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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这传闻也不一定作假了,毕竟沈公子这神仙尊容,能使孤这万年冰山似的五弟融化,也未见得不可能啊。”

众人有惊讶的、会心一笑的、玩味的、可惜的、不齿又不好表现出来的,脸上的情绪精彩纷呈。

有人在那接话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就连百花坊这蔻丹姑娘,和沈公子相较之下都黯然失色。”

云梦王朝好男风者并不少见,尤其在贵族子弟和南国一带,更不稀奇,但是战功赫赫、不苟言笑的五皇子,竟然心悦一个宁远侯府被赶出家门的庶子,听起来还是有种五皇子跌落神坛的感觉,甚至让他们有些鄙夷。

沈初简直觉得如坐针毡,否认吧太不给李狄面子了,承认吧又和李狄成了绑在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定要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最关键是这里压根没他说话的份。这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看似在当玩笑、捧着他的意思,实际上在他话里,他和这以貌取人的花魁也无甚区别。

太子目光如炬,盯着李狄道,“五弟,你说呢?”

李狄回视太子,目光淡然道,“不知太子殿下讯息竟然这般灵通,臣弟与沈公子的确一见如故、颇有引为知音惺惺相惜之意。”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更何况沈公子这样高才之人。能和沈公子结识,倒是臣弟的荣幸了。”

众人看着沈初的眼神不禁变得艳羡起来,能被五皇子引为知己、还摆在这么高的位置,是他们这些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对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来说,更有莫大的诱惑。

他们享受权力和富贵带给他们的优越位置,可是除了最上面的那个位置,所有人又何尝不是被这权力和富贵压得直不起腰来,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到了最上面的那个位置,也是高处不胜寒。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尤其是一个能够可以为之死的知己和君王,更是不可奢求的。

沈初低垂着眉眼,掩盖了面上的震动,李狄这番话出自肺腑,并没有承认太子的说辞,也没有否认,但是换了个说法,就让在座之人全数变了个态度,更缓解了他的尴尬和难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沈初想,若能得一知己如此,倒真是一大幸事了。只可惜,李狄这话骗骗别人就可以了,这人哪点像是想作他知己,明明就想把自己崽崽亲爹的地位扶正。

但是他对李狄的这个心思,还是觉得有点突兀,以李狄的性格和城府,怎么会在仅见他数面之后就对他产生那种心思呢,实在是说不过去。

太子笑道,“好一个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孤再敬五弟一杯。”

这次只太子和李狄两人又干了一杯。

太子又偏过头,对沈庄道,“说起来,这沈公子还是飞羽的庶兄呢。宁远侯不愧为当初京城的沈氏双璧之一啊,这生出来的公子,一个两个的,都如此玉树芝兰、临临俊秀。”

沈庄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谬赞了。沈公子既已从沈家族谱上除了名,和在下也并无什么关系。”

太子不以为然,轻笑道,“是孤说错话了,倒惹飞羽不高兴了。”

沈初心里纳闷,觉得太子对他这便宜弟弟的态度也太包容了吧,而且他这便宜弟弟对太子说话也明显很放肆。

他再细细打量他这便宜弟弟,不得不说和他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也继承了王氏的优点,长得那是没话说,但心里也没多想,只觉得沈庄比太子要小好几岁,皇后也一向对王氏这个妹妹颇为疼爱,因而太子对沈庄颇为纵容也不是说不过去。

李狄和沈初二人本来就和这里大部分人都不熟,坐在这也是让双方都不自在。几杯酒一过,李狄便带着沈初先行告退了,太子也没再挽留。

沈初觉得自己这陪跑角色,真是微妙又尴尬,一直都在话题中心,可是太子却从没让他说过一句话,摆明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作为取笑李狄的谈资罢了。他虽然有这自知之明,但是真被这么对待的感觉,还真TM操蛋。

两人又坐上回到岸边的轻舟,凛冽的江风拂面,一下吹散了酒薰暖香的热意,让人清醒了不少。

沈初双手揉了把自己的脸,心里恨恨道,“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注)

一旁的李狄一把抓住他的手,温暖干燥的热意从他掌心传来,沈初疑惑地看着他。

“好好的灯市烟火,全被这帮不相干的人给糟蹋了,以后孤再给你补个。”

沈初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了,心道这人倒想得长远,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好呢。

到了岸边,青竹和马车直接守在那,李狄一直牵着他的手也未放,直到回到家。

这时沈初才发现,李狄大概是喝了酒,酒壮怂人胆,胆子大些了所以一直牵着他。而他大概是因为当众人看着他都面带鄙夷之时,而画舫里李狄的一席话,给了他在场的许多人都没有给的尊重,一时头脑发热,难得没有拒绝。

······

次日,沈末就出门远行了。

二月初一,大吉,太子大婚,迎娶镇远将军冯苍嫡次女冯娇。天子大赦天下,于三月初十举行恩科。普天同庆,一时天下学子对太子都颇为感恩戴德。

这冯娇是冯京的妹妹,但非一个母亲所出,冯娇生母是镇远将军冯苍续弦。

太子大婚举行了盛大隆重的仪式,整个汴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氛围中,十里红妆羡煞一众百姓。

