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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恋画格 烈冶 3636 2024-05-22 00:00:00

“来,让我看看你拍了些什么。”略微有些好奇,我朝他伸出手。

不料向梧却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然间收回手:“不……不!等我剪好了你再看吧,这……这才是纪录片的神秘之处。”

既然他这么说,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不过其实我不认为向梧真的能拿出那么大的毅力将一部纪录片独立制作出,毕竟如果是实拍的片,照一般半到一个小时的时长,时刻跟拍的素材内存少说也得七百个G打头,素材的整理、后期的制作无一不是极大的工程。

“家里有莱卡,其实你可以用那个。”我这样建议,如果他实在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大加干涉。

向梧摇了摇头,“谢谢,但还是算了,这个……我更熟悉一些。”

好吧,我笑了笑,如果他实在清闲,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件值得去投入的事。

那之后不久,终于,向梧那个名为阿胜的表弟在求职无果后,选择离开这座城市了。

那天我心情不错,只是没想到向梧的脸上竟然还有些许的失落。

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你难道还想继续跟你那表弟在屋里上演陋室铭么?”

向梧抬眸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虞冬青,我发现,跟你越熟悉,就能发现你这人偶尔还挺幽默的。”

挑了挑眉,我的幽默感我自己当然清楚,但我心中的不悦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减退多少,因为他不算正面回答了我的问题,而只是着轻避重地提了别的。

那之后,我有去他和他表弟的陋室去帮向梧搬家。

我本建议向梧去请一个搬家公司来帮忙,这样搬家的过程会轻松许多,但向梧却摇摇头,“反正……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

我原本只以为他是不想破费,可到了他和他表弟曾经的家,才发现那个阿胜走后,这间房子竟显得那样宽敞、空荡。

原来先前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所看见的那些东西都不是向梧的。

望着向梧从房内拎起零星几件生活必须品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他是那样地“轻巧”。

就算他现在住在我的家里,他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我原以为他的东西都会在他和他表弟居住的这个房间里,却不料我猜错了,他这个样子,就好像走的时候,能够轻巧地拎起自己的所有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似的。

“这座城市消费太高,没有家里人的支持,阿胜他呆不下去了。”向梧平静地叙述着,他回过头看着我,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其实,如果没有你,我也大概是会很快呆不下去的,所以虞冬青……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谢谢来着。”

说完,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轻声道:“收拾完了,走吧。”

跟随他一起离开了这间出租屋,看着他缓步走向楼下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他好瘦:“你不用谢我,”我这样开口,一时间却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许久后,我才说:“……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给你的那些,仅仅只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够创造出比那更多的价值,不是施舍,也没有人情,更不会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因为你本身,仅此而已。”

没等我说完,向梧回过头,用力地抱住了我。

“虞冬青……虞冬青你不要这样说……”他在我下一级的台阶,微微踮脚,这样他的头顶能刚好抵到我的胸腔,“你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

胸前再度感受到了熟悉的湿热,他一定又哭了。

我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脊背上,想了许久,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觉得自己值得。

 

 

第58章 纪念

有时候,虞冬青会告诉我“你值得”。

如果可以,我也想相信所谓的“值得”,毕竟谁愿意贬低自身的价值,令自己成为不被认可的那一个呢?

但虞冬青跟我所在的世界是不同的,从大学时期起我就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了。

人是生来平等的,这没错,可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我们所接触到的资源,从出生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有些在人生的起点就拥有了别人用尽全力都难以追寻到的一切,他们能够赋予别人向上的机会、被看见的权利,虞冬青就是那样的人。

而像我这样,出身平凡普通的家伙,多数只能跟随人潮的大流,在茫茫人海中,苟活,穷极一生都在追寻那个属于自己的“机缘”。

如果我不认识虞冬青,仅凭我自己的努力,运气好的话,或许得十年、二十年才能得到如与今相同的机会,运气不好的话,这种机会或许一辈子都没有。

他总说我不用感谢他,在他看来这根本没什么。

可他不知道,他轻描淡写的一个决定,足以改变我未来的数十年的人生轨迹。

所以说我是幸运的,我幸运地遇见了他,并抓住了他,令他为我停留,让他看见我的价值,给了我这些机会。

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会更加努力地工作,在情感方面,我则不敢对他渴求太多。

儿时的我总相信世界上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刚上大学的我也曾认为自己足够努力,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后来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受尽了白眼,我才明白了这个社会的真相,所以对于如今骤然拥有的一切,我自然也是会加倍感恩的。

