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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 少年白 3774 2024-05-22 00:00:00

两人交往期间,方城月、凌稚仙都数次看到过周棋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暗中提醒过卢诗臣,但卢诗臣并未相信。

或许因为是第一次恋爱,卢诗臣在和周棋的这段关系里非常投入,他近乎是盲目地在喜欢着周棋,并不相信周棋会变心。当然,他也意识到了方城月和凌稚仙的提醒是空穴来风必有因,渐渐地,卢诗臣也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只要和周棋不在一起,卢诗臣几乎随时随地都在给周棋打电话、发短信,查周棋的岗,排查和清除周棋身边所有暧昧的关系,企图将一切变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一个男人若是铁了心想偷腥,是怎么防也防不住的——周棋出去实习的时候,勾搭上了单位里一个已婚的男同事,若不是男同事的妻子一封举报信捅到了单位,卢诗臣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我知道当初我对你不起,但是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的吗?”周棋的僵硬只有一瞬间,他很快便恢复了轻松自如的姿态,说道,“你现在不也是一样的吗,我还以为……我们如今也算是志同道合了,诗臣,我最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和周棋之间的那些过往如同按下倍数键的电影,在卢诗臣的脑海之中播放了无数遍。卢诗臣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工作服口袋里,指尖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他没有再看周棋。视线落在眼前的玻璃上。

“诗臣?”周棋见他不说话,又叫了他的名字。

卢诗臣又笑了起来,这次他弯起了眼睛,月牙一般,温柔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缓缓地说道:“周棋,你是不是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因为你出轨才和你分手的?”

第102章 旧梦不可温

卢诗臣的话让周棋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似乎被周棋的疑惑取悦了,卢诗臣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他看着周棋,目光中含着几分讥讽和怜悯,说道:“周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愚蠢——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周棋不知道卢诗臣为什么提起来多年以前,但是既然卢诗臣如此问,他自然是回答了:“我出国前的那天早上。”

周棋当年爆出的那桩绯闻跟卢诗臣三年前的那桩绯闻造成的影响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且不说当时的社会风气完全不同,而且完全成了卢诗臣和周棋的感情和人生的分水岭。

事情被捅出来之后,就像是湖面上不断泛开的涟漪,影响不断扩大。

和周棋偷情的那个男同事被单位“劝退”了,几乎是连夜销声匿迹地回了老家去,没有人再找得到他。

而周棋面临的后果更加严重。

周棋家里是从政的,父母都是政界有名有姓的人,虽然他们对他的出格行径平常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前提是一切都不要摆上台面。而周棋这桩和已婚同性偷情的“丑闻”,让周家丢了大脸,甚至导致当时周棋父亲已经板上钉钉的升迁都黄了——后来有人暗中猜测,周棋的这桩丑闻闹得如此之大,大概率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周家父母大为光火,立刻就将周棋关在了家里,将周棋禁足,并且迅速安排周棋出国。此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周棋不被允许踏入国内一步,甚至不能回周家——所以更加确切地说,周棋完全是被放逐到国外的。

梁昭去打听过,周棋最近能回到国内,全然是因为周棋父亲准备退休了,周家对他的管制稍微松了一些,他这才被允许回来。

而作为周棋正牌男友的卢诗臣,从事件发生到周棋离开,甚至都没有机会见上周棋一面。

直到周棋出国之前,周棋才被周家允许去自己的住处收拾物品。那是周棋出国前在国内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原本想趁机去找卢诗臣的,但是或许是因为一连许多天的波折让周棋和疲倦,周棋回到住处居然就坐下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已经来到自己住处,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那时候周棋还试图以足够轻松的语气问卢诗臣来了怎么不叫醒他,而卢诗臣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此时此刻这样,呈现出一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安静且平和。

在周棋终于提起来自己已经人尽皆知的那桩“丑闻”,和卢诗臣道歉,恳求卢诗臣的原谅的时候,卢诗臣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卢诗臣直接和周棋提出了分手。

原本周棋还想要继续挽留卢诗臣,但是当时周棋父母为绝后患,打电话警告周棋不要误了航班,不要想着能躲避出国这件事。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人过来,预备如果周棋表现出来任何一点不想离开的意思,就立刻强制性地让周棋出境。

于是,周棋和卢诗臣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匆忙地结束了。

这样的最后一面,周棋当然是记得的——毕竟直到现在想起来也非常奇怪。

因为当时的卢诗臣实在过于平静了。

他们此前其实也大吵大闹过好几回,因为卢诗臣随时随地的查岗和没完没了的疑心病——虽然卢诗臣的疑心病并不是无中生有,因为和卢诗臣的交往之中周棋确实并不老实,甚至还有实质性的出轨。

但是周棋却始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是始终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无法解决、只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坏处的事情,那避开就是了。当然,周棋避开的方法并不是开始对感情保持忠贞,而是隐瞒自己和卢诗臣之外的人的暧昧关系。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卢诗臣对周棋的管束和控制又相当强硬,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两个人越是到交往的后期,关系越是紧张,吵架的次数也越多。

