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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 咸鱼卖花 3430 2024-05-24 00:00:00

一墙之隔,境遇却大不相同。

季衍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想些什么,他说:“卧室有照片,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时两人还拍了结婚照,放大一张挂在墙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合照。

傅斯渊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季衍推开门,一回头发现傅斯渊落在离他几步外的距离,不由得催促:“快点进来。”

傅斯渊眸色沉了沉,慢慢地走进。

他好像踏入了一场未知的深渊。

卧室风格与客厅类似,浅灰色的窗帘微微浮动,傅斯渊一眼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

大抵是在树底下,两个人俱是西装革履唇角微扬,背景略微虚化,光束从树的缝隙中撒下,落到两人身上像是浮着一层金光,分明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任谁也能看出那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

傅斯渊似是挨了烫一般猛地移开眼。

季衍从抽屉里拿出相册递给自家爱人:“你看看吧,”

傅斯渊接过后打开,让他微微诧异的是,里面不是他想象的两人合照,大多数是一些风景或是建筑的图。

季衍站在一边和傅斯渊一起看。

他一直觉得照片是有温度的,它能封存住时光。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生活中的事情大多,大脑不可能每一样都清晰记住,于是就先将一些记忆封存起来,等到某天一把钥匙重新开启。

照片就好像这把钥匙,它将当时的情景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心情怎样都能记录住,时过境迁之后再一次重现,仿佛将一段时光偷偷藏住。

傅斯渊手指覆上其中的一张,这是夜间拍摄的,灯光葳蕤似一条长线,江面水波泛起涟漪,有种繁华而又温柔的意境。

傅斯渊问:“这是哪里?”很漂亮的夜晚。

季衍看了一眼:“海城的码头,我们一起吃完饭散步时照的。”

傅斯渊指尖一僵。

他手指移开快速地翻了一页,指着一株草问道:“这是什么?”

季衍随意开口:“好像是用龙眼核种的。”

吃过龙眼之后将核玩笑似的丢进花盆里,傅斯渊说试试能不发芽,他说不行傅斯渊说行,当时两人还打赌了,结果一段时间之后真发芽了,傅斯渊得意得不行遂拍照留念。

傅斯渊这回满意了,他心说一棵草能翻出什么浪花,于是带着笑问:“你种的吗?”

“不是,是你种的。”

他不爱吃龙眼不会做这种事。

傅斯渊快速地翻过一页。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本相册集里面都是原身和面前人的留念。

季衍看傅斯渊原本看得好好的,突然把相册合上:“你不想看了?”

傅斯渊起身,他伸手一点一点地抚平上衣的褶皱,季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听到他说:“不了,我有点困。”

现在这个时间恰好是午休时刻,在医院时每天这个时间两人一定在休息,大概是生物钟在作祟,季衍也有些困了。

他坐在床边,用手按了按枕头:“你要在这睡还是去你卧室?”他晚上睡眠不好,睡得很轻,身边人翻身的动静都会吵醒,傅斯渊自动去了另一间卧室。

那间也不错,采光什么的都很棒。

傅斯渊看着宽大的双人床,这和医院的床不相同,能完美的容纳两个成年男性,而面前的人毫不设防地坐在床边,手指还按在柔软的枕头上。

他对他毫不设防,只因这具身体是他道侣的。

这个是他们的爱巢。

傅斯渊不知想到了什么,下颔紧紧绷在一起,近乎狼狈而又决然地移开目光:“我去我的卧室睡。”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那么卑鄙。

原身和面前人是道侣。

他们彼此相爱。

所以.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大概是傅全文最要脸的时刻了。

 

 

第09章 日记

门被粗暴地拉开,傅斯渊逃命一般地离开,余下红褐色的卧室门孤零零地晃荡。

季衍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爱人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离开,不由用手遮了遮眼睛。

他们结婚两年了,双方对各自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傅斯渊气质有些阴沉,冷着脸的时候瞧着挺吓人,但其实很会照顾人,以前虽然偶尔会流露出丝丝沙雕的意味,但终究是比不过现在。

所以……傅斯渊脑子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整个人都在沙雕界一去不复返。

以前那个沉稳的自家爱人呢?

