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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惟安 蜜秋 3646 2024-05-23 00:00:00

点点头说:“只要你做,我怎么都会回来吃。”

沈惟安被他这话逗笑,拨了一筷子最嫩的鱼脸肉给他:“你傻不傻的。”

岳嘉明投桃报李,给他剥了一只虾,蘸好了姜丝醋捏着虾尾巴递过去,沈惟安没接,直接就着他的手一口吃了。

真好,岳嘉明想,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生活。

两人吃完饭,虾还有半盘,岳嘉明便专心致志地给沈惟安剥虾,沈惟安吃了两个,按住他的手说:“我说想和你聊聊的。”

岳嘉明怔了怔,突然紧张起来,他以为,刚刚就已经算是“聊”过了。

但沈惟安明显有更认真的话要说。

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了,被另一种更深的情绪替代,渐渐浮上了他的眼睑,他的脸颊,岳嘉明放下手里的食物,擦了擦手指,静静坐好,说:“你想说什么?”

沈惟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岳嘉明,在我心里,你是排在第一位的。”

岳嘉明浑身都震了下,头皮开始发麻,他默默咬着牙,平息着剧烈的心跳,被这近似表白的话弄得呼吸大乱。

但他清楚这不是。

沈惟安的语气不一般,有最高额度的真诚,有疼惜,有追忆和怀念,还有只有岳嘉明才能听出来的无奈。

果然,他说:“我永远会把你放在第一位,但是,我们不可能永远只有两个人这么过下去。”

来了,来了。

岳嘉明已经快无法呼吸,他把手放到餐桌下,两只手狠命地绞在一起。

许是发现他面色苍白,沈惟安顿了顿,问他道:“我还可以继续吗?”

“你说。”岳嘉明吐出两个字。

“我们认识的时候17岁,现在马上就20了,以后,我们会认识更多的人,你和我都是,我们之间会有更多的人和事掺杂进来,朋友、同事、恋人,这些都会有,虽然现在说这些还很遥远,但我会结婚,你也会结婚,我们会有各自的家庭,这些都是事实,我们必须接受它。”

岳嘉明的心里发出尖利的咆哮,我知道,谁不知道呢?

“你可以接受吗?岳嘉明?”沈惟安淡淡地问他。

岳嘉明点头,努力像个正常人:“可以。”

沈惟安很缓慢地舒出一口气,他不知道原因,但很明显,最近岳嘉明的情绪接近走火入魔,他认为自己的确也有错,一朝恋爱就昏了头,把最好的朋友晾在了一边,是他不好。

岳嘉明无疑是聪明的,他可以处理最复杂的数字公式,却不明白生活远比数学复杂得多,沈惟安觉得是自己的疏忽,被以往岳嘉明的聪慧迷惑住,没有看清他其实如此单纯,根本不懂得如何处理感情问题。

这时他起身,抱住有些僵硬的岳嘉明,说:“都过去了,我们重头开始吧。”

 

 

第55章 遇见热源的冰山

这天夜里躺在床上,岳嘉明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了,他这有且仅有一次的发疯额度,已经用掉了。

他已经答应了沈惟安做个“正常人”,就得把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疯疯癫癫的念头全都收起来。

20岁了,的确该学着如何做个体面的成年人,沈惟安句句都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广阔和复杂,认识越来越多的人,接触越来越多的事,怎么还可以像高中时那样,仅仅两个人就可以当成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昨日之情真真切切,却不可追。

岳嘉明发自心底讨厌“成年人”三个字。

这一天过后,岳嘉明以为的,沈惟安会越来越精彩的生活并没有如期到来,他反倒像是回到了往昔,多了许多时间在家里,或者下课后会问岳嘉明在哪,去他的学院跟他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交流彼此最近的课业,甚至有的社会活动项目也会一起完成。

终于,岳嘉明惶惶了一段时间的心终又回归平静。

他好像终于可以适应他们已经长大了的身份,适应去做一个成年人的感觉。

半年的时间,沈惟安没有再恋爱,有时候岳嘉明故意假装自己十分“正常”,问他:“最近没有约会吗?”

沈惟安自嘲地笑:“我看人不准,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免得谈个恋爱又被某些人说成是狗屎。”

岳嘉明:…………

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他知道自己永远被困在了那个答应过的,“正常"的人格表象里。

但是只要沈惟安不谈恋爱,岳嘉明觉得自己的“正常”就不是伪装,每一个笑,每一处愉悦都发自真心。

沈惟安经常去看岳嘉明演出,玛嘉烈有时候唱Tara King TH的歌,她跟Tara的嗓音很像,细细的,又比Tara多一些烟熏味,像一根磨砂玻璃丝,有时候她也唱岳嘉明写的歌,但都是英文。

中文只有那么一首,也只唱过那么一次。

春天了,沈惟安有次晚上跟岳嘉明一起去酒吧,看到玛嘉烈穿一件浅米的薄风衣,他怔了怔,他对这件衣服印象太深了,这是岳嘉明的衣服。

那个寒夜料峭,震慑他灵魂的演出之夜,在聚餐的时候,岳嘉明将自己的这件外套裹在了玛嘉烈的身上。

沈惟安这才知道,原来一直就没还回去。

他仿佛还知道了一些岳嘉明从来没对他提起过的事情,有些半起哄一样地闹岳嘉明:“怎么回事,偷偷找了人也不说一声?”

