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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 古道 3728 2024-05-24 00:00:00

当时南宫皇帝还在将军府里,那日还是楚宏义的生辰。他倒是一点不怕,就如此残害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事后,南宫皇帝对楚宏义的不满更是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他如此行事,完全就是藐视天威,可不就是完全没把南宫皇帝看在眼里,当日南宫皇帝是带着南宫明赫盛怒而去。

而秋澜也没在将军府里多待,跟着纪观南走了。若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

在楚宏义和他胞弟楚宏文的眼里,秋澜和她的姨娘就是他们整个将军府的耻辱,即使她们只是无辜的两个弱女子,却也无法消除整个府里对她们的恶意。

秋澜的姨娘月媚是醉梦阁的花魁,当年怀了秋澜后楚宏文将她从醉梦阁领回了将军府。但他仅仅是将人领回来,没有对她有任何的照顾。反而是冷眼旁观府里的人对月媚的种种恶行,就连秋澜出生后他都没来看过一眼。除此之外,楚宏义对他这弟弟带回来的这女人厌恶至极,若不是她秋澜早在月媚进府的第一天他就会让人将她绞死。

都说为母则刚,月媚为了秋澜生生忍受了这么些年。但她的身体早就在那些年的磋磨中毁了,所以她倒在了一个冬日里,再也没有爬起来,到最后还被人以残忍的方式杀害。

但她把秋澜教得极好,她是醉梦阁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但如此天文地理也知晓一些。只是天妒红颜,让她香消玉殒。

秋澜的聪慧与生俱来,但也少不了月媚后来的教导。她能成功拜入国师门下,也不枉那些年月媚的辛苦。

这些年秋澜跟随国师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也让她通透了不少。只是对于这楚家,她依旧深恶痛绝,却无法放下。她不能让她的姨娘白死,所以她回来了。

眼见秋澜就快及笄,楚家连发了数封急信,秋澜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江水滚滚流过,一道道雪白的巨浪卷起又落下此起彼伏,像一匹奔腾的俊马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岸边的岩石被拍打又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江风拂过,撩起人的裙摆与发丝。

落日余晖下,满头银发的老者独坐于江边垂钓,如一幅静谧的山水画中的独钓者。

倏而,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从远处走来,手臂上搭在这一件月牙色的外衫。她走到老人身后,将手中的外衫轻披在老人身上。老人并未转头,只了然的说了一句,“来了。”

秋澜“嗯”了一声,而后垂首立于老者身后,没有多言,怕惊了水下的鱼。然而如此湍急的水流下真的有鱼?

纪观南望着江水,许久之后终是开了口,“你决定好了?”

秋澜闻言一愣后,毫不犹豫的答道:“徒儿决定好了......明日启程......”

纪观南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秋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些年纪观南都看在眼里。她的所有用功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他一直欺骗着自己,但这一天还是来了,来得如此之早。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再承欢膝下,望师父见谅。”秋澜跪在纪观南身后,磕了三个头,做最后的告别。

纪观南捋着胡须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既做了决定,便去罢。”而后又补了一句,“好好活着。”

秋澜又对着纪观南深深地俯身叩头,低声说了句,“师父,对不起。”

纪观南这些年教了秋澜从前月媚没能教给她的兵法韬略,带她习武练剑。这是秋澜的选择,她一直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再回永安城,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独自面对楚家的魑魅魍魉。

南宫明赫同秋澜虽只是偶有联络,但南宫明赫知晓这其中的所有隐秘,所以他才如此不愿看到秋澜回这永安城。

只是人已经回来,只得顾好眼前,旁的话不用说。

“为何入宫?”这宫中除了南宫楚河,似乎没有什么人与秋澜有关系。但南宫明赫知道,南宫楚河要见秋澜,绝不会召进宫见。

秋澜低声道:“是皇后召见。”

南宫明赫闻言,这才恍然。因南宫皇帝的特殊原因,这宫中的后妃一向被人们淡忘,就连南宫明赫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皇后几次。

皇后与秋澜素未谋面,自然不会是因为她想见秋澜将人召进宫。这背后要是没有楚家的手笔在,南宫明赫是不信的,“虽说皇后一向不理事,但这永安城的各大世家大概也只有皇后最了解。”

想来楚家势必要寻个得力的世家联姻,以支撑南宫楚河的太子之位,甚至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南宫楚河如今除了刑部,在朝堂上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助力。南宫皇帝铁血手段之下,他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也得看南宫皇帝同不同意。就这刑部,若不是南宫皇帝手软,他也拿不下来。

因此这才想到利用联姻获得一些支持,永安城的各大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只要能撕开个口子,拿捏住这些公侯。想要这永安城,并不难。

只是......

