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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退火 橘玖 3623 2024-05-21 00:00:00

奥尔本来还挺担心他的酒量,但见他脸蛋虽然红扑扑的,眼神倒是很清明,也就放心了。

萨摩柯岛有来自各地的人和货,自然也有来自各地的消息。人们在酒馆里热烈畅谈,交换着消息。

这种地方能打探到不少商业机会或风险,以前奥尔很爱听别人说话,今天他的耳朵像有了屏障一样,其他人的声音一句都听不进。

因为有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们这是在约会!

酒馆里人声鼎沸,居伊说话声音小,得凑过去才能听清,奥尔这么想着,又往居伊身边挪了挪。

他的手也悄无声息地往居伊的手边一寸一寸靠拢,就差一厘米了,他给自己鼓劲,小拇指伸出去碰了碰,居伊没有收回手。

奥尔有了勇气,打算直接覆上去的时候,一个大嗓门男人的感慨打断了他的密谋。

“哎,再出名也会成为犯罪的受害者啊,太可怜了。”

在一堆政坛和经济界的风云突变之中,有人带来了北大陆知名演员玛奇尔德的死讯。

生死爱恨,永恒的话题。一场扭曲的婚姻引发的死亡,激发了所有人的审判欲。

酒馆里的话题风向骤然转变,每一个局外人都比当事人更清楚细节,说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什么论调都有。

甚至有个中年男人说出了这种话:“这种抛弃糟糠之夫,攀上金枝头的女人,我看就得这么收拾。”

哗众取宠的激烈言辞总能刺激到人的情绪,酒馆里有人哄笑起来,也有人蹙眉摇头表示不可理喻。

奥尔注意到居伊蜷缩了手指,紧紧握成拳,他收回视线,唰的一下站起身时,脸上已然带上了狠色。

奥尔朝说话者的方向迈出了脚步,才走了一步,手腕上忽然一凉,奥尔扭过头看到居伊抓住了他。

对上居伊无助的眼神,奥尔心里慌了,见他张了张嘴要说话,就赶紧坐下,耳朵靠近他的嘴巴,听见他说:“没必要,我们回去吧。”

两人离开酒馆,一声不吭地走在洒满月光的沙滩上,居伊始终目光低垂,一只手拽着奥尔的手腕。

上一次,奥尔把所有的事都搞得一团糟,甚至连他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明白。

这一次,奥尔是想从头开始的,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来,先告白后约会,如果居伊觉得他还不错,就牵手、拥抱、亲吻……相伴一生。

他知道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错误难以弥补,痛苦不能用甜蜜掩盖,但他真的想珍惜居伊给的机会。

现在他告白了,约会了,手也牵上了,还是居伊主动的,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懂恋爱。

他的生活圈里没有恋爱这个概念,婚姻就像生意,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可是奥尔不愿意,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没有必要混淆。

他的母亲要他和“心爱的人”结婚,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母亲只告诉了他目标,还没来得及教他怎么实现目标,就匆匆离开了他,就像一个只抛出问题却不教如何解题的贤者。

那她自己又是如何解题的?

母亲身为丹格森的人,怎么会说出“心爱的人”这种词,她是否有过心爱的人?那个人是父亲吗?又或是……父亲以外的其他人?她为之争取过奋斗过吗?又或者放弃过什么?

奥尔回眸看了一眼,居伊跟在他一步之后,低着头不看路,对他信任得好像他走到哪,居伊就会跟到哪。

母亲的答案奥尔无从知晓,但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回到家,夜也深了,他们默不作声地各自回房。

仲夏夜梦浅,浅到竟被自己的幽咽声惊醒,居伊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曾经掩耳盗铃般忽视的脆弱,如今也只能直面了。

泪水浸湿枕头时,居伊觉得自己好傻,他哪里成长了,一遇事就仓惶得像个逃兵,这么大的人还跟个幼儿似的在半夜哭泣。

他用手背抹了抹脸颊,抱紧了画框,心神安宁了些许的同时,又恨起自己的懦弱。

居伊有个习惯,内心不安的夜晚要抱着什么才能睡觉,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抱过奥尔的衣服,衣服物归原主之后,他又拿出了母亲的画像。

不算是个好习惯,但他心里清楚,这个毛病大概是改不掉了。

他掀开薄毯一角,打算去露台吹海风冷静一下,门口响起一声很轻的开门声。

“居伊,你醒着吗?”

在最脆弱的时候听到奥尔的声音,居伊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薄毯盖过头。

沉寂片刻后,床动了一下,奥尔上来了,几乎裹住脑袋的薄毯被他拉下来,奥尔的声音很轻很近。

“她终结了罪恶,保护了我们两个人,很伟大很勇敢,我为她是我的家人感到骄傲。”

听到奥尔说“我的家人”,居伊鼻子酸了,母亲在生命的最后还是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宽厚的手掌在居伊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奥尔柔声道:“哭吧,我陪着你。”

居伊攥紧了奥尔的衣襟,无声泪下。

奥尔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声音比海风还轻柔,“居伊,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第二天一早,居伊扭过头,床的另一头空落落的,奥尔不在身边,难道那些话语只是难眠夏夜的浅梦?

