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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倒霉蛋 Brass 3741 2024-05-24 00:00:00

他摇头,辛随在旁边回答:“现在暂时说不出话,要去医院看了再说。”

“是受刺激了吧?”情侣中的男生在一旁说,“我在医院工作,念书的时候了解过一点,应该是刚才情绪波动得厉害,属于心理原因,能自愈,别太着急。”

这话多少安慰到了辛随一些,他虽然没表露,但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点,又朝他们道谢。

何景乐也跟着大鞠躬,本来想说话,但嘴张开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于是重重地点头,故技重施,拉过那个男生的手就要写点什么;辛随在一边眼皮子直跳,没忍住轻飘飘打在他手背:“行了,人家女朋友还站一边,你倒先耍上流氓了。”

其余人都笑起来,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抱,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是什么关系,只剩何景乐这个笨蛋还不自知地被蒙在鼓里;他委屈地缩回手,不能写,什么也干不了,想了想,又是一个大鞠躬,口型是:[谢谢。]

“这样也不是事啊,”那个穿着工装来的姑娘说,“帅哥,你手机呢,拿手机打字也方便些。”

“……”何景乐羞愧地低下头,半晌没说话,默默又绕到刚才和纪瀚岑对峙的垃圾桶那儿,捡回了个摔得四分五裂的x牌手机。

辛随在旁边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愁得,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放他掌心;他乖乖地接了,讨好似的笑,指头再往上一按,就进了主界面。

辛随密码和指纹都没改,他进了备忘录,总算打出一句完整的话,对着那对儿热心小情侣:[谢谢你们,等我好了一定请你们吃饭!]

那两人早被他这一连串操作逗笑了,连声地应好,他用辛随手机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又面向季先,继续在备忘录里写:[谢谢你,你说的话,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季先一愣,下意识去看旁边的辛随,后者刻意没和她对上视线;她有一点失落,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着说:“不客气,这是我欠你们的。”

“谁都不欠谁,”沉默了很久的辛随终于说话,“还有,回彬县工作对你而言不是最合适的选择,如果你愿意,我有师兄正准备在帝都创业,工作室初期急缺人手,可能会苦一些,但做成了收获也同样巨大。你好好考虑,随时联系我。”

说罢,没等她反应,道了别,带着何景乐坐上了旁边等待已久的出租车。

车辆将要启动时,一侧窗户被降下,何景乐拉着辛随探头张望,看见在原地的三人纷纷挥舞手臂,声音很大,一点也不怕闹市有多少双旁听的耳朵:“祝你们两位——白头到老——”

风把何景乐的眼眶吹得潮乎乎,他缩回头,悄悄地看辛随,后者正拿着摔坏的手机看还有没有维修余地,察觉到他目光,抬起头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还有问题没回答我?”

是刚才两人在一处,辛随问的那句“想不想住大房子”。

何景乐心里早有答案,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不想草率地用备忘录敷衍,于是一门心思装傻,无论辛随怎么问就是不吭声;两人一路僵持到医院门口,又做完了一通检查,结果也确实和刚刚那男生说得差不离:后续结合心理生理上的合同治疗,痊愈不算困难,只是时间问题。

但时间不好掌握,辛随问了医生,没得到准确的答复,他出了门,低头看旁边椅子上晃脚玩手机的何景乐,想起刚刚临走前医生说心理原因当然要首先解开心结,感觉白头发滋滋往外冒,有心想问刚才纪瀚岑到底说了些什么,又怕再刺激到人,治不好不说,还得不偿失。

怀着这样那样的忧愁,他凑近了,看见何景乐拿自己手机登了社交账号,在他们那几人小群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向空山:[向空山退钱!今天没复合,退钱!我要求重新开一局,这次必须得带我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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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何景乐一天不参与聊天能憋死,所以他发现自己哑巴了的第二天就去买了个计算器,会出声的那种,辛随他们说话,他就在旁边按“666”;

刚开始大家看他是病号还忍着,后来终于都烦了,于是有一天回家,他惊觉自己的计算器消失不见,还发现家里铺了好几平方米的按钮,就是某宝上卖的教小狗说话的那种彩色棋盘格,他怀着好奇按了一下,辛随声音响起,他男朋友倾情献声:“老公啵啵。”

他又按了一个,这次是柯文曜:“爸爸我饿了。”

他按了好几溜,发现内容涵盖了吃喝拉撒,也不知道这群人都是什么时候背着他搞的,最后一个按钮格外大,他按下去,是大家齐声:“乐仔,我们爱你!”

……幼稚!

好吧,再按一下。

 

第121章 小狗哑巴

“……退什么钱?”

