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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小竹马 昨夜何事 3392 2024-05-24 00:00:00

庄满笑得停不下来,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驴叫,赶紧捂了捂嘴。

杜文蹊到这会儿,突然兴奋得不行,拉着唐怀芝说个不停。

说他爹跟唐将军是故交,打仗时候过命的交情,来国子学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小世子。

唐怀芝来京城这几年,也没少去杜丞相家。

只是每次去,杜文蹊不是在乡下别庄,便是在金陵外祖母家,一直也没碰上面。

杜文蹊是个酒量好的,一壶高粱酒都让他喝了。

兴头上,拉着俩人要结拜。

“我今年十四了,八月生辰,”杜文蹊道,“你俩呢。”

唐怀芝用小勺吃着奶羹,稀稀溜溜的,“我十三啦,十二月生辰。”

庄满:“我也十三,六月生,比小唐大几个月。”

转了一圈儿,唐怀芝还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不管唐哥还是铁哥,没叫几声便又变回小唐了。

小唐好,小唐亲切,阿沅叔他们都叫小唐。

只有青蓝哥叫怀芝。

糟了,青蓝哥!

晚膳不回去吃,忘记跟青蓝哥说啦!严陕挺

完蛋了...

第18章 回府

傍晚,军营主帐里燃着灯,一站一坐两个影子映在营帐上。

庄蔚歪着脑袋,盯着一份军报看,“渤海那边儿有动静了?”

“嗯,”罗青蓝翻开军报,摊给庄蔚看,“说是有几个农家汉子被咱们的卫兵无故射杀,要讨个说法。”

庄蔚轻哼一声,拉开旁边的椅子,哐得往上一坐,“难为他们找这么个破由头。”

他翘着二郎腿,晃了几下脚,坐直了,“圣上这次会派谁去平乱?”

罗青蓝转头看着他,“你猜。”

庄蔚又瘫回椅子上,“圣上那边我猜不着,但太后那边,肯定要举荐咱们的罗大将军。”

罗青蓝捏捏眉心,叫卫兵把今日抓到的逃兵带来。

那逃兵年岁不大,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进来,手紧紧反绑在身后。

庄蔚看着就来气,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还跑不跑了?”

小兵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嘿,”庄蔚戳戳他肩膀,“老子没用劲儿呢。”

罗青蓝拉开抽屉,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弯腰放在那小兵手里,“拿去给你娘治病吧。”

小兵捧着银锭子,原地怔了很久,爬过去跪在罗青蓝身前,连连道谢。

“行了,”罗青蓝转过身,“大盛的将士便是这般软弱么?骨气呢?滚起来。”

小兵膝盖抖了抖,撑着地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庄蔚又想踢,咬牙忍住了,摆摆手,“赶紧滚吧,回家回家。”

小兵退出去之后,庄蔚又啧了一声,照着还在摇晃的营帐帘子踹了两脚才解气。

一回身,又把自己砸进椅子里,“这小子前几日出营去见了个人,你不怕他是太后派来监视你的?”

罗青蓝轻叹一口气,把军报叠好,“他最好是。”

庄蔚啧啧两声,“那你还给他银子?”

“万一他不是呢?”罗青蓝道,“家中老母病重,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再无可能入我的营便是了。”

“行,”庄蔚指尖敲敲椅背,长叹一声,“大将军恩威并施啊。”

营帐帘子又被掀开,金礼闪身进来。

今儿第一日上学,金礼奉命跟着唐怀芝,这会儿没回府,却来军营了。

罗青蓝一见他进来,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他揉揉额头,“怀芝又惹事儿了?”

“啊,”金礼尴尬笑笑,“没什么大事儿。”

庄蔚手指撑着额角,等着看戏,“没大事儿是什么事儿?有我家小七的事儿么?”

“啊,”金礼干笑两声,“小七也在,还有...杜丞相家的杜文蹊。”

“嚯,”庄蔚伸长腿,脚尖蹭蹭罗青蓝的靴子底,“当年杜丞相那可是混世魔王,他家小子便是小魔王,说说,都干什么了?火烧书舍?强拆国子学?殴打先生?”

罗青蓝默默抬起脚,在庄蔚靴子上碾了一下。

金礼笑笑,“没,哪能啊?就是闹个矛盾约个架,还没打起来,遇见武学那帮学生了。”

庄蔚抬眼,“你出手了?”

“没,”金礼看了一眼罗青蓝,猜不出来大将军的意思,“将军只说跟着,不让干涉小世子。”

庄蔚“嘿”了一声,“打坏了怎么办?”

罗青蓝轻咳一声,金礼忙道:“真要打急眼了,末将肯定上去拉着,您放心。”

罗青蓝坐下批了份文书,这才问道:“去杏花楼了?”

“是,”金礼道,“三个孩子一起。”

罗青蓝“嗯”了一声,“快下雨了,叫马车去酒楼门口等着。”

“是,”金礼又道,“府里等着弄炙羊肉呢,将军...回去用膳?”

罗青蓝摆摆手,“不去了,炙羊肉给阿沅叔送去,剩下的你们分着吃了。”

“那...小世子呢?”金礼小声问。

“他在酒楼吃呢。”罗青蓝翻阅着文书,幽幽地道。

金礼攥着衣摆,手心都出汗了,“那...留一些新鲜的,明儿给做肉饼吃?”

罗青蓝没说话,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唐怀芝喝了杯高粱酒,一开始晕乎乎的,后来便愈来愈兴奋,胸口砰砰跳。

一边跟小七和杜文蹊胡侃,一边在心里默默担心青蓝哥。

应该不会挨揍。

青蓝哥舍不得。

一定舍不得...吧?