第83章 海岛的仲夏夜5

枕边放着画框,小时候的居伊没事做就画画,没见过外面世界的他,能画的对象只有母亲一人。

他画了一幅又一幅,这幅是他最喜欢的,即便后来的流亡生活不便多带行李,他也坚持带着它。

前些年,他用简单的材料做了个质量不怎么样的画框,容易散架不说,画也没有固定住,没想到这竟成了亲人唯一的纪念。

居伊下了床,将画框收回手提箱,走出房间准备下楼。

走下楼梯前,居伊听到客厅的沙发发出些微动静,走近一看,奥尔蜷缩着躺在上面。

很多事无需多言便已了然。

这天,奥尔的合同签好了,居伊也不用出海了,可惜好好的度假也即将结束。

还剩最后两天,他们决定就待在别墅,哪儿也不去。

奥尔游完泳从海里走出来,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往肩上一披,遮挡住背后的伤痕就朝居伊走去。

居伊躲在遮阳伞下,正啜饮椰子水,瞥见奥尔上岸了,就抬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就愣住了。

几簇湿发随意地贴在奥尔的额前,那深邃的蓝眸直勾勾盯着居伊,视线对上时,奥尔甩了甩头发,水珠反射着阳光四散开来,水滴淌过脖颈、锁骨、胸膛,消失在腹肌的沟壑,他下半身穿着泳裤,线条流畅的腿部肌肉展露无遗。

见到这样的奥尔冲自己款款而来,刚喝过饮料的居伊又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嘀咕了一句“这天也太热了”,在奥尔靠近前,居伊低下头继续嘬起椰子水。

奥尔来到遮阳伞的阴影下,坐到他身边,眼睛眺望着海景,手上握着杯子,微微仰起头,喉结滚动几下,饮尽了杯中的饮料,随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私人沙滩无人打扰,不出门真是个好主意,两人无言地吹了一会儿风,心里想着同样的事,又忽然不约而同地说出口:“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随后相视一笑,很默契地谁都不提昨夜的相拥,只当是一场不期的梦。

漫长的白昼过去,居伊扶着露台的栏杆等待日落。

感受到身旁比落日更炽热的目光,居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想抱着你。”奥尔低声说,说完又补充道:“如果你现在没那么讨厌我的话,可以吗?”

这话落在居伊耳里,简直就像在问:“你现在有多喜欢我?”

居伊唇角绷直一声不吭,看似专注地盯着海平面,实际上却在用余光看奥尔,夕阳余晖洒在奥尔脸上,整个人闪着毛茸茸的光。

居伊心想,这副皮囊怎么那么好看。

奥尔久久没等来居伊的回应,却看到他扶着栏杆的手指骨节泛白,耳根也红了,还时不时偷瞟自己……

奥尔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来到居伊身后,手臂绕过居伊的腰侧,双手在居伊身前松松地环抱着,他没敢贴太近,只敢试探着一点一点收紧双臂。

居伊却在这时忽然转过身,奥尔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只见他睫毛颤动了几下,仰起头,在奥尔的下颌上亲了一下。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微触碰,却像在奥尔的身体里导入了电流,热意蔓延至全身,每一条血管都在沸腾,烧尽了所有的踌躇和彷徨。

他低下头,衔住了居伊的唇。

居伊微启唇瓣,似在迎接奥尔,蜜意与柔情相缠难分,奥尔第一次在唇齿间感受到了回应。

他们完成了一个迟到的初吻——这个念头在奥尔脑海里闪过,情绪如大坝决堤般奔涌而至,奥尔决定不再克制。

他激动地拥住居伊,当他还想深入更多,探索更多时,却一不小心磕到了对方的牙齿。

“唔……”

居伊低吟一声,奥尔即刻松开他,两人捂着嘴对视片刻,一同笑出了声。

奥尔一步上前,打横抱起居伊往卧室里走,走得太急又被门栏绊了一下,这一下把居伊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奥尔迅速稳住身形,敛了敛表情,故作镇定道:“抱歉。”

居伊把他从惊慌失措到一本正经的表情变化看了个清清楚楚,忍着笑说:“笨死了。”

奥尔垂眸凝望着他,片刻后说:“嗯,我是笨蛋。”

居伊收敛了笑意,不再笑话他。

将居伊稳妥地抱到床上后,奥尔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像个思考者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

不多久,思考者奥尔感到右腰一阵酥麻,他瞬间绷紧了肌肉,他知道居伊在碰他的伤疤。

手指隔着衣料,沿着疤痕一路描摹到左肩,奥尔感觉后背像在灼烧,他紧张得闭起了双眼。

居伊坐起身,在他耳边安抚道:“不难看,别担心我。”

奥尔肩膀微微颤动,把脸埋进双手手掌里,“我对你说过很难听的话,说你只有这个用处,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他转过身,用双手珍惜地捧起居伊的右手,声音低沉:“我对你是……”

深情告白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奥尔的后背猛地被拍了一掌,居伊力道又大了,奥尔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居伊语气一转,训斥道:“你矫情够了没,能不能爽快点?不会还要我哄你上床吧?”

奥尔反手摸着后背,“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一掌,把他酝酿的情绪都给拍没了,还打乱了他给自己规定好的追求流程。

作者感言

橘玖

橘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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