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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 昔日 3690 2024-05-22 00:00:00

顾执跟他进了门,叫了声:“外婆好。”

他从小就讨人喜欢,说话做事都仿佛是专门挑着长辈的喜好复制的,这声外婆叫得跟自己亲外婆似的,老人家当即就喜上眉梢。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婆不是奶奶呀?一定是小初跟你说的吧。”

不等顾执开口,她又说:“来就来了,你买这些干嘛。”说着去接顾执手里的东西。

顾执想说我问路不买人东西人家就不说,我也是没办法,但他知道老人家喜欢听什么,所以他说:“给您拜早年呐。”

果然老人家笑的和不拢嘴,她对江初使了个眼色说:“去倒水啊。”然后拉着顾执往沙发上坐:“这么早还没吃饭吧?我去热点早餐,你们先坐。”

江初听了老人家的话倒了杯热水给顾执,又在他旁边坐下去,打量了顾执一番又重复了先前的问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大概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但由于他也同样忐忑所以问出来的话就变了。

顾执瞥了一眼外婆的背影,确定江初不会把他赶出去,这才大着胆子没好气的说:“你不回我微信,手机也打不通,连你家里电话都没人接,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至于跟我结这么大的仇么?”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丝毫没有气势,更多的像是在抱怨委屈,连眼神都是乖巧温顺的。

江初的怒气早就因为缺乏实质性的原因,那天过后就烟消云散了,后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隐约感觉到那天顾执其实是找他道歉的,是自己把它搞砸了,冷静后也觉的自己有些无理,毕竟从理智上来说顾执的那些顾虑都没错,自己逼得那么紧,如果适得其反了,顾执一气之下真的就这么算了,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但他个性冷淡惯了,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但奈何开不了口,就像他很早就喜欢顾执,可先开口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明明在意的要死,却总是表现的云淡风轻,加上手机忘了带,索性想着等到春节结束,回去的时候再说,却没想到顾执会突然就这么跑过来。

南川市到嘉县的车程他再清楚不过,从顾执的状态也能看得出来着少爷一路没少受罪,这人没打招呼,就跑来了估计是临时起意。

认识顾执这么久,他可没有舍得这样折腾过自己。

从那么远的地方坐了一夜的车,已经把“主动示好”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

“看在我不远千里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呗。”顾执放下杯子,有些摸不准此刻江初是什么心情,所以说话总带着几分试探。

凭他对江初的了解江初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就算真的还在生气,看在他长途跋涉一夜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计较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正响,果然就听见江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声,但这足够顾执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了。

话音刚落,外婆就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了,盘子里冒着热气,江初上去搭了把手,把早饭摆在桌子上。

“只有这个,你凑合吧。”江初见惯了顾执每天都是三明治加进口牛奶的标配,不知道那杯冒着热气的豆汁他喝不喝的下去。

顾执空腹坐了一夜的车,此时正饥寒交迫。外婆对于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同学喜欢的不得了,顾执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来者不拒,一顿早饭顾执吃出了史无前例的满足感。

外婆收拾完就出门去社区活动中心活动腿脚去了,这是她每天上午雷打不动的活动,前两天江初刚到,她停了两天没去,但她发现不去也没有别的事干。

江初素来话不多,在家也只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写作业,偶尔出来帮他洗个菜刷个碗,外婆一方面很欣慰他不用人督促自觉性这么高,另外一方面她又像很多老人家一样爱操心,总觉得别的孩子都是成天不着家,只有他家这个连放假都在家坐禅,性格实在是过于孤僻了。

她在家呆的那两天发现江初总是会刻意出来找她聊天,老人家又觉得自己耽误外孙看书,于是又恢复了每天上午出去一趟的老规矩。

临出门前还问了顾执爱吃什么,说中午回来亲自给他们做。

顾执没好意思厚着脸皮点菜,只好说自己不挑食,什么都行。

外婆出门后,顾执毫不客气的瘫在沙发上:“我可以申请征用你家沙发三个小时么?实在太困了。”

本来还有饥寒在困前面挡着,这会儿不冷也不饿了,自然就困意上头。

“去房间睡吧,不容易感冒。”不是问,江初直接拎起沙发上的人,往房间里走,房间里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好了,屋内暖和的都能穿短袖。

顾执没什么力气反抗,加上他本来也不打算反抗,就跟着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望着有些简单的房间,一时没说上话,目之所及只有——

一张叠的整齐的床,一个堆满纸笔的书桌,一个衣柜,没了。

也就是说,他得睡在江初床上,但问题是他没洗澡,先不说他怕洗完澡人会清醒,就一想到江初那个洁癖狂能接受他就这样上床恐怕也是难事。

谁知江初像猜到他脑子里在想的什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你放心,我家床单有很多。”

