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绕到柜台后，发现这里的地下似乎有一个地窖。
窖门是银灰色的金属，一看就是很贵的材料，和这里灰旧的小楼格格不入。
辰钧山敲了敲，门很厚，普通方法很难破开。他心想，他们白天交给中年女子的件就放在这里。
他研究门的时候，笑笑已经把中年女子用的机器破解开了。
辰钧山和笑笑在机器前研究了三个多小时，通过这台机器入侵到快递公司的中央服务器，但只找到很多人员信息之类的资料，没找到这个代称对应的真实地址，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看来这快递公司的保密做得确实不错，辰钧山和笑笑商量一阵，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放弃这条路。
钟齐意已经找到存储监控的机器，几人把监控的画面替换掉，原样把门关好，离开了快递点。
凌晨的街道非常安静，他们现在暂时住在绿洲酒店里。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片被星船碎片撞平了的街道，钟齐意突然说：“这里的事差不多稳定下来了，我打算去军工厂找大河。”
“我和你一起去！”笑笑说。
辰钧山点头到：“大河老念叨你，他看到你估计会很开心。”
钟齐意说：“之后我会在军工厂待一段时间，研究学习，做点有趣的东西，顺便修你的机甲，你们有什么要做的可以联系我。”
“好，江雪温也和你们一起去吗？”辰钧山问。
“不清楚她的打算。”钟齐意说。
辰钧山想了想，说：“军工厂里有擅长生物和医药的大佬，你告诉她，如果想继续学医的话，可以去军工厂试试。”
军工厂里搞研究的人水平都很高，在灰色星域，很难找到知识水平足够的人打下手，要是江雪温过去，医疗区的人会很开心。
钟齐意说：“我会转告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辰钧山回答到：“之前本来想在灰色星域逛一圈，现在看来还是先做正事吧。我听人说过，灰色星域里人是基石，这里既缺人，但又不把人当回事，我想试试釜底抽薪。”
“怎么抽？”笑笑好奇到。
辰钧山之前就想好了，说：“先把制造培育人的人肉厂干掉。类似实验区、自由城的厂区，人才是最根基的资源。没有人，这些地方的运作就会完全停止，而灰色星域有很多这样的地方。”
“只缺人是不可能阻碍所有据点的运作的。”钟齐意说：“我听说过这边的传闻，联邦和帝国在这边有实验室，也有很多违法生产的工厂。有的是需要做一些反人道的实验，在境内这样的实验批不下来；有的是其他原因，比如会对环境产生不可逆的影响，所以到灰色星域找颗星球随便折腾。”
辰钧山觉得有道理，在灰色星域设立据点的理由多种多样，有的并不是图这里的人不受保护，也有被其他规则限制，来这里随心发展的。
不管是哪种，釜底抽薪的计划还是很有必要，至少能早点停止培育人的生产。
笑笑继续问到：“你打算怎么干掉人肉厂？好玩吗？”
“我打听过了，人肉厂所在的星球防守很严密，外人不能进入，只有他们自己人的星船能停降。上面的管理比较现代化，还有很多被培养来专门守卫那里的人，比较麻烦。”辰钧山说。
钟齐意问：“你要直接开着军工厂的星船过去？”
辰钧山摇头到：“不是，来硬的很容易误伤到培育人，而且我们操作星船打架的水平很烂，一艘星船可能不够。我想了个也许可行的办法，先把我卖过去，我从里面破坏他们的防御，然后和其他人里应外合。”
钟齐意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会想到把自己卖过去这种办法？”
笑笑举起一条机械臂：“这个我知道！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小辰就是被卖过来的！”
辰钧山点点头：“没错，相对于其他偷偷潜入星球的方法，这是最可行的一种。”
他之前已经有了一次被卖的经验，这次一定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钟齐意摸着下巴说：“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是说被卖过去的都是生育性别？你一个alpha，别人买你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9章 氛围感信息素
辰钧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或许我可以假装自己是个oemga，然后被卖过去？”
钟齐意上下打量他一遍，说：“一年多前的你也许能用这种方法，但现在你看看你自己，这你能相信自己是个omega？”
辰钧山：……
他试图辩解：“怎么不相信，你见过我们团里的孟鸠吗？他是omega，而且很高大。”
钟齐意：“呵呵。”
辰钧山：……
第二天辰钧山送走了钟齐意和笑笑。江雪温答应了去远域军工厂，但她帮城里照料伤员，现在还走不开。
之后辰钧山去了自由城临时搭建的疗养区，找到被威尔打了膝盖的那人。
这人之前就想绑了王四十二和王六十卖出去，辰钧山琢磨，他们应该有路子，可以把人卖到人肉厂里。
现在军工厂的人在城里都是贵宾，这人看到辰钧山，点头哈腰了一阵，生怕辰钧山翻旧账。