直到这一次周棋被人直接爆出出轨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周棋能够隐瞒的了。周棋以为,卢诗臣的愤怒一定已经积攒到了极点,他们之间大概要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分手并不在周棋的选项中。

虽然当时卢诗臣当时提出分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周棋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对于周棋来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爱卢诗臣且只爱卢诗臣,都并非是他的谎话。

只是对于周棋来说,爱不等于忠贞,他爱卢诗臣并不等于他要为卢诗臣守身如玉。

然而周棋没想到,那天早上,卢诗臣并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和他大吵大闹,而是异常平静地和他提出了分手。周棋也并没有太多时间挽留卢诗臣,就被父母派过来的人“请”上了送他前往机场的车。

出国之后,周棋也尝试过和卢诗臣联系,但是都被卢诗臣拒绝了。周棋还试图通过方城月想要和卢诗臣解释,但方城月早就看不惯他的做派,对于两人分手的事情完全是拍手称快,同样迅速地拉黑了周棋。

再后来,周棋听说卢诗臣结了婚,因为自己被“放逐”到国外的起因就是和已婚男同事之间的不伦关系,出国前被父亲警告过不要再闹出那样的事情,周棋多少还是有点顾忌,便暂且先将和卢诗臣之间的感情搁置了下来,直到他终于能回国,

“我不是那天早上到你家的。”卢诗臣说。

周棋的思绪被卢诗臣引回了当初,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卢诗臣这句话,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卢诗臣说,“周棋,你觉得我当初因为什么和你分手的?”

周棋当然认为是因为当年他的出轨。当然,说得更深一点,是周棋的感情观和卢诗臣的感情观并不相同。

但是听卢诗臣方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似乎原因并不在于此。

不是因为出轨的话,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就去想一辈子吧,”卢诗臣嗤笑了一声,“不过,一辈子也想不出来,对于你来说的应该才是好事。”

康复训练室内,凌思的这次的治疗已经结束。她全副身心都放在治疗上,因此这时候才看见卢诗臣,她抬手,似乎想和卢诗臣挥手,但是抬了一半,大概是觉得不怎么好意思,又收了回去。

虽然车祸之后,她跟卢诗臣关系缓和了许多,但是毕竟他们的关系之前僵硬了太久,要更加坦然亲近地相处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你现在还有没有睡前喝一杯红酒的习惯吗?”卢诗臣走进康复训练室之前,又转过身来问了一句。

周棋还以为这是和缓的信号,虽然今天的一番谈话令他有许多疑惑之处,但他还是笑道:“你还记得啊?”

而卢诗臣却仿佛一个友善的医生劝诫患者那样说道:“这个习惯,最好改掉吧,如果改不掉,也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卢诗臣在康复训练室和凌思的治疗师谈了一会儿话之后,推着重新坐在轮椅上的凌思出来了。

“诗臣——”卢诗臣进去康复训练室之后,周棋并没有离开,等到他出来,还试图再说些什么。

卢诗臣没有搭腔,凌思未曾见过周棋,看他似乎和卢诗臣熟识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问:“这位是……”

“不用认识的人。”卢诗臣说,然后推着凌思的轮椅往前走去,没有再看周棋一眼。

第103章 无法不喜欢

鸿洲的秋天很短暂,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入了冬,街道上游荡着各色的大衣与羽绒服,冷空气瞬间就占领了鸿洲的每一个角落,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年底的时候,李松茗这一批抽调去关溪县的医生都回了一趟三院述职。

要回三院述职的消息,李松茗早已经在危险上和卢诗臣讲过,只是这条消息卢诗臣并未回复,此后的几天时间里也似乎完全都抛在了脑后;昨天晚上,李松茗和那几个同事一起乘坐了关溪出发最晚的班车抵达市区的时候,李松茗又发了一次消息,卢诗臣最终也当作没有看见直接略过了;今天早上,卢诗臣上班踏进医院,从室外到室内冷热空气差使得他片上蒙上雾气的时候,他再一次收到李松茗报告行程的消息——鸿洲的冬天总是阴沉沉的,早上又时常起雾,对视力欠佳者不太友好,所以卢诗臣冬天开车的时候会戴上眼镜。

卢诗臣便隔着雾蒙蒙的镜片,看着李松茗发来了到了医院的消息,屏幕上的字体在一片模糊中有些变形。他无意识地将手机握得太紧,按到了息屏键,手机屏幕瞬间变黑。镜片上的雾气散去了一些,卢诗臣可以从屏幕里看见自己脸,一张神情仿佛被室外的冷空气冻得冷硬了的脸。

“早啊,卢医生。”有路过的医生和他打招呼,“你今天也有门诊啊?”

屏幕里的脸瞬间换上了温柔和煦的微笑,卢诗臣将手机装回口袋里,抬起头来说道:“是啊。”他一边笑着和打招呼的同事闲聊,一边往诊室走去。

作者感言

少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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