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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一轮满月 3550 2024-05-23 00:00:00

“快起来。”

“我们回钰市。”

傅今意识也不太清明,嘴里的话全剩下些肌肉记忆,声音都说得有些哑,心底被乌云埋得沉沉的,终于听见床上的少年回了话。

安逸险些又落下泪来,红着鼻头跟傅今说:“哥,我们回去吧。”

傅今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掀开,人激动得就差没蹦起来,昔日平稳的嗓音第一次这么着急:“醒了?!”

“感觉怎么样?”

“要吃点东西吗?”

“好,身体好了我们立刻回去。”

安逸被傅今小心地扶起来,摇头又点头,看着自家哥哥憔悴的脸色,泪眼婆娑地有些哽咽:“嗯,回去。”

“我不要待在医院。”

傅今一颗心被泡在酸水里一整天了,眼见安逸又哭了,手忙脚乱地给人擦泪,心疼得一塌糊涂,最后终于没忍住把人按进了怀里,一手拍着人的后背,一手摩挲着安逸的后脑勺,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后怕的意味,叹息着好长的沙哑:“吓死我了。”

又哄了人半晌,傅今颈窝肩头的衣服湿透了。

他轻声道:“安逸。”

“不哭了。”

“……不怕了。”

安逸伸手抹眼睛,在傅今的颈窝里点了点头,只喊他:“哥。”

“不要待在医院。”

傅今,本来也就拒绝不了安逸。

何况是哭成泪人的安逸。

出了医院坐进陈叔来接人的车里,安逸恍惚的精神似乎立马好了很多,只是人还有些困倦,紧撇了好久的眉头终于松开了,靠在座椅里小声喘着气。

手还被傅今握着,他哥快一天一夜没睡了,又怕安逸出点什么事,从裤兜里摸了两支蓝色的薄荷糖往嘴里塞,靠那点冲天灵盖的冷气撑着神智。

两个少年直接坐了车回钰市,那车还是安静女士派来的,想来安静女士也是后怕和自责得不行,只敢跟傅今打电话问问安逸的情况,暗戳戳地表示,你带小逸,我放心。

几个小时的车程,车内寂静得落针可闻,安逸终于冷静下来,被傅今握着的手动了动。

他一动,傅今立马回神,转头问他:“怎么?”

安逸抬头看他哥,两只眼睛熬得通红,声音更是哑,一张帅脸写满了疲惫。

于是他把傅今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让他哥靠着自己,也没顾得上别的心绪道:“……睡会儿吧。”

傅今比安逸高上许多,这样靠着他其实有些别扭,本意也没打算睡,但在车上摇着,又闻着安逸身上似有如无的栀子清香,两眼一闭竟然睡得死沉。

见他哥睡着了,安逸几乎是一动不敢动,绷得跟柱子似的立着,前面陈叔笑了声:“嗨哟,贺小少爷终于愿意歇会儿了。”

“他昨晚上到现在估计都没睡。”

“今天我说守会儿你呢,他也没让。”

陈叔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颇有些感慨:“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可不是,姿势都别扭成这样了那手还牵着,也不嫌手麻。

安逸没吭声,一颗心五味杂陈。

暖的,心疼的,也是惆怅的。

他偏头去看傅今,心道这样下去该怎么办,他总归是要死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哥怎么办。

前世,他死后,傅今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想象不了,只觉得心惊慌乱。

夏季湿热,哪怕在车里吹着空调,紧握的手也洇出了汗意,睡梦中的人攥得紧,清醒的人也没放手,只是转头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风景,心中混乱得一片狼藉。

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写的那样,为了他哥未来不那么伤心现在就远离他。

做不到。

那样不过是浪费他为数不多的时间,让他哥体会到更多的痛苦。何况,他不认为这样做他哥在他死后会猜不到他骤然远离的原因,到时候,才是真的能让他哥把肠子都悔青。

倒不如珍惜现在的时间。

安逸只是不明白,这样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尝过甜头后再死,难道就不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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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在安家没待过两章 xs

第37章 秋季

车到钰市的时候已经半夜,安逸和傅行畏搀着一个半梦半醒的傅今,把人丢回了他的卧室。

大半夜呢,傅行畏也困得没边,把自家便宜儿子丢了就回去睡了,临走前跟安逸说:“你卧室没动,傅今一直打理得很干净,能直接睡,去吧。”

安逸冲傅行畏礼貌地道了谢,还是去卫生间打了水帮傅今囫囵擦了擦身体,自己跑去洗了个澡,正打算往傅今隔壁走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又转回了傅今的卧室,惆怅地站在一片黑暗里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怎么办呐。

好愁。

他带着洗过澡后的一身凉意,失神般站了好一会儿,直接把床上躺着的人盯醒了两分。

傅今长臂一捞就揽住了站在窗边的安逸,略微起身拉开了床头的小灯,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模样,语气却全没被吵醒的不耐,低沉的,比夏日的清风还温柔:“怎么?”

安逸没吭声,很多时候觉得彷徨无措,似乎都会下意识这样唤他:“哥……”

所以傅今能清楚地感觉到安逸低落的情绪,很熟练地哄:“我在。”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把安逸拽到床上坐着:“睡不着?”

