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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 常百两 3641 2024-05-26 00:00:00

韦鹏如果知道将军花重金贿赂了当朝宰相,心情必然是极为复杂的。

第一,他在相位的时候,这位将军满朝廷都送过礼打点关系,唯独跟他关系极差,这次又交好了孙骏腾,看来不是忌讳宰相实权,而是摆明了给他韦鹏难看;第二,前几日他韦鹏亲自到将军府说清利害关系,让杜将军留意不慎陷入宫内的先帝,结果不知道这位将军哪根筋不对,谈得好好的突然翻脸将他踢了出来,说了些奸佞小人你当年就如何如何我早就看穿了你之类之类的胡话,那剑锋距离韦鹏脖子也就半寸不到,真叫人捏一把汗。

因为这,韦鹏已经放弃了利用将军去宫里捞人,他不得不找到自己旧关系网,寻到了自己当年在宫内采买处的熟人,拿了一大笔银子,由这人交给御用监掌印太监,让这人再找个机会将人从御膳房采买处带出来。现在,他就在宫城外不远处等着。

这位御用监掌印太监姓程,将人带出来之后,与韦鹏低语道,现在宫里查得严,还是需要尽快将替身带过来。

韦鹏只是笑着点头。他根本没打算把之前偶遇的那位易容者再送进宫里去,如果他想狸猫换太子,这趟来的时候就会把人带来了,何必多跑一趟。

毕竟长着一张先帝的脸,交给别人任意戕害,这事他还做不出来。

聂先生戴了一顶斗笠遮挡面容。他被带出来的时候隐隐猜到了什么,如今顺利出宫,再次见到韦鹏,大感欣慰,等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不由得轻声道,还得是你。

韦鹏:您这几日没什么事吧。

聂先生沉默片刻,道:没有。

韦鹏:没有?

聂先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韦鹏:杜将军说见了你一面。

聂先生差点撞到墙上,猛地回头。——你什么时候见的——不,他还说了什么?!

韦鹏回忆了回忆,遗憾道:我去他府上拜会,那肯定没给其他人透露身份,您不用担心。将军也没说什么能用的东西,有机会您还是亲自跟他交流,毕竟这人手里的资源很好,而我和将军这个关系,您也知道有多糟糕。

聂先生紧盯着韦鹏。

韦鹏:您身边的原班人马里面,就剩这下将军还保留着当年的权力,您要是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聂先生摆了摆手,示意韦鹏不必再说。韦鹏说的这些他都知道,而他现在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保留权力是没错,但他与杜将军的关系现状,已经比韦鹏想象的复杂数倍了。

韦鹏在京郊租了一个隐蔽的小院。傍晚时分,两人回到这儿。韦鹏进院之后,交代随从买一些上好的饭菜。

晚上,他们得详细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聂先生走到院中。他感受到一道视线,回头一看,嫡子站在其中一间房的前面,正看着他。

聂先生一愣。

嫡子并没有跟上次一样跑过来抱住他嚎啕大哭。这个孩子这次看到他之后,表情甚至是有些迟疑的。

聂先生想起那个易容者,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轻抚对方头顶,道,是我。

我知道是你。嫡子道。他挣脱聂先生的手,返回屋中,从桌下拿了一个包裹出来,再回到房屋前面。

聂先生帮他打开,发现里面一堆糕点糖果,然而有一些已经发霉了。

这是你第二次把我甩下给其他人了。嫡子道,上次你回来,我哭了,你给我买了很多点心,那些人就以为我只想要点心。这两天我很难过,他们就给我买了很多点心。但我不想要点心,我只想要先生。

他把那些发霉的或者还没有发霉点心一整包都交给聂先生,道,我不再吃点心了。先生能否也不再把我丢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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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聂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怔了一会,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做的?

嫡子眼眶开始发红,他哽咽道,我想回家。

然而只有这个愿望绝对不可能实现。聂先生叹了口气,道,这几天还回不去。你想一个其他愿望,回头我想办法满足你。

嫡子:可我现在想不起来……

聂先生:那就过段时间再想。

嫡子:我之前是跟您一起在驿站休息,现在虽然住了更好的地方,房间多了,但我晚上变成了一个人。从今天起,晚上能不能回先生的房间睡?

聂先生:这就是你的愿望?可以。

嫡子抱住他的腿:不,这不是我的愿望。但是先生已经答应了,您答应的事,就应该做到。

聂先生气得笑了:好小子。

晚饭后,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到他们住处,韦鹏出去查看,发现竟是之前那位御用监掌印太监。

情况有点变化。这位掌印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宰相那边也托人安排我办一件事,也是要将宫内的易容者置换出来。您行行好,抓紧时间把您手里另一个人交给我,不然宰相如果问起为什么他还没下命令我就放走了人,我实在没法回话。

韦鹏一怔,道,宰相?孙骏腾吗?

