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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 musetea 3799 2024-05-24 00:00:00

陆倾沉默着,呼吸却渐渐变得急促,莫云絮的身世和自己太过形似。或许也可以说,他们都是皇帝到处留情的悲剧产物。

莫云絮的手抚上腰间的玉佩,细细的摸过上面的每一处纹样,突然他抬头冲陆倾一笑,“你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对吗?”

陆倾先是一惊,人人皆知陆倾是勾栏中的妓女所生,然而例如陆倾是如何被认回的、这妓女和皇上是如何认识的等种种细节却是无人知晓。但是陆倾后又一笑,道,“果然是神算阁,朕的秘密在神算阁面前也不是秘密了。”

莫云絮把陆倾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神算阁不归朝廷管,自然也不关心皇家的密事,这些消息都是我有心去查的。我爹修道多年,早已不在乎与太上皇的这一段孽缘,后来珠胎暗结,他也就顺其自然把我生了下来。再后来他醉心道教,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玉泉观去了别处修道,把这玉佩留给了我,把我的身世也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了。”

“至于为何懂医术……双儿产子不易,我爹生我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幸好道观里有一位医术高超的道长,才让父子平安。我爹后来离开了玉泉观,我就从那名道长那里学了这些医术,偶尔也救济一些怀孕的双儿。”莫云絮婉婉道来。

“救你,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医者仁心,比如为了钱财……但是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我也想过杀了太上皇,可是终究没能如愿。而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 莫云絮脸上的神情是陆倾再熟悉不过的恨意。

陆倾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不提了不提了,都是些没用的陈年往事了。”莫云絮一摆手,又恢复成了那副懒散的模样,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荡然无存,“药应该好了,我去叫宫女端进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保住了,但是终究是伤到了身子,还得好好调理才行。”

陆倾听出来了莫云絮转移话题的意思,也就顺着莫云絮的意思挑起了新的话头。“既然皇叔医术高明,不如随朕一起回宫,后续还得仰仗皇叔的一身医术。”

莫云絮知道陆倾肯定不止是看上了自己的一身医术,更是看上了神算阁背后的势力。陆倾上位时间不长,根基不稳,需要更多的东西来稳固自己的阵脚。莫云絮直接挑明了陆倾的心中所想,“皇上也知道,神算阁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陆倾苍白瘦削的脸上是诚恳坚定的表情,“皇叔放心,侄儿不会让皇叔为难,也不会让神算阁为难,更不会逼迫皇叔做下承诺。”

莫云絮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你就不怕我夺你的皇位?”

“你不会。”陆倾语气坚定,“你我虽然相像,但所求之物终究不同。”

莫云絮赞许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陆倾能快速的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势并将自己纳入麾下,看来确实是可塑之才。他和陆倾的身世虽然相似,但是自己的执念已经随着太上皇的死化为尘烟,更是不愿再追名逐利。

“既然皇上已经开了口,莫某只能相随了。”最终,莫云絮清朗的声音响起,在袅袅药香中,两人相视一笑。

第19章 拾玖·请降

赤日满天地,火云成山岳。草木尽焦卷,川泽皆竭涸。边塞的夏季炎热异常,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天空上一片云都没有,圆盘一样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仅仅是站上一会儿就觉得脚底板被烫的生疼。戍边的将士也都没什么精神,徐戎让值班的几个将士下去休息,自己和谢朝柳两个人替他们顶一会儿。

两个人坐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汗水不住的往下淌,谢朝柳边打哈欠边揪着地上的梭梭树的叶子,跟徐戎扯着闲天,“我觉得今晚匈奴还会来。”

现在匈奴在任的是獠屠虚单于,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怎么管事了。现在主要是老匈奴的小儿子呼衍伊拗在管事。大祁增派了很多将士来到边塞,一个月前徐戎又带着人打败了匈奴的一队人马。于是呼衍伊拗迅速改变了作战策略,不再派大批人马出兵,而是每次只派少数人到边塞人民的城中掠夺财物,速度极快,也不恋战,抢了东西就走。往往大祁这边将士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边匈奴的人已经抢了东西离开了。

这种盗贼行为让人防不胜防,无法预料匈奴人出现的时间和出现的地点,更无法及时赶到,反而十分消减自己军队的士气。徐戎思考着目前的形势,望着远处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谢朝柳也不在乎徐戎不接自己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老单于估计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他现在的那个须卜阏氏 是个擅长吹枕边风的,为了让自己生的小儿子当上单于,让老单于把大儿子送到月氏国当质子,逼着老单于立了自己的小儿子做了左贤王,老单于的弟弟反而只能做右贤王。要我说也不知道这个须卜阏氏给老单于灌了什么迷魂汤,徐安之我给你讲,找女人呢,切记不能找这种心眼太多的……”

徐戎听着听着也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天天只能看着这些黄沙,八卦已经成了我人生中仅有的乐趣了。”谢朝柳无情的把手下的梭梭树拔了个精光。这时,一只白鸽越飞越近,最终停在了徐戎的肩膀上,徐戎摸了摸白鸽的脖子,鸽子“咕咕”的叫了两声,蹭了蹭徐戎。

谢朝柳知道徐戎在当上这个大将军之后,就在京城插了一队眼线,注意着京城还有高处那位的一举一动。谢朝柳的评价是徐戎终于吃一堑长一智了,若不是以前太过相信陆倾,又怎么会被傻乎乎的被骗着帮了小皇帝弑父夺权呢。

鸽子腿上绑着一个机关复杂设计精巧的小盒子,以免被其他有心人打开。徐戎在小盒子的暗处轻轻一按,机关打开,他拿出信细细读了起来。

谢朝柳看着徐戎读着读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于是把头凑过去也去看信上的内容。谢朝柳读了几行之后就忍不住开口:“什么?小皇帝软禁了你姨母?还在暗中追杀远亲王?”

