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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弱摄政王 茶叶二两 3554 2024-05-26 00:00:00

裴醉抬手弹了方宁一个响脆的脑蹦。

方大夫‘嗷’地一声捂着额头跳起,疼得眼泪飞流三千丈。

“我...我又没有说错。”方宁哽咽道,“我是医者,殿下有没有心病我随便扫一眼就能知道。”

裴醉斜睨他一眼。

方宁边揉脑门边苦口婆心道:“殿下,梁王殿下是你名义上的手足兄弟,而且你们从小交好,他会谅解你的苦衷的。再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啊。”

裴醉撑着额角,疲惫道:“我不是想要避开他。”

方宁连眼角的细纹都写着‘我不信’。

裴醉懒得再解释,笑着把他赶了出去:“去找东院那个老头子,让他拟个折子,就说本王身体不适,罢朝一月。”

方宁磨磨蹭蹭地背着药匣,呆头呆脑地应了一声。

小皇帝听说他皇兄又要下江南一带,高兴地在寝宫里打了两个滚儿,恨不得抱着他裴皇兄的腰撒娇蹭蹭。

“皇兄,你放心去。”

天子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只小木匕首,亲手塞进裴醉的手心,严肃道:“这个是朕御手亲刻的国之小刀,能保佑皇兄战无不胜,平安归来!”

裴醉噙着笑意,蹲在李临面前,微微仰头,温声道:“陛下在宫里也要保重自己。宦不可信,太后亦不可不防。朝堂大事,有内阁大学士,陛下不必担忧。若有紧急情况,陛下可派天威卫一路加急,臣很快便能回来。”

天子懂事地点点头。

“臣走了。”裴醉宽厚温暖的手掌包着李临的小拳头,低声叮嘱,“好好照顾自己。”

免了一月的上朝虽然很高兴,但是他也舍不得他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裴皇兄。

李临喉头发酸,扑进裴醉的怀里。

“皇兄,早点回来。”

“好。”裴醉摸着李临的背,笑道,“臣回来,给陛下带鲁班锁,九连环。”

李临带着鼻音,囔囔软糯地说了一声‘好’。

第2章 漕运

大庆漕运分三线,西、中、东。

而汇同漕运是东线中最重要的一支,连接江南八府与承启的货运与水路中转。

北疆与岭东战事,几乎都靠着这条漕运南粮北调。

然而汇同漕运临黄河而建,因此水患频发,雨季决口,而旱季水位难过运船吃水线。地势又是北高南低,蓄水走船也困难。

每年户部要花二三百万两白银修葺崩毁或淤堵的河道,却仍是收效甚微。

初秋日头依旧毒辣,河堤旁的垂柳都晒得打了蔫,坐落在运河旁的青楼楚馆也没了娇媚高歌。

忽得,静悄悄的运河中心远远响起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先是如小雨纷纷,后似暴雨倾盆,万珠齐坠玉盘,轰隆作响。

本是排队要进闸门的两层柳青色客船,闻得这阵激越的鼓声,立刻将船摇向岸侧。

“漕船来了!”客船上不知谁先喊了出声,不出一会儿,甲板上便站满了人。

运粮的军船,漕船,与载人过水路的客船不同。

军船纵十五丈,高亦约近十丈,共有桅杆五只,上扬五彩旌旗。

船分两层,底层甲板有几十名船工呼哧呼哧地摇着撸。

一盘领青衫书生,眉眼温达,身形消瘦,独自站在客船船头甲板处,凝神看着遮天蔽日的运粮船队自身后缓缓而行。

“公子!”

一个身形矮小的小书童,身着湖蓝色布袍,急匆匆地跑向李昀身侧,替他披了件竹青纹鹤氅。

“公子,怎么一个人出来吹风?”

向文有些担忧地看着李昀苍白的脸色,想起前几日自家公子吐得起不来身的模样,心尖就一阵阵揪着疼。

“我没事。”

李昀声音清越,如风过竹阵,柔中带韧。

他双手拢着氅衣,藏起了一阵寒战。

“公子,你千万别勉强啊。”向文有些忧心。

三年前,他和向武刚被公子救下来时,公子几乎每日都在生病。

有一次,他不小心看到了公子脚踝处的累累伤痕,险些叫出了声。

那是受了什么样的刑,才能留下那般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伤疤?

李昀转身,看见向文小眉头几乎都要连成了一条直线,不由得哑然失笑。

“别担心了。”李昀抬手轻拍向文的背,“我身体早已好多了。”

由于水患频发,能让漕船停靠的码头已经少了许多,因此每日放船入漕运的量都是订好了的。

漕船过处,客船需让路。

而基本上,所有漕船都在午时前入了闸口,午后寅时才陆续让客船靠岸。

但,现在寅时已经过半,谁也不知为何今日忽然多了这十来艘运粮的漕船。

客船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船迟迟未开,甲板上的喧闹声也渐渐响了起来,七嘴八舌的,犹如闹事开集。

“你听说了吧,摄政王又罢了早朝。”

李昀眸光微动,手中折扇轻摇,面上容色不改,可心思早已飞到了那引起话头的人身上。

“这可是承启大事,你一个小小白衣怎么知道的?”

“我哥哥是兵部驾部司掌固!”