季衍遗憾的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欠,他戴好眼罩盖上轻柔的棉被,开启了午休时间。

而另一间卧室的人,远没有他这般平静。

浅灰色的装饰风格使这件卧室透着简约的气息,里面物品不多,床头柜上摆了一张照片,再往里走便是一张桌子,上面只零散的放着一些私人物品。

傅斯渊背抵在门上,后背触感结实而又冰凉,他打量了房中几眼,接着缓缓滑下,只用手抵住额角。

午后阳光最为惬意,轻轻的洒在室内,流落到傅斯渊这里时,却是没有半分温度。

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因为大力而隐隐发白,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傅斯渊觉得自己疯了。

他在修真界中几十年,少年起便孤身一人,从未有过道侣,更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动心竟然是对着别人的道侣。

他意外夺舍占了这具身体,而后竟然妄想.

那些隐秘的心思骗不了任何人。

他曾经的血液里含着一些妖兽的血脉,那些最原始的欲.念没有因为换了一具身体而消失,而是沾染在了神魂里,伴着他从一个世界到另个一个世界。

到了现在,他已经骗不了自己说是原身留下来的意识。

那是他的。

那些心跳、悸动,无法言说的浓烈情感都是他的。

傅斯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打量这间卧室。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里曾经的主人,带着花纹的桌子上放着钢笔,几个文件夹规整地摆放着。

傅斯渊心想:这原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视线寸寸巡掠而过,最终定格在桌子所带的抽屉上。

冷色系,一个把手闪着金属光泽,这间屋子的一切都十分随意,唯独这个抽屉上装了指纹锁。

傅斯渊见过这个,和大门的很相似。

不知怎么,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个抽屉里的东西很重要。

傅斯渊垂下眼睛,右手的拇指食指微微搓捻。

原身的身体很好,双手上没有疤痕,指腹上覆了一层薄茧,大概以前过得不错。

他顿了一下,伸出食指覆在上面。

一道微弱的蓝光一闪,傅斯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左手用力一拉,整个抽屉被他拉了出来。

里面放着一些小物件,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厚厚的本。

可能已经是很多年了,纸张泛着微微的黄,封面用一层薄膜小心地包裹起来,看得出来,原身极其珍惜。

傅斯渊缓缓打开,令他诧异的是这是原身的日记。

【三月五日 晴 我看见他了。】

【校园偶遇,他和朋友在一起】

傅斯渊眉头皱起,他翻了几页,都是一些琐事。

这些写下来的东西没头没尾,只是寥寥的几句话,有的不标日期,更像是随笔一般的存在。

而每一段话里,都有一个‘他’。

傅斯渊继续往后翻。

【我又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很烦。不过今天看到了他。】

【和朋友创业,希望一切顺利。】

【期待再见】

零零散散的,俱是生活琐事,不过总少不了‘他’,这是原身亲笔所写。

傅斯渊眉心死死地皱起来,原身独独将这个抽屉锁了起来,他总觉得里面有问题。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不知不觉地翻到最后一页。

只有几个字,字迹苍劲,许是带着原身的情绪,力透纸背。

【他是单身主义,我无望了。】

傅斯渊整个人顿住了,他知道什么叫做单身主义。

他又翻了一页纸,不知道间隔了多久,只有几个字。

【我和季衍在一起了,开启新的生活。】

他宛如被按下了定格键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几个字。

这一本日记,絮絮叨叨地写尽所有相思,从校园到创业横贯了多年,字字皆含着不能说出口的情意,最真挚的心思就摆在这里。

这是原身和‘他’的事情,止与唇齿之间的情意,安稳妥善地放在抽屉里,任由情意发酵不见天日。

可一本厚厚的日记,季衍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就单单的在最后一页,去伴随原身开启新的生活。

傅斯渊只觉得一股怒气升起,自心脏处蔓延到四肢百骸,犹如烈酒遇到燎原的火势,烧得他整个心肺都钝钝的疼。

原身心里有一个忘不了的‘他’,封存着情意放在身边,再和季衍在一起。

傅斯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骨节因大力泛起青白色。

*

窗帘厚重,光线从缝隙里透出来,空气中产生了丁达尔现象。

床铺柔软,房间静谧,眼罩发着舒适的温度,只是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微蹙着,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中。

季衍一下子惊醒,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带的眼罩移位发出微微的紧锢感,他单手摘下眼罩,看着熟悉的卧室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刚才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又梦到那场车祸事故,大货车直直地袭来。

遭遇到一些事故之后,受到伤害的不只是生理,心理的创伤往往隐藏得更加隐蔽。

有的人会对曾经伤害过的事物产生恐惧,比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季衍刚才就是做梦又回到那个车祸现场,现在醒来后心怦怦直跳。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躺了十五分钟。

季衍按了按额角,下床去了傅斯渊的卧室。

门紧紧闭着,不清楚里面的人是睡还是醒,季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看清里面景象时微微诧异:“你没有午睡吗?”

作者感言

咸鱼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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