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烨并非自己一个人，还带了几十名心腹。其中有几名凤族花翎这段时间也见过，打过招呼后，花翎才想起来询问赤烨，“我们去哪儿？”
“去迷雾之界，”赤烨道。
“那是什么地方？”花翎听都没听说过。
“是在九重天外的一个特殊空间，”赤烨解释道。
花翎稀奇，“仙界不是只有九重天？”
“谁说的？”赤烨瞥了花翎一眼，“仙界的地盘可远不止九重天这么大……”
经过赤烨的“科普”，花翎终于知道仙界的由来。
原来整个仙界原本是一片无秩序的虚无之界。掌握了创世之法的大能在虚无之界中划分了一块区域，制定了规则，经过数十万年的衍化，最终发展成了如今的九重天。而在九重天外，还有广袤的、无秩序的世界存在。
“据说那位大能，留下了记录创世之法的仙器，被称为‘上古令’。”
说到这里，赤烨看向程素惜，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程素惜平静地回视，然后问道：“迷雾之界和这有什么关系？”
赤烨道：“迷雾之界就是介于九重天和虚无之界之间的混乱地带。‘创世’对于整个仙界的修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所以自然有人就算冒着风险也要去尝试。迷雾之界就是这些人试验的‘失败品’——不能如九重天一样稳定，却也不像虚无之界一样混乱。”
花翎秒懂，迷雾之界的特点就是“有一点秩序，但是不多”。
只听赤烨又道“而且，由于不同修者坚持的‘道’不同，所以在迷雾之界，什么都可能发生……等你们亲眼见过就知道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赤煌已经在那里发现了安全区。只要在安全区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由于迷雾之界的特殊性，一些天材地宝出现的几率比仙界大得多，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就一定能有所收获。”
花翎闻言顿时眼神一亮，转过头看向程素惜。“那我要去试试！”
程素惜牵住自家小道侣的手：“我陪你。”
花翎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
赤烨“啧”了一声，就算是飞升了还是看不惯两人这幅腻歪的模样。
……
赤烨说迷雾之界的入口在九重天，但程素惜没想到入口竟然离巫甘仙帝的试炼场不远。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和巫甘仙帝打个招呼时，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人一身黑色长袍，手里还拎着一名昏迷的魔族。
程素惜眉心一跳，传音给赤烨叫他“稍安勿躁”，然后自己主动上前，行礼道：“巫前辈。”
巫甘仙帝看了看赤烨等人，问道：“你们要去迷雾之界？”
“是的，”程素惜没有隐瞒。
“我和你们一起。”
程素惜有些意外，她被巫甘仙帝拎着的魔族，问道：“巫前辈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巫甘仙帝颔首，“自从上次凤皇和龙皇他们来过之后，魔帝那家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直往我的地盘塞眼线，像苍蝇似的防不胜防。倒不如跟着你去散散心。”
程素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回头询问赤烨的意思。
赤烨无所谓，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迷雾之界也被成为‘仙帝之冢’，巫仙帝应该听说过吧？”
由于迷雾之界的特殊性，仙帝在某种情况下，也未必能够确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要不是这个原因，凤皇、龙皇、华逸仙帝、魔帝他们早就派人把迷雾之界占领了。
巫甘仙帝挑眉，“放心，我还不至于比你这只小凤凰混的差。”
说完这句，巫甘仙帝看向程素惜，传音道：“如果要锻炼创世之法，迷雾之界是最好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其他几名仙帝绝对不敢追查。”
程素惜瞬间明白，巫甘仙帝也已经怀疑上古令在她手中。
这很正常，毕竟那几名仙帝一路追来试炼场。在她用传送符离开后，又一路追到了二重天。这其中的关窍，巫甘仙帝作为知情人推测不出来才是奇怪。不过，巫甘仙帝的话其实也是在提醒她，如果程素惜在迷雾之界修炼上古令上的功法，那几名仙帝就算发现了，也不敢追查过来。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行人加上巫甘仙帝，不久后到达迷雾之界的入口。
赤烨对几人道：“一会儿我打开入口，你们一定要跟紧我，否则在迷雾之界中迷失方向，可能就永远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花翎闻言紧紧拉住自家道侣的手。
也不知道赤烨是如何操作的，花翎只见他掐了几个诀，前方就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赤烨示意众人跟早他身后一同进去。
……
迷雾之界与花翎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她的眼前，空间似乎被某种特殊力量划分成的不同区域，有的区域里是一座座不断喷发的火山，有的区域是一片白茫茫冰原；有的区域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下一秒却整个崩塌变成一片废墟。
重生与毁灭在这些区域内不断地交替更迭，似乎永远达不到平衡。
“我们是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花翎忍不住开始有点打退堂鼓。
赤烨回头笑道：“这就怕了？”
花翎扭头瞪他，“你不怕，你上啊！”
“我可不去，”赤烨耸肩，“跟着我走，我们要去的安全区相对来说比较稳定，是一名仙级炼器宗师曾经创造出来的。”