等出来杏花楼,天都黑透了。

“咋下雨了?”唐怀芝抱着胳膊打了个激灵。

三个小孩儿缩成一团,想着要淋雨跑回去了。

一抬头,三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

宝庆挥挥手,连跑带跳地跑过来,“少爷!”

唐怀芝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不少,“青蓝哥让你来的?”

“金礼哥让来的。”宝庆给唐怀芝披上斗篷。

“唔,”唐怀芝抿抿嘴,突然又高兴了,“那也一定是青蓝哥让的。”

回去的马车上,唐怀芝抱着两颗给罗青蓝带的温郡柑橘,飞快地打着腹稿。

同窗被欺负了,路见不平,带着他逃命去了...

小七拉肚子,走得慢,把他送回家了...

先生功课多,留堂了...

还没编好,马车到将军府门口了。

唐怀芝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实话实说吧。

进了宝镜堂,金珠正坐在院儿里摆弄她那些宝贝绒花。

唐怀芝悄悄绕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哟!”金珠抖了一下,转头看见是唐怀芝,皱皱鼻子,“少爷啊,吓坏我了。”

“青蓝哥呢?”唐怀芝帮她把绒花捡起来,放在嘴边吹吹。

“将军啊,”金珠往屋里看了一眼,“睡了吧,也可能看书呢。”

唐怀芝暂时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溜进东次间,把书箱放好,跟着宝庆去沐浴。

浴房里,他一边搓着泡泡,一边在脑子里寻思。

青蓝哥生没生气啊?

不可能不生气吧?

沐浴好,裹着小毯子回了房间。

唐怀芝盘腿坐在贵妃榻上,歪着脑袋让宝庆给他擦头发。

柑橘被他揉捏了一路,皮都软了,很好剥。

唐怀芝拿了个琉璃盘,把两颗柑橘剥好,再一瓣瓣掰开,仔细挑着上面的白丝。

剥到中间,咽了好几下口水之后,终于没忍住,悄悄往嘴里塞了一颗。

真甜啊!

头发擦了个半干,唐怀芝便坐不住了,抱着剥好的柑橘,光着脚跑到了罗青蓝房间。

走到门口,停下来,伸着脑袋往里看。

真睡了?

他轻轻迈进去,走几步又退回来,把门口的便鞋趿拉上,蹑手蹑脚地蹭到了床边。

房间里照例留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照在罗青蓝脸上,把他的脸颊勾勒得柔和了不少。

从前未曾细看,青蓝哥眼睫还挺长。

唐怀芝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罗青蓝的睫毛。

罗青蓝抖抖眼皮,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啊,”唐怀芝赶紧捂住嘴巴,都快不敢喘气了。

等了一会儿,唐怀芝又凑过去看。

青蓝哥颈侧有颗小黑痣啊。

手指尖儿快戳到那颗痣的时候,罗青蓝又动了一下。

唐怀芝赶紧收了手。

见罗青蓝没醒,唐怀芝胆子大了起来,用指尖儿把他皱起来的眉心撑开了。

他咬咬嘴唇,小小声地嘟囔,“成日凶巴巴的,这样多好看啊。”

“给你剥了柑橘,可甜了。”

他把盛着柑橘的琉璃盘放在床头桌子上,更小小声地咕哝,“我今儿散学跑出去吃饭啦,忘记跟你说啦,还差点儿打架,我知道错啦,你原谅我吧。”

念咒似的说完,又趴在床头,跟罗青蓝碰了碰脑门儿,“说好了啊,原谅我啦!”

又看了一会儿,凑过去使劲儿在罗青蓝身上嗅了几下,像小狗似的,然后又做贼似的跑开了。

青蓝哥可真好闻啊。

外头的雨变大了,还打了闪。

轰隆隆一个响雷,唐怀芝嗖地跳上床,钻进了被窝。

这几年,唐怀芝慢慢地没那么害怕打雷了。

只是每逢雷雨天,他还是会去跟罗青蓝睡,觉得安稳。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地折腾着,老半天也没睡着。

这雨啥时候停啊!

闭了会儿眼睛,听见门口有声音,唐怀芝瓮瓮地道:“我不害怕,宝庆,你不用陪我。”

好大一会儿,也没人理睬他。

“真不怕了,”唐怀芝裹着被子,一睁眼,“青蓝哥!你咋醒了?”

罗青蓝走过来,坐在床边,“今儿晚膳没回来?”

“啊,”唐怀芝把下巴缩进被子里,“没...没回,那个,小七...啊,小小小七,拉...啊,没拉肚子...”

嗯嗯啊啊好半天,唐怀芝又往被子里缩缩,“差点儿跟人家打了一架,但是!但是没打起来!然后跟同窗去酒楼了,盛...盛情难却嘛,啊杏花楼,杏花楼杏花楼,点的都是我能吃的。”

罗青蓝没说话,等着他说完,抬手掖了掖被子,“睡吧。”

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唐怀芝抱着被子,轻轻舒了口气,“吓死啦!”

肯定是生气了,脸都长了!

我剥的柑橘没吃吗?

轰隆隆,一个惊雷。

唐怀芝拉拉被角,半张脸都钻进去了,裹得严严实实。

似乎只有被子里是安全的,露出根手指头都觉得要被什么东西抓走。

胡思乱想着闭了会儿眼睛,又有人进来了。

“宝庆,不用陪我,我...青蓝哥!”

唐怀芝一骨碌坐起来,“你咋又来了?”

作者感言

昨夜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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