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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逢春 红牛地瓜 3330 2024-05-22 00:00:00

殷礼的嗓音沙哑。

“别说话,乖。”

殷礼不依,仍要扯着嗓音说话:“你来找我了?你记得来找我……”

他眸中热泪盈眶,火光幻为光圈,模糊了傅清韫的侧廓,他想用手擦去泪珠,再好好看看傅清韫。

可手很重,重的他抬不起来。

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坠在傅清韫的衬衣上,染湿了一片。

“阿礼在哪我都会来找你的。”傅清韫说,“我会带阿礼回家。”

殷礼将脸埋入傅清韫的胸膛之中,吃力地点头。

他知道的,傅清韫永远不会丢下他。

他会来找他的。

多远都会。

多危险都会。

弥漫呛人的黑烟中,殷礼逐渐昏厥过去。

警车立即将伤者送往附近医院,傅清韫紧搂着人,打开窗户保证呼吸通畅。

期间傅清韫不停地喊着殷礼,想唤着他的意识,不要像三年前那样再度陷入昏迷。

一路上,他询问了叶冬许多事。

叶冬被吓得呆滞,说话支支吾吾的。

傅清韫心情差到了极致,但在警察的安抚下,隐忍着未再说话,他仔细的替殷礼查看伤口,确定没有受外伤后才颓然松了口气。

抵达医院后,护士立刻推着医用推车来接。

殷礼被送入病房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戴着呼吸机被推出来时,傅清韫立马趴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了殷礼的手。

所幸只是昏迷,没有大脑缺氧到瘫痪,也没有变成植物人。

傅清韫悬着的心彻底松下。

他将殷礼推入病房,守着殷礼。

他为殷礼擦拭身体,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掌心,与他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的火海,足以成为一生的阴影。

是他没保护好殷礼。

得到消息的林曼华和柳漾也来了,瞧见殷礼再度躺在病床上时,林曼华差点昏过去,还好得知殷礼只是暂时昏迷,这才舒了口气。

没一会,警察也来了医院。

作为家属的柳漾与傅清韫走到病房外,警察先是宽慰了几句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宋越玉对故意杀人一事,供认不讳。”警察掀起眼皮看向面色极差的傅清韫,“云阁也失火了,但好在火势不大,也没造成什么大损失。”

傅清韫只淡淡道:“他会判多久?”

说这话时,傅清韫的指尖都在颤抖,他双目猩红,眼底的血丝比几天未合眼还要骇人。

“这件事牵扯很广,情节严重,我们只是立案调查,具体判罚需要由庭审来决定。但……我们录笔录时看宋越玉的样子,似乎不准备请律师。”

剩下的话,不必言说也心知肚明了。

宋越玉不准备请律师,情节严重且多起故意杀人罪,虽未造成严重损伤,但恶劣的情节也足以判个无期徒刑了。

傅清韫薄唇紧抿,蹙眉回了病房。

现在的傅清韫没有精力与其周旋,说漂亮话。

他回到病床后,轻轻地抚摸着殷礼的手,紧扣入掌心。

“阿礼,他会受到惩罚的。”

“我保证……”

傅清韫吻了吻他的手背。

呼吸机下的殷礼吐息艰难,细细的汗珠从额间沁出,额前的白发被汗水打湿,指尖因为害怕时而哆嗦,时而安分的垂着一动不动。

苍白如纸的面庞,失了往日的生机,像是个精美漂亮的瓷娃娃一碰就碎,破碎感惹人怜惜。

天色渐晚,沉寂的病房中只剩轻缓的呼吸声,傅清韫让柳漾和林曼华先回去歇息了。

柳漾见傅清韫失魂落魄的,宽慰几句后离开了。

“吱呀——”

病房的门被合上。

偌大的病房内,只能听见殷礼的呼吸声与仪器的滴滴声。

一直到后半夜,傅清韫都没舍得合眼半刻。

没有任何设备冲入火场,让傅清韫的肺里也呛了几口浓烟,嗓子被熏的沙哑。

他努力的滚动着喉结,将下颚托靠在殷礼的掌心上,垫着他的手,轻声与他说着话。

“阿礼,早些醒来好不好?”

“我想吻你了。”

嘶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砾磨过,“等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话毕,殷礼的指节微微动了动。

第140章 我能提出我最后的诉求吗?

垫着傅清韫下颚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

“真……真的?”

惊喜与期待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傅清韫:“……”

他此刻激动与怀疑并存。

但激动的情绪是压倒性的高过怀疑。

他将下颚收回,直起腰扣紧殷礼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掌心之中。

“要坐起来吗?”

傅清韫问。

殷礼摇头,另一只手抬起摸向床头柜似是想找寻什么。

傅清韫会意,将手机递给他,“是找手机吗?”