安逸点了点头,默了半晌又摇头。

傅今看他又无意识撅着个嘴,懵懵的样子透着点仅他可见的可爱,无奈地扯了个笑,看安逸似乎也不是哪儿不舒服,遂伸手揽了安逸的腰把人往被窝里带,低着声音诚实道:“我有点困。”

他伸手安抚般拍了拍安逸的背:“陪我睡会儿。”

安逸低落的时候,傅今大多时候的安慰能力也就约等于。

安逸:“不开心。”

傅今想想:“别不开心。”

安逸:“难受。”

傅今踯躅:“别难受。”

显而易见的,人今哥只会给低落的人加个“不”字。

但是好在,就算傅今锯嘴葫芦说不出个什么花样,只要他能陪着,哪怕是闷着声坐一边,都能起到一定作用。

今夜也是一样的道理。

夏日的被单轻薄,傅今的床算不上很宽,两个少年窝在一起大概有些为难。

所以安逸睡在了傅今的一条手臂上,腰上搭着傅今的另一条手臂,膝盖抵着膝盖,亲昵地仿佛嵌入了傅今的怀抱。

傅今确实是困得不行,否则这种情形压根睡不着,哪儿能像现在这样,徒留一个安逸睁着眼不自在。

他真是被傅今搂在了怀里。

也就是现在,才发现他哥真比自己宽了一大圈。

把自己整个罩着,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他哥温热的胸膛,鼻腔里满是熟悉的气息,万籁俱寂,只能听见自己满脑子都是心跳。

都说躺下能听见心跳是神经衰弱的表现,安逸的神经衰弱却是系在了他哥身上,随着他哥的呼吸而跳动。

什么神经衰弱,都是少年心动的借口。

安逸精神颇有些亢奋,晚上不知道几点才睡着,早上又醒得比他哥还早,已经能很自然,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他哥怀里,非要说,大概就是瓷白的脸上多了些睡出来的红晕,跟吸了傅今阳气似的。

可惜傅今本人没瞅见,他醒得很晚,还是被安逸叫起来吃午饭的,不然估计能睡到下午去。

一番折腾,在安逸病了两场瘦了几斤后,才终于又在龙脊镇重新安定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块睡了一晚的原因,两个少年本就不分彼此,如今看来是更亲密了。

暑假的好多个夜晚,傅今都跨过那个一米二的墙,径自跑到安逸那屋去睡,有时礼节性打个地铺,有时直接睡在安逸空出来的另一半床上,第二天再跟安逸一起起床。

好在安逸的床买得比傅今那张宽些,才不至于夜夜都像回来的那个夜晚那么拥挤。

傅今心下满足,唯一一个遗憾,大概就是两人睡觉都太安分,往往是睡着时什么样,第二天睁眼还是那个距离,只能睁着眼睛互相笑着在一张床上说早安。

说一次笑一次。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魔力。

傅今还记着自己跟安逸说过的那几个龙脊镇夏天能去玩的地方,就带着安逸,叫上葫芦兄弟或者班上的同学一起去玩。

干河沟确实就是一条河沟,河面倒也宽,只是溪水浅得可怜,估计就算仰面躺下去都淹不死。

安逸一个青市来的,对下河该怎么玩全没主意,被傅今带着在河里抓虾摸鱼逮螃蟹,偶尔还能在河岸上捡到几枚鸭子下的蛋。

葫芦兄弟几个在河里面打水仗,人仰马翻的,身上泥水混着汗水,埋汰得不止一星半点。

几个人从最开始的泼水到后来滚在河里互殴,场面一度失控,可惜都与另外两个专心找螃蟹的人无关。

葫芦兄弟几人昏天黑地,安逸和傅今俩在河边树荫下岁月静好。

安逸没抓过螃蟹,特专心地在河里搬石头,小心翼翼地搬开后定睛一看,要是看见有螃蟹就低着嗓子叫傅今过来抓,反正他自己是不怎么敢下手的。

就这,都能让安逸在河里泡一整天。

直泡到葫芦兄弟都休战了,趴在岸边晒衣服,直泡到天边的云都烧成了红色的,才把抓到的螃蟹一股脑放了,被傅今牵着回岸上。

一开始牵着是因为河底的乱石嶙峋,傅今怕他摔,后来牵着牵着也就没松了,安逸这些天也都习惯了,差点没意识到有啥不对。

倒是跟在身后的葫芦兄弟几个惊奇地眨眨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促狭。

安逸对那条小河沟兴趣挺大,去了好几次,傅今怕他中暑,又拒绝不了,只能把人好好盯着。

安逸也提过要不要去梯田对面的山上玩,但是傅今目前对爬山一事还有点PTSD,安逸问起来就干脆不吭声,要么就顺手呐手边的东西把安逸嘴堵住。

给安逸整得哭笑不得。

假期中间,十班的人也组织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活动,什么KTV啊,游乐园啊,酒吧或者聚餐之类的,但是安逸和傅今很少去,基本都窝在小楼里吹吹空调,写写作业。

暑假作业写完了还得看安逸那本越来越厚的黑皮笔记本,傅今被安逸半哄半威胁,俨然已经变成半个好学生。

好到开学那天都没能参与到一学期一度的抄作业大赛里,跟着安逸信步闲庭似的就把作业交到了胡辣子手里。

胡莹莹看了一眼傅今淡漠的表情,奇道:“豁,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抄作业抄得笔尖都快冒火星子的周文志欲哭无泪,大逆不道:“安神,今哥,球球你们,帮我抄一份,不然我真的完了!”

傅今:“……”

他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作者感言

一轮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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