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次次的向你证明我的心意。”
“这次你没喝酒。”“负责吗?成年人?”
“你说过的,十一年逢春,我们重新开始。”
“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了。”
“……”
傅清韫的眼眶湿润。
三十二年,他从未真正得到过什么。
傅清韫见过所有寒冬,在此刻他终于等来了独属于他的炽热太阳。
殷礼将傅清韫的手扣在自己的腰上。
“傅清韫,相逢的意义在于照亮彼此。”
“你也是我心里的烈阳。”
“此后,我陪你岁岁欢愉,长命百岁。”
傅清韫的手指穿过殷礼的银发,轻轻地摩挲着,“阿礼,我爱你。”
殷礼将他的手扣在胸膛上。
心脏震动的频率,是爱的共鸣。
这是殷礼的回应。
婚礼程序完成后,殷礼挽着人敬酒。
敬酒时,傅清韫被特许喝果汁。
海边——椰汁。
敬酒时,顾时远往傅清韫的杯里看了看,“不是,傅哥你喝椰汁啊?”
傅清韫:“……”
顾时远抿着酒,一副‘从现在开始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的样子。
楼今安眼神鄙夷的看向顾时远。
顾时远的酒量并没有比傅清韫好到哪去,第一次喝醉,直接扒人裤子……
顾时远五十步笑百步的嘴脸被殷礼拍照记录下。
“等你结婚,记得红酒按斤喝。”
“不然我收买你的婚礼策划组,大屏滚动播放你这副嘴脸。”
殷礼摇摇手机以示威胁。
楼今安沉默的往旁边站了一寸,表示不想认识顾时远。
他往旁边站的地方,正是傅清韫身侧。
顾时远和殷礼瞬间支棱起来,一个拉傅清韫,一个拉楼今安,双双将人拽开了,还在耳侧小声嘀咕着。
顾时远:“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他结婚了!”
楼今安:“你有病?”
“……”顾时远弱弱的说,“其实我屁股也还行……”
楼今安:“……”
殷礼:“你以后得和他保持距离!”
傅清韫:“阿礼吃醋了?”
上次在厕所里听见楼今安说喜欢傅清韫这款,他还记得!
殷礼咬紧后槽牙,不说话。
殷礼端过傅清韫手中的椰汁,赶紧搂着人的腰往别处走。
俨然一副,‘大家快看这是我媳妇’的自豪样。
一道嗓音击破了殷礼在外做1的幻想。
“嫂子,你这矮一截搂着小心磕了。”
覃世书认真的说。
“我谢谢你。”殷礼说,“我最近还在学习做文明人,等我学成归来,少不了你一顿揍。”
覃世书委屈巴巴的看向傅清韫。
傅清韫:“我听他的。”
覃世书意识到自己完蛋了,立马把叶冬拉过来当挡箭牌。
“冬儿,救救哥。”
叶冬:“我比你大。”
覃世书:“不信,掏出来看看。”
叶冬:“…………?”
殷礼一口红酒噎住喉咙。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聊到这个份上了?
殷礼思绪飘飞间,耳侧传来傅清韫蛊惑轻诱的嗓音。
“阿礼,今晚拆礼物。”
殷礼:他想拆很久的礼物!!!!
远处。
一双苍凉的眸子正静静地凝望着沙滩上温馨的场景。
“清韫,新婚快乐。”
“父亲祝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正文,完】
第143章 【番外】枪口的绚烂玫瑰
——小玉,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
四月。
花道疗愈馆近日来了位奇怪的客人。
他总背着画板和颜料,每次来只问“玫瑰开了吗?”
答案是“没开。”
得到答案后的他,没有犹豫就走了。
但今日来的时候,下了暴雨。
庭院里,一位风光霁月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喝茶,他腿上盖着一条防寒的毯子。
嘈嘈切切的声音从回廊里传来。
“那位天天问玫瑰开了没的男人又来了……”
“小画家该不会是想借着我们的场馆画画吧?”
“这是花道疗愈馆,又不是什么花馆……谁知道他天天来做什么?”
傅天凌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带那位小画家过来吧。”
傅天凌淡淡道。
忽然的出声将窃窃私语的员工吓了一跳,应答后立马推搡着离开。
小画家正站在迎风口,一言不发的。
“画家先生,我们馆长请您过去。”
男人怔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得到肯定后,他背着画架进了庭院。
庭院里,一位年轻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男人面色苍凉,眉宇间勾着一丝病气,虚弱的仿佛随时要倒。
“听说,你想看玫瑰?”
傅天凌率先开口。
宋越玉点点头。
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瞧着有些稚气,但散落在锁骨的微卷中长发为他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那双清澈漂亮的眸子里像是藏了旋涡,一眼就将人圈入其中。
傅天凌说:“方便推我一下吗?”
