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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室友他不对劲 长野蔓蔓 3369 2024-05-24 00:00:00

陆锦延屏住呼吸,抬手覆上冰凉的手背,另一只手轻轻插入他胸前,试图将用力到几乎痉挛的手拿出来。

那只手抽动了一下,猛地抓紧了他的手。

紧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锦延反手握紧他的手,一边给他传递温度,一边低声唤着:“小白,你做噩梦了,醒醒……”

在他坚持不懈的呼唤下,姜聿白终于睁开了双眸。

那双琉璃水晶般漂亮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在月光下如同一汪破碎的湖水,美得令人心肝俱颤。

陆锦延的心脏像是被踩进了锋利稀碎的玻璃,扎得他一片鲜血淋漓,几近失声:“小白……”

下一瞬,躺在沙发上的人起身朝他扑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张开双手,牢牢接住扑进怀里的人。

“陆锦延……”姜聿白抬起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脖颈,嗓音哽咽得几不成句,“陆锦延,我好疼啊……”

“乖,没事了,只是做梦……”陆锦延一双手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停了好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紧了怀中清瘦单薄的身躯。

姜聿白将脸埋进他的肩颈间,眼泪好似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无法控制地持续涌出来。

仿佛是要将这些年没有流下的泪,一夜之间流淌干净。

肩头的布料很快就被温热的眼泪彻底打湿,陆锦延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干燥的唇悄悄印在发顶,用低沉轻柔的嗓音不断安慰:“没事了,我在呢,小白不怕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会滚烫至此。

更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会令他心痛至此。

不知过了多久,姜聿白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陆锦延不知何时坐到了沙发上,将他安安稳稳地抱在怀里,双手来回抚摸着他的脊背和脖颈,像是在悉心安抚受伤的小动物。

姜聿白哭得头昏脑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过来神。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像一只树袋熊那样,整个人都挂在了陆锦延身上。

“陆锦延……”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用哭到沙哑的嗓音小声请求道,“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我不放。”陆锦延瞬间收紧了双臂,炙热的唇慢慢蹭到他的耳根处,“这次,是你先抱住我的,姜聿白。”

 

 

第50章 

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耳尖, 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自耳根处炸开,沿着四肢百骸迅速扩散至全身。

姜聿白本就哭得脱力, 整个人一下软倒在陆锦延怀里,完全无法挣开桎梏他的怀抱。

陆锦延抽出一只手,抱着他往上托了托,又将他滑下来的手臂放回自己脖颈上。

姜聿白无力地任由摆弄, 只能小声重复道:“陆锦延, 你先放开我……”

“不放,死也不放……”陆锦延紧紧箍住他的腰,高挺的鼻梁抵着脸颊上的软肉来回地蹭, 变态一般反复闻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仿佛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 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求生。

明明没有过火的亲吻,但姜聿白胸腔内稀薄的空气, 还是随着磨蹭的动作一点点减少。

就在他快要呼吸不过来时, 陆锦延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拉开两人的距离。

姜聿白一口气重新喘上来, 胸前上下起伏着汲取新鲜的空气。

陆锦延还是没有松开他, 大手沿着微微凸起的脊椎骨缓慢抚摸,等他平静一些后, 才低声问道:“做了什么噩梦, 想跟我说说吗?”

姜聿白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侧脸枕着宽阔的肩膀, 安静地窝在温暖的怀抱里。

也许是从噩梦中惊醒后人容易变得脆弱, 又或许是抱着自己的人语气太温柔, 他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良久后, 姜聿白轻声开口道:“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嗯。”陆锦延应声, 手上安抚的动作依然没停。

“小时候我经常被关在房间里,只能透过窗户看别的小朋友在外面玩。”姜聿白语气里的情绪很淡,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些事实,“我刚才梦见自己又被关起来了。”

陆锦延几乎瞬间在脑海中想象出那样的场景,年幼的小白被困在房间里,趴在窗户前眼巴巴地羡慕其他小朋友。

姜聿白继续说:“上学后,本来以为就会有朋友一起玩了,但我长期不与人相处,性格变得很古怪,其他小朋友不愿意带我一起玩。”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恶性循环。

心脏再次抽搐了一下,陆锦延低垂下头,偷偷亲了亲他的发顶:“才不古怪,我们小白最可爱了,天下第一可爱。”

姜聿白顿了一下:“我小时候跟现在不太一样。”

“不管什么样,小小白都和现在一样可爱。”陆锦延笑了一声,语气温柔似水,“要是我小时候遇见你,我一定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他们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会把亲手把小小白养大,护着不让任何人欺负,再慢慢养成自己的漂亮媳妇儿。

姜聿白微微一怔,垂下被眼泪糯湿的长睫:“你不觉得我很笨吗?除了画画,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做自己热爱的事,你会画画还不够吗?”陆锦延握住瘦削的肩,语气认真而郑重,“其他的你不用会,我会就可以了,不会的我也可以为了你去学。”

好不容易消褪的泪意又有往上涌的迹象,姜聿白吸了吸鼻子,没敢开口说话。

陆锦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试图转移话题:“小白,你想听听我的童年吗?”