辛随幽幽地问,把正控诉向扒皮的何景乐吓了一跳,欲盖弥彰地合上了手机,仗着自己没法说话,嘴唇抿得紧紧,打定了主意要将装聋作哑进行到底;结果过了会儿没憋住,一下一下地拿眼神偷瞄旁边的人,看辛随也懒得追问,知道对方恐怕心知肚明,于是厚着脸皮又转移话题:

[本来想着今天回学校找借口请几天假,现在看也不用找借口了,我刚刚把病历单发给导员,旷了两周,视情况还能延长,一会儿回乾吕路住。警丨察那边你怎么说的,需要我现在去协助调查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辛随就有些控制不住火气,他强忍着,惜字如金地说:“不急在这一时。”

何景乐了然地点头,两人一时无话——不过本来也就是辛随单方面在说,他枯坐了一会儿,那点怒火越烧越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语气有点冲地复又开口:“你做这些我都理解,但是上次遇见束槐我就跟你说过,万事自己安全最重要。今天是运气好,对方只有一个人,你还抓得住他,万一好几个人呢?”

何景乐被说得一愣一愣,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反应过来连忙要打字,但中途又被叫停,只见刚骂过他的人疲倦至极地阖上眼,好像自己才是受了最大委屈的那个,气息几不可闻:“过来,抱一下。”

他依言蹭了过去,尽管两人从刚才到现在没聊起关于复合与否的话题,对于彼此的关系也还没个准确的定义,但有些事情现在看来已经心照不宣;辛随把他焊在脑袋上一样的帽子摘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盘他脑袋,盘了会儿气消了大半,于是又好声好气地说:

“不是想凶你,是我着急了,要不是刚才季先从那边经过看了一眼,恰好认出你,你自己要怎么办?话也说不出来,手机也摔坏了,何景乐,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呢,嗯?”

何景乐拱在他胸口,一个劲儿地摇头,失去语言功能之后连心意都无法表达,怎么做都觉得不够,过了会儿还是坐直身子,把手机递到他眼皮底下,上头写:[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光想着不能让纪瀚岑跑了。]

辛随终于听到他肯主动聊起这些,斟酌着问:“纪瀚岑他……”

何景乐又“安静”下来,目光没焦距地散在空中,在此刻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不能说话,否则实在无法准确客观地将来龙去脉讲完,还好身边是辛随,他只是开了个头,就推测了个大概:“你是说就在束槐那次吗?我没看到,也许是角度问题。”

话开了个头,后续就好说很多,辛随刚才在现场交涉,很轻松地便将前因结合,给了后果:“纪瀚岑不是第一次做这些,应该早就被盯上了,所以你先别那么着急,少个你去说也不会耽误什么,嗓子治好才是第一要紧事。”

手机在此时应合似的震动,被何景乐叫了好几遍的向空山姗姗来迟:[乐仔,真的没和好吗?我不信。]

虞叶好在底下附和着道:[我也不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赢来的钱现在已经变成我奶茶里的双倍芋圆啵啵了,想拿就来我肚子里取!]

但何景乐哪敢再说,光是现在,辛随有如实质的眼神就扎得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了,要是地上有个洞恐怕能当场钻进去,而且他也实在没办法当着对方的面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死鸭子嘴硬的何少爷挣扎了半天,刚决定要转移话题,向空山就掐着点拨了个电话过来,上来就道:“何景乐,我夜观天象,有重大发现——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搞什么事了?”

何景乐都被说懵了,头一次知道自己哥们还有算命这本事,他又陷入新一轮坐立难安中,正紧张思索要怎么巧妙委婉且让对方不生气地告知他自己哑巴了,手机就被拿走,辛随云淡风轻地揭了他最后一层老底儿:“小山吗?我是辛随,他现在暂时不能说话。”

“……”

-

第二天早上七点,向空山胳肢窝里夹着没怎么睡醒的虞叶好,风风火火地准时敲开了他家大门。

其实小山哥昨天晚上挂了电话就想来,但辛随坑人讲武德,引了雷还给死缓,三言两语这么一说,就让他歇了念头,给何景乐留了一个不用被轰炸的夜晚;但早死晚死都得死,这会儿向空山的脸堪比虞叶好做菜烧焦的锅底,能看出是真气着了,连说话都忘了阴阳怪气,机关枪似的突突:“什么时候?怎么搞的?好得了么?”

何景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属实也没法吭声,旁边的辛随给他当代言人,轻声细语地解释了半天,总算叫向空山放下点心,但语气依然不怎么好,有气没处撒,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我看你一辈子挂随哥身上得了,怎么自己呆半个小时都要搞出点事儿?”

辛随先生优雅旁听,神态跟听家长训孩子的班主任似的,闻言简直乐意至极,差点就要跟着一起点头,半道看见何景乐哀怨的神色,将将刹住了车,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地和稀泥:“这也是不可抗力因素嘛……”

不能说话的何景乐摁着他刚买来的有声计算器,感觉自己快被这个双面人气撅过去了,机械女声响彻整个客厅,嗷嗷地叫:“归零!归零!归零!”

一片沉默里,虞叶好率先扭过头,绷不住笑了。

这一笑就没能停住,下午柯文曜他们来拜访,纷纷对新鲜出炉的哑巴少爷表示了极大关心和兴趣,后面连颜煜都知道了,于是乾吕路这间不大的房子彻底被他们的欢声笑语填得满满当当,隐约还能听见夹杂在其中几声无能狂怒的“归零”,到最后,还是辛随大发慈悲地替他转移话题:“好了,先不提这个,我和小乐问到了之前曾出过类似赵元思事件的地址,肯定是要过去一趟的。”

作者感言

Br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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