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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微光 云朵盆栽 3614 2024-05-22 00:00:00

“哼。”樱桃撅起嘴抱怨,“什么叫没什么用,看不起我呀。”

忙完一轮,樱桃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到了男生身边。

“戴尔温腿中枪了,你知道么?”她试图和男生搭话,“今天早上见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把我笑坏了!”

男生没什么反应,眼神涣散,怔怔看着地面。没有注射药物时,他基本都是这样的状态。

“....现在很乱欸,之前说马上要谈判,战争要结束了。可这两天似乎又开始了。这是没谈拢的意思吗?上头到底想干什么呀?真是越来越搞不懂。”

男生还是没有回应。

樱桃叹气:“张河?张河!你听我说话了没有?”

“我这几天似乎遇见麻烦啦...”樱桃眼圈红了,“教学塔里有几个人很坏,他们总喜欢折腾我,我应付不了,他们还会打我。完了之后他们也没有给我钱,说我不配。”

“...本来我也是隔两三天才过去挣一回钱,现在那几个人要求我每天都过去,不然就要我好看。他们越来越过分。我很怕,你能理解吗?”

张河不知道有没有理解,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樱桃的话。

见状,樱桃更沮丧了,不再说话。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骚动。

樱桃起身,探出头,只见许多医疗队的学生都出来看热闹了。人群中,一个人正飞扬跋扈的堵在正在巡视的戴尔温的前方,瘸了一条腿的少校被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装什么啊,贱种。你吃我爸的屌的时候有这么神气吗?”骂人的人穿着教学塔的制服,樱桃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强迫她的几个人里的其中之一。

她知道戴尔温不受待见,但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中被骂的如此直白,如此不堪入耳,这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妈的老子要的东西呢?你藏哪了?”那位不知谁家的少爷怒火难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发了火。

“您要的东西正在联系空运,靠一般运输车的话,会影响口感,也保证不了新鲜。请您再多等两天。”戴尔温只能赔笑。没什么办法,要他去得罪教学塔里的那帮少爷,他宁愿去吃他们所有人的屎。这样起码还能留口气在。

“我去....真牛欸。”樱桃感叹,转头对张河说,“教学塔那帮人果真是谁都敢惹!就是那个人欺负我!妈呀,落到他们手里,我真会被搞死吧...”

那人嗤笑一声,清清嗓子,朝戴尔温的身上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液。

“我现在就要。你去背过来。”他命令道。

戴尔温带着手套的手攥的死紧,他告诉自己要忍耐,要把笑焊死在自己的脸上。他气得要死,心脏暴跳,血液急速涌上头顶,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发抖:“...您真幽默。东西在您父亲那里,我要怎么才能从中心区给您背来呢?”

“我不管!操你妈的老子不管!听见了吗傻逼?老子不管!”

“我去...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躁狂症啊?好吓人...”樱桃继续远远的观望,转过头来却发现张河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整间治疗室里都没有那个男生的影子。

樱桃有点焦急,她再看向窗外时,发现男生正默默穿过围观的人群,朝骚动中心而去。

他去那儿干什么?找人打药吗?樱桃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他妈给老子跪下认罪!”那人上前去抓戴尔温的领子,被戴尔温不耐烦的甩开,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妈的你什么意思?敢反抗我?”

“请您冷静一点,否则我们只能联络您的监护人——”戴尔温竭力保持微笑。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一脚踢开戴尔温用来支撑半边身子的拐杖,随后猛地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阴茎。周围掀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参杂着讥讽的笑声。

“给我舔。”他对戴尔温说,“你不是口活儿很好吗?”

戴尔温再也装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将手伸向腰间的枪套——

一个人忽然挤进他们两人中间,挡在了他身前。

戴尔温一怔。看着张河极快的揪住那人昂贵制服的领口,扬起手臂,毫不犹豫的狠狠揍了他一拳。

那人只挨了一拳,就倒在了地上,捂着淌出鼻血的鼻子大声哀嚎。

“你谁啊你!你完了!你完蛋了!”那人露着屌在地上打滚,样子十分难看,“我要告诉我爸!你完了!你等着!”

这下周围真的炸开了锅。人声像是一道坚硬的围墙,将三人围在一起,其中最中心的,就是那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不知死活的男生。

“让你欺负人。”张河说。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哭闹声和周围的议论声完全掩盖了。

但戴尔温听到了。

这样的发展始料未及,以至于他扶在枪套上的手都忘记放下来。

张河转身回去,人群默默给他让开一条路。

戴尔温在原地怔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弯腰捡起拐杖,伸手招来卫兵。

“收拾一下吧。“少校的口吻比往日柔和了不少,”联系一下他父亲,道歉的事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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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河是去替樱桃出气的 戴尔温会错意了

好困(;へ:)

