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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 寒川歌 3255 2024-05-24 00:00:00

“好。”燕岁说,“谢谢。”

“只能进去一个人。”护士说。羅彧

燕岁一时有点为难,好在阿笙说她可以去北京她大学同学那儿住。

血压和心率的监测仪在平稳地响着,景燃的脑袋被缠着一层层纱布,双目轻阖,像平时的每一次深眠一样。

他很快就会醒的,燕岁莫名地这么想。

因为自己在等,所以他会醒。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燕岁很笃定。

他慢慢地在病床边的凳子坐下,然后打开阿笙带来的缎面盒子。

已经被好好爱过了,自己是,景燃也是。

无论如何,这一生没有缺憾。

燕岁探着身子,小心地、轻柔地,在他面颊吻了一下,然后再坐回去,静静地等。

当等待进行到一个最后的阶段,人的心情意外的平和。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最差的那个结果,但起码,此时此刻,这个人带着呼吸和心跳回到了自己身边。

他能摸到他的手,能从隔着一堵墙等待,到坐在他身边等待。

就已经好太多了。

燕岁不太敢触摸他,就这么坐着,望着他的脸。

命运的公平就是,命运对每个人都不公。

所以燕岁不去怨怼,不哭天抢地,他平静地接受,然后等待。

甚至他想,如果景燃永远不醒,那他就永远等下去。

阿笙给他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已经到了,她现在在大学室友租的公寓里。燕岁回复说好的。

骆琰飞也发了条短信过来,是的,短信,此人的手机已经被没收了,不知道哪儿弄了个手机联络他,问他景燃现在怎么样。燕岁回复,正在等他醒。

他真的像是亲属、爱人那样,替景燃回应朋友们的关怀。

甚至还有钟溯发过来的消息,钟溯这时候才听说景燃动了手术,燕岁回复他,手术很成功,让他别担心。

发完自己苦笑了一下,这算是报喜不报忧吗。

然后收起手机,对病床上昏迷的人轻声说:“你得醒啊,不然我没法跟你哥哥交待。”

-

十一个小时后,有鹅黄色的光从病房窗户铺洒进来。

他盯了景燃一宿,适才反应过来,天又亮了。

仪器们有规律地响着,门外有其他病患家属和护士们走动的声音,护士推开门问了一嘴,“病人醒了吗?”

“还没有。”燕岁的嗓音沙哑。

玉岩′“哦。”护士点头,“行,醒了记得按铃。”

“好。”燕岁点头。

又枯等了不知多久,或许是看到了阳光,燕岁觉得应该去拉开窗帘。但他又不想动,视线一刻都不想挪开,于是他便没起来。

接着,他试着唤他。

“景燃。”

“起来了,景燃。”

他声音很轻,似乎就真的只是在叫一个赖床的人。

回答他的只有滴滴作响的监测仪。

然而,片刻后。

有什么碰到了燕岁的指尖,是夹在景燃手指的血氧仪的塑料夹。

接着,睫毛颤动了两下后,眉心微簇,双眼睁开了。

燕岁牵着唇角笑起来,“景燃。”

“嗯。”

景燃的声音虚弱。

燕岁发现自己并不那么欣喜,“虚惊一场。”他说。

“嗯。”景燃努力地朝他笑了一下,“虚惊一场。”

景燃抓了抓他的手,接着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他慢慢地抬起手,让自己的眼睛能看见自己的手背。

他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看见了一枚冷银色的戒指。

燕岁问,“你喜欢吗?”

“喜欢。”景燃说。

“我让阿笙帮忙买的,她是设计师,看过一眼就知道圈号。”燕岁说着,把自己的手也靠过去,他手指上有一枚一样的戒指。

景燃摸了摸燕岁的戒指,“谢谢。”

“我都想好了。”燕岁垂眸,“就算只和你戴一秒钟对戒,你也是我先生。”羅彧

*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小作者帮他们按下了护士铃(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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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可以开始造你老公的存款了。

“颅内胶质瘤, 但是良性的。”医生对燕岁说,“他很年轻,目前看来他的自我恢复能力也非常好,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要每周放疗五次,还有十个星期的化疗,就可以了。”

虚惊一场。

虽然已经感叹了一次,但真正等到活检的结果之后,燕岁才真正舒出一口气。

道了谢后离开医生的办公室, 阿笙要回西雅图了, 她请了一周的假, 加上时差和花费在路上的时间, 她今天下午就得走。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阿笙问,“太累就请个护工。”

燕岁点头,“嗯,放心吧。”

“那我走咯。”阿笙拍拍他胳膊,“有事联络我。”

“啊、对了。”阿笙走出两步又回头, “说真的, 这次你能想到叫我过来,我挺欣慰的。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用一己之力去承受, 你总算明白了。”

燕岁后知后觉地点头时,阿笙已经拐出走廊进去了电梯。

旁边就是病房, 普通病房,有另外两个床位的那种。燕岁调整了一下表情,推门走进去。

病房里, 另外两张床的陪护在聊天。

“是哦, 我家那个儿子啊, 没得良心。老爹在北京看病, 最后还是他姐姐来。”中间床的阿姨抱怨着,“你家呢?就你一个在啊?”

