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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谈恋爱 决珩 3641 2024-05-14 00:00:00

何能长久做下去?”

座下众人心里十分清楚,假如修出一条方便与外界连通的大路,对于整个南越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晚甘侯的运送一事,日后不论是与外界互通人才,还是百姓自己挑着农产出外售卖,都会大大压缩时间和成本。

他们早就苦于没有银钱修路久矣,现在万事俱备,自然一个个打起精神,卯足了劲儿,当下就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苦着脸回头询问:

“大人,这修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两眼一抹黑。就说咱们南越崇山高峻,又没什么筑路的人才,就光咱们几人在这儿讨论,连一张策划草图也拿不出来啊!”

“谁说拿不出来了。”

沈惊鹤喝完最后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眼中含笑。

“是不是都忘了,在任南越郡守之前,我可是当朝工部侍郎?”

第94章

工部, 上辖山林川泽之禁, 下掌江堤道桥之建。身为工部侍郎的沈惊鹤, 自然也对修建道路一事并不陌生。

有了沈惊鹤的帮助,再加上他传令部下四处寻来的能工巧匠, 很快, 南越开路一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整日里梯田和山路两头跑忙着督工, 梁延也没闲着。自打前几日里探子回报海寇似是要有大动向, 梁延就领着军曹开始准备出海行动,规划起了具体航线。

虽说即将要出海,但是两个人都不像以往梁延出兵时那般担心。

一来, 在这几个月里, 梁延带来的扮作侍卫的亲兵早就不断演习实战和入海出巡,渐渐熟悉了海上作战。几个梁延手下得力的将官还帮着南越驻军好好整顿了一番,如今原先的驻军挥刀用剑已是像模像样了。

二来,比起梁延之前征战南北时嗜血难缠的敌手, 海寇们虽然狡猾了些,但地处偏远军备缺乏, 战斗力明显要弱上一个档次。

“虽然如此,你可还是不能轻敌啊。”

沈惊鹤一手搭在梁延肩上,故作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脸。

梁延眼底一丝笑意划过, 很上道地也随著作了个揖, 一本正经接话。

“末将受教。还请殿下静候凯旋佳音。”

他说完后, 又将脸往前凑凑, 作势要亲。

“此一去海战不知要多少日,殿下不先发发善心赐末将几枚吻,聊慰相思么?”

“快走开。”沈惊鹤惊笑着一把将他脸推开,“我可再不上你的当了!上回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不到三四日,就有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梁延面有委屈地申辩:“这回不会了……探子送回了详细的海图,这次看他们还能躲到哪儿去!”

东海,博浪湾。

天边挂着浅红薄暮,夕照残影长长拖在海水中,桨声藏在海水的翻搅声中细微得几乎听不见,只有花瓣状不断散开的金黄碎波昭示着军舰正在笔直地航行。

一个士兵爬下桅杆,麻溜地小跑过来,向着负手站在船头的高大男子抱拳。

“启禀将军,东面视野里已经可以看到一座礁岛,与探子送回海图中的模样有七八分相像。”

男子抬手握住腰侧剑鞘,拇指在泛着冷光的剑柄上缓缓摩攃过,殷红剑穗缠着猎猎海风舞动。他没有说话,然而自从回到战场,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威势与压迫感却自顾逐渐蔓延开。五步之内,令人屏息。

士兵忍不住在那寒胜海风的冷意中抖了抖身子,望向男子的眼神却仍旧满是崇敬。

那可是大雍朝最年轻的战神。一剑曾当百万师,马蹄踏处,血流漂杵。

男子微微侧头,似是思考了一会儿。良久,低喃着开口。

“……那便,杀吧。”

海风把梁延一举溃贼的捷报吹回了府衙,转眼又同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个南越,让无数饱受海寇之乱的百姓喜极而泣。随之陆续回来的还有几艘满载海寇劫掠走金银财宝的军舰,由一小队士兵负责押运。

沈惊鹤焦急地等在港口,却始终没见到思念的影子。他心中暗自提醒自己沉住气,耐住性子安排好了交接工作,又把受了伤的士兵一一让人送去了医馆后,终于忍不住揪住了那队士兵的队正。

“梁将军呢?怎么没看到他回来?”

一身海腥味儿的队正“啪”地敬了个礼。

“梁将军靠探子送回来的线报,找到一处作乱最严重的海寇老窝清剿了干净,然后就先让受了伤的兄弟们送东西回来了。至于梁将军自己和剩下的大批部队,说是光敲山震虎还不够,定要乘胜追击,一雪前耻,在东海清出一条海路来。”

沈惊鹤噎住了半晌,知道前头自己给人刺激狠了,一半无奈一半骄傲地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

他咕哝了几声,挥挥手,让队正回去歇息了。

从南越的博浪湾再到东海,如果能开出一条海路,不仅能让沿海百姓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安心发展渔业,更能吸引商人船舶停靠贸易。长此以往,将给南越带来巨大而丰厚的利益,更甚至跻身东南最富庶的几个郡之一。

这一点,沈惊鹤清楚,梁延比他更清楚。

梁延和近卫俯身紧贴在粗糙的礁石间。天色暗沉下来,海风裹杂着浓浓的咸腥味吹动地面细小的砂砾,海岛上的棕榈植物也跟着哗哗地抖动着枝叶。

他们已在这狭小的石缝中一动不动匿身了两个时辰,灰黑的战袍和礁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处。如若不是还有间隔良久才隐约可闻的呼吸声,一眼望去几乎与无生命的石块没什么两样。

临近轮班时辰,礁堡前驻守的海寇不耐烦地跺了跺脚,今天呜呜咆哮着的海风莫名比往常更为阴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的,这鬼天气,接班的那队人怎么还没来?”

