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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 西荧星 3738 2024-05-22 00:00:00

所以后来景程都不许愿了,他甚至觉得,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由将这些真诚的欲求反复强调,几乎等同于向命运提供了靶子。

不是为了方便达成,看起来倒如同给意外的精准打击提供了指向一般。

别人怎么样他不清楚,但反正在他身上是这样的。

景程微不可见地瞧了宋临景一眼,可对方却依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不在乎?变大度了?

景程腹诽着,显然对宋临景最近的“阴晴不定”没什么信任感。

“后面的倒还好。”宋临景抿了口茶,眸色微垂,转而又重新看向景程,语气不算咄咄逼人,但却让景程莫名产生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我挺想知道,景程……”

“你十六岁的时候,喜欢过哪个二十岁的人?”

“嗯?”

景程:……

沉默良久,景程才终于磕磕绊绊的憋出来句回应,他压低了音量,往宋临景那凑了凑,小声嘀咕道:“你不是答应我,除了在床上,别的时候都不翻旧账了么。”

宋临景表情一滞,景程本以为对方是要继续发难,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外人在、需要保持冷峻严酷“霸总”形象的缘故,宋临景这次倒是很好说话地放过了他。

“知道了。”宋临景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咸不淡地高抬贵手着,“我晚点再问。”

“你别临场反悔就好。”

景程皱了皱眉,答应的话就荡在嘴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某种微妙的自我保护机制突然“回光返照”似的发挥了作用,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流畅说出来。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怎么回事,桌对面的言玚却没绷住一般,轻笑出了声:“景程,你想去主殿那边求个签么?”

言玚略显突兀地建议道。

“还挺灵的。”

景程顿了几秒,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挑完事后良心发现,主动给自己递了个出去透透气的台阶。

对这些玄学上的东西还蛮感兴趣的景程便也没拒绝,“噢”了一声后,捏了捏显然还拧巴着的宋临景的耳廓,哄骗似的扔下句“等我,马上回来”,就脚底抹油般赶紧逃离了现场。

待确定对方彻底走远后,宋临景微弯的唇角,才缓缓落了下来。

他蹙了蹙眉心,字里行间的温和彻底消散,冷漠的表情中蕴着几分警惕:“言先生是有什么话想说么。”

“不算要紧事,只是没想到,玄净师父这些天一直念叨的‘贵客’是景程,所以难免有点好奇……”言玚面对宋临景这副充满威压的做派,却像没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一般,神色从容自如得甚至可以算得上轻松。

他唇角勾出的弧度轻飘飘的,态度分明是足够礼貌的,可字句间却漾着藏都懒得藏的试探:“我印象里恒瑞近些年的发展规划,似乎没有玄学宗教这部分吧?”

“宋总。”言玚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在这么一座偏僻小岛上斥巨资建道观,是纯粹钱多烧手呢,还是……”

“希望能骗到哪位特定的人呢?”

第46章

宋临景的目光,在言玚将话问出口的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微蹙着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食指指尖在桌面上小幅度地轻轻敲着,像是在揣测言玚的意图。

沉默了好一会后,宋临景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另起了个话题,将矛头转回了言玚自己身上:“我最近听说,那位隐退了几年的老褚总病情恶化得很快。”

言玚表情中的虚假笑容顿时散了大半。

宋临景云淡风轻道:“对于AD这种长病程的疾病来说,似乎快得有些反常。”

言玚抬了抬眉梢,冷漠的语气中蕴了几丝嘲讽:“没办法,只能说人各有命,亏心事做太多,报应总会找上来的,早晚而已。”

“哦?言总信这些?”宋临景像是觉得有点好笑,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信。”

还没等言玚回应,他便直戳要害地亮了底牌:“所以我也不相信,小褚总不在你们身边,只是因为要忙学校里那点无关紧要的事。”

“褚千秋……不错的名字。”宋临景弯了弯眼睛,幽深的瞳仁中却找不到半分笑意,“褚家这鲜为人知的第三个孩子,养得倒是和他那两位哥哥不太一样。”

“宋总有话直说吧,没必要兜圈子。”言玚勾着唇角,语气凌冽道。

“我只是想提醒言总,虽然作为小朋友的新监护人,你的主要目的是‘保护’还是‘监视’,除了你们‘一家三口’,神志不清的老褚总,以及想趁乱搅浑水的那些人,没谁会在意,除非……”宋临景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浅尝辄止地抿了一下,再开口时,字里行间已满溢着威胁,“言总手伸得太长,想管别人的事。”

“那我倒不介意,也‘帮帮’你们。”

言玚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但表情却仍是那副温温和和的笑模样,停顿了几秒后,他才又出了声:“宋总没有兄弟姐妹吧?”

