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页

嫁给病娇傻王爷冲喜 未妆 3643 2024-05-26 00:00:00

林奴儿将半昏迷的孙婆婆紧紧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替她暖一暖,好使她暖和起来,她喃喃着道:“婆婆,你不要丢下奴儿呀……”

不要再抛弃我了。

孙婆婆似乎听见了这话,忽然就从混沌之中清醒过来,努力睁眼看她,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急促咳嗽,像是要把心肝脾肺一块咳出来似的,叫人听着心里发慌。

林奴儿大喜,连忙替她抚肩拍背,急急道:“婆婆,婆婆您怎么样了?”

孙婆婆终于止了咳嗽,吃力地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叹息一般地唤她:“奴儿啊……”

林奴儿激动道:“婆婆,我在,我在!”

老人冰冷的手摸索着她的脸,然后轻声道:“奴儿啊……你要,好好活……”

“要离开这里啊……”

她说完这话,便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将那一具枯瘦身体里所有的生气都叹了出去,林奴儿死死抱着她,把脸埋进她冰冷的脖颈处,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少女的哭声传开去,在这深秋雨夜里显得无比凄凉绝望。

大娘子带着人到的时候,孙婆婆已经去了,林奴儿哭得声音沙哑,上气不接下气,她皱了眉,问小厮道:“她怎么会跌进池子里的?”

那小厮支吾答道:“好像是听四儿说了一嘴,小梨偷东西被抓着了,孙婆婆就赶紧跑出去,小人路过时听见有落水声,那会她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大娘子骂了他们几句,又道:“罢了,派人去路口等着,大夫来了让他回去。”

夜里出诊贵,眼下人都死了,别浪费这个钱了。

林奴儿哭了好久,周围人都散开了,她才把孙婆婆放在地上,起身飞奔回了自己的小屋,取出那一件做好的冬衣,又回去,呜咽着将簇新的夹袄替孙婆婆穿上,扣子一粒一粒扣好,下摆也抻整齐了。

她郑重地做完这些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四下张望一回,声音沙哑地问道:“小梨呢?”

相熟的丫头有些不忍心,小声答道:“被大娘子关起来了。”

林奴儿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道:“劳烦姐姐帮我看着婆婆,我去去就来。”

她再次回了自己的屋子,地上零碎散落着坛子的碎片,她一步一步地踏过去,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上了,又仔细梳了头发,打扮齐整,这才转身往前院去了。

楼里歌舞升平,处处欢声笑语,一如既往的热闹,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她最敬爱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了。

林奴儿木然地上了楼,路上碰见了一个人,她抬头,直直地看过去,冷声道:“是你偷了我的钱。”

那目光如刀子一般,将秋玉钉在了原地,她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故作镇静,道:“谁偷你的钱?你有什么证据?”

“不用证据,”林奴儿缓缓与她擦肩而过,低声道:“一定就是你。”

她想起自己交代小梨去买药时,发现丢失了一粒碎银子,在这之前,她出门只撞见了秋玉一个人。

只有秋玉知道她有那么多钱。

林奴儿没再回头,她上了三楼,径自走到厢房前,里面传来幽幽琴声,她敲门入内,柴永宁正拥着银雪听琴,闻声望来,林奴儿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公子,我愿意跟您离开琼楼,求公子带我走吧。”

第5章 有权有势的快活,是她们这……

听见林奴儿这话,柴永宁与银雪都觉得十分诧异,他挑起眉来,道:“可是如今我已不需要了。”

林奴儿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这让她的脑子变得更加清明,她轻声道:“公子需要的。”

“哦?”柴永宁道:“你又如何知道?”

林奴儿终于抬起头来,一双幽黑的眸子望向他,道:“京师里近几日来并无世家结亲,想来令表妹还未出嫁,奴儿观公子今日愁眉不展,似有心事,斗胆猜测,此事可是还未解决?”

闻言,柴永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像是头一回看见林奴儿似的,仔细打量她,末了道:“你这丫头,竟有几分聪明。”

林奴儿垂首道:“公子谬赞了。”

柴永宁想了想,还是道:“不过不凑巧,我已经改了主意,不打算使这伎俩了,来日若是东窗事发,怕是要落人把柄。”

林奴儿却低声道:“如何会东窗事发?真到了那一日,奴儿自会一力承担罪责,再说了,您难道就只有一个表妹吗?”

这话竟是与柴永宁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柴府只说要嫁一个小姐入王府,可没说一定要嫁柴婉儿。

只是他爹不赞成,反倒把柴永宁痛骂了一顿,说他尽出些馊主意,柴永宁甚是郁闷,如今听林奴儿又说出这些话,柴永宁顿觉找到了知音,总算是有人懂他了。

于是他十分欣悦,对林奴儿的印象好了不少,略一思索,便道:“那行,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跟我离开。”

林奴儿磕了一个头,感激道:“多谢公子。”

然而她并不起来,只是伏在地上,身子轻颤,柴永宁奇怪地道:“你怎么了?”

林奴儿抬起头来,竟是泪流满面,眼眶通红,央求道:“公子容禀,奴儿自幼被卖入琼楼,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实在不忍与她分离,能否求公子开开恩,将她一起带走?”

