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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加1次告白 木匠姐姐 3750 2024-05-22 00:00:00

四合院里的每一晚,都飘荡着妈妈对我无情的、诅咒般的谩骂。

我反感、抵触这种谩骂,但却又习惯于这种谩骂,因为只有这样例会般的谩骂才能使我安心。如果这样的谩骂停滞了两天或三天,那必然会迎来妈妈对我的一顿毒打。

所以相对于毒打,谩骂会好受一些。

我宁可她选择每天对我发泄一部分,也不要她由量变飞跃到质变。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害怕待在家,渴望去学校,学校成了我心灵上的清净避风港。

学校里有我的两个好闺蜜,只有白天在学校里,我才能有会心的微笑,甚至大声的欢笑。这是我在家太过憋屈的释放。那时候的我们好到每节课后的上厕所都一块儿,你陪我去,我陪你去,是学校里特稳定的铁三角组合。

我也渴望去爷爷奶奶家,我甚至想搬去爷爷奶奶家和爸爸一起住,但我知道不可能,知道这是奢望,我不敢提,因为我是妈妈唯一的发泄口,妈妈不可能放我走,我是逃不掉的。我注定要在这个小四合院里受尽百般折磨。

我期待一切白天的时光,包括在学校里,包括在爷爷奶奶家。

自从搬来这个小四合院后,妈妈就开始笃信佛教,吃起了素。由于不再沾手荤腥,妈妈便不再为我做中饭和晚饭。我的中饭和晚饭改到去爷爷奶奶家吃。

而妈妈这个饮食上的改变反而让我苦寂的家庭生活有了新的期盼。

我有三个表妹,大表妹苏蕊、二表妹陆西洲、小表妹李文静。分别是我大姑、二姑、小姑家的独生女。

大表妹苏蕊,小我5个月,她的父母在我们市相当有名的批发市场做生意,忙到飞起,自己的中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谈苏蕊的中饭了。所以苏蕊也是中午在爷爷奶奶家混一餐。

二表妹陆西洲,小我6岁,她的父母和我爷爷退休前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所以家也都住在同一个单位大院里。她经常为了中午和我们混在一起,不请自来,抑或硬被我和苏蕊强行拖来一起在爷爷奶奶家的饭桌上愉快的打“嘴仗”和“筷仗”。

小表妹李文静,小我8岁,她的父母均在一所大学工作,住在郊区,离我爷爷奶奶家最远。父为大学讲师,母因父的关系加入大学家属队——图书馆工作。从此小姑自认身份由工厂会计摇身变为“大学老师”,突然眼睛长在了头顶上,有了高人一等的睥睨感,生怕自己的女儿因跟她的三个表姐混在一起后染上不良恶习,所以甚少让她与我们接触,久而久之,拉远了我们与小表妹的距离。

因而在我的年少时光里,章鸥和王薇娅的至真友情、陆西洲和苏蕊的亲密表姐妹情,是我灰蒙蒙的世界里射进来的两缕阳光。

原以为我就在这样的两缕阳光的陪伴中缓解我高中的苦痛,尽快考上大学,远走高飞,远离妈妈。没想到,上天却再度为我投下一道光。

这道光,光芒万丈。

第三章 惊鸿一瞥

遇见他,是在开学的几周后。

下午的课前。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脸侧向教室门外,看着经过我教室门口匆匆上下楼梯的同学等待着上课铃的打响。

初冬暖阳,他在我右前方的视野中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长款的浅灰色棒针编织毛衣,牛仔裤,右肩单背着书包,步步走来。

阳光透过空气斜斜的洒落在他冷峻的脸上,熠熠生辉。

他有与众不同的独特发质,是我从未见过的。蓬松有序、极富弹性,走路的律动使根根发尖层层弹跃,就像正欲飞散开去的蒲公英。

我不自觉地立起上身,正襟危坐,端了起来。

那一秒,我终于准确的体会到一个词,怦然心动。

后来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蒲公英”。用于在学校和章鸥、王薇娅谈论起他的时候避人耳目。

他的教室在二楼,我的教室楼上。而我教室的门前,是他每天上下课的必经之路。

学校高中部的班,每升一个年级,教室就会往上挪一层。肯定会有那么一天,我的教室也会挪到总共只有三层楼高的顶楼。

我开始不经意的留意他,有时候在学校里会偷偷看他。

他高傲、帅气,出众的气质里透露出与世无争的漠不关心。

他气场强大,以致于他出现的一百米内,我颔首低眉、微微发抖。

我从没有见过他跟学校里的女生讲话,男伴也不多,常常一个人走。我觉得他好冷酷,就像当时我们每天中午放学骑车赶到家第一时间抢开的电视机里热播的动画片《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

那时候女孩们的心里几乎人人都有一个流川枫。

他就是我的流川枫。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喜欢流川枫。章鸥喜欢仙道彰,而王薇娅喜欢三井寿。

他们班还有两个帅气的风云人物。一个跟他有件长款冬衣撞衫,只是颜色不同,另一个是他们班足球队的队长。

由于章鸥和王薇娅在陪伴我仰望男神的道路上顺带留意了他们班的动向,以致渐渐的也被这两位大神所吸引。

当我们各自确立了目标,方向又一致的情况下,我们聊起他们来特别带劲。渐而在校园的精神生活愈发变得丰盈起来。

我们三个都陷入了幻想,幻想着小说里的无数情节。

我像编剧总监一样带领着这个编剧团队每天探讨着、编排着我们和他们在各自的故事里出现的每一个节拍、场景、序列和幕。

就这样,暗恋在这三个情窦初开的女孩们的心里滋长。

我们成了暗恋女团。

是的,我们连暗恋都是抱团的。

他是独生子,初中也是在我们大成中学的初中部读的。家境优越,据传闻他爷爷退休前是我们江塘市的副市长。父母也都是公务员。他的大姑一家在美国,经常给他买衣服寄回来。

在我还引颈仰望真维斯、班尼路、李宁鞋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两千块一件的“北脸”风衣。我特别迷恋他穿这件米色风衣时候的样子,虽然这个牌子直到我大学毕业后才知道。

