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即便是诺亚也需要挺久。
一只手落在他眉心，将那点褶皱揉开，申屠弃垂眸：“别担心，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胶囊区的人，现在也不会杀死。”
夏意叹了口气：“他们应该会在直播上公布这些消息，会有人攻击你的……”
他点开光脑，果不其然申屠凌已经出现在投影中，似乎在等人数更多一些，还没有说话只是肃容站在那里。
“全网公开……未必是坏事。”高大的Alpha对他笑了笑，“一潭死水，是不会迎来‘以后’的。”
夏意没听懂，被Alpha信息素裹了裹后忍不住眼尾飞红：“别闹。”
Alpha不闹了。
两人挨在一块看直播，诺亚在兢兢业业干活，只有边境军扛着热武来回忙的不亦乐乎。
权限极高的分机房全网直播，上学的、上班的、咸鱼的，中州安全区光脑不离手的老老少少全都惊讶地点了进去。
要知道上一次全网直播，还是安全区守护神收复了北方一块资源丰富的危险区，带来了只在历史资料中看到过的种种自然生物资源呢。
难道……
老少狂喜：难道新的菜系又要重现了吗？
第102章 全网直播，但人工智能作弊
呼朋唤友，加上某些广场、学校的权限投影，尽管诺亚已经在数据入侵的同时飞快关闭也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个直播。
申屠弃下命令之后，诺亚也摆烂了，专心入侵夺取分机房的权限，直播谁爱看谁看。
海城某小区。
李发财和解说蹲在一起算着午饭吃什么比较划算，光脑弹出全网直播，手快好奇的点了进去。
中州大学教师办公室。
安淳和温侯几个的导师骂骂咧咧几句小崽子一个个请假不回学校，要他老人家一个人做项目，正要再催促一遍，就看到最大字体的全网直播弹窗。
边境军驻地。
沈教授等沈一然睡着了，偷偷摸摸打开光脑玩游戏，结果却看到了全网直播提醒……
中州安全区其他城市年轻人、治安局、中州安全议会、外区使用诺亚系统的普通人……
智能系统在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拥有无法掩盖的存在感，只要人类还佩戴着作为身份证明的光脑，只要人类还能接到听觉视觉的提示，都能收到直播邀请。
仅仅十分钟，直播观众人数达到了恐怖的百万级别，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
中州大学不乏认识申屠凌的人，一时间弹幕纷纷开起玩笑。
【这么大规模的直播，凌少不会要当家主了吧哈哈哈！】
【笑死，别闹，申屠家主还活得好好的呢，而且不是传说他找到匹配度超高的Omega了吗？说不定以后继承人是谁呢！】
【怎么不见凌少男朋友，我还挺喜欢那个Beta的颜值的。】
【村通网了吧？人现在是Omega了，还分手了~】
……
弹幕划得飞快，这几条却尤为突兀地闯入申屠凌视野，令他怒火中烧。
凭什么？
凭什么他重活一次，好处都让申屠弃占了！
不过是个弃婴，凭什么处处比他强？夏意……也只是把他当成申屠弃的替身吧？！
就连他身后的怪物……第一选择也不是他。
注意到申屠凌阴沉的眉眼，南浔撇撇嘴，不明白申屠家的Alpha都这么差劲，哥哥为什么不肯跟他走。
“喂，快点啊。”
“人够了，再不说话边境军直接给我们炸了怎么办？”闻人月很急躁，被闻人曜拍了一巴掌才停下团团转的脚步。
“申屠凌，你行不行？”苏杭也不耐烦，“该不会临到头，还怕了申屠弃吧？”
这句话总算是让申屠凌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冷声道：“是，没有你冷血，自己弟弟都能敲骨吸髓。”
苏杭无所谓耸耸肩：“刚醒的时候还叫我杭哥，不装了？也是，大家都是一条船了，没必要装失忆了。”
申屠凌冷冷扫他一眼，转身开启实时全息投影。
……
【入侵成功，随时可以关闭直播，需要关吗？】
“不必。”
申屠弃遥遥看着夏意和边境军一起，搜寻司家其余隐患，“延迟半分钟。”
诺亚：【……哇哦，我的主人，您真是太奸诈了。】
申屠弃：“……”
申屠弃眉心微拧：“我给你装载的学习程序有这个词吗？”
诺亚：【我是联网的，主人。】
人工智能彬彬有礼地和自家主人反驳，多线程却诚实地将申屠凌的直播信号延迟了半分钟。这是一种常用的直播手段，主要是为了在有人说错话或者出现意外的时候适时调整。
诺亚身为人工智能，可以将调整做的天衣无缝。
因此全中州观众看到的，便是中州联合会议直播开头……
用于和外区交流、直播危险区收复的定式开头。
弹幕顿时炸起一小波。
【好样的，凌少混成和其他区交流的外交官了？】
【啊啊啊会不会是申屠家主又收复了危险区只是本人暂时回不来所以才让继承人开直播！】
【哇靠如果真是那太好了吧！】
欢欣鼓舞的猜测中，诺亚弹了个警告框：【请注意，接下来的直播为畸变体方队人类宣言，秉承中州一惯准则，民众具有知情权，但中州不对该畸变体方所有话语作保。】
【请谨慎选择是否相信。】
看到提示的夏意：“……”