柴永宁皱了一下眉,想着买一个也是买,买两个也是买,并不妨事,遂应了下来。

一旁的银雪看着林奴儿退出厢房,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来,柴永宁摸了摸她的脸,道:“在想什么?”

银雪面上露出笑来,道:“奴家在想,公子竟然要给这丫头赎身,真是她的福气。”

柴永宁笑起来,揉了揉她小巧的耳垂,道:“等我日后想个法子,把你也赎出去,你可愿意?”

闻言,银雪双眸一亮,乖巧应答:“好,奴家就等着公子了。”

……

却说林奴儿出了厢房,面上的表情褪去,变作漠然,她伸手抹去眼泪,这才抬步往楼下去,找到了正在喝茶的大娘子,道:“柴公子明日会赎我出去。”

大娘子噗地喷出茶来,面露震惊道:“他失心疯了?”

柴永宁要赎银雪她都不惊讶,怎么偏偏就赎了林奴儿这个胖丫头?这买回去能干什么?怕是连床都会压塌。

林奴儿不欲多解释,只是道:“这大娘子就不必操心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小梨也会一起走。”

闻言,大娘子便端着茶盏,微微眯起眼打量她,自从林奴儿日渐胖起来之后,她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仔细地看过她了,大娘子沉默片刻,末了道:“你这丫头,人生不过几十年,何必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

林奴儿沉静答道:“若是能得到想要的,就不觉得累。”

大娘子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道:“既然你明日就要走,今夜不必做事了,去收拾吧。”

不想林奴儿没走,反而跪了下来,道:“婆婆已经去了,奴儿求大娘子,把婆婆的卖身契给奴儿吧。”

她低垂着头,听见上方传来大娘子轻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翠儿,去把我那个匣子取来。”

孙婆婆的卖身契,就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上面写了许多蝇头小字,林奴儿也看不懂,她从没识过字的,只看见末尾处有一个红红的指印。

她轻轻抚着那个印子,困住了婆婆这么多年,原来就是这个东西。

她问大娘子:“婆婆叫什么名字?”

大娘子想了想,道:“叫孙红玉。”

真好听,林奴儿想,眼睛一眨,泪水便滚落下来,打在纸页上,把字沁出了一朵一朵细小的墨色花儿。

……

次日一早,林奴儿就带着小梨,跟着柴永宁离开了琼楼,往柴府的方向去了,小梨第一次坐马车,颇觉新奇,一双眼睛到处看,手足无措,一动也不敢动,林奴儿扒着马车窗往外看,琼楼渐渐远去,最后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婆婆,我终于离开了那里。

可是以后又会去往何处呢?

她趴在窗沿,黑玉一般的眸中露出茫然之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她回头了。

柴永宁领着两人回了府,果不其然又挨了柴老爷一通臭骂,他不服气道:“您若有法子,自不必用我这馊主意了。”

可是柴老爷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父子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柴夫人拍板,反正人也买回来了,她是不舍得让女儿嫁给秦王那个傻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林奴儿对这一切自然是毫不意外,还安慰忐忑的小梨,道:“也不尽是坏事,总有活路的。”

婚期就在十日后,已经很近了,柴府立即安排了教养嬷嬷来教导林奴儿规矩,还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柴晚晚,故意与柴婉儿同音,算作一个小小的把戏,日后也有回辩的余地。

教了一两日的规矩,柴府才发现林奴儿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竟全然是个白丁,没敢往外请先生,只让柴永宁教着,姑且识得几个算几个。

林奴儿又是学规矩又是习字,她在书桌前捉着笔划拉,柴永宁便百无聊赖地掸了掸她头顶上盛了水的盘子,恨铁不成钢地道:“又写错了,你怎么这样笨?我的银雪不知比你聪明了多少。”

林奴儿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口口声声你的银雪,没银子你摸得着人家吗?呿——

柴永宁瞟她一眼:“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林奴儿立即道:“没有,怎么可能?”

柴永宁:“那就是骂了。”

林奴儿闭了嘴,自从上次被他抓到自己背地里会偷偷骂人之后,柴永宁就总疑心她在骂他,就比如现在。

林奴儿清了清嗓子,转过头,眨巴了眼,十分真诚地望着他:“公子多虑了,奴儿怎么敢?”

她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很是好看,这样看着人时,竟恍惚叫人生出一种被温柔注视的感觉,仿佛这个人将一切的心思都袒露在你面前,纯净无垢。

柴永宁怔了一下,尔后不知怎么生出几分恼怒,皱着眉道:“快练你的字吧,免得旁人以为我们柴府养出个白丁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婚期来临那一天,林奴儿才将将不过习了一百来字,这已是不眠不休的结果了,柴府也没指望真教出个什么世家小姐来,面上糊弄得过去就行,反正眼下这关节,谁也顾不上秦王了。

大婚那一日,柴府的嬷嬷们拿了婚服来给林奴儿穿上,因着她体型圆胖,婚服也做的很大,像一个巨大的面袋子,单袖子就能兜进一个小梨。

小梨踮着脚替她整理发髻,看着上面的金饰发簪,小声感叹道:“好漂亮啊,奴儿姐姐。”

作者感言

未妆

未妆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