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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 李松儒 3811 2024-05-14 00:00:00

不错地盘算着准备些什么带回长安,间或问沈倾墨一句。隔着一人的距离,沈倾墨安静地看着李流光。渺渺茶香扑鼻,毡帐内温暖如春,李流光提笔勾画着礼单,一身浅白色的家常衣衫衬得人眉目如画,丰神俊朗。沈倾墨怦然心动,眼神幽深怎么都移不开目光。他不清楚寻常人家过日子是怎样,但只觉此刻岁月静好,恨不能时间就此停住。

……

这天下午,李流光将精选出的玻璃镜准备好,派人去请郭凤虏。工坊生产的第一批玻璃镜数量不多,其中一部分李流光准备送回长安,另一部分则要交到安公手上。和回鹘的交易他一向不怎么操心,向来是郭凤虏负责。然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表示郭凤虏并不在军营,据说去抓人了。

“抓人?抓什么人?”李流光惊讶地问。霍林河的治安不错,能劳动郭凤虏出手的,莫非是回鹘人?

他追问细节,来人也说不清楚,李流光摆摆手,莫名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他想着郭凤虏,郭凤虏此时也正想着李流光。离着霍林河没多远,两方人马泾渭分明,正怒目相对。其中一方郭凤虏打头,后面是上百精锐安北军,另一方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二十人,却各个神情彪悍。打头的是一名黑脸壮汉,看着不过三十左右,正神色肃穆地打量着郭凤虏。

“霍老大。”壮汉身后有人打马上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被称为霍老大的正是霍节,他凝眉沉思,很快扬声道:“郭都护,我们只为寻人而来,和安北军井水不犯河水,实无必要兵戎相见。”

郭凤虏没有说话,只摩挲着手中的陌刀,突然道:“你们是晋阳溃兵?”

他手中的陌刀并非安北军所用,而是之前同对方的交手中俘获的。据郭凤虏所知,大唐边镇精锐府兵配置的便是这种陌刀,上面有军器监特有的铭文,完全不容造假。自那天从于怀恩处收到讯息,郭凤虏便一直盯着坊市的几人。他原本要早早动手,结果发现他们似有联络外面的人,干脆按兵不动想着顺藤摸瓜将后面的人也一网打尽。谁知那几人十分警惕,竟在最后时刻逃了出去。郭凤虏带人一路追来,正好遇到他们与同伙汇合。

这些人……郭凤虏微微皱眉,首先排除是回鹘人,多数便是他猜测的晋阳溃兵。可若是晋阳溃兵,盯着小郎君做什么?认识?寻仇?前者郭凤虏怎么都想不通。若这些人认识小郎君,大可直接找上来,何必鬼鬼祟祟行事?后者,郭凤虏摇摇头,连自个也不相信。小郎君性子温和、疏朗,根本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人。当然回鹘人不算,郭凤虏如是想。

他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黑脸壮汉上,只见对方略微迟疑,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是晋阳溃兵,之前同七……”说道“七”时,对方顿了顿,改口道:“我们同工坊的主人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了霍林河的讯息,特意来投奔他。”

郭凤虏心念急转,“你可知工坊的主人是谁?”

霍节表情肃穆,沉声道:“郭都护不必试探与我。你让我的人离开,我跟你去见工坊主人。”他现在急于见李流光,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从代州城外同李流光失散,他便一路往北,沿途各种打探李流光的讯息,却都一无所获。若非几个兄弟阴差阳错探到了李流光的踪迹,霍节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没想到他人尚未到霍林河,便遇到了伏击,甚至是郭凤虏亲自出手。他人长得粗犷,实则心思细腻,联络到之前失踪的同伴,不免就要多想。然这又是一个见到李流光的好机会,霍节思前想后,决定自个跟着郭凤虏走,让手下的人先走。万一遇到意外,能跑一个是一个。

“你想跟我去见工坊主人?”郭凤虏沉吟,“也好!我放他们走,你跟我去见人。”

“霍老大!”有人低声劝阻。

霍节摆摆手,故意大声道:“放心,郭都护不是那种人,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落入郭凤虏耳中,郭凤虏挑眉笑笑,觉得对面的黑脸壮汉有点意思。他抬手示意,安北军依约后退,便见对面的黑脸壮汉独自打马上前,竟没有趁机逃跑的意思。郭凤虏不由心生好感,主动问:“阁下如何称呼?”

霍节沉声道:“某姓霍,霍三。”

郭凤虏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想到当初李流光便是自称霍五,沈倾墨排了一个霍七。这样看来,霍三未必是真名,但三人都选择姓霍,却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他突然发笑,霍节不免莫名其妙。霍三这个名字哪里好笑?他狐疑地瞥了郭凤虏一眼,神色微微有些戒备。

郭凤虏:“……”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工坊只用了半个时辰。“都护。”收到讯息,徐明成早早迎出来,看到郭凤虏十分高兴,“小郎君派人寻了都护几次,正好都护来了。”

“哦?”郭凤虏将缰绳丢给身后的人,边走边问:“小郎君寻我何事?”