我跟虞冬青之间,不存在什么平等,就算看似平等,也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罢了,虞冬青他……只是因为秉持着自身的原则,他个人的风度令他尊重、平和且珍惜地对待我。

如果他打压我、欺负我、甚至叫我滚远一点,我都是不会生气的。

我想要留在他身边,至少是在影片拍摄结束之前、直到他不需要我的那一刻,如果他想的话,我也可以永远跟随在他的身边,成为永远伴他左右的那一个。

这么说来真的很贱,对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挺无可救药的,但至少此时此刻,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我会抓紧他给我的这个机会,因为我知道,这或许是我作为“编剧”出现在大荧幕上的唯一一次机会了,我不求真正同他白头到老,哪怕只是让我在他的手下真正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也是够的。

如果虞冬青知道我的想法,或许是会嘲笑我的,他喜欢有骨气的人,大学时期的我或许比现在更有骨气一些,但已经被磋磨过的现在……我想我是没有的,还望知道这一切的大家不要将这件事讲给虞冬青听,他知道后,或许也是会觉得我庸俗、而并非他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其实,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件未曾告诉虞冬青的事,虽然虞冬青曾经问过,我也告诉过他,我想要拍摄纪录片,可实际上,那些都是托词罢了。

他总是作为导演站在取景器后,他一定想象不到自己在镜头下究竟有多光彩夺目。

表面上说是纪录片,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吧。

离开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些素材、后来剪好的成片,都是会成为我对今日时光种种的纪念吧。

我感觉到,此刻或许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乃至最幸福的时刻,我不想两手空空毫无准备地来一场,又一贫如洗地、什么都没带走地离去的。

都说相机是一件很伟大的发明,因为它能将瞬间定格为永恒,让时间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可我想我是贪心的,我要将同他相处的每一帧画面都记录下来,在老后,独自抱着摄像机,面带微笑地浏览着同他在一起的每一画格,那时候我们都还那样年轻,我们渴求着同一个结果,我们讨论着有关彼此的宏图大业,想要在电影的历史上留下专属于我们的名字。

如果我跟虞冬青终究还是分开了,那么我想,那样的画面也不失为一个happy ending的定格,仅仅是那样,我也能感受到幸福,这样也挺不错的。

虞冬青是个着眼于当下的人,他不会像我一样去想那么多,这些细微的小心思,为了不得到他的讪笑,我还是不去分享了。

日子过得很快,后来随着新团队的重新搭建,我们的“工程”也重新宣布启动,这是一件好事没错,但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苏沛听闻了我们这支新团队的消息,她再度打电话来郑重其事地说,想要见见我。

关于演员选取的事,我其实问过虞冬青的,他跟我说这得到很后期才开始着手准备,因为在他看来前期的完善的准备或许是比选取演员更为重要的事,我也是这么向姜云云传达的。

因为跟我认识,云云自然也得知了团队洗牌重新启动的消息,她仍然想争取“徐蓉”这个角色,而今正为此反复揣摩、演练过。

这次苏沛来找我,老实说我是有点猝不及防的,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否与姜云云相同。也想不通她为什么每次谈话都选择叫我,我将这件事告诉给了虞冬青,彼时他正忙于分镜绘制的工作,闻言略微侧过头,轻描淡写地跟我说:“那你也可以去见见,看她怎么说。”

于是我便第三次坐到了苏沛的面前。

今天的苏沛没有化妆,素颜,这令她看起来没有像上次同虞冬青见面那般富有攻击性,却依旧给人一种不容被欺侮的坚韧,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强势的、美貌的、不甘屈居于人下,我虽不算喜欢她,但坐到她面前,同她对视的那一刻,我也算不得讨厌。

“虞导他……没有把我拉入黑名单吧?”无所谓地笑了笑,苏沛的表情看起来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破碎感,“听我妈说,他是因为我而解散原先的团队的,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她笑了一下,那表情看起来有几分荒凉,却莫名令人同情,“在他心中,我根本不算什么。”

“这话或许你该直接去问他。”老实说,面对苏沛的时候,我总是不免想起大学时期她对我百般针对嘲讽的时刻,所以面对她,我总不能做到和颜悦色。

苏沛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其实……我不见他,只是因为……我有点怕他,所以才想通过现在跟他关系最亲近的你,来打探他的口风。”

“你想问什么?”没有跟她寒暄的心情,我直接询问道。

作者感言

烈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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