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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退火 橘玖 3671 2024-05-21 00:00:00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奥尔摸着居伊的头发说,“过段时间你也陪我过生日吧,4月11日,我们认识四周年纪念。”

居伊拿开他的手,还是不说话。

奥尔伏下头,靠近居伊轻声恳求:“跟我和好吧,不然我舍不得走。”

居伊懒懒地瞥他一眼,总算开口了:“又没吵架。”

“嗯,没吵架。”奥尔轻轻笑了下,“我要走了,你不想住这里就回学校好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对,回学校。

他可以去居伊房里看他挂在墙上的画作,以前总是匆匆瞥一眼,以后就能静下心来慢慢欣赏了。

马上就是春天了,他们还可以在风和日丽的午后,听着鸟儿欢叫,漫步在河畔的碎石小径上。

周末就去草坪上晒太阳,冬假要去国外度假,每年陪彼此过生日,还有他们的纪念日。

一天一天,安安静静,这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

奥尔在心里畅想了很久,又不放心地俯下身,盯着居伊的眼睛确认道:“你会在学校等我的,对吗?”

居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被窝里伸出双手,勾住奥尔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姿势怪异的拥抱,然后提起被子,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奥尔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居伊的睡颜,才起身离开。

奥尔被关在庄园他自己的房间里,数着日子等待4月11日的到来,如果那天父亲还不愿放他,他打算强行突破,逃出去见居伊。

只见一眼,一起庆祝他们的纪念日,再回来等父亲消气,父亲总不能关他一辈子,而他有一辈子时间可以陪着居伊。

临近3月底,卫兵队长找到加布里耶尔,小心翼翼试探口风:“老爷,少爷已经关了10天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加布里耶尔从摊在膝盖上的书上抬起头,不紧不慢问:“怎么了?”

卫兵队长憋了一肚子气,可一边是现任家主,另一边是下任家主,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语带委屈诉起了苦。

“您知道,少爷房间里有小型武器库,他这10天都在房间里练武,还让我们把靶子搬进去,我们怕他把我们当靶子,只好帮他搬进去了。”

队长越说越难受:“他还要求看守的卫兵跟他过招,他每天打败一个轮班的卫兵,和他过过招的卫兵都不愿意去看守了。我担心哪天他就动真格了。”

即便房门加装了锁也没什么用,奥尔一脚就能踹开,然后一路撂倒卫兵,就能成功出逃了,他们又不能真的对他动刀动枪。

上次卫兵队严防死守,还是让纳桑得逞了,要是这次又在严防死守之下,让奥尔单枪匹马逃走的话……

事关卫兵队的颜面和存在意义,如果能避免直接冲突,那自然是最好的。

加布里耶尔却不为所动,笃定道:“让他闹去吧,不会动真格的。”

只要“居伊”这张底牌在手,这傻儿子就会乖乖听话,不过见卫兵队长面色凝重,他还是补了一句:“不放心的话,就关地牢吧。”

第96章 重返中央大道八号(完)

4月1日,主宅内部高度戒严,不知道的以为有人攻城了,其实只是要把奥尔从四楼的卧室转移到地牢。

走廊和楼梯上站满了武装过的卫兵,与表面严阵以待,内心瑟瑟发抖的卫兵截然相反,奥尔双手手腕上戴着镣铐,情绪很稳定地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缓走下楼,走过卫兵时,甚至还与他们一一颔首致意。

本该是个严肃的场面,还是有几个年轻的仆人忍不住窃笑出声,毕竟,下人押着主子关进地牢,这种事可不常见。

斯旺斜睨了窃笑的仆人一眼,他们立马捂着嘴收了声。

这时,奥尔来到了一楼,瞥见人群中的斯旺,便朝她走过去。

他脱离既定路线的动作吓坏了一众卫兵,他们朝他举起了刀——因为怕走火,没有佩戴枪支。

奥尔泰然自若地穿过闪着光的锋利刀刃,走到斯旺面前,悄声说了一句:“我恋爱了。”

一生刚毅的斯旺第一次产生想开个玩笑的念头,她表情严肃地看向她的小主人,目露关切:“您……会不会是感冒了?”

“你真的变幽默了。”

奥尔会心一笑,转过身回到既定路线中,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仆人。

一场荒诞的戏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揭穿。最终,奥尔扮演的囚徒,像个受人爱戴的国王一样,走进了他的王宫——地牢。

仆人早已打扫好地牢,还点了炉子,床褥铺得厚厚一层,生怕小主子冻着。

4月10日,庄园里在筹办奥尔的20岁生日宴会,卫兵队内部却有恐惧在蔓延。

卫兵队每个人都被奥尔击败过,现在没有人愿意去守地牢了。

地牢的铁门很厚实,本就不需要看守,队长和两位管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安排看守了。

这天晚上,在卫兵的陪同下,斯旺端着餐盘进地牢。

奥尔正单手倒立撑在地上,脖子里还挂着那条用1赛斯硬币作吊坠的项链,硬币垂在耳根,像个别致的耳环。

他看到斯旺来了,手臂像弹簧一样发力,整个人一跃而起,腾空翻了个个儿,双腿站到了地上。

寒冷的地牢里他还赤着上身,结实的肌肉上汗涔涔的,不知道已经练了多久。

“稍后我让人侍奉您沐浴,”斯旺将餐盘放在餐桌上,“今天的鹿肉很美味,请慢用。”