不过也有许多像沈初这样的学子,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恩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整天除了一日三餐,基本都在温习四书五经。

太子大婚后太学恢复上课,但为了让学子有充分准备恩科的时间,课程安排的并不多。

这段时间就连崽崽都格外乖绝了很多,自己乖乖吃饭、乖乖睡觉,白天和滚滚大黑小白阿黄阿绿阿花玩耍,也不会一直要缠着自己爹爹。有时还会陪着爹爹一起在双方,沈初温习自己的书,崽崽就在那练字或是看沈初给他准备的启蒙书,一大一小呆在书房里也有别样的温馨。

等到沈初恍然回神时,竟然发现崽崽又长大了很多,顿时心里是又酸又胀,觉得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一错眼就变化得极快。但看到崽崽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心里也是暖得不行,觉得真是有这么一个崽,他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转眼就到了恩科的日子,临前一天沈初好好放松了下,带着崽崽吃了碗张老三牛肉面,又给崽崽买了根冰糖葫芦,添了些笔墨纸砚,第二天就进入考场,参加为期三天的恩科了。

注:出自清·吴敬梓《儒林外史》。

※※※※※※※※※※※※※※※※※※※※

崽崽:爹爹喊我今天出来打酱油~

第37章 恩科2

一般科举考四场,第一场考诗、赋,第二场考论,第三场考策,第四场考帖经、墨义,其中帖经即是根据要求默写四书五经原文,墨义则是对给出的经义进行简单的文字解释,一场大概各出十道左右。

而这次恩科则是去掉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帖经、墨义,第一天考诗赋各一首,第二天考论一篇,第三天考策三道,其中又以论和策所占比重最大。论主要是从四书五经或是注解里摘抄出一句或一段话,考生据此作论一篇;策则是根据政治、民生、时务、农事、水利等朝堂最为关心的时局问题,提出对策。

考场设在国子监的贡院,放眼望去一排排两米见方的房舍,每排接近一百来间,大概有十数来排。每个考生在卯时初候场,凭户牒、文书领取号牌,然后找到对应的考舍。

沈初号牌是二十一,考舍很靠前,在第一排靠中间些的位置。考舍里面有一张案几、一张仅供一名成年男子躺下的床,铺盖吃食之类都需要考生自带。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线②阅②读②网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传②

条件也算相当艰苦了,但十年寒窗苦读在此一刻,一朝中举无异于鲤鱼跃龙门,相比下来也不算啥了。

沈初右边二十二号是个小胖子,眯眯眼,自打进了考舍就一直抖个不停,圆胖的脸也有些苍白,显而易见十分紧张。

他伸出脑袋和沈初打招呼道,“这、这位兄台贵姓?我、我叫朱宝玉,扬州人氏。”

沈初心道朱宝玉,他还贾宝玉呢,这人看着天生自带喜感,总让他忍不住想发笑。他努力克制住笑意回道,“在下沈初,汴京人氏。”

这朱宝玉以为他也很紧张,还安慰道,“沈兄是不是也很紧张?我也是啊,这已经是在下第三次参加科举了,再考不上,我爹都不让我娶媳妇啊!”

突然像反应过来似的,惊讶道,“沈初,可是太学那个沈初?!”

沈初面带疑惑,“正是。”

朱宝玉一下瘫在了面前的案几上,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哭丧道,“哎,我这右边坐的是越州才子陈明颐,左边坐的是太学魁首沈初,让朱某我无颜以对啊。”

“哎,我也没多大抱负,就想考个同进士出身好回家娶媳妇,就这么难吗?”

进士分五等,一加二甲为进士及第,三甲为进士出身,四甲五甲为同进士出身,算是里面的吊车尾了。

沈初憋笑憋得辛苦,终于还是忍不住破功,噗嗤道,“朱兄看着年纪还不大,也不急着娶妻生子,男儿志在四方,等朱兄一举高中,娶个贤妻自不在话下。”

“若是朱兄想先娶妻生子也无妨,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也并无不妥。”

朱宝玉惆怅道,“哎,要是我爹能有沈兄开明就好了。沈兄你是不知,本来我家里是商人,连科举资格都没有,我爹也不知哪门子鬼迷心窍,非想让我们朱家也能出个举人”

“我们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我爹觉得也就我还有点读书的天分,为此不惜将我过继给了族里的老秀才。”

“但就我们老朱家的,哪个是读书的料啊,能到京城来参加科举,我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门路,但两次都没考中,我朱某人也是苦啊。”

“甭看我生得面嫩,现在都二十六了,我兄长、我弟都成家了,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偏我爹还放狠话说,我考不中进士,就不能娶媳妇,我要是不干的话,他老人家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初觉得这朱宝玉听起来还真是惨,不是读书的料偏要被逼着读书,二十六虽然听起来也不算大,但在这个世界也早都应该娶妻生子了,更别说他还有个兄长和弟弟,这两相对比之下,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哎,这考了一辈子也不能中举的大有人在,难得老天真要让我一辈子都娶不了媳妇吗?!”

沈初算是听明白了,这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偏偏他爹对科举一途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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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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