徐明成笑道:“工坊造出一批镜子,小郎君挑出一部分,正准备给都护送去。”

“玻璃镜已经造好了?”郭凤虏吃惊道。

徐明成点点头,面带得色道:“有小郎君提供的方子,造玻璃镜并非什么难事。”

霍节听到这里耳朵微动,若有所思地看了徐明成一眼。小郎君、方子这几个词颇为熟悉,让他不由想到七郎。他不过一扫眼,徐明成已经注意到了霍节的存在。郭凤虏这群人中,霍节明显格格不入,不像是安北军的人。徐明成心中好奇,却神色如常,只一路笑着跟郭凤虏寒暄几句。

远远地看到李流光住的毡帐,郭凤虏随口问了句,“沈郎君在吗?”

徐明成摇摇头,说:“沈郎君出去了,只小郎君自个在。”

沈郎君?霍节面色不变,只心中一动,沈郎君多半就是沈倾墨了。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沉默地跟着郭凤虏走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处毡帐。“蔡护卫。”领路的徐明成客气地招呼着毡帐外的侍卫,然对方却顾不上搭理徐明成,只面色古怪地看向霍节。

“霍统领?”蔡伸心中大叫不好,又不能装作不认识,只得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

霍节撩起眼皮淡淡瞥了蔡伸一眼,自顾自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寻到的七郎?”

蔡伸讪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着实抱怨当初编造的借口太蠢。说什么寻到了沈倾墨,要同霍节分开,结果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不过他们当日谁能想到郎君会对平安县男如此上心,只以为沈倾墨不过心血来潮,迟早要回长安。到时平安将李流光送到家人身边,谁还管当初随口的一个借口。

他心中转念,霍节看着他突然冷笑着出手。蔡伸反应极快地避开霍节的拳头,想想又站回到了原地,觉得他挨几拳泻泻霍节的怒气也好,免得沈倾墨回到倒霉,那可不就是几拳头的事了。

两人一拳一躲不过电光火石,郭凤虏下意识插到两人中间。通过蔡伸的反应,他猜霍节应该是李流光的人。至于双方的分歧,郭凤虏便猜不到了。他拦住霍节正欲说话,听到外面动静的李流光已走了出来。

“霍节!”

第97章 决断

不知何时开始,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北风卷着雪花打在人的身上,一点点渗入衣服,透出刺骨的寒气。◎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李流光所住的毡帐外,郭凤虏负着手仰头望着天空凝神不语。他的身后,蔡伸神情忐忑,紧紧盯着毡帐,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自霍节跟着李流光进去已经有段时间了,蔡伸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霍节会跟小郎君说什么。

若是……

蔡伸心头浮现出小郎君知道真相后的情景,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到时沈倾墨会如何……蔡伸不敢再想下去。他焦急地看了眼外面,神思不属,既盼着沈倾墨尽快回来,又担心沈倾墨回来,只恨不能一双耳朵高高竖起,听清毡帐内的情形。

“蔡护卫?蔡护卫?”

郭凤虏从天空收回视线,扬眉盯着蔡伸叫了两声。

蔡伸慢半拍反应过来,低低应道:“都护?何事?”

郭凤虏示意毡帐,问:“小郎君同霍节独处已有一些时辰,可需要进去看看?”

蔡伸听出郭凤虏的意思,苦笑着摇头,说:“霍节是小郎君的护卫,不会对小郎君不利。”

他言辞肯定,郭凤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毡帐,重新负手望向远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毡帐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隔着厚厚的毡帐,李流光沉默地坐在床榻,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面前的玻璃茶盏,半晌没有言语。最初见到霍节的喜悦褪去,泛起的是混杂了感动、惊讶、意外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他听着霍节用沉稳的语气讲述着一路的经历,几次同他的阴差阳错,数次的险象环生。霍节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们遇到的艰险,仿佛过去几个月的经历就如同出门打猎般一样简单。

“总算七郎没事,某也不负国公重托!”霍节沉声道。

李流光轻轻出了口气,真诚道:“你和大伙没事,我很高兴。”他能想象霍节一路遇到的危险,相应的也就更无法容忍心中的某个猜测。他盯着霍节直接问道:“你说前些日子有人在云中城寻我时失踪了,现在可有线索?”

霍节有了瞬间的迟疑,顿了顿道:“某有些猜测……八成是沈倾墨的人干的。”既然说到这里,霍节干脆直接说:“并非某胡言乱语,而是从晋阳到安北,沈倾墨的人几次误导大伙的方向,不然大伙早就找到七郎了。”

自同李流光失散后,霍节便忧心忡忡,所思所想俱是担心李流光遭遇什么不测。如今见到李流光无事,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不免想到沈倾墨。霍节不傻,从知道沈倾墨陪在李流光身边后,便猜到一路为何屡屡同李流光错过。霍节不清楚沈倾墨的意图,若说他对七郎怀着恶意,霍节看李流光的样子,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若没有恶意,沈倾墨一直阻挠他们寻到七郎又是为何?霍节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沈倾墨行事随心所欲。顾忌着沈倾墨的身份,霍节不好多说,只能劝道:“七郎,沈倾墨行事恣睢任性,只顾随着自己的心意,你以后还是要远着他些。”

他为着李流光好,李流光怎么会听不出来。霍节不清楚沈倾墨的心思,李流光却是隐隐明白,大抵和沈倾墨强烈的占有欲有关。从代州到安北,他和霍节最早在桐城便该会合的……想到这里,李流光微微皱起了眉。这种事若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大可笑着调侃几句,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有趣了。他可以纵容沈倾墨对自个的亲近,也愿意包容对方乖张恣睢的性子,但有些底线却是他无法容忍触碰的。

李流光心情复杂,将心中的杂念摒除,看向霍节说:“我知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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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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