一旁的同伴笑着安慰:“安心吧,快到点了,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冰凉的海风把他们的交谈声送入梁延的耳中,梁延慢慢活动了一下右腕,嘴边绽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在最后一丝绯红余晖的映衬下,诡异如刚爬出地狱的嗜血修罗。

是啊,快到点了。

出海已经半月有余,梁延的长剑湛流饱饮鲜血,更显灵性。随着潜伏的这队士兵慢慢爬起身子,它似乎也感应到主人身上逐渐蔓延出的杀气,激动地在剑鞘中嗡鸣着。

方才抱怨的海寇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你、你有没有觉得突然变得很冷……”

他对面的同伴刚要开口回答,忽然面色一变,一手指着他,哆嗦得说不出话。

他疑惑地顺着同伴目光低下头,首先看到的却是脖子上横亘的寒铁长剑,还有剑刃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那是……自己的血吗?小说娃小说网 www.xiaoshuowa.com

健硕的身躯轰然倒塌,瞳孔失去焦距之前,大脑分辨出双耳传回来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道低沉模糊的男声:

“天的确有点凉了。”

接班的海寇吊儿郎当地走到礁堡前。今天他们岛上的大当家宴请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其余海寇,好像说是要联手对付一个最近咬得死紧的难缠敌手。

这样的宴席是轮不到他这种小喽啰上桌的,在后厨随便填了填肚子,他就赶紧抄起家伙去接班站岗了。■思■兔■网■

只是……

他走到礁堡的关口,脚步顿住,撞入眼帘的却是大片大片蜿蜒开来的暗红,寒风挟着刺鼻的血腥味灌入他的鼻尖。他倒抽一口冷气,膝盖发软地转身要跑回去示警,刚一动作,脚边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

“砰”一声狠狠摔倒在地,他抬起头,同伴的尸首大睁双眼死不瞑目,正僵直地望着他。

凄厉的尖叫声还没有冲破喉咙,神鬼莫测的一柄长剑忽然从颈侧划过。他徒劳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嘴,唇角溢位的却只有一连串血沫。

叮——

梁延低眉敛目,一弹剑身,艳红的血珠立刻顺着光滑剑面跳跃抖落。另外两队身着战甲的士兵分别从礁堡其余两个方向快步跑来,啪地敬了个军礼。

“将军,北面和西面也清理干净了。”

“好。”梁延点头,冰冷无机质的目光缓缓扫过一点点暗下来的天幕,定格在礁堡刚亮起橙黄灯光的堡顶,“船只不够,不需要活口。”

此起彼伏的痛呼和惊叫声响彻整座礁堡,刀影光淬,剑声寒啸,方才还推杯换盏的宴席转瞬已经成为最血腥的人间地狱。仍在拼命负隅顽抗的几位当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今日还在商量如何联手阻止的强大敌人,竟然下一秒就提着淌血的长剑现身在了自己面前。

乌合之众的海寇们哪里是燕云骑最精锐小队的敌手,面对士兵们嗜血的目光和冲天的煞气,抵抗的队伍很快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兵器没入血肉的沉闷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再次抽出时,刀剑的利刃就浸满了冒着热气的血光。敌人的血液高高激泼至天花板,杀到眼红的士兵们却丝毫不为所动。

梁延一袭黑衣随着腾挪追击的动作翻飞着,仿若怒海生波间搅乱惊雷电光的蛟龙。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首,密不透风的寒光剑意几乎扫出残影,在他身侧生生隔出五步的真空。

数不尽的痛苦闷哼与血肉横飞,梁延的眼神却依旧冰冷淡漠,手中饮血长剑犹如雷霆千钧,劈刺之间,无情收割着一道道生命。湛流高吟带出一蓬蓬血花迸裂于额角,滚烫的血珠喷溅在眉峰,淌过高挺眉骨,爬出狭长血痕。

那双暗沉如渊的眼闭了闭,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血色。

“继续。”

杀戮与交锋仍在延续,随着哀嚎声一点点小下去,越来越多的敌人捂着脖颈闷哼倒下。半个时辰前还沸反盈天的宴会厅此时已经布满血泊,黑衣的士兵军靴踩过连成片的血水,看也没看道路两旁神情定格于惊恐的尸身。

“将军,都检查过了,敌人已全数伏诛。”

梁延神色淡漠,将湛流残沾的鲜血慢慢拭在脚底尸身的衣领上,一抬眼。

“后边的喧闹声怎么回事?”

“回将军,那处是海寇私设的牢房,关押了好几个掳来的人,不过活口现在都已放出来了。”

梁延点头,走出门,明显不是很感兴趣。他刚准备登上停泊在岸的军舰,忽然蓦地转身,皱眉看向正朝士兵连声道谢的一道人影。

那是……

“你可终于回来了!”

沈惊鹤自从听到梁延大胜凯旋的军报,就不顾属官相劝早早站到了港口等回岸的军舰。被骄阳晒了足足有半日,才在地平线上看见船只的黑影。

梁延刚下船,眼前一花,一道熟悉的气息猛地扑到自己怀里,耳边传来那人因欣喜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后背的衣服也被牢牢攥紧。

“我一接到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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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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