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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惟安 蜜秋 3615 2024-05-23 00:00:00

岳嘉明脸上表现出十分遗憾的样子,想到今天中午那顿米其林,果然加了cheese的东西沈惟安都没怎么吃。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麻烦的过敏症,导致他长身体的时候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正常应该长得比现在高大许多,于是说:“那希望你快点长大,让这个过敏症消失。”

沈惟安哈哈大笑,觉得岳嘉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顿辣椒就给他吃傻了,净说傻话。

晚饭后岳嘉明主动说他来洗碗,家里有洗碗机,但他也没用过,两个人挤在厨房研究了下才搞懂。

机器自动运转,此时已是暮色四合,客厅外有一个窄窄的阳台,深蓝色的天上挂着半只月亮,两人靠在栏杆上消食吹风,沈惟安突然想到那首《月光》,说:“那天音乐课你弹的钢琴真好听。”

岳嘉明说:“是德彪西的曲子写得美。”

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不适合弹这么抒情的曲子,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情感上的感受力比较匮乏。”

“哪里就匮乏了?”

“就是,我到现在对谈恋爱这种事情都没什么向往,对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好像不太正常。”

“……那还真是不正常……你就没喜欢过谁?”

岳嘉明摇头:“没有,好像也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重要。”

“那不能啊,挺重要的,岳嘉明,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要去谈恋爱,迷死对方。”

岳嘉明忍不住笑了,回问他:“你呢,喜欢过谁?”

“哈哈,”难得看沈惟安尴尬,抓了抓头说:“那都做不得数,小学的同桌啦,初中的前桌啦,还没等我喜欢出个什么名堂来,这不就被遣送到英国了嘛。”

“那你还想她吗?就你那个……前桌?”

“前桌?”沈惟安晃着身体想了想:“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一开始想过吧,想也没用,就不想了。”

“那如果你回去了,还会去找她吗?”岳嘉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么追着问。

沈惟安又一声笑:“找什么啊,才半年就已经不记得了,也不算真的喜欢吧。”

两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对这个话题实在无法深入地聊下去,后来岳嘉明给沈惟安弹他擅长的钢琴曲类型,用角落里那台昂贵的合成器弹了肖邦的《激流》,又弹了李斯特的《钟》,沈惟安只看到那十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速跳跃,大跨度,密集如夏天的暴雨,声声清脆。

他突然在这炫动的手指与琴声中感受到一股数学才有的精密通感,与那天的《月光》不同,这样激烈快速的节奏,如一串串无懈可击精妙绝伦的数学公式从琴键上飞出来,他不懂音乐,可是却无端地通过数学读懂了音律的美。

待弹奏结束,他有些磕巴地说了自己的感想,以为会被嘲笑,哪知岳嘉明的眼睛亮了一下,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音乐的原因。”

他说:“数学是这个世界美的原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开普勒说的,音乐和数学的关联早就被证实过,傅里叶证实所有的音乐都可以用数学式来描述,最典型的是巴赫——”说着他就弹了一段平均律,问沈惟安:“你能听出来吗?”

沈惟安有些激动,喊道:“这这,是以等差数列来形成音阶的。”

“对,”岳嘉明觉得跟沈惟安聊天真是太没有障碍了,他说:“其实我根本不是喜欢音乐,是喜欢数学。”

他对沈惟安说:“你数学那么好,其实你也懂音乐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现在好像稍微知道了那么一点,”沈惟安有些兴奋:“我总算不是个艺术绝缘体了,你太厉害了岳嘉明,这么多年没人能点醒我,就你做到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很喜欢他俩的相处~

 

 

第12章 尖牙护崽

自从跟沈惟安讨论过过敏症的事情,岳嘉明就格外留意学校餐厅的食物,欧洲这边的食物高蛋白的居多,他觉得有必要跟学校反应下沈惟安的情况,不然他能吃的东西也太少了。

某天中午,照例他和沈惟安以及阿诺一起吃饭,阿诺也连连感慨沈惟安这个病有些麻烦,他还特意数了下,看看按照学校的食谱,沈惟安的饮食禁忌都有哪些。

几个人正聊着,冷不丁隔壁桌传来一声讥笑:“什么都不能吃,难怪又黑又矮,连做个蛋黄派都是劣质的。”

岳嘉明转头,看到又是亚瑟和克兰一伙,餐厅里没有老师和校领导,克兰看向沈惟安厌恶的眼光毫不掩饰,顺着亚瑟讥笑的话冷淡地勾了勾嘴角。

这几只苍蝇,岳嘉明只觉得厌烦,低声对沈惟安说:“别理他们,我们走吧。”

沈惟安却坐着没动,面对挑衅,反而似乎一瞬间就燃起了兴致,往这群人扫了一眼,就知道克兰才是这伙苍蝇的头,于是盯着他说:“我是又黑又矮,但就我这样的,一拳打两个你没问题,要试试吗?”

