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时间去收拾东西吧。”
“哦,”汤执讷讷地说,“好的。”
“等徐可渝好转一点,我会尽快让她和你离婚。”徐升说。
“嗯,”汤执顿了顿,说,“我不急。”
徐升沉默下来。
汤执原本轻握着他的手迟缓地移开了,可是脸颊还在徐升肩膀上。
安静了很久,汤执忽然叫徐升名字:“徐升。”
徐升“嗯”了一声,汤执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我白天也在想这些。”
“哪些?”徐升问他。
“你快订婚了,”他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汤执的身体很柔软,像一个无依无靠,只能在徐升怀里取暖的人。
他的肢体语言,声音语调,全像在表达他离开徐升一天都活不下去,说出来的内容不是这样。
“抱你,亲你。”
“这是不对的。”汤执似乎很茫然地说。
徐升环抱着汤执,汤执的呼吸微弱得像停在半空的烟气,随时就会消失了。
而徐升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把不准备结婚的决定告诉汤执。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决定放在此刻说出,显得这么不合时宜与可笑。
汤执可能会惊讶和为难,可能会问徐升“为什么”。
没有得到徐升的答复,汤执抬起头,用清纯的眼神看着徐升,问他“好吗?”。
汤执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沙哑,他连音色都会给人制造被爱的错觉。
只有在无意间说真话的时候,才露出无情的内在。
徐升觉得徐可渝或许也是这样被汤执弄疯的。
汤执对徐可渝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态度,悄无声息、舍己为人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最后才告诉徐可渝对不起,不喜欢你。
很快,徐升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徐升是汤执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至少是汤执无意间欺骗过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徐升问汤执:“你这么想?”
汤执说“嗯”,徐升就说“好”。
汤执问徐升要不要最后做一次,徐升本来打算拒绝。
但汤执的身体太软了,他骑在徐升身上,把徐升往后推,解开了徐升的皮带,把徐升半硬的地方含到嘴里。
徐升能做的事很多,只在面对汤执时说不出“不”。
汤执含不到底,舌头和口腔湿润地挤压着顶部,右手握在徐升的根部,费力又诚心地上下撸动。
徐升看见他的睫毛,泛着情动的红的脸颊,右手手指上的伤口。
伤口红着,有一点一点的缝过线的痕迹。汤执没等徐升,自己去拆线了。
在汤执吮xī他的顶端的时候,徐升有一瞬间想问他,是不是谁都可以。
不过答案是否定的,汤执没有这么随便。
真正没有被解答的问题只有“下一个是谁”。
以及你会爱人吗,会考虑我吗。
徐升没有一个敢问。
他伸出手,碰着汤执的脸颊,扣着汤执的下巴往上抬。
汤执可能是怕牙齿磕到他,便把含在嘴里的吐出来,嘴唇碰着被他舔得晶亮的绛红的顶端。
“不舒服吗?”汤执看上去几乎是有点羞涩地问他,“我不是很会。”
徐升抓着他,把他拉起来。
他没有真的跟汤执做,只是把汤执的双腿曲起来,在他的腿缝间进出。
两人都硬着的地方摩攃着,最后都射在汤执小腹上。
汤执射得早一点,嘴张开叫着。
过了一段时间,徐升的精Y和他的混在了一起,弄脏了他的睡袍和床单。
第58章
就像徐可渝出事,他醉酒回家的夜里一样。
只不过那天徐升是因为喝多才失态。
汤执感受着从徐升身上传来的热量,随意地回忆那一次,徐升醒来的反应。
大抵说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徐升轻手轻脚地把汤执从他身上挪走了,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
那时汤执有很多见到徐升的机会,可是不想和徐升多待。
他觉得徐升傲慢得要命,总是在指责和奚落自己。
现在徐升对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清醒时也愿意和汤执躺在一起,会在他受伤的时候陪他到医院换药,帮他捂住眼睛,没有障碍地牵手,帮他把要吻他的徐可渝拉开。
但以后不会有太多机会见面了。
徐升把汤执抱得不太舒服。
汤执还是抬手,去摸了摸徐升的手背。
“徐升。”汤执轻轻地叫他,“你睡着了吗?”
