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24页

攀金枝 三月蜜糖 3682 2024-05-26 00:00:00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当日既然已经赠我,那便是我的东西,我想扔就扔,想留就留,也无需告知与你。”江元白心里透了透气,情绪比方才好些。

陈旌送她荷包她便贴身带着,也不知避讳男女之嫌,到底不是亲生兄妹,她想的简单,陈旌未必没有旁的心思。

一模一样的荷包,她一个,陈旌一个。

若不是他偶然在吴王女儿身上看见,悄悄扣了下来,谁能想象沛国公府会遭遇何等盘查。江元白心内郁结,不知是气她心思单纯,宝贝似的护着陈旌送的荷包,还是气她方才那一席不痛不痒的局外话。

总之,他现在有些失控,本想平心静气与她说话,却总也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仿佛只要说的力度不够狠,自己心里就过意不去。

他难受,她总也要跟着不好受才是。

陈怀柔被气得鼓起腮帮,白生生的脸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大冷的天,两人就像被火烤过一般,面上殷红一片。

“好,很好。”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江元白,好容易将脾气压下,耐着性子又道,“扔哪了?”

她只是在听爹娘分析西南那股力量的时候,忽然想到,既然那支队伍可能是司徒宏,那么大哥的失踪,会不会也跟司徒宏有关,江元白说过,吴王的女儿被押解进京,他敢要挟自己,想必也是能随时见到她的。

陈怀柔想见一见她,兴许能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

她甚至有种担忧,也许那个荷包,真的是从吴王女儿身上搜出来的,而不是像江元白所说,若是她敢嫁给宁永贞,他便把荷包塞到吴王女儿身上,让沛国公府不得安宁。

两种可能,她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记不得了。”江元白推门,原在靠着柱子打盹的江松猛地睁开眼睛,哆嗦了下,看清来人后,忙去剪了剪烛心,悄悄合上门,将两人留在房中。

陈怀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明摆着拒不配合。

“你带我见一下吴王女儿。”她咬着唇,理直气壮的命令他。

江元白怒极反笑,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绯红的小脸,明亮如初的眼睛,干净的像只懵懂的小鹿。

生存环境不同,她真是一点都没变。

一惯的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你见她作甚?”他没有拒绝,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怀柔。

陈怀柔知道有戏,遂认真道,“也许她知道陈旌的下落。”

“不可能。”江元白否定的干脆,眉眼微微一垂,望见陈怀柔纳闷的神色,又道,“她现在是半疯状,舌头也叫人拔掉了。”

见到真人的一刹,陈怀柔才知道江元白没有诓她。

铁链锁起来的女人,衣衫褴褛,披散的头发因为多日没有洗澡凝成一缕缕的泥垢,遮住大半张脸,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处好的,全都受过伤结了痂,脓水四溢。

觉察到有人进来,她受惊似的往后退了退,铁链子发出响亮的动静,那双眼睛空洞且恐惧的望着来人,很快又将脑袋埋进膝盖,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陈怀柔被牢里腐败的气息激的一阵恶心,她扭头,江元白递过来一方帕子,似毫不意外,“还问吗?”

陈怀柔没接,点了点头,便倒吸一口气,横起胳膊堵住口鼻走了上去。

虚空的手上摊着那方素白的巾帕,江元白笑了笑,将帕子收回袖中。

半个时辰,江元白低估了陈怀柔的忍耐力,虽一无所获,她却能在那种地方有条不紊的按照思路盘问,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风起了,刮得檐上的积雪洋洋洒洒,陈怀柔想的专心,回过神来,才发觉江元白已经落在身后两丈远。

她回头,江元白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四角灯笼的火苗子被吹得忽长忽短,浮起的雪粒在光的映照下,美的好似梦境一般。

玄色大氅裹住的妙人,仰起头,伸手接了雪粒,复又抖了抖手,缩进柔软的袖间。

“今日多谢你。”她说完,便径直往树下的马匹走。

她将大氅往后一撩,踏着脚蹬子翻身一跳,人已经上马,大氅被风吹的簌簌飞舞,尾端擦着江元白的脸打过,他站在马下,抬头蹙着眉心。

“跟宁永贞说清楚了吗。”

陈怀柔一滞,旋即笑道,“你说的对,我不该嫁给宁永贞。左右是他昏迷时候我说的胡话,又没人听到,只要我不提,便没人知道。”

她一夹马肚,缰绳却被江元白握住。

“你确定无人听到。”

“自然。”陈怀柔奇怪的看着他,“除非宁永贞,当时他昏迷不醒,我也没必要去再去自找麻烦解释。”

宁永贞醒的当天,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当时她心里松了口气,也不用再去趟浑水,费事撇清干系。

“万一他当时醒着呢。”江元白不依不饶,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

陈怀柔觉得匪夷所思,就在这时,江元白松开缰绳,拂了拂衣袖道,“但愿是我想多了,你走吧,雪地路滑,要小心。”

“江大人,”陈怀柔弯下腰,鸦羽般的长睫扑闪着灵动,江元白咽了咽喉咙,眼尾瞥见她领口露出一抹皙白的皮肤,光洁如玉。

“那荷包,真的找不到了?”