信上说,陆倾一个月前和太后一起到玉泉观祈福,回来的时候却只有陆倾一个人回来了,对外称熙太后一心向道,要留在玉泉山下的别宫修道。实际上就是把熙太后软禁在了别宫。另外,陆倾还派了护龙卫前往金陵追杀远亲王。

“怎么,他当上皇帝还不够,还得把所有人杀光才行啊?”谢朝柳向来不喜陆倾的行事风格,此刻更是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再怎么说熙太后母家也是名家,而且熙太后还是你的姨母!他已经亏欠你那么多了,竟然连你的姨母也不放过么!说是去祈福,怕不是早就计划好了除掉熙太后吧!”

徐戎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开口道,“熙太后温婉淑良,反而能帮助行事狠辣乖戾的陛下稳固民心,他没有理由要除了熙太后。就算是退一步讲,倘若他真的是看徐家的亲眷不顺眼,按照陛下的风格,直接废了熙太后即可,为何要把她软禁而且还要对外称是修道?”

谢朝柳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开始替小皇帝说话了!清醒一点,你忘了他是怎么骗你用手上的兵权帮他夺取皇位的吗!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徐戎一愣,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是啊,自己怎么开始帮陆倾说话了,明明不是说过不该在战场上救起来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再相信他。

沙似雪,月如霜。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晕开,军营中却仍是灯火通明。徐戎下令今夜要采取行动,因此军队中众人都如弓箭上的弦一样蓄势待发。徐戎现在在等,等那个信号。

夜色中,只见传令官骑着骏马的身影越来越近,他飞身下马,进了徐戎的帐子,行了一个军礼,“报!北城有匈奴来犯!”

徐戎已经披盔带甲全副武装,此刻正坐在帐中擦着手里的刀,烛火把他的侧脸映照的更加刚毅。

信号来了。

徐戎带了两千人马出征,没有去北城,而是到了匈奴的回领地的必经之路乌鞘岭,等待着刚才入犯的匈奴。

更加深沉的夜色中,左贤王呼衍伊拗一队人骑着马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面前突然窜出来刀剑相向的大祁军队。

虽说徐戎把呼衍伊拗的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徐戎带的人不多,再加上匈奴人更熟悉此地的地形,很快匈奴军队就占了上风。呼徐戎与呼衍伊拗执剑对峙,彼此默然无言,唯有手中之剑相互交锋,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呼衍伊拗挥舞着手中的剑,剑招狂野迅捷,徐戎刁钻的躲过冲自己来的一剑,余光中看见后面有一只箭矢冲自己飞来,他欲翻身躲开,可是被呼衍伊拗的剑牵制住了动作,徐戎只好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箭,被箭的冲击力带的翻下了马。

箭没入肩膀,与此同时呼衍伊拗也快速翻身下马,手里的剑移动到了徐戎的脖子上。面前这位年轻异域男子,高鼻梁、长卷发,一双浅棕色的眼眸里尽是野心抱负,简直就和草原上的野狼一模一样,他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汉人将军,手中的剑迟迟未动,像是在思考。

一个匈奴兵急急忙忙的骑马赶来,冲左贤王行了一个礼,“报!还有一队汉人的军队到了营地深处!现在包围了我们的营地!”

呼衍伊拗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汉人的军队!原来突袭本王只是障眼法。”

呼衍伊拗突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浅棕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徐戎的身影,手中的剑往里进了一点,冰凉的触感贴在了徐戎的皮肉上,“你就不怕本王把你杀了?”

徐戎肩膀中箭,但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仍是将脊柱挺得笔直。他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回答,“那就得看左贤王掂量掂量值不值了。”

呼衍伊拗脸上的表情停滞了片刻,是的,杀他一个将军反而赔进去自己整个营地确实是不划算的。呼衍伊拗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利落的把手中的剑收了回来,“本王有一件事想与将军相商,今晚只不过是跟将军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将军不要介意。”

徐戎扭头看了一眼没入自己肩膀的箭矢,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还真是“小小的玩笑。”然而下一秒听到呼衍伊拗的话之后,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祁兵甚锐,本王欲降祁国,愿祁能出兵助我得单于位。”

第20章 贰拾·神医

自从上次与莫云絮在玉泉观把话说开了之后,陆倾回宫的时候就把莫云絮也带上了。对外则隐瞒了莫云絮的身份,只说是请了个道士入宫。前几位皇帝都信道,御花园中还有供奉着道教神明玄天上帝真武祖师的钦安殿,陆倾便让莫云絮住进了钦安殿中,并允许莫云絮在皇宫中自由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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