宋临景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眼角的弧度里透出了些许柔软:“曾经以为自己有,但……”

“还好,是个误会。”宋临景抿了抿唇角,“我比较幸运。”

毕竟跟对方之间信息差显著,言玚没听明白宋临景话中的深意,但还是顺着原本的意图继续说了下去:“噢,那宋总习惯性地把兄长想要给予的‘庇护’往坏处揣测,倒也合理了。”

“这么解释吧,你可以把千千看做是温室花房里最脆弱的一株名贵植物,但从小照顾他是个臭名昭著的园丁,靠人血浇灌他,用尸体作为肥料。”

“后来这个园丁某次头晕,不小心栽进了自己随手撒下种子的一盆毒草里,从此一蹶不振。”

“现在毒草攀满了院墙,园丁奄奄一息了,花房外面来了一群试图趁乱冲进来打砸的暴民。”言玚捏起一旁的茶壶,往宋临景的杯子里倒了些,“那株植物有错么?与他共同诞生于同一片土壤的毒草,这个时候,是想任由他摇曳引来更多人的注视,还是想小心翼翼地把他藏起来,生怕有哪个精神病发疯挥起锄头给他连根铲了呢?”

宋临景微微一怔,大概是回忆起了当初宋惟将他送出国,将景程带在身边的那段时期,眉宇间的戾气不由缓和了一些:“所以言总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刚的威胁其实实际作用不大,但我还是想提醒下宋总,别胡乱惦记着‘见义勇为’,哦,顺便再给我爱人做个澄清。”言玚耸了耸肩,轻松的神态中透着几分眷恋,“我知道他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名声不好很多年了,他也不是个会介意这些东西的人,但……”

“我介意。”言玚说道,“我不喜欢他做正确的事还要受委屈。”

两人对视沉默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临景才将言玚刚添过水的茶杯接了过来,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明白了,祝你和小褚总百年好合。”

“谢谢,那我也祝宋总事事遂心,如愿以偿吧。”言玚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表情中莫名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戏谑,“其实宋总说我多管闲事还挺没道理的。”

“如果我不给景程递台阶,宋总待会打算怎么劝他去和玄净师父聊聊天?”

宋临景默认般地平了平唇角:“总能有机会。”

言玚不置可否:“宋总连命运都不屑,却要借封建迷信来给人宽慰,不觉得有点自相矛盾么。”

“还好。”宋临景神色中浮出浅淡的黯然,“现实有的时候太残忍,正如言总不想小褚总受非议,小褚总想弟弟永远干净纯粹一样……”

“我希望景程释怀,但不希望他因此再受到伤害。”

言玚愣了一瞬,短暂回忆过后,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景程妈妈的事,我有听说过,但与后院‘静养’着的那个男人……”

“言总。”宋临景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猜测,“适可而止。”

“好奇心太盛对你和褚家那两位都不好,景程更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至于其他该赎罪的人……”

宋临景眼角绽出了抹冷漠到极致的微笑,如虔诚到甚至有些癫狂的信徒般,字字郑重地承诺道:

“我会一个一个找出来。”

……

[第四十一签:圆又缺,缺又圆,连又断,断又连,遇桥渡,舟在前也,须慎言,方得周全。]

[第五十九签:去的去,来的来,东南一方。自迩遂依,切莫双疑猜。]

景程看着掉落的两只木签陷入沉思。

他在盒子里找到各自对应的签文后,笑嘻嘻地递到了老道士的面前:“玄净师父,掉出来俩,哪个准啊?还是得重新摇。”

在桌尾苦背金口诀十二贵神位的褚千秋,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精神,注意力光速被扯开,话还没等说呢,眼睛倒是先弯成了漂亮的弧线,可嘴刚张开,便被师父赏了一手板。

“背你的。”

千千“噢”了一声,扁了扁嘴,中文都说不利索的可怜小孩垂着脑袋,继续啃起了晦涩难懂的东西。

玄净接过那两张签文,简单看了两眼,便若有所思地说道:“都准,也都不准。”

景程忍不住笑出了声:“您给详细说说。”

“都准,是因为这两只签,都能看出,你财富受祖上荫蔽,不愁吃喝,但也因此受困顿,如履薄冰,心绪郁结,个人情感上浑浑噩噩,反反复复,如浮萍般飘摇,且总也寻不到那个你真正期盼着的结果。”玄净师父语气淡然,言简意赅,“都不准,是因为你无所求,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随便摇了几下。”

景程闻言不禁一怔,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

嘶……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么准?

不能吧。

“那要不,您再给看看别的?”景程半信半疑地笑着问道,“您这卦钱怎么收?我刷卡现金都行,能加个联系方式么,以后有其他需要好找您。”

玄净却摇了摇头:“我这从来不对外人开放,你今天能进来,就是有缘分,我不收钱,以后也不会同你联系,只希望当下能真的帮你消解些困惑,便算是应了指引,圆了感召。”

不收钱,不加联系方式,还是千千这么个小少爷的师父。

可信程度顿时升了好几个档。

但景程却只是笑盈盈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真的无所求。

对现状不想改变,对未来没什么期许,哦。

或许对过去确实有些散不干净的执着。

但那是个无解的难题,除了靠时间推移缓慢疗愈,景程不觉得有什么其他可能。

只见,玄净师父观察了一下他所站的方位,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便在纸上写起了什么。

大概是景程的表情看起来实在困惑,所以千千还是悄悄地揽过了解释的任务:“金口诀是‘时空局’,以‘来人不用说’闻名,师父现在在依据你的方位起课,其实他不需要纸笔直接就能推算出来,但可能怕结果出来太快你不信,所以在那装模作样。”

作者感言

西荧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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