“嗯。”姜聿白哼出带着可爱鼻音的声音。

“我的童年有点乏善可陈,基本上都是在各种训练中度过的。”陆锦延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肩头,简单回忆了一下,“我的父亲对我的期望很高,随之而来的就是高标准和高要求。”

他的父亲是最传统的中国式家长,严厉而古板,不仅要求他学习成绩第一,还要求他样样拔尖。

而他那柔弱不能自立的母亲,从来不敢对丈夫的决定有任何异议,就连偶尔散发母爱也要看丈夫的脸色行事。

姜聿白在他怀里仰起脸来:“那这么说,你小时候也没有很多时间玩?”

“岂止是没有时间?我从小就行程满满,比明星不逞多让。”陆锦延望进水汪汪的眼睛里,“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发烧考试没考到第一,回去后被罚跪一整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考过第二。”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姜聿白微微蹙了蹙眉,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每次都精准拿到第一?”

陆锦延垂下眼眸:“他们就是要我做一个精准的机器。对他们来说,我是不是人并不重要,能满足他们的期望更重要。”

这么多年以来,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姜聿白抿了抿唇,目光里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原来你小时候那么辛苦。”

他一时竟不知道,谁的童年更可怜一点?

陆锦延心底一片柔软,抬手拂了拂他汗湿的刘海,低声回道:“那些都过去了。遇见你以后,我的人生就变甜了。”

姜聿白眨了眨眼睫,再次枕回他的肩头。

这一夜,他们互相拥抱着,断断续续说了好些话,那些从不曾对其他任何人说出口的话。

不知不觉中,姜聿白渐渐阖上了眼眸。

*

第二天早上,姜聿白又是在卧室的大床上醒来。

他有些困难地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夜里的记忆渐渐回笼,不由抬手捂住脸,倒吸了一口气。

昨晚他竟然抱着陆锦延哭得昏天黑地,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平常不会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陆锦延探进头来,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这才推门而入:“醒了?”

“嗯。”姜聿白坐起上半身,眼神一时有点不知道该往哪放。

陆锦延走到床前,坐下时床沿微微凹陷,动作熟练地捏起了他的下颌。

姜聿白下意识偏开脸,随即又被大手掰了回去。

“别动,我看看你的脸。”陆锦延沉声开口,目光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姜聿白不好再挣扎,眼睛却还是不敢跟他对视。

片刻后,陆锦延松了一口气:“还好,就是眼睛有点肿,脸颊上的伤不明显了。”

“可以放开我了。”姜聿白小声提醒道。

“怎么这么害羞?”陆锦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昨夜你睡着后,还是我给你擦干净脸,然后抱回了床上。”

姜聿白脸颊一热,忍不住反驳道:“我又没让你帮我擦。”

陆锦延“啧”了一声,故意逗他:“眼泪糊了一脸,不擦干净,今早起来就要结成壳子了。”

一想到对方看见了自己最丢脸的样子,姜聿白羞得耳尖也红了:“我又没、没让你……”

“当然,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陆锦延收回手,站起身来,“早饭已经上桌,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话题转得太快,姜聿白有些发懵,好几秒后才想起来应声:“好。”

洗漱完毕,来到客厅,陆锦延递给他包裹好的冰袋,让他先敷一下眼睛消肿。

姜聿白乖乖接过冰袋,闭眼冰敷。

陆锦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今天想做什么?”

姜聿白想了想:“回学校吧。”

仗着他眼睛上敷着冰袋看不见自己,陆锦延目光放肆地在他脸上细细描摹,口中问道:“不怕见人了?”

“脸好得差不多了,应该没关系。”姜聿白隐隐还能感受到那道存在感十足的视线,不由侧了侧脸,“我也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了。”

这两天陪着他,陆锦延都没有做别的事,也没有时间去练球。

作者感言

长野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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