辰钧山说明自己的来意，这人沉思了一会儿，尽量用一种不得罪人的语气说：“那什么，周兄弟，我觉得你这样的，装作omega卖到人肉厂还是很有难度……其他的不说，刺激腺体让你信息素散出来，就能知道你的性别了呀……”
辰钧山心说也是，之前在军校生大赛的决赛里，林秋就是用了这种方法识破他的胡诌。
他想了想，继续问：“有没有解决方法，比如收集一些omega的信息素，装在软袋里，伪装成皮肤藏在后颈上，按破之后就释放omega的信息素什么的？”
这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这种方法有人用过，他们把发育不好的alpha装作omega卖到人肉厂，后来人肉厂的检查就很严了。”
辰钧山继续琢磨办法，这人看他确实很想把自己卖过去的样子，说：“那什么，其实你提醒我了，如果你只是想潜入那颗星球，不一定非要把自己卖到人肉厂里。”
“上面还有其他的据点？”辰钧山问。
这人感觉到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直点头到：“有，好比为了节省运输成本，原材料的产地周围会有相应的生产商，人肉厂周围也有很多和人相关的产业，我可以试试把你卖到其中比较不危险的一处。”
他说得挺有道理，辰钧山问：“‘和人相关的产业’指什么？这些里面还有不危险的？”
“我在灰色星域长大，听说过联邦和帝国很多东西是禁止的。比如，专门为某些有权有势的人培养几个小孩，等这些人病危需要换内脏的时候，把小孩的内脏剖出来换给他们；比如从出生就开始培养的性偶、杀手、死士，因为可以把人直接培育到大一点的年龄，不用经历他们柔弱的婴儿期。而且这样从一张白纸开始培养出来的人很听话，培养好了之后再卖出去，价格能翻好几翻。”这人回答到。
辰钧山记得冯花时说过，他就是被培养来提供性服务的，对这人的说法信了大半。
这人看着辰钧山皱着的眉头，继续说：“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的，卖给实验室做实验、卖给极端宗教组织做活祭、卖到工厂干活等等。根据培育人的身体状况、外貌等等，价格有很大波动。”
辰钧山问：“你说的这些都是往外卖的，你怎么把我卖过去？”
这人回答到：“在这些和人相关的产业里，有一项是做香水。”
“香水？”辰钧山疑惑到。
“没错，提取信息素制作香水。因为很多beta会很好奇，alpha和omega所说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但他们闻不到，所以产生了这样的产业。生产过程中提取信息素，去除其中会诱人发情的成分，只保留信息素的味道，并且用我也不知道的东西让味道显形，就得到了一瓶什么性别都能闻到信息素香水。”这人回答到。
辰钧山回忆了一下，好像过去在网上见过有人说类似的东西，但这样的东西一点都不常见。
这人继续说：“这玩意儿听说属于高端奢侈禁品，因为在联邦和帝国，不允许alpha和omega出卖自己的信息素制作香水，好像说是……这种出卖部分身体的交易都不被允许，因为会侵犯弱者的人权？他们既要保护自己的公民，这样的需求又确实存在，所以就把伤害转嫁到灰色星域来，好像这样就多有人权一样。”
辰钧山琢磨，因为灰色星域没有规则保护，所以这里的人才什么权利都谈不上。
他问：“这样的香水厂会收外面的人吗？”
“会。”这人点头到：“人肉厂生产出一批人后，会按照他们的特点决定去处。长得壮的送去培养成杀手或者死士什么的，好看的培养一下卖给有钱人，信息素好闻的就送去产香水。如果外面的人绑了信息素好闻的人卖过去，他们也会收下。对了，你的信息素怎么样？”
辰钧山：……
他思索着说：“不算什么香味，大概是下雨天会有的那种气味，也许闻起来很有氛围感？”
这人憋了一阵，叹气到：“没事，也算是很稀有的味道了，我听说有的人就喜欢收藏这种贴近自然的味道，你应该还是有一点点市场的，大不了我把你卖便宜点得了。”
辰钧山：……
这人的腿其实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出院就是这两天的事。他之前绑过军工厂的小孩子，现在为了不被算账，帮忙很上心，很快联系上了贩卖人口的二道贩子，让辰钧山准备被卖。
辰钧山这次被卖有经验得多，他首先把耳夹塞进耳朵里，免得被收走，或者中途掉下来。
然后他把一台微型超算机和钟齐意提供的便携开锁小工具装进防腐蚀的袋子，绑上线吞进肚子，最后把线卡在牙缝里，免得袋子被送进肠道，同时保证需要的时候可以把袋子拽出来。
即将出发了，辰钧山又想起叶大佬。
和林秋通讯完，他感觉叶大佬说的也像是那么回事，而且叶大佬还给他们拉赞助送吃的，相比之下，那天他说话的语气确实不太好。
他似乎比以前容易暴躁了一点，这样不好，他应该更心平气和的。
叶大佬最近还在指挥军工厂那边的作战，只是他们之间没有联系而已。辰钧山琢磨了一阵，打开游戏，打算给叶大佬道个歉。
他登上游戏，看到叶大佬已经在一天前发了消息过来：“不好意思，我之前说话有点冲，你说得对，你已经付过钱了，所以我不能干涉你的决定。之后我会注意的，希望不要影响我们的合作。”
辰钧山：！
他立马回到：“大佬对不起！我也没好好说话，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有类似的建议尽管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