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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学院(穿书 GL) 颜昭晗 3582 2024-05-24 00:00:00

赫卡忒是一位挑剔的女神,作为她所降临的容器的女孩,必须青春、美貌、纯洁,并且狂信。如果赫卡忒对降临时附身的容器有什么不满意,或是认为用于血祭的祭品太过微薄,就会降临严酷的惩罚。在原著的结尾,仪式失败,赫卡忒屠杀了所有的师生,估计就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索莎娜没有达到“狂信”的程度。

白天时,雨已经停了,地面几乎都已经干燥了。但是刚刚入夜,雨却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陶乐思照样早早就来到了教学楼二楼的琴房,不过她有点惊讶的是,希尔达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我希望您没有等太久,夫人。”陶乐思说。

“你可以叫我希尔达,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晚上的时间而跟我这么生疏。”希尔达站在钢琴旁边,点了一支烟,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陶乐思发现希尔达在看她的时候总是在微笑,但那种微笑像是全知全能的年长者看着三岁稚儿,带有包容与哄诱的笑。这提醒着陶乐思,她和希尔达实际站在不平等的陆地两端。

原著之中,最后女巫们挑选索莎娜用来承接赫卡忒的神临是无奈之举,因为她们挑选的其他女孩死的死,疯的疯,最终只剩下了索莎娜。陶乐思坐在钢琴前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桃乐丝没有被灭口,在为赫卡忒挑选女孩的时候,希尔达会坚持选她吗?

她的手指抚上琴键,希尔达却突然说:“不,我们先不弹我的这首曲子。”

陶乐思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先练一些其他的,稍微放松一点。弹一首圆舞曲。”

“什么样的圆舞曲?”陶乐思问。

“什么样的都可以,遵循你的内心和你的第一反应。”

陶乐思略一思忖,她开始弹奏肖邦的降E大调华丽大圆舞曲。这首曲子的速度很快,她的手指快速在琴键上跑动着,无暇顾及其他,但是第二主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希尔达夫人那冷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现在,来一首小步舞曲。”

陶乐思停止了演奏,她稍微喘了口气,决定弹奏一首简单点的乐曲。她选择了贝多芬的G大调小步舞曲。这首曲子不难,也好听。刚弹完第一小段,希尔达又打断了。

“回旋曲。”

陶乐思开始弹奏杜舍克著名的小奏鸣曲中的第二乐章回旋曲,旋律动听且轻快。在她弹完第一个完整的乐段的时候,希尔达说:“进行曲。”

陶乐思愣了一下,她居然没有马上就想到大名鼎鼎的《土耳其进行曲》,不过很快她就弹奏起舒伯特的《军队进行曲》。

几个小节结束后,希尔达说:“浪漫。”

陶乐思抬起头,看着希尔达:“什么?”

希尔达手指间夹着燃烧的香烟,烟灰已经结出长长一段,她却没有将之抖落。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完全是一副严厉的中年女教师的模样,她那双因为骨骼明晰所以显得大得出奇的眼睛正盯着陶乐思,却并不显得咄咄逼人。

“弹一首你认为浪漫的曲子,不用介意体裁或是主题,也不用介意作曲者的意图,只要是你这么认为就好。现在开始,浪漫。”

陶乐思怀疑希尔达今天晚上的目的是考察她的曲谱储备量。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弹起李斯特的《爱之梦》。

这大概是李斯特的钢琴作品中最简单的一首,也是陶乐思最喜欢的一首,不仅旋律优美,用来概括“浪漫”二字也分外恰当。刚弹完两个乐句,希尔达又说:“轻盈。”

陶乐思双手从琴键上抬起,悬停片刻,落下去的时候,正是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组曲》中的《糖果仙子之舞》。

琴声轻盈,像雪花飘落。但是,主旋律部分的动机只出现了第一遍,希尔达就说:“静谧。”

陶乐思结束一个乐句末尾的音符,立即无缝衔接贝多芬《月光奏鸣曲》中的第一乐章。

左手弹奏出的旋律低沉优美,如低低的歌声,直到希尔达的声音将她打断。

“压迫。”

陶乐思其实觉得所谓的压迫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词汇,怎样的乐曲算是压迫?不过她的反应很快,只略微思考,她就开始弹奏普罗科菲耶夫的《骑士之舞》。左手一个又一个的和弦重重敲下去,希尔达紧接着说:“革命。”

陶乐思的左手立刻朝琴键左侧寻找正确的键位,右手一连串快速的琶音,一扫《骑士之舞》颇具压迫感的节奏,她开始弹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这首曲子难度很大,她练得其实不是很好。不过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些都并不重要,哪怕右手弹了很多错音。她明明是一个在钢琴上演奏的弹琴者,但她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舞者,用手指代替肢体在黑白的琴键上舞动,而希尔达的手中,正握着操纵她的线绳。

这样特殊的弹琴的方式让陶乐思无暇思考,可是莫名的,她的思绪又朝着遥远的地方飘飞而去。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的家,每当想到这些事情,她的内心就充盈一种甜蜜而苦痛的感觉。