夺笋啊。
浓浓的防诈骗提醒，不知道申屠凌那边看不看得到。
——答案是看不到。
弹幕密度上来，申屠凌也放弃留意那些让他糟心的言论，因为无论如何——带领人类走上正确道路的，都是他。
他是天命之子，是领路人，是开启人类生命阶层跃升的赫尔墨斯。
面对全息投影中密密麻麻的虚拟人像，一如上辈子他接过申屠家主之位时的场景，申屠凌笑了。
Alpha从容宣告：“畸变体从边境入侵了安全区，可议会、你们的守护神，却隐瞒了这件事——胶囊区的年轻人，我们的同胞，正生死不明。”
“诸位，我们的身周，危机四伏！”
“议会的宣传，都是虚假繁荣！”
弹幕短暂停顿了一瞬，瞬间爆炸，申屠凌满意地勾起唇角。
虽然刷的太快他也看不清，但不重要。结果无非是质疑、接受，但只要胶囊区的事情曝光，确切的证据摆在眼前，质疑的终究会接受。
南浔：“别等了，寄生体全都激活了他们有的是证据可看，再等你们的人工智能该切进来了吧。”
申屠凌看了眼时间。
以他和闻人纵、苏杭以及半途死掉的司家孙子的权限，应该可以支撑半个小时。
不过也应该早些宣布完，否则申屠弃那个疯子……不，他现在已经不是疯子了……申屠凌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南浔不耐烦了。
催动他身体中的寄生，南浔拖着血痕斑斑的脖子，不耐催促：“快点！”真是无法忍受人类Alpha，所以哥哥为什么不答应他加入他的阵营呢？
每时一问。
来自得到过答案但并不听的畸变体。
申屠凌脸色便又阴沉下去，他继续链接投影，用沉稳从容的语气宣布：“但这并非全然的坏事，人类困窘的体质极限、与畸变体的敌对，一切的一切都将结束——”
“……”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弹幕。
诺亚特意调整，恢复了人类舒适范围速度的弹幕。
人工智能不能歪曲人类的表达，但它可以配图，足足半分钟的延迟，人工智能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第103章 诺亚：我的主场！
在申屠凌慷慨讲演的时候，诺亚实诚的给他的话配上了画面。
诸如胶囊区的遭遇了畸变的年轻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再配上之前从申屠雅的试验资料中截取的实验样本数据，以及和畸变体合作的证据。
诸如虚假繁荣，配上了中州乃至外区各地边境巡逻以及深入危险区腹地时边境军牺牲的惨烈画面——不是人人都是申屠弃，都拥有一支如同‘夜’一般身经百战的疯子军团。
而申屠凌说到人类进化的正途时。
诺亚将司家分机房留存的，司家覆灭的最后影像配了上去，兼之获得了研究院认可，正式全面加入研究的精神体项目——人类真正的进化正途、许多新纪元玩家早已体验过的‘游戏攻略’。
于是弹幕炸了。
【申屠凌不是申屠家的继承人吗？？为什么他要说着这种话？？？】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真的不会感到羞耻吗？！】
【啊啊啊啊我不敢看了！！我们的同胞确实遭遇了不幸，但不幸是由眼前这个高傲的少爷带给我们的！】
这是认识申屠凌的。
诺亚适时给出……申屠弃的结婚证明，之前有指定继承人是因为申屠弃的精神力失控且没有匹配他的精神力的Omega，现在嘛。
家主还不到三十，你急着要继承人？！那你得让主母同意……
而新纪元玩家炸的则是另一回事。
【我他娘的，一坨精神体，居然是人类的一大步吗？】
【等等那白毛主播……】
【喊什么白毛？喊爸爸！】
感恩夏意，申屠弃莫名多出许多儿女，以后选继承人可以搞个海选。
但世界这么大，总有支持和畸变体合作的。
【其实有些畸变还挺炫酷的……如果人类可以控制畸变方向，难道不是一种成功吗？】
【畸变体和人类共存千年，说明共存才是最合适的生存方式啊。】
【……千年来没办法将畸变体和人类共存提上课题，你们没想过为什么这人空口说白话就能让我们可控了？】
【好歹来点证据吧？】
诺亚翻了翻，翻到了申屠凌刚做完实验、也就是申屠雅实验室不知何时已经被畸变体合作的方向入侵的实验室做完手术后，对苏染言听计从的画面。
高清、游戏场实录、纤毫毕现。
无隐私权问题！
放出来给你们看看！
于是证据跃然眼前……只不过是反方向的证据。
诺亚问夏意：【您觉得我做的对吗？】
夏意：“可以，继续，非常不错。”
诺亚听从了主母的命令，而申屠弃精神力笼罩着司家，肆意破坏着司家的密室、地下室，既是宣泄
申屠凌看着弹幕眼神越发冰冷：“申、屠、弃！果然是个疯子！”将申屠家的家丑宣告天下，他是嫌这安全区第一人做的太舒坦了吗？！
申屠凌并没有意识到，他潜意识中将自己与畸变体合作视为‘家丑’。
而此时，远在中州其他城市的司徒、鱼、赫等十八老将所属家族按部就班地跟上申屠凌的直播脚步，开始宣传可控畸变。他们手底下的研究员也冒出来发表人类未来项目可能性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