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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 昔日 3689 2024-05-22 00:00:00

是因为觉得他形单影只的太可怜了,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会拒绝的人,所以才大发善心的跟他并肩走一段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差强人意了,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喜欢会得到回应,但如果只是这样的给予,那就大可不必了。

直到顾执说出这句希望我们会长久的在一起,就像是一剂药效良好的镇痛剂,在他挣扎反复的时候突然被推上静脉,于是他焦躁的,不安的,那些难过和怀疑的症状都在药物的作用下得到了缓解。

顾执的手指很轻的蜷了一下,就像他的心跳。

江初的手被牵着,他在顾执快要松开的时候顺着他的指尖滑进指缝里,扣住顾执有些湿濡的手心。

顾执等了许久,只等来这个小动作,他笑了一下,不太走心的道着歉:“如果让你不舒服了,就快点忘了。”说完又觉得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于是他又继续找补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江初怀疑后面这句话是他临时想出来凑数的,于是很不客气的皱了一下眉。

顾执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记忆力很好的意思。”江初说。

顾执:“你忘不忘?”

江初笑了一下,他说:“这也不能怪我吧。”

别人是“欲扬先抑”,顾执感觉他男朋友不知道抑为何物,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王者的气场,于是重新搭上江初的肩,锁喉威胁到:“你要在这样,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江初的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收回去,表现出来的意思很不屑,你能采取什么措施。

这种公然挑衅的神情落在顾执眼里,倏然勾起胸口燃得正旺的那团火,他没多想,偏过头吻上江初有些发红的薄唇。

两人闹情绪后,这是顾执第一次主动亲他,和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道歉有所不同,江初的心跳炸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怅然升至心头。

他一边觉得委屈,一边又觉得值得,几秒钟的时间把各种情绪都体验了一遍,然后反客为主的扣住顾执的后脖颈,轻轻捏了一下那地方的软肉,另一只手落在他的颈侧,拇指轻轻抵了一下顾执的下巴,让他仰起头。

离开了学校,没有随处可见的摄像头,没有会突然窜出来的潘主任,江初的吻就不再那么克制,顾执快要被她这种滚烫的心意融化了,他被吻的有点虚浮,直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溢满整个房间的暧昧,他们才分开。

明明是他说要采取措施,结果成了被执行人,顾执溜出门前,大言不惭的说:“以后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江初有些好笑,他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的说:“大概知道了。”

开门的是从老年活动中心回来的外婆,她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在门口的时候就喊江初出来搭把手。

岂料江初还没出来,顾执先探出了脑袋,他大步跨上前去接老人手里的袋子:“外婆,你买的什么呀?这么多?”

外婆笑呵呵说:“面粉啊,茴香,白菜什么的,包饺子用的馅。”

“外婆你要包饺子啊?”顾执有些意外,他向来吃的是超市里买的速冻饺子,手工包的那都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奶奶手里的味道了。

“嗯啊。”老人说:“我们这边除夕都是吃饺子,你就入乡随俗了啊。”

顾执干笑一声:“没问题,外婆,包饺子好玩不?要么你教教我呗?”

“哎呀,很简单的,你这个脑袋灵光,肯定一学就会,不像小初。”

江初正好从里面出来,就听到这一老一小在背后说他,顾执一脸无辜的冲江初尴尬的笑着小声用口型说跟我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吻还余温尚在,江初抿了一下嘴唇,辩解说:“我也一学就会。”

顾执:“......”

外婆顿了一下,而后轻轻笑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说:“不是放多了馅破了皮,就是皮擀的太厚煮不熟。”

江初本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没跟外婆争辩,他也笑了一下说:“那您还不是都吃完了。”

老人家大概很少能看见江初说笑,把这份功劳全都归结于顾执,当即就收下顾执这个徒弟。

从洗菜到和面,外婆耐心的把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可惜孺子不可教,上帝不会让一个人尽善尽美,在包饺子这方面,顾执和江初仿佛有着双胞胎的默契,一个捣乱的就算了,一下子来了两个老人家心脏有点难受。

在第数不清多少个饺子破皮之后,外婆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冲江初说:“你去买两包盐,去昌记铺子买。”

江初看着馅料旁边的大半包盐,有些纳闷的指着问:“那不是还有吗?”