大不了等你睡醒了再换。

顾执心说,你踏马的可真会聊天。

他被人塞进被子里,因为实在是困极了,他几乎是沾床就睡的。

第64章 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白天睡觉的人醒来更容易恍惚,睁眼的瞬间他有点懵,直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抬眸看见不远处得背影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窗帘被拉上,只留出一条很小的缝,屋里一片温暖,所以外面是晴天还是阴天并不能看的出来,江初的桌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乱了,他背对着顾执,躬身伏在桌上,桌角的台灯光线很暗,把少年的脊背拉出英挺的线条,在冬日的午后里显得格外安静柔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江初笔尖在页面上扫过的笔触声,他盯着江初的后脑望了许久,然后小幅度的翻了个身。

虽然极其的轻,但还是让伏案写字的人有所察觉。

江初阁下笔,转身就看见顾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起了伸了一半的懒腰,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制造出熟睡的样子。

江初悄无声息的走近,在那堆鼓包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掀开一角。

顾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蒙出了汗,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睡容像个无知无畏的婴儿,他伸手拨开那几缕湿发的时候,看见顾执明显的煽动了一下睫毛。

他倏的收回手,在他眉间落下很轻的一个吻,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顾执心跳升温,捏着被单的一角蹭的打了一下滑。

屋子里安静的仿佛一切都是幻觉,他思绪不可避免的想起很久之前。

那时江初也是在这样的安静里问他是不是知道。

“你是不是知道?”顾执忽然睁开眼,脱口而出。

江初有些懵,片刻后他竟然听懂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知道。”

前一刻还沉浸在回忆里的顾执冷不防被江初从蜜罐里拎出来,索性坐了起来:“那你不叫我。”

“看你演的听辛苦,于心不忍。”江初转身去收拾桌子。

窗帘被他又拉开一点缝,然后才听见书本翻页的声音。

顾执趿拉着拖鞋,从床上跳下来挂在江初背上:“那我谢谢你啊。”

江初虽然比他要高,但顾执并不矮,被他带着江初惯性的后退了一步,眼角带着笑意说:“不客气。”

“你......”顾执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他下巴就抵在江初的肩上,呼出的气息喷薄着冬日的温暖绕不开他的脖颈,江初偏开头毫无抵抗力的说了句:“松手。”

“我不。”顾执挂在他身上,肉眼可见的速度亲眼见证了某人的耳朵从晨曦的冷白红成傍晚的彩霞,一路延伸直到没入橙色的毛衣里。

“你确定?”江初箍着他的手腕威胁道。

顾执逗他逗得正在兴头上,胆大包天的说:“这有什么好确定的,我就想看一下要是不放你能怎么样。”

喜欢一个人,就想知道他对自己包容底线在哪里。

他放肆的全然不把江初的威胁放在眼里,不知怎么的,这样的欢闹让江初生出几分轻松,于是他捏着对方的手腕,抿紧嘴唇,缓着呼吸,想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到正常节奏里,但结果是适得其反。

他偏过头的时候,顾执恶作剧般的让了一下,如果放在平时,江初一定会发现顾执眼里盛着笑意,只是想逗他一下,但因为心跳太快,隔得太近,这些他都还没来得及看见,就被一种熟悉的拒绝笼罩。

脑袋里嗡的一声,江初仿佛听见有声音漂浮在空气里,它说,会有人看见,他倏的松开手,有一瞬间,像溺了水似的呼吸困难。

手腕上的温度消失,顾执察觉到江初的异样,他抬起头对江初说:“你不是问我怎么会来么?”不等江初开口,他便自顾自的回答:“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说的避讳,是在我们还没有办法自己选择下最稳妥的长久之计,我希望我们会长久的在一起。”、

江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呢?”见江初无动于衷,他小心的问,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攀升。

沉默了好一会儿,江初垂下去的眸光才重新抬起来。

大概是过于出乎意料了,他像是懵了,蹙着眉就那么看着,没想到顾执披着满身疲惫,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就为了跟他说这个,那个瞬间他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先前心口那股化不开的情绪,也忽然找到了出口,一点一点在被其他东西淹没。

顾执并不着急他的答案,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落下去,最后捏住江初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然后笼在手心里。

不知道是不是十几岁特有的傲娇在作祟,很多时候,江初能感觉到顾执是喜欢他的,但顾执这个人很奇怪,他话很多,但很少会说出喜欢,更遑论情话,所以很多时候江初都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总会有那种够不着沉不下的感觉。

他潜意识里的忐忑和不安都源于顾执这句从未宣之于口话,几秒钟之前,他还陷在自我怀疑里,就这么一句话,他挣脱桎梏,从沼泽里攀了出来,一直以来他别扭的,担心的就是这个。

人对感情最初的牵念和触动都来自亲人,可惜,江旭阳在这方面给了他巨大的反面教材,他当然知道顾执不是江旭阳,但在某些时候,他仍然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像顾执那样在太阳底下长大的人,为什么会循着黑夜的影子往前走。

作者感言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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