的。

谢北望盯着看了半晌,心头忽然漫上一种异样的感觉,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

然后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吓得“噌”一下坐直了,目视前方。

没过两秒眼神又不受控制地往男人唇上瞟,整个人飘飘然仿佛忘记了自我。

就一下下,就一下下。

谢北望心中默念,终于下定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俯身——

然后“唰”一下又坐了起来,飞快而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定没人能看到后,少年太子才又重新压低身子,与南远辞的眼睫越凑越近,近到可以清晰数清男人每一根纤长的睫毛,可以看到晨光下他脸颊上细微而透明的小绒毛。

然后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像一片鸿毛落入心间,却掀起了狂风骇浪。

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愿忽然实现了。

谢北望感觉耳根像烧了起来。

然而他刚准备抬头,后脑勺就被人猛地反手扣住。

谢北望蓦地睁大了眼。

南远辞眉眼低低的,就着这个姿势舔了一下唇缝。

哗啦一下火焰直冲理智。

谢北望僵在那里,任由五指被反扣着,叫人攻城掠地地欺负了个遍。

嘴唇分开时,谢北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躬身撑在床头,耳根红得要滴血一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过头了。

两人的手还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南远辞舍不得放开,谢北望也没松开。

最后还是南远辞无奈地捏捏眉心,先打破了寂静:“抱歉,是我冲动了……”

作者感言

可达布达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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