靠门的床位陪护的也是个阿姨,两个人看上去都是陪老伴儿,而且应该都是从外地来的。

洗衣粉、衣服撑、床褥、开水瓶。

燕岁没有住院的经验,他和景燃的换洗衣服都是在酒店里洗,床褥什么的,这三四天了也没换过。

“活检结果。”燕岁坐到他床边,“良性的,再住一周院就行了。”

景燃还是有些虚弱,“好。”

“喝粥。”燕岁说着,把饭盒打开,米香扑鼻。

“对了,我在医院下面看见有人晒被子来着,我也想给你晒晒,但我们没有替换的被子,我要是把酒店的被子带过来会不会有点奇怪。”

景燃撑着坐起来,“哪就这么讲究了。 ”

“活检良性欸。”燕岁拆了个一次性的小勺子。

大概是想说,你也太淡定了吧,起码欣喜一点啊。

景燃接过来,“你一进来看你表情我就猜到了。”

这边景燃端着饭盒刚吃两口,隔壁床的阿姨听不下去了,普通话里带着些口音,“被子要晒的喔!不然好多病菌哪!一定要晒太阳杀菌,小伙子你劝劝你哥!”

“我……哥?”燕岁迟疑着看看阿姨,再看看景燃。

的确,景燃这寸头,这骨架,被误以为是哥哥也算合理。

“是呀。”阿姨又说,“太阳晒过软和和的,睡着才舒服呢,给你哥晒晒去!”

闻言,燕岁不动声色地收了收手,生怕别人看见戒指。

那厢景燃不管,勺子搭在饭盒里要去抓燕岁的手,“阿姨,其实我们是……”M?Y?筝?荔?祺&尓&翊&旗&琪&祺&啾&散&泣

“其实我才是哥哥。”燕岁打断他,龇牙笑笑,“阿姨看错啦,他是弟弟,我才是哥哥。”

话题这么一扯,阿姨哦哟了一声。

接着就是,你长得真显小、你们两兄弟真不容易。阿姨大概是在社交过程中恨不得把家里从上到下都搬出来说道说道的那种人,转而便开始聊自己。

聊自己多苦,为了看病,卖了村里的房子、地、牛。

又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伴得了病,三个儿子都不来北京照顾,儿媳亦抱怨他们不能帮忙带孩子。

各家有各家的苦,燕岁听着,不忘扭头催他趁热喝粥。

他只能吃些流食,每天早上有护士来抽血。明明不远处就是一晚上一千多块的酒店房间开着,却只有他俩的行李箱睡在里面。

景燃几番让他回酒店去休息,他不愿意,回去酒店洗了澡换身衣服,又来病房里陪他。

他洗完澡一来,景燃病床周围都是香喷喷的。

“我饿了。”夜深人静,景燃幽幽地说。

燕岁睡在陪护的单人折叠椅上,这个椅子可以拉成一个小床。

“那怎么办,你不能吃东西的呀。”燕岁小声说。

景燃是真的饿,手术至今四天,第二天啥都不让吃,四天里就喝了两天白粥。

“我想吃煎饼果子。”景燃趴在床边盯着他。

燕岁被他盯得左右为难,“大半夜的哪有煎饼果子,你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但我饿得睡不着。”景燃拆了脑袋上一圈圈的纱布之后,板寸之下一张凌厉痞帅的脸说什么都叫人很难拒绝。

更何况,他还说:“燕岁哥哥,你想个办法。”

燕岁一激灵,“这屋里还有别人呢。”

“噗。”景燃没忍住,“你以为我想让你干嘛?”

“……”燕岁很想往他的寸头上打一巴掌,但这颗脑袋刚被撬开又盖回去,“你闭嘴,明天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一点。”

“那我现在睡不着嘛——”景燃拖着尾音在撒娇。

燕岁叹气,轻手轻脚地坐起来,然后拎起景燃的被子,钻到他被窝里。

景燃当即把他箍紧怀里,他便在景燃后背有规律地轻轻拍着,哄着他睡觉。

-

“今天再喝一天粥吧。”护士说,“主要怕他吐,明天适当喂点儿煎饼,但主食还得喝粥,出院之后也要清淡好消化。”

护士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明天你就能吃煎饼果子了。”燕岁说,“给你加两个蛋。”

作者感言

寒川歌

寒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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