克兰被激怒了,“蹭”一下站起来,他的个子比沈惟安高出一个头,站到他边上十分有压迫感,说:“朱利安被你打成那样,你以为转个学就没事了?你做梦!朱利安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来替他做,收拾你这种杂种,还费不了我什么力气。”

朱利安?沈惟安故意装作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笑着,用亚瑟刚刚讥笑他的语气说:“哦,就伊甸那个被我随随便便就揍进医院住了三个月的弱鸡朱利安?原来你跟他是一伙的啊,果然蠢货都是一家的,朱利安躺了三个月,你还不如他,估计半年起步吧。”

说着沈惟安也起了身,拉开椅子开始松筋骨转动手腕,骨节咔咔作响,餐厅响起口哨声,十几岁的年龄最好起哄看热闹,瞬间把两人围成一个圈,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岳嘉明死死拽着沈惟安的胳膊,用中文沉声低吼:“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架的。”

沈惟安偏头说:“我没想……他自己非要送上门,不打他一顿多不礼貌?”

岳嘉明:“……这么多人看着,你先动手就是你的错,明白吗?”

“行,那我不先动手,他要是打了我,算我回击,行吗?”

岳嘉明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咬牙说:“你收着点,别伤人。”

对面亚瑟还在不知死活地喊:“说他妈什么悄悄话呢?怂炮!”

沈惟安冷笑一声,切换英文朝亚瑟喊:“嘴巴越贱,死得越惨,知道吗?”

克兰的身架是非常强壮的,朝沈惟安扑过来的时候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一下就被沈惟安偏身躲过去了,他朝克兰说:“我让你三下,你现在停下还来得及,等我出手,就是你的‘死期’。”

克兰的怒意只涨不跌,像一只暴躁的公牛继续发起攻击,突然人群背后传来一声尖啸的口哨:“在干什么?!”

不知道谁喊来了生活辅导老师,这场蓄意挑衅的斗殴被迫强行中止,不过老师并没追究这件事的根源,也不在乎是谁先挑衅和动的手,依然“政治正确”地各自凶了几句,叫他们滚蛋。

岳嘉明赶紧把沈惟安拽走,两人都看到克兰和亚瑟从另一边的门出去时,回身朝他们比了个口型:“没完,等着。”

沈惟安只冷笑了声,大摇大摆地一边走一边说:“正愁找不到由头让我犯个事儿呢,现在倒好,送上门的理由,又能把讨厌的人揍了, 又能达到我搞事情的目的,简直一举多得。”

岳嘉明听得眉头直皱,发现自己的智商在面对沈惟安的时候,总是完全无用。

接下来倒风平浪静了一段日子,岳嘉明现在很留意在各种场合避开克兰他们,还好他们选的核心科目都不一样,主课的课程凑不到一快,但是体育课常常会撞见。

沈惟安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这里的体育课玩的东西,诸如英式橄榄球或曲棍球之类的他不熟悉规则,一开始只能在旁边看着,但等他弄懂规则之后,往往轻松占据首发席位,体育老师也很快留意到了这个运动天赋异禀的新同学。

一次体育课上分成了两组打橄榄球,沈惟安和岳嘉明在一组,克兰正好在另外一组,这一次借着名正言顺的运动,两边冲撞了好几次,橄榄球这运动原本就很粗暴,各种冲撞也说不好是为了竞技还是为了私仇,到最后连岳嘉明的脸上都青了一块。

课后所有人都去更衣室冲澡换衣服,沈惟安身上没伤,看岳嘉明脸伤成这样,手指很小心地碰了碰,问道:“疼不疼?”

“不疼。”岳嘉明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是亚瑟一拳头挥他脸上的,不过他也立马挥回去了,没吃亏。

“以后教教你怎么防身,他们就打不到你了。”沈惟安说。

克兰他们也进了更衣室,岳嘉明拉住沈惟安,“让他们先洗。”他实在不想两边在洗澡的时候又发生冲突,光着身子打架也太超出他的底限了。

沈惟安回头看了眼,点了点头,他主要怕两边再动起手来误伤了岳嘉明。

一直等到克兰和亚瑟洗完澡换好衣服走了出去,他们才进淋浴间,这时浴室和更衣室已经没什么人了。

脸上的伤被热水浇下来会痛,岳嘉明只简单冲了下,跟沈惟安打了声招呼就先出去了,他还没换好衣服,就见到克兰和亚瑟竟然又返了回来,两人还一起抬着一桶什么东西,径直朝淋浴间走去。

岳嘉明一阵没来由的紧张,赶紧跟在后面跑过去,刚跑到浴室门口,就见到克兰和亚瑟把那一大桶白花花的液体朝刚洗完澡围着浴巾背对着他们的沈惟安泼了过去。

“沈惟安!躲开!”岳嘉明大喊,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一大桶牛奶大半都泼到了沈惟安身上。

岳嘉明脑中“嗡”地一声,他早在查过敏症资料的时候,就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发作起来极其凶猛,有真实案例是一个小孩就因为嘴唇上沾了一滴牛奶,就过敏严重到送去医院抢救。

这会看到沈惟安被泼了那么一满身,他赶紧跑过去,用毛巾把沈惟安身上的牛奶擦掉,克兰又用那种标志性的讥笑声说:“免费牛奶浴送给你,好好享受。”说完把桶朝地上一扔就走了。

作者感言

蜜秋

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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