掌印点头道:是的。正是宰相孙骏腾。听说是杜将军想要人,宰相承了他的人情,正午时分安排了我亲自办这件事。

韦鹏百思不得其解,先应下了。

最迟明天一早。掌印太监千叮咛万嘱咐。孙宰相脾气不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杂家担不起这个责任,您看在杂家多年劳苦的份儿,请一定尽快把人送来……

韦鹏一听就很烦。什么叫孙宰相脾气不好,韦宰相脾气难道就很好吗?一群势利的东西!

他回到聂先生那件房前,敲了敲门。过了会,聂先生出来,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门轻轻掩上。

走远后,韦鹏道:小孩儿又跑到您那睡去了?

聂先生:正是。

韦鹏:怎么这么黏人。

聂先生心说黏人就对了,他就该黏着我,因为这是我生的。我不仅生了他,而且还在他羸弱垂死时喂养过一——

聂先生突然打了个寒战。他被迫服药生下了这个孩子,因为药物还产生了一些附带的泌乳反应。最初的反应其实非常微弱,但当年有人对这个微弱的反应相当不满。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记不太清楚,就好像记忆本身陷入了残缺和混乱。

韦鹏见他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怎么?

聂先生的表情阴晴不定,良久后,道,朕未来如果直接杀了张君,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韦鹏:臣唯一的建议是别当着嫡子的面杀人。小孩如果扭曲起来,是比成年人更大的祸根。

两人先后进了一间书房,关上了门。韦鹏找了笔墨纸砚,一边与聂先生探讨,一边做记录。

韦鹏:第一,我搞不明白杜将军到底在干什么。他一边回绝我,一边又自行找人,想把您从宫里救出来,这看起来是在警惕我。

聂先生:往好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对我不利;往坏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助我复位。

韦鹏点了点头,又道,他如果想加害您,当时在城墙上直接一箭射死您骑的马,然后让士兵将您擒获送到京城,将军未来权势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但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心中还有一些旧日的情分。

聂先生摆了摆手。他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情分。

聂先生:无论怎么说,你先把朕救了出来,之后杜和孙骏腾想再弄出宫的,其实就会是个赝品。这个事好像能利用一下,朕想一想……

韦鹏停下笔。他发现身边这位皇帝沉思时仍是保留了旧日的习惯,右手食指扣在拇指关节上,指尖偶尔会嵌进去,让这个轻微的刺激维持思维的活跃。

……嗯。聂先生道,那个易容者,你关在了这院子里?

对。韦鹏道。加了镣铐,外围有人看守,他自己也安分,这几天都在客房里,您回来的时候我跟您提到过那间屋子。

聂先生点了点头,道,这个人,需要在宫里待一段时间。想办法让其他人透一些口风,让聂璟警惕起来,孙骏腾那边如果强行要人,就会引起聂璟的反感;如果操作得好,这会就能把这伪皇帝和伪宰相的关系离间到一个新的高度。

韦鹏听着好像有哪不对,不过他对“伪宰相”三字极其欣赏,忍不住点了头。

韦鹏仍在桌前盘算思路的时候,聂先生自己离开书房,走了一圈,找到了那件关人的客房。他对门口的随从道,打开门,到二十步以外等着。

门开之后,聂先生进去,将门关上。那位易容者还没有睡,坐在桌前点了个蜡烛,在烛光下百无聊赖地研究脚踝上那长长的锁链,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看到对方长相后,又不由得一呆。

聂先生走到他身前,道,你今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第二个是入宫。

易容者大吃一惊,道,入宫也是死——

聂先生伸手将他按住,将这人起身的动作按了回去,然后看着人还不安分,索性坐到对方腿上。

你听好了。他说道,现在皇位上的皇帝近几日犯病,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常见的风花雪月。你如果迎合到位,不仅不会死,还会有这辈子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

易容者被他吓着了,颤声道,迎、迎合?

聂先生:就是陪他上床。你要是发挥得好,床上还不一定怎么样,你好好努力努力,还不一定谁睡谁,是吧?提起精神来!

易容者感觉一道雷落在了自己眼前,他惊恐道:我这,我……我是男的,我这,哪里懂得……

不懂就学一学。聂先生拍了拍对方的脸,道,你该荣幸才对,现在是一位帝君在教你做事。

易容者惊恐异常,然而更惊恐的是他感觉自己被掰着下巴,然后嘴就被撬开了,有人在强吻他。

聂先生打算开导开导这人。他慢条斯理地亲吻对方,观察对方表情,发现对方在被动亲吻了一会之后,便开始试图抢回一些主动权,一双手则已经无师自通地摸到聂先生大腿上。

这哪叫不会,这不是挺上道的。

……

韦鹏终于写完了他的记录,他出门来透了透气。

聂先生不见了踪影。韦鹏猜测是回房间休息去了。他决定去那位易容者房间交代几句,走到房前,发现有点不对,门口一个随从都没有。

他推开门,一愣,马上闭上眼,心想自己果然是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然而再睁开眼,他仍是看见聂先生坐在另一个聂先生身上,正以一种“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态度把下面这人亲得乱七八糟黏黏糊糊七荤八素,一副典型的暴君行径。

作者感言

常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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