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毫无保留:“我以前在欧洲上学,那几年我虽然还小,但对我抱有心思的alpha也不在少数,alpha是我最讨厌的一个群体,优越,自负,野心,狂妄,这全都是我们生来就有的弊端,等级越高,弊端越明显。”
邵承的眸色晦暗,脑海里有了那么一个画面:“十六岁的时候,我身边一群alpha带来一个Omega,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标记他,诱引他,叫他在众人面前发骚自-慰,那一幕我永远记得,我记得那个Omega狼狈的模样,也记得那些所谓顶A恶趣的嘴脸,但那就是A圈习以为常的事,越上流,越下流。”
邵承站在冷风里,夜色底下的身影有几分单薄,他穿着最简约的上衣,是夜色里独有的白色风景线,那是朝气的魅力,附带着暗沉的色彩,叫邢越的目光深了几许。
“我转过来是想换一个新的环境,高等alpha越少越好。”邵承转回身面对邢越,“你的野心深不可测,从我上次看到你对那个Omega的态度,我就知道你不贪于低级欲望,你有别的追求,一个高等级alpha能克制住基础欲望,那他图的一定是普通人给不起的东西,我不想猜,也不想陪你玩,我讨厌alpha,对AA恋更是0接受。”
邢越和别人不一样,邵承能明显感受到他的野心,可是感觉不出目的,他的行为处事和他这个年龄的人都不相同,他的经历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和这样的一个高等级alpha牵扯在一起,结果好不说,不好,那就是一败涂地。
听了这许多,邢越的感触颇深,他低头笑了一声,问道:“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你在意这个,那好,我告诉你我图什么。”
邢越走上前,抬起手抓住邵承的下巴,轻轻抬起,在他耳边低语:“柔若无骨的Omega从来都不是我的菜,我可恶极了,图的是顶级的欢心。”
邵承眉目颤动。
“别惊讶,飞机上那一回,我就知道你是顶级,飞机上那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没完,”邢越顿了顿:“跟我赌吗,赌这卦象之说,赌两个月内,我能不能拿下你。”
风吹过耳畔,喘息声微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颤动的睫羽,刮得邢越心痒。
“我喜欢你的眼睛,”邢越的指尖向上,触碰到邵承的眼角,诚恳又狂妄,“六十天内,我必吻上它。”
第28章
邵承见过最自大的人, 比邢越的话要狂了许多,他十几岁的时候听过盯上他的alpha说三天内睡到他,结果都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以后说不敢了。
邢越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放在别人身上还真有可能, 可他眼光不太行, 就是他现在跪下来求一个吻,邵承也不会给他。
“那就祝你好运,”邵承对邢越摸他眼角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两个月后我还在这个学校的话。”
自从白天里跟邢越激烈搏斗后, 邵承就对他的某些动作没那么排斥了,相比白天这些小动作都不算什么,他骑在邢越身上, 邢越反压他,足够亲密了,只是这动不动碰了他脸蛋的动作, 放在以前, 放在别人, 邵承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来真是长大了, 没那么暴躁了,忍耐度提高了不少。
推开人, 邵承转身走了,没上邢越的车,也没让他送自己回去。
这个路段也不知道是怎的, 没那么好打车, 邵承叫的车十分钟还没师傅接单,他就取消了订单, 走在路上,插着口袋,摸到了银行卡和那条手链,邵承才停下了脚步。
他把手链拿出来欣赏了一会,小金兔的做工挺精巧,邵承从来都不戴这些金的银的,收过的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稀奇,但都是转手就交给了家里的叔叔阿姨处置,或放在他那个木匣子里吃灰。
他真的打算扔掉。
邵承抬头看了眼四周,没看见哪儿有垃圾桶,他往前面走两步去寻,但上天好像对他浪费的行为很有意见,路边一个垃圾桶都没有,邵承寻了两步,索性放弃了。
又把金兔装回了口袋里。
他走了两步,想着坐公交,时间也到了,地铁也太远,骑自行车?
这么远,能成吗?
可貌似很久没骑过了,恰好身边有共享单车,邵承真就去扫码推了一辆,调整了下座椅,检查了下刹车,就往路上莽了。
从他学会骑车算起来,骑行的次数不超过一把手。
大晚上一个人骑自行车挺爽的,路上车辆少,他速度想提就提,想减就减,除了红绿灯什么也不用等,沿途灯红酒绿,路边的烧烤摊也还在继续,道路两旁种着茂盛的乌桕,邵承感受着风吹在脸上,自由的气味扑面而来。
但是没多久,他的思绪就不在欣赏湘江夜景上了,他的脑海里自动呈现出邢越那张脸,耳边回荡着邢越那句话,提示着他邢越的轻狂和自负,邢越的野心和莽撞,在所有的追求者里,他不是最自恋最大胆的,但他是最难缠的,是蛮力摆平不了的,也是叫他邵承有一点点无奈的。
“晦气。”想到邢越,邵承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排出脑海里有关于今天跟邢越的种种交锋,脚底下蹬得快,冲着学校去了。
凌晨庆功宴才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俊文带着喝醉的周慕回来的时候,邵承已经躺下了,他动作就是再小心,但一打开灯,还是惊扰了人。
沈俊文抬头看了眼邵承,嘴里嘀咕着:“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
邵承翻身而起:“没睡,我看电影呢。”
沈俊文扛着周慕,把人丢在床铺上,周慕闷头就睡了,看起来喝了不少,累得沈俊文放下人后倒了一大杯水喝。
“喝这么多干什么?”邵承灭了手机屏。
沈俊文盯着睡死的周慕,转述道:“他跟人拼酒,我真是服了,喝大了连越哥也惹,越哥就直接把人给放倒了。”
“跟邢越拼酒?”