花翎明白了，这里的每一个区域都是一名修士尝试创世之法的结果，只是他们失败了，留下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失败品”。而这些“失败品”相对独立，组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迷雾之界”。
“你也想试试？”
巫甘仙帝不知何时走到了程素惜的身旁，见她似乎有所感悟，出声询问道。
程素惜收回思绪，点了点头，“是的。”
修炼上古令的功法这么久，程素惜也想检验一下自己学习的成果。
巫甘仙帝笑了笑，“当时我和你一样，自觉已经掌握了一定创世之法后，就来到迷雾之界开始尝试。可惜最后我还是失败了……我要告诫你的就是，‘创造’是一件危险但是极具诱惑的事，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心，不要迷失在虚无之界中。”
第207章 无责任番外12 九重天的由来
程素惜暂时还不能体会到巫甘仙帝这番话的用意, 但她牢牢记在心里。
赤烨一边在前带路，一边给第一次来这里的花翎和程素惜解释：“迷雾之界里，这些前人开辟出来的空间轻易不要进去。因为它们远不如九重天那么稳定, 随时会坍塌。不过, 我和赤煌还是发现了几个不错的空间，虽然还不能衍化成小世界, 但是至少还算稳定。如果阿翎想要寻宝的话, 可以去看看。”
花翎突发奇想，“像越州大陆那样的小世界, 会不会也是这么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赤烨闻言扭过头, “我也是这般推测。不过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所以也不敢妄下结论。”
花翎继续发散思维，“既然仙界和下界都是从虚无之界衍化而来。那么天劫又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所有小世界的人，都要通过雷劫才能飞升到上界？”
赤烨脚步一顿，“这……我还真没想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题引起了巫甘仙帝的兴趣, 他突然开口道，“当初开辟了九重天的天元仙尊定下了规则，所有外来修者想要进入九重天, 必须经过雷劫的考验。等你们创造出自己的小世界后，也可以选择要不要遵循天元仙尊定下的规则。”
花翎不由得反问道：“如果不遵循那个天元仙尊的规则呢？”
巫甘仙帝笑了笑, “当然也可以, 但你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就会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浮萍, 在虚无之界中飘荡。”
花翎懂了, 新生的小世界柔弱, 没有依靠, 如果绑在九重天这艘“大船”上, 就会更容易存活下去。就像古代小国附庸大国一样。代价就是小世界会通过天雷，不断地将顶尖的高手输送到九重天。
像是察觉到花翎所想，巫甘仙帝道：“也不要觉得这是亏了，很多小世界能提供给修者的资源太少。如果放任他们留下，反倒会破坏了小世界的平衡。而且就像修者一样，小世界也有它的寿数，当能量消耗完，小世界就会坍塌。”
只不过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就是了。
花翎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了一点，九重天和下界的那些小世界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它更稳定，能量也更充沛。
“九重天就不怕自己的能量都被消耗完吗？”
巫甘仙帝轻笑一声，“怎么不怕？不过，那是仙尊该考虑的事。”
说的也是，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到那时说不定自家惜惜已经创造出自己的小世界了。
巫甘仙帝看向程素惜，“也不是所有修者创造出来的小世界都可以得到天元仙尊的认可，你要努力了。”
“嗯，”程素惜应了一声。
“巫仙帝，您见过仙尊吗？”花翎凑到巫甘身边，好奇地询问。
巫甘仙帝似是在回忆，片刻后回道：“远远地见过一次，看不清容貌，只是让人十分畏惧。”
能让仙帝都产生畏惧的大佬会是什么样子？花翎更加好奇。
“仙尊已经创造出了九重天，他会不会再创造下一个仙界？”花翎突发奇想地道。
巫甘仙帝摇了摇头，“就算是仙尊，能维持九重天的运转已然不容易，恐怕没有那个余力。”
看来也不是万能的。
花翎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在脑海里把这几天获得的信息全部梳理了一下，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虚无之界本来是一片荒芜之地，仙尊在这里圈了一大块地盘，开始建立秩序、制定规则，让荒芜的土地慢慢有了生机，在合适的条件下繁衍出了生命，最后成为一个成熟的世界。
接着，又有其他修士模仿仙尊，也开始圈定地盘。只是有的人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那么——
九重天，不过是比其他小世界地盘更大、能量更充足的地方。
迷雾之界，则是许多修士尝试创世后留下的失败品。
花翎将自己的推测分享给了程素惜，程素惜牵起花翎的手，细细地讲解道：“上古令中记载的创世之法的关键是——推演。创世者是从无到有地创造规则，那么他就需要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策会引发什么结果。稍有差池，小世界失去平衡，所有努力便会功归一篑。”
瞧瞧迷雾之界这些“废品”就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了。
“惜惜现在有把握了吗？”花翎问道。
程素惜忽而笑道：“等我的修为到了仙帝级别，或许才敢尝试一二，现在说起来太遥远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这个道理花翎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