宋越玉上前来推他,他将手搭在轮椅上时傅天凌忽然说了一句,“宋越玉……我见过你的画。”
宋越玉怔愣一瞬,抿着唇不说话。
傅天凌说:“十六岁就开画展的天才画家。”
宋越玉游刃有余的答他:“是外界高抬了,我只是运气好。”
他将傅天凌推出庭院后停下了动作。
宋越玉:“馆长,您想去哪?”
“往右侧走,那有玫瑰花园。”傅天凌说,“还没有全开,但含苞待放的样子也很漂亮。”
宋越玉依照傅天凌的指示推着人一块进了玫瑰花园。
抵达花园时,映入眼帘是各式各样的玫瑰,有洁白的白玫瑰,灰紫调的曼塔玫瑰,还有成片的红玫瑰。
最娇艳绚烂的,是红玫瑰。
傅天凌说,“我曾买过你的画,你画的玫瑰栩栩如生。”
宋越玉一时失神,他松开了傅天凌的轮椅扶手,“先生,或许会有些冒昧,但我想问,等玫瑰花盛开的那日,您能允许我来画画吗?”
“不会耽搁太长时间,我只要两个小时。”宋越玉补充,“晚上也没关系的。”
只要有光就可以了。
他热爱玫瑰,像热爱生命一样。
“你每天都能来。”傅天凌抬眸望着他娟秀的脸,“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如此喜欢玫瑰吗?”
宋越玉的身体僵了一下,“因为……一个梦。”
“梦?”
“嗯……一个噩梦。”
一个缠绕了他二十多年的噩梦。
梦里,他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旋即,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从他胸腔中穿过。
黑暗的世界里忽然洒下一道血痕,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明明漆黑如墨,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那滩血。
不像是看到的,更像是触摸到的。
那抹血,是他世界里的唯一色彩。
他自幼对颜色极其敏感,可他不管怎么调似乎都调不出梦里的颜色,但他能感觉到最接近梦里的颜色,是红玫瑰的颜色。
所以,他很爱红玫瑰。
因为那是深渊救赎中的一道光。
听宋越玉说完后,傅天凌的手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但指节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轻轻地撑靠在扶手上。
他淡笑着说,“难怪你的画很阴郁,都是深色调的。”
“嗯……”
宋越玉淡淡道。
“可以有幸邀请你陪我完成一个作品吗?”
傅天凌望着他,眸光炙热。
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柔和,温柔如春日暖阳。
“作品?”
外面滂沱的雨声让宋越玉一度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喜欢插花吗?”
傅天凌问。
宋越玉愣了几秒,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我不太懂插花。”
“你可以在场馆里选几支你喜欢的花,我来插花。这样……就算是我们共同完成一个作品。”
傅天凌的语气中带有试探的意思。
他在等待宋越玉的答案。
“好。”
宋越玉答应。
傅天凌笑着对他说,“希望在玫瑰花花苞开放时,我们能一起完成我们的作品。”
看着傅天凌的笑容。
宋越玉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人。
傅天凌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雨渐渐的小了。
寂静中,宋越玉渐渐回神。
“馆长,我该走了。”
宋越玉说。
傅天凌颔首点头,“你明天还会来的吗?小玉。”
小玉……
宋越玉愣了一下。
他眉间微蹙,“大概会的。”
傅天凌哑哑的笑着,“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摘一束花给我,我开始准备插花。”
宋越玉折了一支红玫瑰给傅天凌,旋即离开了。
傅天凌望着手中的红玫瑰,比对着宋越玉的社交账号上的玫瑰画,笑着看了许久。
第二天,宋越玉来了。
第三天,宋越玉也来了。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来了。
满园的玫瑰花盛开时,他坐在院子里画画。
傅天凌在石桌前插花,他们各自完成着自己的作品,可作品里又有对方。
傅天凌花瓶里的每一支花,都是宋越玉亲手折的。
宋越玉的画作里,傅天凌在左上角,身穿白色的衬衣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鲜艳的玫瑰认真的插花。
那是他阴暗画作里唯一的明亮。
晚上。
傅天凌将插花送给了宋越玉。
“你以后还会来吗?”
宋越玉:“大概会的。”
傅天凌说,“不来的话,我能来找你吗?”
宋越玉:“好。”
他将画作收好,没赠给傅天凌。
后来三天,宋越玉没再来。
但傅天凌去找他了,到宋家的时候傅天凌一眼就看见客厅正中央挂着的画。
是玫瑰花园的画,画里有他。
但傅天凌白色衬衣的胸口处洒上了一抹殷红。
宋越玉说,“那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颜料打翻了,把画弄脏了……”
傅天凌却瞧着这幅画看失了神,“红色颜料和我手中的玫瑰花融在了一起,像是一把抵在胸口的枪。”
宋越玉:“抱歉……我这两天在重画,但怎么都画不满意。”
傅天凌:“很漂亮,给它命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