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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影[刑侦] 京久 3626 2024-05-24 00:00:00

姜北或许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温柔,轮廓浸在氤氲的灯光里,眉眼柔和不少。

江南睁开一只眼睛瞧他:“谁在说话?姜副支队长还是姜北?”

“姜北。”

“姜北是谁?”

“我。”

“姜北把手给我。”江南逮住了指尖,拽过来在掌心落下一吻。

姜北把手给他玩儿,又说:“孙一航的案子确实有些问题,受害人以这种状态死在画室,按常理,会认为是强..奸未遂故意杀人,是主观意识上有犯.罪倾向,客观上造成受害人死亡的事实,但孙一航仅仅是因为过失致人死亡被判了刑,对受害人的死状没有合理的解释——受害人为什么会赤.身.裸.体躺在画室?我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

“哦,姜副支队长上线了,”江南将姜北的手摁在自己胸口,“那要是当时着急结束这案子呢?过失致人死亡,3年以上7年以下,对当时的孙一航来说,这是最轻的结果,像要……息事宁人。要是让孙一航蹲个一二十年,估计他当场就能跟审判长拼命。你思考完了吗,可以让‘姜北’出来见见我吗?我困了。”

江南将衣兜里的塑料包装袋揉出声响,姜北抬手一指:“门在那边,自己回家,我累了。”

“刚好我困了,我们可以一起休息。”江南倏地腾起,不由分说地将姜北打包抱回卧室,灯也不开,略显粗鲁地把人扔床上,给姜北听了会儿塑料摩.擦声,继而从衣兜里摸出……一颗奶糖。

江南剥开糖纸,含了糖,滚一边去躺好:“我睡了。”

姜北的心境如过山车一般,“咻”地开过七绕八拐的轨道,然后蓦地停住了。他触到江南漂亮的肩胛骨,想起江南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说“晚安”。

 

 

第10章 分局。

姜北的生物钟在早七点准时响起,又让条胳膊压了十来分钟,年轻人早间斗志昂扬的家伙抵在他后边又顶又磨,半晌后说:“你走吧,一个小时不够,我让你飞,伤痛我背。”

姜北:“……”

江南翻个身,直接卷走被子,裹了个卷儿,下半张脸躲进棉被里,轻轻唱:“再见了阿北,今晚我就要远航。来,抱我一下你就能走了。”

江南是个优秀演员,撒娇哭泣强硬随机切换。姜北在猜打开惊喜盲盒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模式的江南,手却不自觉地抱了下半死不活的卷儿,说:“你目前是禁止外出状态,最远也就能溜达到宁安市收费站,老实点。”

被安抚的江南一秒切换到咸鱼模式,躺平了:“再,见。”

姜北收拾好出门,上班高峰期,汽车尾气与雾霾来了次完美融合。汽油味儿混在霾里静止不动,挑战视力的同时也在挑战肺过滤功能。

车堵在了二环高架,姜北进退两难,前面的车不动,后面的车主狂催。

“搞啥子,前面的走不走?上班要迟到了!”

“怕迟到你咋不开飞机?晓得堵你还开二环来干啥,五环外容不下你吗?”

……

这是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辩论赛,人们被汲汲营营的生活磨掉了耐性,嘴巴成为最好的利器。

姜北在骂声中升上车窗,算着时间,想在9点前赶到清河区分局已是不可能了。

林安显然是坐的地铁,5块钱一趟的千万豪车载着他绕了安宁市大半圈,电话打来时还能听见地铁站广播温柔地说——列车即将进站,请不要拥挤,有秩序地上车。The train is about to enter the station……

“卧槽!踩我脚了!”林安口吐芬芳开了场,骂骂咧咧,“挤地铁穿什么高跟鞋,还是粗跟,我五根脚趾无一幸免!姜哥,我去了趟薮春中学,孙一航以前的同事说,他任教还没满仨月就被关进去了,相处时间太短,同事也不了解他。我又去了趟孙一航家,问他邻居,邻居说孙一航是单亲家庭,当年他爸他妈离婚闹得人尽皆知,两人都想要抚养权。最后孙一航被他爸带去了外省,那时他才十几岁,上初中,走了就没回来,直到前些年他妈生病才回的宁安,对,就是王雨琦出事那年。邻居还说孙一航回来没几个月又不在了,他妈对外宣称孙一航是去外省工作了。”

车外的辩论赛吸引了大批吃瓜群众,一条二哈头伸出车窗外,鼓着眼睛左瞅右瞅,时不时嚎两声助个兴。

姜北把车窗关严了,才道:“这么说孙一航可能不认识温妤和徐银莲。”

林安:“他回宁安后就待了几个月,估计地盘还没混熟就进去了,而且那时温妤还在读小学,不认识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王雨琦,事隔经年,只能查当年的侦查卷了。这是巧合吗?孙一航刚出来就出事了,要是孙一航说的是真的,那真正的凶手肯定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狱。卧槽,这么一想,杀温妤和徐银莲岂不是计划了好几年?!就等孙一航那个二百五出来顶锅。”

“温妤和徐银莲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资金往来、去了哪儿吃了什么这些全部重查,缺失的部分找技侦恢复。涉及到的相关人员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全审一遍。”姜北吩咐完,挂了电话,又回想起昨晚江南说的话。

——孙一航说,少了一样能证明他无罪的物证。

巧合?姜北想,这也太巧了。六年前程野作为证人指认了孙一航,六年后这个“证人”由程野变成了江南。一对双胞胎在不同的时间遇上同一个“嫌疑人”,且都选择了报警。

案发现场提取不到有用的生物检材,这时只要江南像程野那样,咬定孙一航行凶,那么凭孙一航跟踪的监控视频,再加上有前科,把孙一航变成重大嫌疑人似乎是件很简单的事。

可凶手真的在陷害孙一航吗?

