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5页

画外空间 夏六愚 3577 2024-05-22 00:00:00

两人那次去酒庄,进了盘山路,孟亦舟非要沈晚欲学,强行把沈晚欲塞进主驾,教他怎么开。

驶上高架桥,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沈晚欲反而开得越来越慢,他很少能有机会和孟亦舟独处,恨不得这条路看不到头,他就和孟亦舟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开下去,永远也别停。

“这条路最低限速四十,”孟亦舟望着远方,煞风景地说,“你想被罚款吗?”

沈晚欲那点小心思在孟亦舟面前无所遁形,他摸摸鼻尖,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

为了掩饰尴尬,沈晚欲转了个话题:“你想不想听歌?”

“不想。”

“那冷不冷,我开空调。”

孟亦舟咬牙,不耐烦地回道:“不冷。”

沈晚欲:“........”

过了几秒,沈晚欲又问:“你不晕车吧。”

孟亦舟没立刻回话,他转过头看沈晚欲,一脸淡漠:“以前没觉得你话这么多,几年不见,转性了?”

沈晚欲不敢转头,脸都红了,抓在方向盘的掌心逸出一层薄汗,红潮蔓延到了他雪白的耳根。

孟亦舟的态度一点都没变,他怎么会蠢到以为孟亦舟答应坐他的车,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铺过一床被子,就代表孟亦舟有那么一点原谅他了。

沈晚欲在心里叹了口气,太天真了。

车内安静下来,高架桥过了,佰甘饭店的招牌在夜色里闪烁着明亮的荧光。

孟亦舟摁下一半车窗,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暧昧和压抑充盈在狭窄的车厢里。

车子停下,孟亦舟没说谢谢,没说任何一句话,打开车门就要走。

“等等,”沈晚欲鼓足勇气,攥住孟亦舟的手腕,他怕等会儿孟亦舟不再给自己机会送他回家。

孟亦舟转过身,视线不善地落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

沈晚欲没放手。

孟亦舟抬头,觑来一眼,那目光幽深难测。

“那个,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晚欲大着胆子攥紧他的手,然后探身,从后座上拿过几件东西:“这是腿部康复训练器,最新款的,用起来不费劲,效果也好。这是外敷的膏药,如果阴雨天关节疼痛,敷一贴就能好,还有这个,这是.......”

沈晚欲一件件展示着那些他东奔西跑买到的礼物,他语速很快,生怕时间不够一样,字句飞快往外蹦。

沈晚欲介绍得太专心,完全没注意到孟亦舟阴沉沉的脸色,凶得好似能一口将他吞掉。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袭来,沈晚欲还没来得及反应,猛地被擒住手腕,后背随之狠狠地摔在车门上。

孟亦舟探过半个身子,一手掐住沈晚欲的侧腰,一手抬高的他下巴。

两人近得摩挲着彼此的鼻尖,温热呼吸萦绕着呼吸。

孟亦舟鼻翼翕动,手指用力到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冒着可怖寒光。

“沈晚欲,”孟亦舟大手掐得沈晚欲下颌骨那块生疼,他用带茧的拇指搓着沈晚欲不久前被他咬破的下唇,那块红色的痂掉了。

孟亦舟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

没存稿了,手速更慢。

第54章 老派钢笔

沈晚欲疼得细细嘶气,他不敢动也不敢挣脱,被迫注视着孟亦舟那双寒冰似的眼睛:“就是.....谢谢你。”

孟亦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嘲讽:“谢我?谢我什么?”

沈晚欲舌头打结,话也说得支吾:“我那天生病,给你添麻烦了,所以....谢谢。”

孟亦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就这么近距离地盯着沈晚欲看。

事隔经年,这个男人眼睛不再充满天真和爱意,而是含着一种很毒辣的东西,似钢刀,如冷刃,危险且锋利。

沉默有时比尖锐的语言更具有攻击性,沈晚欲不太能承受这样的目光,他像个小丑,被迫推到光亮底下,接受头狼的审视。

如此拙劣的谎言,谁都不会相信。

沈晚欲能够对任何人坦白他的爱意,但他无法对孟亦舟坦然告之。

他怕只要他说一句爱,孟亦舟就会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虚伪和软弱。

车厢里的气氛降至冰点,死亡一般的沉寂。

沈晚欲下颌那块疼到发麻,就在他觉得生理泪水快要不受控流下来的时候,孟亦舟忽然放手。

“哦,是这样啊,”孟亦舟退回原位,恢复一张冷漠至极的脸,他抬手将那堆‘谢礼’丢回后座,“南亚的待客之道一向如此,沈编剧不必客气。”

嘭一声。

车门关上。

孟亦舟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扶着左脚,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厦。

沈晚欲扭头,下巴那块皮肤一片通红,他凝望着投映在地上那道摇摇晃晃的孤独斜影,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拧了一把。

佰甘是利海最火的餐厅之一,一整栋独栋大厦,经营着餐饮,台球,imx影院。

来这的基本都是圈里的熟人,才进门,孟亦舟就已经跟好几个媒体朋友打了招呼。

顶楼的场地是露天的,四周搭建着围栏,包房之间用水墨屏风隔开,中央建着假山,底下环绕着潺缓溪流,四周栽种着青翠欲滴的龟背竹和绿萝。

李翘远远地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他梳着背头,比起当年,成熟了不少。

李翘先跟沈晚欲打了招呼,之后看向孟亦舟:“我说你俩谁开的车,这么慢,菜都热两轮了。”

孟亦舟脸上已不见车里跟沈晚欲对峙的凛然寒意,笑容挑不出错误:“路口堵了一会儿,这个点刚好,不算迟到吧。”

“算,怎么不算,酒都给你备好了,”李翘哈哈大笑,搭过孟亦舟的肩膀,“快走,周教授早等着你们了。”

包间在最里头,三人一起跨进门槛,梁斌就站了起来嚷嚷要他们自罚,跟着倒了两杯白的给递过去,手臂伸到半空又转了个方向,正正地对着孟亦舟:“哎,我记得沈师弟好像不能喝白的,他这杯要不给你得了?”