“一开始是跟韩奈几个,后面微醺了,胆子大了,看见越哥不放,非要挑战他,两个人拼了烈酒,两杯就被放倒了。”
“那邢越呢?”
“他倒是没事。”沈俊文说完问:“你走这么早做什么?今天又跟越哥嘀咕什么呢?还单独进包厢,不知道都以为你俩有什么呢。”
邵承避开不能说的:“奖金忘记拿了,他带给我的。”
沈俊文凑上来问:“多少钱啊?”
邵承:“一万。”
沈俊文慨叹了声:“这么多,雷锐只拿了个小奖品,连钱都没有,第一是一万,第二是五千,第三连钱都没。”
他们的学校一直不差钱,校方出手都是阔绰的,听说是上面有厉害的人物罩着,作为本地最出名的艺校,也拉了不少的投资,一万块对学校是个小数目。
“哦对了,”沈俊文一拍手,“你知道不,越哥赛场上把人打伤了,送医院去了,还蛮严重的呢。”
邵承回想起赛场的事,他们最后围殴邢越的时候,彻底惹毛了他,邢越最后处理雷锐那些人的确没有手下留情,他都目睹着呢。
“是那个beta?”
“嗯,”沈俊文回答,“还有杨延,就是喜欢陈婷的那个,他是不是偷袭越哥来着,也被摔伤了。”
杨延偷袭邢越的时候,自己正跟邢越打着呢,邢越转身把人给弄了,像头狼似的迅猛,相比于其他人,他跟邢越的较量跟玩儿似的。
“你最后竟然没有受伤,挺奇怪的,”沈俊文也察觉出猫腻,“越哥挺难弄的吧,我听雷锐说当时你们联手弄他的,最后只剩你俩,你是怎么把他按爆的?”
“他自己爆的。”邵承说。
沈俊文蹙眉:“什么?”
邵承下了床,也感到口干舌燥,找到杯子去接水,如实交代道:“他自己要爆,我没弄他。”
沈俊文大为不解:“越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哗哗的水声在深夜里清响,邵承低头看着水杯道:“不知道,他乐意,就这么做。”
沈俊文抱着胳膊苦思冥想去了,怎么也不明白邢越的做法,半晌嘀咕了一句:“我说呢,越哥明明看着挺能打的,怎么会输给你。”
说完,又慌忙补充:“我不是说你不行哈,就是体格上越哥看着结实点,又不能用信息素的赛场,你俩solo,按理说越哥那个体格应该更好发挥才是。”
他倒是说的很委婉,邵承端着杯子问:“你觉得他很A?”
沈俊文理所应当道:“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邵承的记忆拉回飞机上那一次,他第一次见邢越就联想到家里养的那只德牧,一脸正气的样子,那会的邢越头发弯曲,像是刚睡醒没打理,穿着卫衣,脖子里挂着耳麦,朝气蓬勃的感觉,和现在判若两人。
赛场见识到邢越的鲁莽之后,邵承就再也无法把两个形象连接在一起了。
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会话,关于庆功宴上发生的趣事,喝醉酒的周慕嘀咕着要喝水,邵承就站在饮水机边,闻声倒了一杯给他,杯子也没换。沈俊文亲自喂的,折腾了大半宿,寝室才熄了灯。
体测之后,学校里就没什么大型活动了,课上的死板无趣,学校的老师要评分接受学生意见什么的,也都在这两天想法子讨学生欢心,众人见怪不怪,对一改常态的老师抱着往常对待的态度。
编导系的课程有意思,学拍摄,学表演,学写剧本,简单来说就是什么都学一点,不如人家表演系纯粹地学习表演这一件事,所谓编导就是要会编会导还得会演,缺一不可,甚至连剪辑修图各方面都抓,这一节的任务是拍摄MV,要求六人一个小组,下周五交作业。
歌曲任选,看的是画面适配度。
不过关的打回去重拍。
在分组的问题上,大家产生了分歧,邵承突然成了非常抢手的存在,一伙人上来要跟他组队,说是叫他演男主角,邵承自己都惊了。
“我?”平日里,他邵承可不是表演课上最亮眼的存在,班里好几个被老师夸奖可以接戏的同学,演男主角怎么也轮不到他的。
“你帅啊,男主角帅很重要,”方小彤抱着邵承的胳膊,“来吧来吧,我们一起呈现个大片。”
周慕眼一眯,盯着方小彤:“你怎么突然跟他这么熟了?这小手挎的。”
方小彤说:“关你屁事,我俩革命友谊。”
指昨天那卦结下的友谊吗?好吧,如果她这么定义的话,邵承也无话可说。
方小彤组织道:“我,邵承,俊文,乔乔,佳佳,还少一个……
她头一转,瞄到一个人影,上前去拉人:“越哥跟我们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