李昀将视线缓缓投向那得意洋洋的公子身上。

那人身着一身团领黛色长衫,鼻尖眼长,身形虚胖,显然是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他手中也摇着折扇,扇面是徐大家的临江仙,笔触细腻,深浅得宜,是真迹。一扇,至少五百两银子。

李昀眸光微垂。

兵部,倒是油水颇丰。

区区一介掌驿站的掌固,便能养得起这般挥金如土的败家兄弟。

只听得那人笑盈盈地继续说:“全承启都知道,摄政王纵情声色,又酗酒导致身体虚弱,罢朝是常有的事。”

“不,不可能。”一个老头子颤巍巍地扶着船桅杆,声音沧桑道,“裴大帅算无遗策,百战百胜,怎么可能身体虚弱?”

“那都是哪辈子的事情了,老头不懂就别说话。”那公子哥白了他一眼,“前几日,我从衙门买了邸报才知道,北疆的战事胶着,多亏了林副总兵神机妙算,大败兰泞敌军。河安没裴总兵,也一样能打胜仗。”

老头儿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公子身边的小厮不耐烦地推了一把。

那老人一下子没站稳,摔了拐杖便扑在了地上,随着客船水波一上一下地摇晃,挣扎了几下,就是没能站起来。

李昀合上手中的折扇,悄然走到老者的身边,将那瘸了一条腿的老人扶了起来。

那公子哥没理会这等微末细节,继续吐沫横飞:“我说到哪了?对,大败敌军。但漕运不好走啊,军粮运不过去。摄政王选择在此时罢朝,肯定是不想管了。他一贯如此。不管是北疆战事吃急的时候,还是流民暴动的时候。大庆啊,就要毁在这等尸位素餐的官员手里。”

李昀扶着老者,从那层层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人家,没事吧?”他温声问道。

“没事,没事。”老人家擦了一把汗,拄着拐杖,唉声叹气道,“老了,确实是不知道现在大庆是什么样了。”

“老人家一个人?”

“啊,不是。”老者怔了怔,“小老儿是要去探望儿子。”

说起自己的儿子,老者笑得皱纹爬上眼尾,没有方才的狼狈,只有欣慰与淡淡的担忧,抬手擦了一把汗,姜黄色短褐的宽松袖口滑了下来。

李昀视线缓缓垂在那垂暮老者的干瘦手臂上,看清了藏在袖中的斑驳浅淡火药炸痕,忽得转了话头:“世人遵裴王为摄政王,也有人称其军职总兵。老人家却称摄政王为军帅,莫非,曾在河安从军?老人家,是军户?”

那老者被说中拼死藏起的过往,大惊,藏起手臂上的层层伤疤,推了一把李昀的肩,一瘸一拐地想要逃走。

李昀没去追,看着踉跄逃走的老者,眸光微敛。

向武短褐马褂,五短身材,本来在旁边专心啃桃子,见李昀被推搡,小圆眼睛一瞪,两步上前,小心扶着李昀的肩膀,左看右看,惊慌道:“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李昀摇摇头,轻道:“没事。”

祖上军户,世代军户,非死不得出。

只有残疾、死亡,才能逃脱世袭军户的锁链。

大庆几十万军户,死得死,逃得逃,现在也只有几万了。

军户出走逃亡,兵卒不足,守疆也变得困难起来。

李昀想起战事,便不由得想起那身披火红披风,铠甲铮亮的少年将军,得胜回承启时,那挽弓提刀策烈马的笑眼风流。

五年未见,山高水长,不够斩断年少妄念,亦磨不去心上对那人的怨。

他呼吸变得急促,日光映得他有些眩晕。

“公子?”

李昀被一声呼唤叫醒,他掌心浅浅冒了一层细密冷汗,他攥紧拳,将那怨怼,不甘,还有那本就不该有的妄想都藏了起来。

他失态了。

客船终于缓缓而行,经过重铁高闸,途径码头停留的几艘运粮军船,缓缓在边角淤沙地靠了岸。

向文向武左右扶着李昀下船,而他刚踏上陆地,那脚下摆荡虚空的感觉立刻消散无形。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抬眼望着码头上高悬的‘望台’二字,历经百年,已经涤满风霜,边角残缺。

这是太祖游历此地亲笔所题,字体里仍有以武定山河的傲然雄壮,气吞九霄。

“主子,先去客栈休息?”向文替李昀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急。”李昀看着那高大的运粮船,忽得皱了皱眉,“我们去那边看看。”

漕船开闸验粮,船工将米粮一筐筐移至仓库中。

一绯衣总漕官坐在圈椅上,头顶架着遮阳棚,手中拿着一茶盏,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品茗赏景。

满脸麻子的小吏鞍前马后地跑,谄媚地点头哈腰:“禀沙大人,今日的过江盘费已经收齐了。这批船是来自淮源府的漕船,听说上面催秋税催得急,便加塞进来。这是孝敬您的茶水钱。”

小吏当然没有蠢到当众拿出几张银票来甩,不过就算当真众目睽睽之下收了银票,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沙平海受了荫萌,担着丰华伯的名头,又凭借这个关系攀上了汇同漕运总督、文林王申行的大腿,自然是风光无限,又不必想着担责任。

沙平海接过小吏手中捧着的红木匣子,用指尖拨开匣口,捏了捏银票厚度,拿腔捏调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让验粮的官员停了手:“行了,放吧。”

漕船自州府入转运港仓库都要验粮,免得其中混入了什么火药兵刃,或者是私粮混入军粮,妄图借军粮船的便利,方便运输。

但,有钱,能买一切。

“等等!”一人灰头土脸地纵马而来,身上的绯色官服浸了水土,脏兮兮又皱巴巴的,狼狈地挂在身上。

作者感言

茶叶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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