他是灰姑娘眼里高高在上的王子。

他家离学校不远,巷子口有江塘市最出名的牛肉面和粉丝,经常要排队排到马路上。我很喜欢吃她家的牛肉粉丝,面上一层重重的红油,麻辣中带着些许甜味,很鲜美,卤蛋、卤茶干也特别好吃。在不知道他家住那里以前,我也偶尔跑去吃。但后来,因为我跟踪他放学,知道了他家住在那条巷子里,就再也没有敢去吃过了。

他是走路上下学。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走。

那时候我喜欢偷偷跟在他后面。

可能是我痴迷最深,也可能是因为他步行易跟踪,而章鸥和王薇娅的两位大神都如流星般的踩车疾驰,跟踪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俩经常陪我推着自行车缓缓的跟在他后面。我能静静的看着他走路的背影,和他头顶心新长出来的炸毛都觉得好幸福。

我们三个特别喜欢在下午放学的路上沿途吃小吃。如果在放学的大门口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就会如同提早收工般的拉着她俩流连于麻辣烫、赤豆酒酿、油炸串串的小摊上。那时候的赤豆酒酿才五毛钱一杯,麻辣烫和油炸串串普通的素菜才一毛钱一串。吃个半饱也超不过一块钱,但这些小摊却是我们三个放学后欢笑畅谈的聚集地。而他不知道是注重形象还是压根就不吃小吃,我从没见过他在任何一个小摊上停留,只会径直往前走。

跟踪他放学的日子,我连小吃都吃不上。

我们会一路跟到这条长长马路的路口,目送他穿过熙熙攘攘的斑马线,往牛肉面摊的巷子深处走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会跨上自行车右拐往家的方向骑行。

就像是成功护送完某个重要人物后,才轮到自己如释重负的尽情撒欢。

她俩就这样积极参与的一直陪着我跟到了期中考试的来临。我们的成绩排名也很快的在寒假开始之前得到了公布。

我是全班第39名,章鸥35,王薇娅58,也就是全班的最后一名。我对于这个名次深感欣慰,39,还好是3字开头,尚未破4。我打算对4严防死守,坚决不破。

就跟商家做生意一样,售价99、199,听起来就是比100、200要让人好受一些。

对于成绩不好这个事情,爸爸会稍有微词,但反而妈妈却从不会因为这个而打骂我,她只会纯粹因为自己需要发泄而发泄。所以考试成绩好不好,我也不是太在意。

我相信章鸥、王薇娅的父母也早已经习惯成自然。

索性,寒假来了。

暗恋他的事,除了章鸥和王薇娅知道外,我一早就想与苏蕊、陆西洲在中午爷爷家的饭桌上分享。但鉴于我考虑到西洲才上小学四年级,我说这些事情会不会对她产生“催熟”的不良影响?所以,硬是活生生的憋了大半个学期。但是最想分享的事不能与人分享,也是人生一大折磨。终于在寒假的一天中午,我忍不住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告诉了她俩。

趁爷爷还在厨房掌勺,奶奶还在为他做厨房小工。我神秘的压低嗓子,用了一个招手的动作把她俩的人头聚了过来。

“我。。。跟你们讲个事,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

我原先的设想是她俩发出尖锐的惊诧声,所以我做好了随时将她们过激的反应打压下去的准备。

没想到,面部反应最剧烈的是苏蕊,她的脸像过电般的一阵红、一阵白,她反应过来后立即调整了下坐姿,像个老干部般的在发言前都要故意的“吭吭吭”的清清嗓子,仿佛要作重要讲话。

“那个。。。你怎么晓得的?”

“我怎么晓得的?”我被她这句话问傻了。

“嗯。。。是的。”苏蕊脸红透了,屁股局促不安的轻微扭动。

“是的?什么是的?”

“我都还没跟你们讲啊。。。”

“你?你还没跟我们讲?你要讲什么?”

“啊,你刚才讲的不是我啊?”

。。。。。。

“你也喜欢上别人了?”我挑起眉毛,也不知道哪来的权威质问她。

“你也不是的么?”苏蕊用她门缝般的细小眼睛瞪着我,居然狠起来了。

从小我俩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是一个滑稽的组合,一个眼睛极大,一个眼睛极小。

我妈妈经常因为这个在家笑的抽搐不止,非要让我长大后和苏蕊一起去登台讲相声。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我妈妈不仅粗暴,同时还兼具世界一流的讽刺挖苦技术。对于后者,我或多或少的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以致于我也相当喜欢臭人,给人起外号。

她妈妈,我的亲大姑,是几乎与我妈妈神形兼备、拥有天然无添加的相同性格、脾气的另一个家族狂暴分子。明里暗里都与我妈妈较着劲的比拼着。在女儿外貌这一点上,我妈妈洋洋得意,感觉自己完胜。导致我大姑内心失衡,经常因为嫉恨难平在爷爷家找机会用编织毛衣的棒针扎我胳膊。

作者感言

木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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