梁斌什么都记着呢,当年在濠江,李翘要灌沈晚欲酒,结果那二两白的全进了孟亦舟的肚子。

李翘喝得有些晕乎,这会儿也不记得什么逆鳞不逆鳞了,插话道:“光孟亦舟喝多没意思啊,得喝交杯啊。”

“对啊,”廖羽说,“干一个。”

周柏安,廖羽,蒋南都在。蒋南已经结婚生子,虽然少年时迷恋孟亦舟,但自从知道孟亦舟和沈晚欲的事,她就明白了孟亦舟身上那些温柔从何而来,也释怀了。

昔日旧友默契地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帮着梁斌和李翘起哄。

谁知孟亦舟只抬过自己那杯,他笑道:“交杯不是不能喝,不过周围这么多记者,又是电影拍摄期间,如果传出去了,指不定要被媒体写成什么样。”

继而又拿过梁斌手里的另一杯酒,放去沈晚欲手上:“沈师弟应该酒量见长,不至于一杯倒了吧。”

梁斌:“........”

孟亦舟话说得滴水不漏,这意思也明显得很,他不会替沈晚欲喝。

这出戏才开场就唱砸了,梁斌笑得有几分局促,抬眼看向沈晚欲,他下巴那块不知怎么了,像被人打了一拳,红色中泛着点淤青。

还来不及疑惑,沈晚欲便捏着杯身,仰头喝得见了底。

孟亦舟微微一笑:“看来确实不是。”

音落,他也仰首喝完了自己那杯。

其他人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有猫腻,没再不识相地开玩笑。

周柏安站起身,抬起手臂,揽过两人:“罚酒也喝了,来来来,快入座。”

几番嘘寒问暖,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在座的变化都蛮大,廖羽成了《Visual imagery》签约模特,走了好几场国际秀。蒋南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职,梁斌拿了影帝,李翘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至于孟亦舟和沈晚欲,各自发展良好,一个是著名导演,一个是鬼马编剧。

周柏安感慨着学子们事业有成,作为导师颇感欣慰。他抿了口酒,话题转到孟亦舟身上:“刚刚听你提新电影,筹备得怎么样了?”

孟亦舟没胃口,撕开的筷子基本没动过:“其他的都挺顺利的,现在还差一个音乐制作。”

周柏安问:“准备请谁啊?”

孟亦舟回答说:“箫山。”

听到这名字,其他人都很惊讶,不约而同的朝这边看来。

萧山,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电影配乐大师,词曲创作、编曲、录音、混音、母带,他信手拈来。曾经有媒体评价萧山的音乐为——“大自然的回归”,他的表达力,生命力早已超越音乐本身,但凡听过萧山作品的人,无一不折服于他的才华。

传闻萧山的成名作《moondown》被他的老东家侵权长达十年,期间萧山通过各种法律手段,仍然没有得到公正的判决,他对这行彻底死心,从此退圈,再无音讯。

孟亦舟通过朋友,找到萧山的联系方式,他发过正式的邀约邮件,也打过电话,但是都被萧山婉拒了。

“萧山可不好请。陈望那部《长歌》一开始也打算请萧山来着,萧山连剧本都没看就给拒了。这些年音乐圈人才辈出,不如考虑一下,请别人吧。”

原本想着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周柏安一定会帮,但落在萧山身上,周柏安也没办法。

《花裙子》的内核充满悲凉,这并不是突然袭来的,而是慢慢荡漾开来。像耍太极,一招一式慢条斯理,外表无恙,翻开一探,内里却具是内伤。

而在孟亦舟心里,除了萧山,没人能做出这样的音乐。

不过孟亦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再说吧,如果楚洋搞不定,我就亲自登门拜访。”

梁斌平时要控制饮食,难得今天放松,他夹了块红烧肉丢嘴里,说:“光拜访恐怕不行,你得拿出点求人的诚意啊。”

孟亦舟侧过耳朵:“洗耳恭听。”

“你看这样行不行......”梁斌凑在孟亦舟耳边给他支招,小声说了句什么话。

廖羽嗔怪道:“当这么多人面,说悄悄话适合么你俩?”

蒋南也挺好奇:“对啊,什么绝招,说给我们听听。”

孟亦舟冲梁斌笑,笑得有点意味深长:“这招够损,也是咱们这桌上没有记者,不然你明天准上头条。”

大伙一听,好奇心直接被拉满,都嚷嚷着让他别打哑谜。

沈晚欲坐在对面,与孟亦舟之间隔着一个李翘,孟亦舟在任何场所都能游刃有余,他谈吐风趣,每次话题落在他身上,总能引得满堂欢笑。

哪怕没有一双健全的腿,他依然迷人得无可救药。

只不过这个颠倒众生的人,至始自终都没给过沈晚欲一个眼神。

沈晚欲失落地抬起面前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作者感言

夏六愚

夏六愚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