殷礼猛点头。

此刻他说话犹如吞刀,疼的要窒息。

殷礼接过手机后抽回了手,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敲着。

傅清韫弯腰,指尖穿过他的银发,冷秀的脸微侧着看着他打字。

【以后能不能每天都喘给我听?】

傅清韫:“可以。”

【每晚!!!】

傅清韫:“……好。”

【以后我说停就停,我说不要就不要。】

傅清韫犹豫了很久,最后在殷礼炙热的目光下点头。

“……嗯。”

语气越来越不情愿,但眼神中带着致命的温宠。

殷礼打开了手机录音,递到傅清韫面前,示意他录下来,以此保留证据。

傅清韫:“……”

他将下颌抵在殷礼的白发上,轻轻地摩挲着。

“阿礼……”这和趁火打劫没有区别。

殷礼将手机递近他,意思是:别说话快录,我清醒着呢!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你是想骗我吗?

傅清韫:“……”

良久,他从薄唇内吐出两个字:“真想?”

殷礼点点头。

傅清韫:“那我也有一个小要求。”

殷礼一脸提防的看着他,手捂着耳朵示意自己不想听。

傅清韫:“……”

阿礼从来都不讲道理。

傅清韫从殷礼的掌心中抽出手机出了病房,回来时耳梢泛红。

他将手机递到殷礼的面前等他查阅。

殷礼正要播放时,傅清韫兀自站到了窗边,背对着殷礼,双臂撑靠在窗沿望向辽阔无垠的星海。

冷白如瓷的脸被风刮的通红,他时不时的轻咳两声来减缓殷礼当着他的面播放录音的羞耻感。

听完后,殷礼满意的将手机放到了枕头底下。

他轻轻地拍了拍被子,声响将傅清韫招回。

殷礼往左边挪挪,给傅清韫腾出位置,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傅清韫也躺下睡一会。

但傅清韫拒绝了,他只是轻轻地牵着殷礼的手,哄他再睡一会,等白天做好检查,没问题了,就带他回家。

殷礼抱着傅清韫的手,枕着他的手掌睡觉。

他得快点好起来。

他还要结婚。

还有很多话和傅清韫说。

次日。

八点医生来查房时,通知殷礼去做了一套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殷礼十点出了医院。

出医院后,傅清韫一直将人带在身边。

他带他去上课,带他去商场吃饭,给他买蜂蜜,给他煎药,去哪都牵着他。

花了五天,才将殷礼的嗓子养好。

在殷家的晚上,殷礼窝在傅清韫的怀里,轻轻地蹭蹭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做吗?”

“……”傅清韫:“你身体还没养好。”

殷礼:“好了!”

傅清韫替他搭了脉,然后将他发凉的手揽在自己的腰上,郑重道:“有些虚,还要再养一阵子。”

殷礼:“虚?!庸医!”

殷礼一边说一边挑起傅清韫的下颚,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调戏他。

他跨坐在傅清韫的身上,紧贴在他的怀中,恨不得与他寸寸相连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火场之后,傅清韫比从前还要担忧他。

他不会让殷礼看见任何火苗,连火星也是,偶尔在街上看见有人点火抽烟,傅清韫都会遮住殷礼的视线,怕激起他的应激反应。

殷礼将脸贴靠在傅清韫的锁骨上,薄唇轻轻地剐蹭着。

“傅清韫,我那天是浓烟入肺,有些喘不上气才在原地的……我没有把自己圈在回忆中。”

“我已经走出来了。”

“你说过会来找我的,我记得,也相信你。”

“所以,你也走出来好吗?”

殷礼轻轻地亲吻着傅清韫的侧颈,落下一片湿润。

“阿礼,再过段时间。”傅清韫说,“再陪我几天。”

傅清韫的意思是,他还要再想几天。

至少这几天,他想要殷礼陪着他。

他害怕殷礼再出事。

“好。”

殷礼蹭蹭傅清韫答应了。

殷礼穿着一身粉白格的睡衣,从傅清韫的身上坐起来,这身睡衣是傅清韫给他买的,配上那双粉色的拖鞋和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有个快递在客厅放好久了。”

“是什么东西?”

殷礼好奇的眨眨眼,会是他的礼物吗?

这么久都没拆。

他问了好多次,傅清韫都不肯说。

“现在暂时还用不上。”傅清韫捏紧他的侧腰,“等用上了,阿礼会知道的。”

殷礼:“那是给我的吗?”

傅清韫:“当然。”

殷礼:!!!

惊喜,一定是惊喜!

*

监狱里。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家,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地方值得我惦念。”

宋越玉坐在监狱狭隘的铁床上。

床很小,小的躺不下两个人。

今天庭审结束,他被宣判了死刑。

宋越玉却如释重负,那张惨淡如霜的脸上竟然有了血色。

他望着透过铁窗的一缕缕光,阖上眸子感受光的温度。

他问狱警,“我能提出我最后的诉求吗?”

狱警:“合理合法的情况下,监狱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便利。”

宋越玉笑着说,“我想见见傅天凌。”

半小时后。

在审讯室里,二人见了面。

宋越玉穿着一身囚服,笑若满月,如初见时的夜晚,干净明亮又带着些许青涩的变扭。

“哥哥。”

宋越玉笑着喊他,一如从前。

傅天凌从进屋到现在,连眼皮都不敢抬,光影打在他的眼睫上,眸底的失落与酸涩被阴影覆盖。

“你犯什么傻?你明明有很好的生活,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

作者感言

红牛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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