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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恋画格 烈冶 3576 2024-05-22 00:00:00

而在那时,不止是我,就连我母亲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本不想在我父亲面前提起照片的事,但他的种种言辞在我看来都过于荒谬了,有什么事是家里人不能一起度过的?非要通过离婚来解决?同为男人,他的种种行为在我看来只是对自己失德的掩饰,有那么一瞬间,怒火侵蚀了我的理智,于是我对眼前的父亲说:

“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的语气毋庸置疑是平静的,我的思绪也无比清晰,一瞬间,我甚至从父亲空白的神色中望见了一丝慌乱,这使我更加确定了那张照片的真实性。

然而,父亲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镇定,他先是状似不悦地蹙起眉,而后状似平静道:“虞冬青,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到了这个关头还有空来教育我,我是不是该说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愧是我的父亲?

然而还没等我发话,母亲踢踹门板的声音伴随着尖叫,陡然间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她一边哭叫着,问:“什么女人?”一边疯狂摇门意图进入。

我在父亲的脸上看见了极度不耐的神气,老实说,就连我也没想到,平时温和柔美的母亲竟会做出听墙角的行为,看来即使多年过去,母亲仍旧痴心地爱着父亲,这份爱使她无法原谅他的背叛。

没有办法,父亲只能起身去开门。

我站在他的身后,望见了一个陌生的、崩溃的、泪眼婆娑的母亲。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也只是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袖,恳求似地望着他,像是在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该在场的时候了,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于我家而言,是个不眠之夜。

我的房间隔音很好,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在外面争吵着,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吵了些什么。

老实说,除了悲伤外,我还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讽刺。

已然成年的我,和闹着离婚的父亲母亲。

我、我的父母、我的家庭,就如同一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肉横生的蚌,不光取不出珍珠,还有腐烂的腥臭味。

第二天,自床上醒来,我对着镜子,望着面无表情的自己,发现镜中人和平时的我没什么两样。

家中恢复了沉寂,就好像昨晚的闹剧不过梦里的场景。

我穿好鞋子,离开了家,回到了学校,继续着我百无聊赖的校园生活,依然逢人便礼貌地微笑,在无数的视线中,我保持着完美的外表,至于我的内心,根本没人知道。

平时上课的时候,向梧是不会来跟我搭话的。

他总说他不敢,而恰好,那时的我也没有功夫去理会任何人。

我只是将父亲昨晚上的话记在了心里。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承认我好奇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便也真的想知道,这层“表面”之下,究竟又是何种程度的肮脏。

用一节课的时间,我决定好了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节课的老师言之无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本打算就此离开的。

可那天,向来只是远远观望着我的向梧却趁着下课的时间坐到了我的身边。

“虞冬青。”他歪着脑袋,看着我,“你怎么了?看起来……”

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我对于那些自以为“懂我”的招呼感到十分厌烦,但表面上,我只是微笑着转过脸,对他说:“只是在看书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怎么?有什么事吗?”

向梧没说话,只是微蹙着眉头,面露担忧地凝视着我,“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的心情不太好。”

这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呢?说到底,我跟他其实也不过只相处过不多的时间,就连跟我从小玩到大的龚天成都不会随随便便觉得我“心情不好”,这个家伙……在自以为是个什么劲儿?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晚,累到了吧。”我这样告诉他。

“这样吗?”向梧挠了挠脑袋,他的表情是明显的不信,甚至……好像还有些害怕,“对不起……”他这么说着,却坐在原地半晌未曾离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错失了离开这节课堂的机会,才见他边起身便匆忙道:“那个,没事的话,你可以跟我聊聊啊……”

一副满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什么的模样。

在那时,我过于阴翳的心情令我觉得向梧的所作所为很可笑,但经年之后,我却发现,那时的他给予了我最为真切的担忧,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觉察到我状态不对的人。

这一周,我没有过问父母的情况,并不是不担心,而是已经大致预料到了结果——无论母亲怎样反抗,最终仍旧只会按照父亲的想法走的,他们二人就是这样,母亲对上父亲,总是毫无胜算。

这一周,还发生了一件令我觉得很可笑的事。

龚天成找我周末时组局出去玩,局里的人,有此次导致我母亲父亲母亲离婚的重要因素——苏沛。

龚天成将所有参加这次组局的人拉了一个群,在我入群后不久,便看见苏沛艾特我,说:“原来虞导也在呀!好开心好开心~”