江元白知她心里犯了嘀咕,却仍旧淡声答她,“找不到了。”

陈怀柔眯着眼睛,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可她看了半晌,不由得有些泄气,“你那日,到底是因为什么阻止我嫁给宁永贞。”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愣住。

许是觉得问题无趣,陈怀柔用手摸了摸脸颊,心里哼了声,将要直起身子,江元白伸手压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步,踮起脚来。

陈怀柔的眼珠乌溜溜的就像明珠一般,靠的这样近,江元白甚至看清她瞳孔里的小人,是他,虽极力克制却仍忍不住伸手留她的样子。

“你,你想作甚?”陈怀柔舔了舔唇,喉咙有些紧/致。

江元白本就生的好看,眉飞入鬓,眸若含情,眼下又摆出一副缱绻眷恋的模样,恨不能将人揉进骨血使劲疼惜,他的唇微微启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陈怀柔不知他在想什么,又挣了下想要直起身子,谁知他比她更快,脚一垫,两手攀上她的颈项,捧着她的小脸,将头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章,我保证!!!

第27章

饶是已经骑马跑了两条长巷, 浑身依旧犹如被水洗过一般,湿哒哒的黏在脊上,陈怀柔脑子里乱糟糟的, 右手的触感还在, 想必那人伤的不轻。

活该,简直作死!

她勒紧缰绳, 骏马扬起前蹄急速停了下来。

马鼻子喷出大片热气,狭窄幽静的巷子里,她放慢了速度, 抬起右手举到眼前,掌心红彤彤的, 打他那巴掌,没留一点余地。

马下的江元白, 用那双柔情缱绻的眼睛注视她半晌,薄唇微微擦过她柔软的脸颊,贴着她滚烫的耳朵,吻上那小巧的耳垂。

湿润的触感,像是沾了水的羽毛, 酥/麻的感觉涌上胸口。

他轻轻移开些,鼻梁几乎撞到她的鼻尖,呵出的鼻息一点点的喷吐在她细若凝脂的面上, 激的她后脊起了层细密的颗粒, 又疼又痒。

这时, 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低声唏嘘。

“不为什么,只是想感受一下能够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果真如乡君所说, 有钱有权,便能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陈怀柔那一巴掌,打的气吞山河,一下子把江元白扇的踉跄几步,最后好容易扶着墙壁站稳了身子。

她抬头,国公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安静的守在夜色中,悬着的灯笼轻摆着身姿,将她的影子投成光怪陆离的模样。

门口蹲着一个人,抱着脑袋鹌鹑似的打盹,陈怀柔心情好了许多,下马后便有小厮接过缰绳,从侧门牵马进了马厩。

她戳了戳陈睢的腰,那人便跟被压了脚似的,猛地跳了起来,他睡迷糊了,揉着眼睛好容易看清楚人,又吁了口气,挨着陈怀柔坐在门槛上。

“姐,我等你好久了,这个月你得多给我些钱。”他支着脑袋,伸手捻了捻拇指和食指,眉毛一挑,陈怀如解了腰间的钱袋,直接拍到他手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等。”话虽这么说,陈怀柔脸上却挂着笑意,望向陈睢的时候,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咱家就大哥长了脑子,谁知道你大半夜出去作甚,万一脑子抽风,做下傻事,我总得拉你一把,嘿嘿。”他咧嘴笑着,眉眼间有男人的硬朗。

“放心,我做每一件事,都会先考虑好家里。”陈怀柔仰头跟陈睢一般,支着脑袋看雾气缭绕下略显惨淡的月亮。

“我今天手很疼,”她扬起手来,陈睢抓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咦了声,“你打人了?”

陈怀柔不置可否,“打人之前手就开始疼,香气很淡,应该是大哥受伤了。”

陈睢连忙揉了揉她的手心,紧张的有些口干舌燥,“只有手疼吗,胸口疼不疼,脑子呢,还有腿,有没有受伤。”

他抓着陈怀柔的手,翻来覆去的几乎问遍身上所有角落,陈怀柔感应极准,只要她身上不舒服,伴随着不同香气可判断谁会出事,哪个部位会受到伤害。

若只是手疼,说明大哥没有受重伤。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陈怀柔把他拽起来,两人拍了拍衣裳,一同走进门去,他知道陈怀柔有心事,遂也不去逼她,只耷拉着脑袋跟在旁边,等她情绪好些主动讲。

“陈睢,大哥是不是不愿意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睢脑袋一歪,瞪着两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怀柔,“姐,你受什么刺激了,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咱家哪里不好,家大业大,吃穿不愁,虽说爹官职不高,可有国公爷的爵位在,他是长子,日后是要袭爵的。”

想了会儿,他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只要爹去圣上面前撒泼打滚,还是能保住我们沛国公的爵位传袭。”

“谁撒泼打滚!”陈承弼从阴影里走出来,虎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瞪着陈睢,陈睢吐了吐舌,连忙跑过去讨好似的奉承。

“爹,我这张破嘴你还不清楚吗,我的意思是,你为人处世圆滑周到,深得圣意,咱们家都得倚仗你过活呢。”

陈承弼捋了捋胡须,不屑的瞟了眼陈睢,语气不善,“瞧瞧,跟着那个老东西,越学越坏,偏偏你娘还怂恿你听他的话,如今怕是只知他不知我了。”

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酸气,陈睢咧了咧嘴,求救似的看着陈怀柔,“爹,天地可鉴,您在我心里,就像日月江河,浩浩荡荡,张祭酒算什么,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如我爹文采一流。”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孟氏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戳着陈睢的脑门将他挤到旁边,“你一把年纪了,还跟他置气,心眼针鼻大。”

作者感言

三月蜜糖

三月蜜糖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