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这大概是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因为谢相涯只会是不想要他怀孕。
他顶着满脸的精液，起身跪坐在床上，像是个被凌辱蹂躏过的漂亮性玩具。
谢相涯多看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擦去唇边的白浊：“怎么不说话，宝贝？”
他抬眼看他，张开嘴，含住了谢相涯的手指，将那些精液用舌尖尝尽，吞吃到喉咙里。
“我可以吃药，”他说，“老公，你喜欢内射我，不是吗？”
谢相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大概过了几分钟，谢相涯才道：“你想太多了，宝贝，我不会勉强自己。如果我想内射你，那我一定会射进你的子宫里。你求饶都没用。”
“……那你为什么不射进来？”他固执地追问。
谢相涯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语带笑意地回答：“觉得你被我操到高潮的表情很好看，所以想射在你脸上，这个理由够吗？”
----
H
第34章
舒行风提议去爬雪山。
他据理力争，表示他选择的那个地方还可以看到极光，雪山脚下有个十分有情调的旅店，很适合新婚的夫夫游玩——最重要的是，舒行风认为登上雪山巅峰时的成就感无与伦比，而且那座雪山这些年来也得到了部分开展，比起那些危险系数很高的山峰，这座山可谓是危机与安全并存，乃是情侣旅行的不二之选。
说那么多也就是假公济私而已，谢相涯明白他的意思——想去爬雪山。
谢相涯显然不会是个轻易上当的人，不过舒行风想要说服的对象也不是他，而是池月及。
舒行风掰着手指为池少畅想：“你可以和谢相涯在极光出现时接吻，你们爬雪山的时候你还可以喊累向他撒娇，我还会为你们准备特别有情调的帐篷，保证我们在雪山露营时你们还可以做爱。”
池月及就有点心动。
大概是对在极光下接吻比较心动，池月及问：“你确定能看到极光？”
舒行风不确定。
但是舒行风决定说他确定，他端正神情，严肃道：“当然。”
于是池月及也提议去爬雪山。当然，他的提议目的是——在极光下接吻。
两个人各怀鬼胎，开始尽力说服谢相涯。
谢相涯躺在沙发上把玩着纸牌，头也不抬地问：“有什么好处？”
舒行风噎住。
他怒道：“你怎么这么势利！没有好处你就不愿意陪兄弟去爬雪山了吗？！”
谢相涯瞥他一眼，问：“我问你了吗？”
舒行风：？
“有什么好处，问你呢。”谢相涯转眼看向池月及。
舒少悟了。他确实只是个监控、电灯泡、摄像头。小情侣生活的调剂品。
舒行风捂着头走了。
而被提问的池少还在认真思考。
他顺势坐了下来，靠着谢相涯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谢相涯说：“都可以。反正池少不会让我没好处。”
池月及笑了笑：“你都知道我不会让你没好处，还管我要好处啊？”
谢相涯多看他一眼，伸手按了按他唇瓣：“别撒娇。”
——————
舒少还是成功把人骗走了。
他们乘飞机横跨了两个国家才成功抵达目的国家，又驱车三个小时，才够到了那间所谓的很有情调的旅店。
旅店的主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叫威尔，和舒行风眉眼官司一打，谢相涯就问：“你床伴？”
舒行风被叫破关系也不害臊，笑着说：“是啊。”
“所以你让我来爬雪山……是在奖励你自己？”
舒行风舔了下唇：“这算什么奖励，你要是想要，你旁边不是正好有一个？”
谢相涯挑眉：“我可不像你。”
舒少感觉这句话好像有点在羞辱他的意思，识趣的没有追问。
威尔建议他们三天后再登山。
“其实我不是很建议你们在这种时候去，”威尔给舒行风倒了杯酒，“最近听新闻说这座雪山不太安全——不过你们也明白，为了钱牺牲安全也是常态。”
舒少大手一挥，誓要在床伴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大魄力：“我还就怕它不危险。”
威尔听了，就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回去的时候舒行风问谢相涯：“我刚刚是不是帅呆了？威尔是不是在朝我抛媚眼？”
谢相涯嗤笑道：“我觉得他是在想你可能是脑子有病。”
“凭什么这么说我？！”舒行风不服。
谢相涯道：“别人关心你的安全，你说你不怕，不就是你没领情吗？”
舒行风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个说法？他就那么一说，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不是你啊，舒少。”谢相涯笑。
三天后旅店里多了六个旅客，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谈论这座雪山的传说，晚上十点多还坐在大厅里讲恐怖故事，闹得威尔半夜三更跑到舒行风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这就是被看到自己从威尔房间中走出来后舒少给出的解释。
池月及道：“你跟我解释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舒少尴尬地笑了笑：“你确实不是，但是吧……我觉得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心虚。”
“你很真诚啊，舒少，”池月及顺手帮他拿了两块蛋糕，“不过这没什么。反正你和威尔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你在国内那种大环境里都能不要脸，没道理到了这种地方还懂得要脸了。”
“……”
舒行风哽住：“你和谢相涯是不是都在羞辱我？”他问。