第59章 在井中(下)1

郑星和小时候想当一个英雄。这不是什么新鲜的念头,因为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会有各种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郑星和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他有很多兄弟姐妹,他是其中最软弱无能的一个。他的长辈们各个都是政界和军队里响当当的人物,兄弟姐妹们长大后也都很好的继承了这个大家庭的衣钵。只有他出生时是早产的低体重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似乎长辈们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无灾无难的度过一生,早早就被排除在承担延续家族事业的责任之外。他平淡的活着,进入一所普通的大学,学的专业也是普通的经营管理。

人总会觊觎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也许就是由于他软弱,所以才会向往强大,才会想成为一名正义的英雄。

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郑家年轻一代们,大多都已从政,或在军队里担任要职。可郑星和没有获得这样的机会,尽管他也想,可这离他已经太遥远了一些。他只能尽力模仿,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格格不入。进不了军队,那就去试试上警校。

他耻于告诉张河,自己并不是去前线当志愿者,而是靠着他将军爷爷的特权,在战场后方,在灾难当中的堡垒中,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

他想成为一个践行正义的正直的英雄,可现实是他是一个有悖于正义的人。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和自己一样虚伪的人。

就比如戴尔温。

而眼下,这个毫无廉耻,虚伪至极的人正悠哉游哉的从自己眼前走过。

戴尔温似乎心情不错,尽管他的一条小腿上缠着绷带,夹着夹板,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十分滑稽。

郑星和听说了戴尔温在前日的交火中中了一枪,似乎是士兵中被安插了线人,本来可以直接打死戴尔温,最后却提前暴露,反而被戴尔温反手崩掉了半边脑袋。

戴尔温刚刚和中心区的高官联络完,嘴皮都快磨破了,又是道歉又是担保,终于安抚好了那位让他舔屌的少爷,还有他尊贵的爹。

“您好。”即将擦肩而过时,戴尔温笑眯眯的冲郑星和躬身。

“...”他妈的,看那副嘴脸。郑星和艰难的勾起嘴角回应,“...少校您好。”

郑星和加快步伐,将戴尔温甩在身后。

“....您的那位小狗朋友....”戴尔温的声音却再次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可真是个好孩子。”

什么东西?郑星和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非常护主。”戴尔温还是冲他笑。

那说不上是友善还是恶毒。郑星和只觉得很不舒服。

李素来了。他又能看到他了。

他几乎每晚都会做梦,尤其是,很多时候,在梦里,他总是在逃命。好似有谁恨着他,一刻不停地追在他身后,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他。在那些使他疲惫的梦里,他隐约明白自己不能回头,像是某种规则,如果他回头去看那个人的脸,就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有那么几次他实在跑不动了,不得不回过头,看清了身后人的脸。醒来之后却又忘记得无影无踪。更多时候,他跑着跑着,就会跑到另一段梦里去。他会看见李素。像是一个个隐喻:李素身穿着繁冗的服装,抬起手臂,开始了舞蹈;李素衣衫褴褛,被捆在处刑台上,满是伤痕的赤裸的足下堆满木柴,行刑者举着火把,点燃柴火,火苗蹿起,黑烟滚滚,李素的身影在火焰中扭曲...在那些让他心痛的梦寐里,李素总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李素来了。他又能看见他了。

“...你要死了....”李素在他身边蹲下身。

由于药物的作用,他神经亢奋,全身的肌肉绷紧,并时不时地抽搐,他控制不住,动弹不得,只能竭力转动眼珠,想去看清李素的脸。

“...你要死了...”李素重复。他没能看清李素的脸,为此,他难过的近乎要哭出来。他的大脑已经记不清楚任何事了,他都快要忘记李素的样子了。

我要死了?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

“不然呢?”李素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

张河终于开始流泪了。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是这幅样子,为什么李素还是对他这么残忍。就算是出于同情,出于同情也不可以吗?说些温柔的话,让他别再这么恐惧了。

“其实我不是那个人。你明白吧?”李素说,“我怎么可能在这儿呢?别骗自己了。”

戴尔温推开门。空荡而昏暗的屋子里,冷硬的床板上。他的小狗全身赤裸,直挺挺的仰面躺着,睁着眼睛流泪。

药效刚开始吗?全身绷成这个样子,他可什么都没法做。

戴尔温拍了拍小狗的脸。

张河扩散的瞳孔慢慢转向他。

“你想要什么?”戴尔温问。

蛋黄般松散的眼中满是疑惑。

“你的目的是什么?”戴尔温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你想从我这儿获得什么?”

张河半张着的嘴缓缓闭上,全身放松下来。他缓过药效了,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躯体。他眨了几下眼皮,缓和了干涩的眼球。

那双蓝眼睛还在盯着他看。张河想让他死。

少校重复第三遍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我问你——”

“傻逼。”张河回答。

戴尔温沉默。架着单拐踉踉跄跄大步上前,劈头盖脸开始殴打张河。

作者感言

云朵盆栽

云朵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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