房间里暗得不见五指,汤执在衣柜里放了薰香,暧昧的气味混杂在柠檬香气中,令人感到留恋。
徐升贴在汤执后颈,问汤执:“什么事。”
“你不确定回来时间的话,”汤执问他,“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整理行李方便呢。”
徐升可能想了片刻,对汤执说:“都行。”
“去之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他加了一句。
汤执说“嗯”,他们又沉默了。
往常汤执和徐升睡在一起,都不至于睡得太差,但这一天晚上,汤执难以入眠。
他闭着眼睛,不敢翻动,意识方恍惚,不知是梦到还是胡思乱想到徐升早晨偷偷离开,又立刻睡意全无。
汤执因此产生了担心,轻轻摸索着拉住了徐升的袖子。一开始他以为徐升没醒,心不在焉地扯了几下,徐升突然动了动,调整了抱他的姿势,手抬起来,捉住了汤执乱动的手背。
在他的动作间,衣袖也从汤执手里溜走了。
“别动了,”徐升用有些困倦的声音对汤执说,“乖乖睡觉。”然后又抱紧了汤执一点。
汤执勉强地躺到了天亮。
徐升起来的时候,汤执被他吵醒了。
他听着徐升起床洗漱穿衣服的声音装睡。
过了一会儿,徐升可能准备走了,脚步声靠近了汤执。过了两三秒,汤执感觉到徐升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颊,碰了他的睫毛,还有下巴和嘴唇。
又过了片刻,徐升移开手,起身走出了门。
席曼香的再审在周二开庭。
在开庭前,汤执和钟律师见了一面,又回从前的高中打了一份成绩单,见了一个对他不错的老师,两人在学校边的小饭馆吃了一顿饭。
汤执告诉老师,自己准备继续上学了,老师十分高兴,破例喝了些酒,汤执也喝了几口,和老师告别后,从饭馆走出去。
这天晚上,滨港风不大,饭馆离他租住的地方很近,他决定步行回去,散一散酒气。
经过一家便利店,汤执又进去买了包烟。
他头有些晕,脸也有点发烫,拆了烟盒,拿了一根出来,没有马上点燃。
下午他收到了徐升司机的讯息,说“汤先生如果需要回去拿东西,可以联络我,我随时有空”。
汤执回了“好的,谢谢”,但是并不太想去。
他要整理的东西很少,新住的房子里什么也不缺,想等到徐升回家再拿,就能多见徐升一次。
汤执走到一个小弄堂口,站停了,点了烟,抽了一口,放下手,心想不知道徐升这么忙,什么时候能回家。
如果问江言,江言会说吗。
只是见一面,也不至于损害谁。
在焦躁不安中,汤执等到了周二。
周一夜里,他睡得很早,做了两个噩梦,几次在夜晚惊醒,坐起来看着黑暗的房间发呆。
再审维持原判的噩梦把汤执一遍一遍地拖向地狱。他在四点半起床,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盯着镜子里苍白得如同鬼魂的自己看了几秒钟,抬手把浴室的灯熄灭了。
他把头发吹干了,也没有开灯,抓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开启来看,和徐升的简讯往来还停留在上周。
手机屏是浴室里唯一的光源,整个屋子都是黑的。
汤执想和徐升通一次电话,哪怕听徐升骂他。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了,慌乱得快要疯了,但那是错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骚扰徐升是不对的。
汤执看着浴室手机简讯介面,用很轻的音量说“徐升,我好怕啊”。
他听见自己带着惊惶的声音,闭了闭眼睛,又说:“我好怕啊。”
手机萤幕暗了,忽然之间又亮起来,响起了音乐。
五点钟到了,他设定的闹钟响了。
汤执顿了一会儿,把闹钟按掉了,手指还没从萤幕上移开,就收到了一条讯息。
他愣了愣,点开来看,是徐升发来的,问他“是不是醒了”。
汤执呆呆地看了很久,回徐升:“是的。”
只隔了几秒,徐升给他打了电话。
汤执接了起来,徐升没有马上开口,汤执听见了很轻的,来自徐升的呼吸声。
少顷,徐升开口问他:“你还好吗?”
汤执说“还好”。
“汤执,”徐升说,“别怕,不用担心。”
徐升声音很低,背景很安静,没有什么杂音。
汤执很轻地“嗯”了一声,两人静了一段时间,汤执开口叫他“徐总”。
“你现在还在出差吗?”汤执的左手抓着洗手台冰冷的边缘,问。
过了少时,徐升说“是”。
“什么时候回来呢,”汤执闭着眼睛,慢慢地说,“我东西还没有去拿。”
徐升停了一秒,说:“明天。”
“明天回来,”徐升说,“你明天来吧。”
“好的,”汤执闭着眼睛,抿嘴唇,对徐升说,“那我明天来。”
事都说完了,但他们都没挂电话。等了一阵,徐升突然说:“你昨晚睡了吗。”
“睡了,”汤执骗他,“睡得很好。”
徐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汤执说:“明天见。”
“明天见。”徐升说。
汤执强迫自己挂了电话。
从出门到抵达法院,汤执眼前的每一帧影像都很真实,铭刻在大脑中,不过难以迅速理解画面所代表的含义。
他的心跳一直很快,一声不吭地坐上旁听席,看与本场案件有关的人逐一出场。
法庭的桌椅墙壁都有些旧了。
木桌上的清漆发着油润的光,用手碰时有些粘稠。
门又开了,汤执紧张地抬起头。远远看到席曼香。她穿着一套囚衣,精神还不错,面容严肃,似乎也很不轻松。
她同样看了汤执一眼,僵硬地笑了笑,接着被带到了位置上坐下,低下了头。
汤执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噩梦,又很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
时间的流速缓慢得使汤执感到煎熬。
他看着钟律师慷慨陈词,徐升第一次见他时说的句子突然展现在汤执面前。
“你不想和令堂在监狱外见面吗?”
“想。”汤执缓慢地在心里说。
下午两点零三分,汤执获得了好的答案。当庭释放和赔偿。
汤执站起来,席曼香很短暂地抬了抬头,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