沈惟安的眼神瞥了瞥正在调试贝斯音的玛嘉烈,岳嘉明才反应过来,是那件衣服闹出来的误会,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没有立刻澄清,就这么由着沈惟安误会,含糊不清地说:“还不是。”

他知道自己卑鄙,拿玛嘉烈当了某种挡箭牌。

挡住了他不能公开的性向,挡住了他暗地里对最好兄弟的绮念。

他有一个正在“追求”的异性目标,这让他混进了正常人的领域。

沈惟安要他“正常”,那岳嘉明就全方位地“正常”给他看。

沈惟安很意外,竟然还有人能拒绝岳嘉明?他认为岳嘉明只要喜欢上谁,是没有人能抵抗的,这个玛嘉烈是怎么回事?穿了我兄弟的衣服还吊着我兄弟?

他安慰岳嘉明:“都这么久了,万一……要不换一个吧,这姑娘看着就奇奇怪怪的,不配你。”

岳嘉明却随口反说:“那不是挺好,反正我也奇奇怪怪的。”

“哟,”沈惟安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酸:“这就维护上了?”

岳嘉明笑了笑,上台去准备演出。

喜欢岳嘉明的人很多,就从沈惟安的观察里,在台下每一个为岳嘉明疯狂尖叫的观众都是喜欢岳嘉明的,诚然,也有人是冲着玛嘉烈尖叫,还有不少两个人的CP粉——玛嘉烈的贝斯和岳嘉明的键盘互飙solo是乐队的保留节目,每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场下的看客们瞬间失去理智。

数学系的酷女郎和金融系的冷面帅哥,这个组合要养眼有养眼,要才华有才华,且两个人都擅长冷冷静静地发疯,岳嘉明在实验电子里融合古典乐,激情四射的电贝斯紧接李斯特的《钟》,且许多时候他是即兴,就连玛嘉烈和汤米都不知道,他下一刻是突然夹进去《克罗地亚狂想曲》还是《野蜂飞舞》,那种极速的,螺旋上升的快节奏,振奋人心,引人高|潮。

岳嘉明的额角汗水淋漓,而台下的沈惟安觉得自己浑身都湿了。

他荒谬地想,若岳嘉明与人恋爱上床,不需要粗俗的活***,他就冷静如冰地用他的手指,就能让对方嗨翻了天。

沈惟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他握过捏过,知道那双手并不柔弱,是十分有力量的。

他看着那双惹人遐想的手,浑然不觉自己大脑里泥水一片,浑浊不堪。

玛嘉烈给了岳嘉明很长一段时间的机会,按她的性子,那天晚上岳嘉明拒绝她以后,应该就回到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状态,她不是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岳嘉明很好,但是要说她有多喜欢,也就是觉得很合拍很舒服的那种喜欢。

她之所以没有彻底放弃,是觉得岳嘉明对她也是有些回应的,但她太聪明了,很快发现岳嘉明对她的回应都带着某种规律。

比如,总是在有另一个人在场的时候,岳嘉明对她会格外热情些,甚至会主动制造一些看似无意的身体接触。

这天演出结束后几个人去吃东西,玛嘉烈那种强烈的直觉又出现了,岳嘉明又变成那个体贴、温柔的岳嘉明,问她想吃什么,喝什么,不动声色却又柔情似水。

只是看明白了的玛嘉烈觉得有些可怜,岳嘉明跟她是同类,甚至还不如她,她可以对喜欢的人表露喜欢,即使被拒绝也一笑而过,但岳嘉明不可以,他作茧自缚。

玛嘉烈配合他演出,不过火,带出恰到好处的暧昧,同时也忍不住观察岳嘉明真正的心仪对象。

沈惟安于她而言虽不算很熟,却也绝不陌生,他是个很醒目的男生,气质跟岳嘉明截然相反,据说是体育圈的小明星,玛嘉烈不知道岳嘉明怎么会跟搞体育的人这么热络,毕竟这个人看起来实在冷清,除了在台上演出,他连汗都不流。

但是当这个人出现,岳嘉明明显就是有些不一样,他像一块遇见热源的冰山,缓缓地融化着,从身到心都通透舒畅。

然而,她在沈惟安的身上,看不到他对岳嘉明反向的融化。

四个人平静又平常地吃着东西,沈惟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言辞不多却互有默契,心中有些微叹,这是岳嘉明的第一次恋爱,他理应为兄弟高兴,像他自己曾经劝岳嘉明说过的话那样,不是应该击掌欢呼,架秧子起哄么。

只是为什么心中始终有一丝难掩的酸涩?他甚至理解了为什么岳嘉明看见他和吉宁谈恋爱会是那个反应,如果玛嘉烈是个很不入流的女生,沈惟安觉得自己恐怕也很难忍。

可是现在眼前的两个人旗鼓相当,贝斯与键盘和鸣,他的确有充足的,为兄弟高兴的理由。

甚至跟他碰了一大杯,岳嘉明要开车,喝的是饮料,沈惟安兀自一口气喝完杯中酒,笑着用中文说:“加油。”

作者有话说:

这周也是五章,明天没有啦~

家里两个老人都阳了,我还没有,但照顾人已经快一周,几乎没什么时间来写文(有时间坐下来心也不静……

作者感言

蜜秋

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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