南宫明赫抬眼看向秋澜,“你准备如何应对?”南宫明赫知道秋澜既然选择了回到楚家,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她不会让楚家如愿,这棋子她也当不了。

秋澜冷笑道:“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入了愿。”

“楚家准备在我及笄之日,为我冠上楚姓,开祠堂,将我记在嫡母名下。数月后,再让我以嫡女的身份出嫁。”秋澜抬手将颊边的碎发别在而后,看着亭外淅淅沥沥如断了线的雨水,脸上带了几分忧伤,“这些虚名我可以不在意,但这是我娘的遗愿。她想我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为她所累。这晚了十五年的楚姓如今就要落在身上,让我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接受。

“殿下,你说人生何其好笑。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了却又要被硬塞到手里。”秋澜的眼眸里盛满了泪水,却一点也没滑出眼眶。

南宫明赫闻言,忆起了一些尘封的回忆,心中酸得发胀,但却对秋澜说道:“这是你的选择。”再恶心也要接下,再痛也要忍下。

秋澜苦笑,是啊,这是她的选择,所以她才只敢在她最信任的殿下面前抱怨几句,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离开了这里,她又是那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秋澜。

南宫明赫见秋澜陷入了无尽的哀伤之中,有些不忍,便缓了语气,“今日皇后召你进宫,想来是要为你赐婚。估摸着你及笄,这事就得敲定。你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秋澜听了南宫明赫的问话,很快就从先前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暂时没有。”只是她又偷看了几眼南宫明赫,片刻后,眸光一闪,脸上露出欣喜之意,但却只得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听说陛下在给殿下选妃了,不知殿下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澜儿?”

秋澜说完,亭中一片沉默。

她脸上看似淡然,但负在伸手的手都绞在了一起,食指指甲被她抠出许多的碎屑。其实她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殿下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光,她不应该也不能亵渎。但,他不一定会同意不是吗......

秋澜刚准备舒一口气,南宫明赫就淡淡的回了两个字,“可以。”

第十九章 杀意

夏日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南宫明赫同秋澜说话的间隙倾盆的大雨早不知在何时就停了。候在亭外的宫人收了伞,而亭中的人也谈完了话。

“走吧,我送你出宫。”两人的关系在这凉亭中发生了一些改变,因此南宫明赫要亲自送秋澜出宫并不让人意外。

秋澜笑了笑也没拒绝,迈步跟上了南宫明赫的脚步。

南宫明赫将秋澜送至宫门口,宫门外有楚家的马车候着,两人只得在此作别。

“联姻的事别担心,本宫会处理。”南宫明赫面露担忧的对秋澜说道:“在楚家要小心。”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枚腰牌递给秋澜,“若有意外,可让人拿着这腰牌进宫寻本宫,别一个人逞强。”

秋澜接过腰牌,说:“殿下放心,我还要未完成的事,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说完对南宫明赫福了福身,“谢殿下相送,澜儿这就走了。天色不早,殿下也早点回吧。”

听到南宫明赫淡淡的“嗯”了一声,秋澜抿唇一笑,而后直起身提步离去。

南宫明赫目送载着秋澜的马车离去后,才带着宫人往广阳殿走去。

南宫明赫用膳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待在殿内扫了一圈后,问张游:“辰安呢?”

“回殿下,副统领今日身体不适,早些时候还让人拿了药去熬,似乎是有些发热,大概是......染了风寒。”张游猜测着对南宫明赫说道。

因着辰安于医药一途有着独特的见解,所以太医院的那些个老学究们也愿意同辰安探讨,当然也免不了送些药材给他。因着南宫明赫对辰安的事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辰安房里的药材自然只多不少。

广阳殿里的宫人患了病够不上太医院时都愿意找辰安,举手之劳的事辰安也愿意做。只是他自己身体一向不错,所以张游才如此迟疑的说出辰安可能患了风寒。

张游不知情,但南宫明赫却知道辰安这是因为什么发了热。因着担心辰安,桌上的珍馐一下子就变得食不知味了起来。

南宫明赫用完膳便急切的往辰安房里去,但并未让人跟。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房内寂静无声。南宫明赫进去后回身将门掩上,屋内飘着淡淡的药味,越往里走药味越浓。

听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缓,南宫明赫略微放心了些,他撩开床帷,躺在床榻上的人也睁开了眼,见来人是南宫明赫,锐利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即使是如此难受,也时刻警醒着。南宫明赫见状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辰安跟着他着实是艰难。在上次设局之前,广阳殿里处处是危险。搬到广阳殿这些时日里,为了两人的安危,辰安没睡过一个好觉。结实的身躯也不知在何时消瘦了下来,还是这些时日才养了些肉起来,但此时苍白着脸的辰安让南宫明赫觉得他似乎又要继续消瘦下去。

南宫明赫在榻边坐下,低声问辰安,“怎么样了?”说着将手覆在辰安额头上。

辰安伸手拉下南宫明赫的手,“已经无事了。”说着还对南宫明赫轻柔的笑了起来。

“可用过晚膳了?”南宫明赫握着辰安的手,脸上的担忧还是一点不少。

辰安点头,感受着南宫明赫掌心传来的热度,笑着说:“用过了,殿下不必担心。”

南宫明赫盯着辰安,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你......那处可好些了?要不要......”

辰安闻言,忙摇头,“涂了殿下的药已经好多了,只是初次......所以殿下不必太过自责。”

辰安眸中的情绪全都落在了南宫明赫眼里,这样猛烈的情意南宫明赫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既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松开了握着辰安的手。

作者感言

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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