 

 

第35章 心知

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我想,对于将将二十出头的向梧母亲来说,仅仅只是一支蓝屏的小灵通手机,这是丈夫在她婚后给她买的唯一礼物,除此之外,便是满心的懊悔,和一个“离异女人”的称呼。

而于我那四十多岁的母亲而言,婚姻已然成为了她的一切,是衡量她所有价值的总和,她总是将“我”这个儿子和作为“老公”的父亲当成这场婚姻生活中最宝贵的存在,当“离婚”这个词陡然降临到她的身上的时候,“老公”的这一身份逐渐土崩瓦解,显然令她不知所措。

周五晚上那天,我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她的语气同往常无异,我问了她有关父亲的事,她默了片刻,才说:“你父亲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能过问太多。”

我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或许是被父亲唬住了。我叫她先去咨询律师,她却说这一切他们夫妇二人自有安排。

“没事的,冬青,就算离了婚我们也还是一家人,而且离婚之后,我们还会复婚的。”

“他打算分给你多少。”我直接问了出来,显然,这个问题令母亲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冬青,不会少了你的,你父亲还打算把他的那份转到你名下呢,你可不能对他有意见。”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还在为父亲说话,一时间我竟有些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问的是你,他打算给你多少。”我沉声道。

母亲沉默片刻,随即才缓缓道出个数目,还说我们现在所住的那套房产会划到她的名下。

虽然家中的资产我并不是完全了若指掌,但我知道父亲手中的恐怕远不止这些,且不说房产问题,就存款我便确定该分给我母亲的绝对不止这个数目,并且,他对我显然远比对母亲慷慨得多,虽然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但我还是希望我母亲能够多为自己争取一些。

可对于我的建议,母亲沉默半晌,却说我们需要相信父亲,“他正在竭尽全力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况且现在分那么清也不好的,反正最终都是一家人,财不财产的……伤感情……”

母亲似乎认定了她和父亲此次不过只是让利益最大化的假离婚,我试图向她传达“就算是假的也该把它当成真的来看待”,可母亲却因此生气了,“你就那么希望我和你爸爸离婚吗?”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甚至带了些哭腔。

她与父亲长时间的相处方式注定了她至今仍是一个相信恋爱的女人的性格,我虽是实在不想再往她心上扎刀子,但却终究忍不住提醒:“那,他跟别的女人在车上的事情,他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冬青!”母亲慌乱了,甚至带了些急躁,“你不要让妈妈认为你是希望我们这个家分散的好嘛?你父亲说过的,那天他不过是出于礼貌送人回家……这些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

或许对着我,她也说不出什么“你们小孩子别管”这种话,但我也无心再去听她多说了什么。

有些问题,与其询问他人,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往常,龚天成就喜欢叫上一些他所认识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在灯红酒绿的街道,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一般情况下,如果确定局内有我不认识的人,我是不会随便答应过去的。

虽然扩充人脉的确没什么错,但龚天成叫出来的这些人多为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社交价值。

但那天,我破了例。

局内有几个我熟识的兄弟,平日里我们几人单独聚集的时候我才会到场,那天我破天荒地去了,显然令他们颇为意外,对着我直呼:“哟,稀客啊!”

我笑了笑,坐在了人群中间,龚天成正夸大其词地向他的那些新朋友介绍着我,我略微觉得烦躁,因为我又变成了“大导演虞州的儿子”,而并非我本人。

苏沛是后来才到的,那天她打扮得尤为精致,紧身的短裙,搭配着一条闪耀的钻石项链,烈焰红唇,就连刘海的弧度都看得出找造型师精心烫卷过。

她进门的那一瞬间,室内便陷入了沉寂,我听得见位于我身边的几位兄弟轻轻吸气的声音,而后便听见龚天成毫不吝惜的赞美,他走向苏沛,对室内的大家伙儿说:“瞧,我们的大明星来了!”

应当不是我的错觉,苏沛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看见她对我微微一笑,而后踩着高跟鞋便走了过来:“虞导果然来了,我听他们说,平时你都是不会到场的。”

就因为我原本同她认识,所以她的目光最先锁定了我?在场分明还有家室更为显赫的另外几位大少爷,他们看她的目光无疑也是虎视眈眈,就如同望见了鲜肉的豺狼。

不过,我这趟确实是来找她的:“是,平时不怎么有兴趣。”我笑着,如是说道。

作者感言

烈冶

烈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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