外婆说:“这点不够,多买点放家里,省的我去买了。”

考虑到老人家腿脚不便,江初点点头,顾执忙跟着说:“那我也去。”

“你去干嘛啊,外面风那么大,你穿的这么单薄,感冒了可怎么好。”外婆的洞察力很强,当即打断了他要跟上去的念头。

“你怎么不怕我也感冒了。”江初小声咕哝,去房间里拿了钱,他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撒娇,让正在擀皮的外婆愣了一下。

她冲江初的背影笑着说:“那你就多穿件衣服。”

江初一走,家里就剩下一老一小两个人。

先前因为时间紧凑,顾执又比较累,加上江初一直在旁边,顾执连自我介绍都没来得及说,这会儿他倒是后知后觉的知道找话题跟老太太聊天:“外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叫顾执,你叫我小顾就行。”

外婆说“你从南川来的吧?你来找小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她年纪大了但脑子还很清晰,这些年江初频繁转学的事,她从江旭阳那里也听到过,她很担心外孙,但年纪大了实在是鞭长莫及。

顾执能猜到外婆在担心什么,他把崔文君编出来哄骗江旭阳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但显然老人家一颗心都系在江初的身上,没有江旭阳那么好糊弄。

她狐疑的说:“什么学习要在大过年的时候啊,你这孩子真当我是老糊涂啦。”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担忧的问:“你说实话,是不是小初惹什么事了?”

“没有。”顾执当即反驳道:“他不惹事。”

他说的尽管是实话,但老太太还是不大相信,未免老人家想太多不利于身心健康,顾执又编了个瞎话,他说:“其实是我跟家里闹了矛盾,不开心跑出来的。”

外婆眉头一皱,顾执就知道说错话了,后悔来不及,他又补充说:“不过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我在哪里,他们知道的,不算离家出走。”

为了表示自己么没有撒谎,顾执把手机短信掏出来给她看,并表示下不为例,老人一丝不苟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顾执心说,我踏马的真是聊天鬼才,就是不知道骗老人会不会遭雷劈。

顾执一声不吭的在和面粉的盆里捣鼓了好一阵子,外婆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半大的孩子跟家里的大人闹矛盾大概就是这幅样子,于是安慰道:“你们这个年纪,最容易和父母不对付,小初也一样。”

顾执其实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但是说到江初,他突然生出几分好奇:“江初怎么了?”

“跟你一样啊。”老人看了一眼电视柜旁边的相框而后叹了口气说:“跟他爸爸也不对付。”

顾执其实知道一点,但他知道的仅限于从江初的言行加上自己的判断得出的不确定的结果。

他顺着老人的眼神也瞥了那个方向一眼。

相框里的照片边缘都已经开始有些褪色了,和屋内其他的陈设遥相呼应,都刻磨着年代的痕迹。

照片里的长发女人相貌高雅,是岁月也掩盖不住的明艳动人,很像上世纪的港台明星,从眉目之见能看得出有些江初的影子,只是江初因为不苟言笑的眉眼更加清冷。

他隐约想起很早之前,学校似乎流传过一些关于江初的流言,犹疑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在照片里多停留了一会儿。

“那是江初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老人家大约是想起了什么,说话的声音不再那么中气十足,而是多了几分沙哑。

“没有妈妈的孩子,总归是可怜啊。”外婆说:“才那么点大,就发生那种事,他爸又放任不管,我老咯,也护不了几年啦。”

顾执并不知道那么大的事指的是什么,但从外婆的言语里,他能感觉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可以说是锦衣玉食,所以他的感受只有很单薄的难过。

大概是打开了话匣子,外婆说:“小初很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喜欢说话,喜欢笑,后来他妈妈生病了,也怪我那时候一心扑在他妈妈的病上,没有顾得上他,才让这孩子变成这在这样。”

老人家说着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第65章 创伤

江初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吕颂就突然患上精神病,那时候江旭阳已经跟她离婚两年了,红颜薄命这个词在她身上体现的可谓是淋漓精致。

那时候他们一家就住在嘉县,江旭阳爱上吕颂是因为她的美貌,与她分道扬镳亦是因为她太美。

十多年前,在很多人眼里他们都曾经是完美的代名词,漂亮的妈妈,小有成就的爸爸,聪明又可爱的小孩组成了他们的三口之家。

后来江旭阳渐渐不满足自己一身本事却只能在嘉县这样的小地方施展,他觉得自己是鲲鹏,嘉县这样的池塘是他看不上的暂居地。

后来他去了南方,许是真有本事,许是好运降落在他身上,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的确是春风得意,传言就是从那时候分裂这个看似还不错的小家庭。

江旭阳一度怀疑江初是不是自己亲身的,为此他做过DNA,也找过私家侦探,那时候江初年纪小,不知道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叔叔是干什么的,但每次他们出现,吕颂就歇斯底里的跟江旭阳吵一回。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江初知道南方他们是去不成了。

回忆往昔,外婆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切开饺子皮的边缘多余的边角料抹到一旁:“他们离婚,谁也没发现小初的变化,那段时间他总也不出去玩,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去就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是诋毁他妈妈的,他出去一次就跟人打一次架。后来就不爱出门了。”

顾执捏着软趴趴的面粉团,思绪也仿佛跟着老人飘到了十几年前,目睹着另一个人磕磕撞撞的童年,他无力改变什么,可是忍不住的难过。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小雪,刺眼的霜白,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所以是因为这样,江初才会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么?

“后来啊。”外婆说着别开脸,像是终于有人肯听一听她积压多年的心里话。

作者感言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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