“死亡。”希尔达说。

陶乐思开始弹奏圣桑的《天鹅》。没有大提琴,她的右手准确地弹出了每一个音符。

“战争。”希尔达又说。

陶乐思一时不知道哪一首曲子是直接恰当表现战争的,不过她想起来电影《钢琴家》中,犹太钢琴家给德国军官弹奏了肖邦第一叙事曲,于是她也开始弹奏这首曲子。

希尔达这回停顿得时间格外长,陶乐思感觉自己把这首曲子都演奏一多半了,希尔达才说道:“怀念。”

陶乐思停顿了一下,她想了一会儿,可能只有几秒左右,在这仿佛是被悬停起来的时间中,琴房只剩下一片寂静,窗外的雨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陶乐思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到希尔达呼吸的声音。

她弹奏起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在这首协奏曲的开头,左右手完全弹奏出了相同的旋律,只是间隔一个八度而已。希尔达听了很久,她开始在琴房的地板上踱步,陶乐思难以判断她此时的心情是放松还是紧张。当她抬起头时,她只能看到钢琴后面的镜子被天鹅绒幕布盖得严严实实。

她希望镜子没有被盖住,这样她就能看到希尔达夫人的一举一动了。

过了很久,希尔达才说:“好了,现在,弹你自己。”

钢琴的声音骤然安静了下来。陶乐思坐在琴凳上,平视着面前放曲谱的架子,久久没有动作。希尔达为什么要说“弹你自己”?要知道,陶乐思是钢琴系的学生,但不是作曲系的学生,她自己并没有作品,又如何“弹你自己”?

突然间,有一种奇妙的情绪闯入了陶乐思的心扉。

她想到了她的母亲,已经永远离她而去的母亲。

在母亲去世之后,为了逃避现实,陶乐思玩了很多电脑游戏,在类似于《地狱边境》《寂静岭》这样的游戏之中,主角为了追寻他们的亲人,历经千辛万苦。

如果此时此刻就是一场游戏,那么在结局的时候,疲惫的陶乐思是否也能见到她的母亲?

她低下头,专注地盯着已经发黄的钢琴键盘,以免希尔达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陶乐思开始弹奏一首母亲经常给她唱的儿歌,《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因为原装的桃乐丝并没有听过这首歌,所以演奏的时候,起先旋律和伴奏和弦都十分简洁,随着歌曲的进程,和弦渐渐充盈了起来。她将旋律反复了很多很多遍,希尔达也就安静地站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终于,希尔达说:“好了,桃乐丝。”

陶乐思停了下来。希尔达停顿片刻,然后说道:“桃乐丝,现在,你再来试试我的这首曲子。”

陶乐思将内心那种奇异的感情压制了下去。她接过曲谱,马上就弹奏了起来。她不认为自己刚才在弹了那么多曲子之后,再弹这首简单至极的曲子,还能有多大的进步。

 

 

第6章 餐桌上的玫瑰赤霞珠

陶乐思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到有点累,还有一种没有休息好之后的眩晕感。

“没关系,没关系的,”希尔达说,她快步从钢琴旁边走到陶乐思的身后,双手张开,轻轻地按住陶乐思的太阳穴,“放轻松。”

她的动作很轻,陶乐思也不觉得难受。希尔达站在自己的身后,后背能感觉到一点对方身上的暖意。陶乐思能够闻到希尔达身上淡淡的香味。

希尔达这样的生活作风,不太像是会日常使用香水的。这股香味,更像是烟草、香皂或是某种熏香。

希尔达按着陶乐思的脸侧,几秒钟后,她就离开了。陶乐思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希尔达不是清凉油,她本身不具备提神醒脑的作用。

陶乐思看着谱架上的谱子,开始了弹奏。

依然是诡异、跳跃、难听的旋律,依然是像不懂乐理的人所写出的伴奏。

陶乐思一个小节一个小节弹着,希尔达站在钢琴旁边,紧紧盯着她,好像陶乐思不是在弹琴,而是在钢琴旁边跳舞。

蓦的,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古怪、扭曲、陌生的画面。

光线昏暗的室内,像是教堂,又像是祭坛。火把熊熊燃烧着,在中央的高台之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对着黑乎乎的房顶痉挛地举起双手,好像在祈求什么一般;祭台之下有许多面目不清的人,簇拥着这名女子,也仰着头望向她。

这样的场景,令陶乐思想要发疯。

“怎么回事?”她在内心询问着,或许她无意识地把这句话呢喃了出来,“艾斯比,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难道有癔症吗?

原著里并没有提及桃乐丝有什么精神疾病,相反,她在学校中展开的一系列调查行动,并险些发现真相的行为说明她逻辑缜密,精神正常。

不过根据艾斯比的理论,原著里没有写并不等于不存在。

“强,再强一点!”希尔达的声音猛地将陶乐思从幻境中唤醒。她身体打了个寒颤,好像出了冷汗,又清醒了过来。

曲子只弹了一半。她又直起腰,在谱子上找到自己刚才弹到的位置,继续往下演奏。

作者感言

颜昭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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