随后她行了个礼,转过身,和卫兵一同离开。

鹿肉确实很美味,但斯旺从不说这种话,门关上后,奥尔将盘子拿了起来,把盘子底下藏着的钥匙塞进裤兜。

第二天是奥尔的20岁生日宴,加布里耶尔的计划是,奥尔在地牢里单独庆祝,其他人在宴会厅里庆祝。

在卫兵的陪伴下,手捧礼服的仆人走进地牢,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的小主子竟凭空消失了。

学校公寓,奥尔敲响了居伊的房门,听到屋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紧张得理了理衣领。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生,那男生见是奥尔丹格森敲他门,激动地手舞足蹈说了几句话。

奥尔紧拧眉头等他停下,才问居伊在哪。

“居伊……”男生轻声重复,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您是说原先住在这间公寓里的那位吗?”

他侧身让奥尔进屋,奥尔发现屋里已经换了个样子,男生也是厄洛斯学院的,但是是音乐生。

“这些作品都是他没带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您找得到他的话,能否帮我带给他?”

男生指着码在书架上的一沓画框,很有礼貌地询问奥尔。

奥尔看了一眼,画作都是居伊以前挂在墙上的,他打算以后静下心来慢慢欣赏的那些。

他捧起居伊的画作,对男生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公寓。

国立大学,厄洛斯学院,波波兰伯特的办公室里,奥尔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兰伯特看见门口进来的人是奥尔丹格森时,惊讶地双手撑着办公桌,弓着背站了起来。

奥尔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铭牌,道明来意:“兰伯特先生,我是来找居伊勒鲁的。”

兰伯特更惊讶了。

区区一个孤儿,入学作品画了个晦气的墓地图的孤儿,先是被闻名北大陆的艺术家莱乌卡相中,破格入学,后来毫不起眼地混了一年,就说付不出学费了,又让政治世家杜兰出了钱。

现在,竟然连国立大学的实际拥有者丹格森都来了,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可是……

“勒鲁上个月来过,只说了一句他要退学,就走了。”

说完,兰伯特就看到眼前这位丹格森脸上布满阴翳,似乎在隐忍十分强烈的情绪。

想到他刚才进门时气势汹汹的样子,兰伯特恍然大悟,他是和自己一条战线的。

“这个勒鲁啊,本就不适合进国立大学,”兰伯特像找到知己一般来了劲,“国立大学可是您母亲主持筹建的,怎么能容忍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混进来。”

见奥尔眼神动了动,兰伯特赶忙补充说道:“他啊,去年就拖欠了很久的学费,天天在外面当苦力攒学费,连饭都舍不得吃,一块面包能从早上吃到晚上。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搬面粉的工作丢了,我还以为他上不了学了,没想到他竟然问杜兰借到了钱,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攀上杜兰家族的。”

兰伯特摇头叹息,背着手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

“现在终于走了,请放心,以后我将守护好国立大学,”他一想不对,自己只负责厄洛斯学院的后勤,算了,不管了,继续道,“不让这些不配进学校的人进来。”

“兰伯特家族,又是什么很上流的家族吗?”

奥尔沉声问了一句,就把兰伯特震得胸口一阵发怵,他凝神看着奥尔的表情,终于醒悟是他会错了意。

正当他担心地想奥尔会不会让学校开除他时,却见奥尔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奥尔来到办公楼外的连廊,一副黑白画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落款是居伊勒鲁,画面上画着墓碑、死神镰刀和睁着猩红眼睛的乌鸦,只一眼他就明白了,这就是奥尔德拉杜眼里的世界。

兰伯特悄悄跟在他身后,见他驻足不前,便说:“勒鲁已经退学了,这幅画本来就要撤下来,您可以拿走。”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北归的鸟儿叽叽喳喳欢叫着,树木长出了新绿,在微风中向阳而生。

奥尔抱着居伊的画,独自走上河畔的碎石小径。

# 通向HE

第97章 您写信给他吧

又是一个3月19日,费弘已是春花烂漫,一片粉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在第七大街45号的屋檐上。

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酒会——居伊勒鲁工作室成立庆典酒会,同时也是居伊的23岁生日酒会。

艺术之邦费弘是个都市国家,首都就叫费弘,第七大街别称艺术大道,北大陆的艺术家以在此开设工作室为荣。

居伊初出茅庐却能在此租下一间工作室,不只是因为实力。

3年前的3月19日。

居伊终于用拥抱与奥尔道了别,听到奥尔离开房间的关门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加布里耶尔坐在沙发上,身旁站着瑟瑟发抖的玛丽,还有居伊打过照面的卫兵队长,奥尔已经不在家了。

加布里耶尔见居伊下楼了,就站了起来,居伊走到他面前停下,他对居伊说:“难为你了。以后在外面遇到困难,可以用这个。”

他递给居伊一个信封,见居伊犹豫,他又说:“我怎么也是玛琪的丈夫,虽然无法收你为养子,但是也可以用别的形式尽点心意。”

居伊迟疑着接过,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着一封担保函,担保函以加布里耶尔的名义承诺居伊勒鲁的人品可靠,希望收到担保函的人为他行方便。

作者感言

橘玖

橘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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