“没有，我怎么会羞辱一个摄像头。”池月及说。
——————
谢相涯和池月及没有去爬山。
舒行风和那六位旅客一起结伴爬山，拿着登山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就这么将两个应该被实时监控的对象抛在了雪山下面。
“我已经找人替我监视你们了。”舒行风指了指威尔。
谢相涯眼皮都不抬，让他快滚。
舒行风：“哼，等我爬到雪山上面拍几张照，回国后追求我的人又得翻一倍。”
威尔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但是没心没肺的舒少根本没注意这个细节，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即将攀登到雪山巅峰，在这座大名鼎鼎的雪山上写下“舒行风到此一游”（划掉），以此满足自己的征服欲与成就感。
舒行风跟着那六位旅客说走就走。
天擦黑的时候还没见回来，威尔有些坐立难安。
“有狼，”威尔说，“最近这里开发出来之后被发现了野狼的踪迹。”
如果要联系警察局帮忙，至少也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这对于威尔的旅店来说其实很危险，不过这也是很特殊的情况，平时这里会固定有两位警察扎营。
只是前段时间有了另外的安排。
实际上想要登上这座雪山的顶峰是不可能的事情，舒行风也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的要完成这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舒行风应该早就回来了，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还不见人影。
好在他们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远远看见了几个人影出现在雪山上。
舒行风他们正在往回走。
就是这个时候，池月及望见了绚丽的幽深的极光。
他和谢相涯站在空茫茫的雪地上，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耳朵上都紧紧捂着毛茸茸的耳罩。
可他看见谢相涯呼出来的白气，就感觉切切实实听清楚了谢相涯的笑。
“是极光。”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一起看到了极光。”
“……说实话，我没想到真的能看到。”
他说的是真心话。
就像舒行风说想要攀登到雪山顶峰，是说说而已，一种想法。他在听舒行风畅想极光下接吻时，也只是想想。他没有真的想要，也不认为自己能这么巧撞见极光。
但他看到了，就觉得一切都刚刚好。因为他来了，也因为他和谢相涯一起站在极光之下。
谢相涯仰头看着天上的极光，眼眸深邃，幽幽折映着漂亮的光。
这个时候真该接吻的。池月及想。
他和谢相涯站在雪山上，身后隐隐可见灯火明亮、温馨静谧的旅店，眼前是华丽炫目的极光，站在自己身边的，又恰好是他最爱的人。
他的心上人。
他凝视着谢相涯的目光如此专注、痴迷，浸满温柔。从情欲走向爱欲，池月及只走了短短的一段时光。可他在这一刻，希望世界就此停摆，将他和谢相涯永永远远留在这个瞬间。
谢相涯有所觉察，偏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那是双被人所见，就想要为此俯首就戮的眼睛。池月及每次看到这双眼，就觉得灵魂都要因此被吸取献祭。
他对着谢相涯笑了笑。
然后他抬起手，用指尖点点自己的嘴唇，压着声音说：“我们来接吻好吗。”
他像个不谙世事的、纯情的，只为获取心上人一吻的少年。
谢相涯就也笑了起来，一手搂住他，一手撑着登山棍，低头与他接吻。
他们不该这么纯情。
池月及想起这样的话。他们起初就与性欲密不可分，做过的爱比说过的爱更多。
他是爱谢相涯的。
但他从不知道谢相涯爱不爱他。
他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争取谢相涯的爱。
——他已经拥有了谢相涯不可能给予旁人的婚姻。
他应该满足。
同时他又有些贪心，他想要更多。
他意乱地被谢相涯吻着，两个人的舌尖彼此亲吻，勾缠着，缠连出津液银线，深到密不可分，嘴唇相贴也缓解不了那份亟不可待的热欲。
直到大地微微震动——
他们都听见了谁在大地震动前的惊叫：“我草！”
威尔连忙给他们打手势，转身拔腿就跑。
谢相涯回头看向舒行风的方向，意识到有什么雪白的，如同雪雾般的物体正在倾斜奔涌——是雪崩。
他们从情迷意乱的情欲中挣脱而出，同时向山下飞奔而去。
身后是隆隆雪声，大概还有那群旅客中的尖叫声，池月及无暇分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雪地上，忽然后悔选择了这种时间接吻——不然他们应该跑得更远。
但是他很快又没有了思考的时间，崩落而下的雪雾逐渐接近，好像脚下随时都会因为这片雪雾而裂出缝隙。他只能抛下一切地逃跑，紧紧跟在谢相涯身后。
而身后还有段距离的人好像又爆发出了什么潜力，飞快超过他们，路上抛下的背包一下子绊倒了他，登山杖脱手的瞬间，池月及跪倒在雪地上，不觉得痛，但是心脏瞬间停跳的窒息感让他白了脸色。
他感觉自己应该崴了脚，忽然觉得这很滑稽，在看电影的时候会觉得那些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没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他真的动不了，他知道身后的雪雾并不会立刻就追赶到他，前方数百米就是那座温馨的旅店，他甚至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在那里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