假如六年前案发当晚孙一航没有回画室拿东西,见到王雨琦尸体的便是程野。温妤死的那晚,要是江南没有坐在小卖部门口等他,监控没拍到江南,那江南就是第一嫌疑人,孙一航倒像个误入凶案现场的铁憨憨。

孙一航从始至终就是个“备胎”。

但凶手怎么确定江南和程野就一定会去案发现场?

姜北在二哈的凝视中揉着额角,突然想通,不禁出了身白毛汗。没错,江南讨厌下雨天,这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阴影,就更不会让没伞的小姑娘冒雨回家,所以送了温妤,可程野不怕雨,只能说明这对双胞胎其实早就让人摸清了底。

可程野那晚为什么要去画室?

这个问题在分局得到了答案。

姜北到清河区分局已是9点过,停好车后他没有立马下车,而是给江南发了条消息,嘱咐他注意周围的人,以及去哪儿都要留下证明,带时间水印的照片、超市小票诸如此类的都不能丢。

他以为江南会敷衍地回句“哦”,没想到回了一段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①。

底下附了张图,是早年姜北买的那本《善恶的彼岸》。江南说他今天心情好,想看本书装个b,还问这书好不好看。

搞半天在对牛弹琴,姜北只好把消息复制了重发一遍,如愿以偿得了江南一个“哦”。

姜北觉得江南正常了。

清河区分局的负责人听说市局刑警支队副队长“下乡”了,热情接待了姜北,边扯淡边把人往办公室里带。姜北先说明了来意,又同这老狐狸虚以委蛇好一会儿,把狐狸肚子里的阿谀之词全榨干了,负责人才悻悻站起身干正事儿。

“上头跟我说了,姜副队要借阅当年的侦查卷是吧?等着,我去拿。”

清河区分局在各区分局中受理案件量常年保持第一,原因无他,只因这地方是老城区。刚发展起来时吸引了大批外来务工人员,挣到钱安了家,东南西北方的人往这儿一扎堆,成了锅“大杂烩”。风土民俗不同,拌嘴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一不小心就成了故意伤害,为清河区分局狠狠冲了波量。

负责人拿了侦查卷回来,笑着说:“姜副队要是想看案卷,说一声在内网查不就完了吗,还辛苦跑这一趟。”

姜北接过牛皮纸袋,也不隐瞒:“我来是想见这案子的经办人。”

负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滞了片刻,那是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动作,旋即又笑烂了脸,说:“这案子是老刘办的,赶的不巧,老刘出外勤了。我们这地方没一天安生的,事儿一大堆,天天往外头跑,姜副队恐怕要多等会儿了。”

“没事。”

听了这话,负责人立马换上副关心家国大事的表情,旁敲侧击:“怎么,是出了什么大案子需要参考以前的案件?”

姜北使出废话文学神功打发这老狐狸:“只做参考。”

说了等于没说,负责人自觉问不出东西,但面子还是做足了:“行,你坐会儿,我出去调人把老刘换回来,有什么事叫隔壁内勤的小王。”

负责人一走,姜北先是检查了牛皮纸袋的封条,确认没拆封过才打开袋子。厚厚的一叠侦查卷有股淡淡的霉味,抛开不重要的,姜北找出证人证言以及现场勘验报告。

程野作为报警人,当晚被带回了分局,第一次询问时程野说回画室是因为王雨琦找他,不停地消息轰炸,王雨琦还藏了他的学生卡,没办法才去的。程野提供了相关聊天记录,证实他说的是真的。结果到画室后便看见孙一航拎着画画时用的陶瓷罐站在赤.裸的王雨琦旁边,孙一航哆哆嗦嗦告诉他人死了,随及报了警。

证言页右下角是程野的签名,名字后面落了个小点。

第二次询问地点在薮春中学,这次程野说得更详细,说到画室外便听见有争吵声,走到门口一看,孙一航拿着作案工具,而王雨琦已经没了。

看完这些,姜北只想到两个字——情杀。

我的“维纳斯”招惹其他人,我要杀了她,让她成为我一个人的“维纳斯”,至于那个小白脸,也得接受惩罚!

这种情况存在吗?姜北想如果江南半夜约了个富婆去酒店,他大概会亲自去扫.黄,把江南拘个十天半个月,再扔出去喂狗。莫名的,他和臆想出来的凶手共情了。

姜北赶紧把跑偏的思路拉回正轨,接着看现场勘验报告,单是勘查照片就有一小叠。带有数字的标牌放在疑似线索处,再拍照留存,有半只脚印、打翻的颜料等等。姜北逐一数过去,1到103号没有漏掉的,那是什么物证不见了?

作者感言

京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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