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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影[刑侦] 京久 3472 2024-05-24 00:00:00

八楼不算高,三人爬了楼梯,刚到六楼便听见一妇人在骂:

“杀千刀的,钱去哪儿了?我问你200多万去哪儿了?!当初我该听我妈的,不该嫁你,结婚十几年一个子儿不往家里拿,还背着我把房子抵了,是不是给丫头了?!嘿!我说她翅膀咋这么硬,敢一年不回来,敢情是你在后面供着,小丫头片子好玩不?离婚!”

“想什么,我给她的嫁妆,不能离婚,欸!别揪耳朵!”

“嫁妆?老娘嫁你那会儿你给的啥?四床破棉被!”

郁梓顿了脚步,悄声说:“谷晴她妈娘家是暴发户,嫁她爸属于下嫁,她爸工作十几年还是个普通文员,工资不高,亲儿子出生后全靠老丈人接济,不敢离婚,一离钱和儿子都捞不着。”

江南心道一定要好好挣钱,挣大钱!万一有天姜北把他扫地出门了,他就把房子买姜北对门去。“你们忙,我去上课了。”

姜北揪住他衣领:“时间还早,敢跑。”

郁梓没眼看,独自上了楼。

老两口在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谷母一听托关系买的房子让人拿去抵了,亲自去谷父公司揪着老公耳朵,一路拖过来,完事发现钥匙插不进锁眼,又一顿毒骂。

“换锁了?你是不是让丫头进来住了?这是咱儿子以后娶老婆用的,你让他结婚送人姑娘四床棉被啊?!”

“小晴年纪小,你让她往哪儿住?这儿不安全点吗。”

“呦!这还没到年底呢,黄鼠狼就忙着给鸡拜年了?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谷母瞥见有人上楼,以为是看热闹的,手一叉腰,“看什么看,再看你以后就嫁这种男人!”

好毒的诅咒!

谷母还想再骂,瞧见后边跟了俩小伙,一个赛一个的高,右边那个沉着脸,一看不好惹,妇人顿时噤了声。

姜北掏出工作证:“市局刑警支队,谷晴的养父母是吗?找人把门打开。”

警察都找到家门口了,谷母也懒得再隐瞒这房子,火气一上头,指着自家老公鼻子尖声道:“警察同志,这男人不是好东西,赶紧抓起来关进去!他——”

谷父难得硬气一回,忙上前捂住妻子的嘴。

 

 

第54章 洋葱。

门一开是套八十九平的小三室, 装修简单,客厅摆着烂大街款的沙发和茶几,少有人住, 到处都积着层薄灰,杂乱的脚印延伸至卧房门口。

主卧有张简易床,被子枕头未收进衣柜, 只盖了层塑料薄膜。

谷母一屁.股坐进沙发,拉着郁梓哭诉:“警察同志, 我命苦啊!你说我嫁的什么男人?刚结婚那会儿我怀了孕,这狗男人不闻不问,好了, 孩子流了,又伤了身, 肚子十几年没动静。”

谷父站一旁,脸上有些挂不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翻出来说有什么用!”

“怎么不能说了?孩子咋没的你心里没数?!”谷母要站起来骂,让郁梓拉住了,“怀不上娃你说可以领养一个, 领个小丫头回来正合你意!”

谷父瞥一眼郁梓, 涨红了一张脸:“说什么呢!孩子是你要领养的!”

主卧,姜北和江南听着老两口吵架, 无声对视一眼,转而环视房间一周。

据谷父说,谷晴跑了, 但好歹养了十年,不可能说断绝关系就断, 当时这房子没满五年不能对外出租, 又怕小姑娘在外头有危险, 索性背着老婆把房子钥匙给了谷晴。

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床上用品,衣柜里还有几件衣裳,想来谷晴放长假才会回来一趟,平时住工厂宿舍。

姜北看着地上的脚印,说:“谷晴在那晚回来过。”

江南扶着敞开的衣柜门:“回来拿东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谷母在气头上,不管房里有警察还是什么,若无旁人地对着谷父破口大骂,“我俩结婚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十几年了,你对这个家尽过一点责任吗?!我老了,又生不出娃,没小丫头新鲜,你那点坏水就把不住门儿了是不是?!”

谷父险些捋不直舌头:“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谷母噗噗喘着粗气,“那我问你,你把房子给丫头住怎么解释?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吗,你要背着我干这勾当,抵押的两百多万你给我解释啊!丫头没跑那会儿,你天天搁人房门口偷瞅啥,咱家浴室门不是你故意弄坏的?她为啥跑你心里不清楚?她是看不惯你这猪狗不如的爹!我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心里有鬼!”

“我懒得跟你说!”谷父说完,扔下哭得喘不上气的老婆,径直钻进主卧。

姜北草草搜了番,东西少得可怜,没什么特别的,地上的脚印也出自同款同大小的鞋,好像谷晴进来后便不知去向了,可小区门口的监控没拍到她出去。

刑侦人员的直觉让姜北升起一丝不安。

“那个……警察同志,”谷父在家遭老婆欺负惯了,见谁都畏畏缩缩的,不自然地搓着手,“您可别听我老婆瞎说,我……我就算色胆包天也不敢对未成年下手。”

江南嗤道:“所以你平时在谷晴房门口随便看看,觉得不够又弄坏了浴室门?”

谷父没想到这年轻人把话挑明了,当即老脸一红:“我什么也没干,真的!我老婆跟个母老虎似的,我哪儿有胆子搁她眼皮子底下乱来,再说我又不傻,未成年……那不犯法吗?”

“嗯~有道理,”江南用一种半带调侃的语气说,“家有悍妻,你压力肯定很大。”

这话实属戳中心窝了,谷父诚恳点头。

姜北觉得江南话中有话,什么叫悍妻?

江南忽略背后那道灼人的视线,冲谷父一笑:“令正每天查你岗,晚上回家还得交公粮,怀不上孩子又是一顿说,见别人老公升官发财,越发认为你没用,天天骂你,你很辛苦吧?”

不说还好,一说谷父便长叹一声,拉着江南的手,仿佛遇上了知音:“你老婆也这样?天天榨干你还要事事报备,上厕所超过五分钟都得满世界找你?”

“不,我家的可温柔了。”江南后腰蓦地一痛,姜北下手又重又狠,简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他抽回手,对谷父道:“我的意思是,你压力那么大,得放松放松,可家里的未成年能看不能碰,你只得去外边找乐子,不想被女儿发现了。你老婆又凶,知道你在外边乱来绝对和你离婚,你害怕离婚,毕竟你又穷又没用,得靠老丈人接济,谷晴抓住这一点,逼你交出房门钥匙,又要你拿房子去做抵押,给她一笔钱是吗?叔叔,趁阿姨没发现,去卫生间擦擦衣领的口红印怎么样?”

谷父似雷劈中,愣愣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精彩。

客厅里的妇人扣着郁梓嚎啕大哭,说当初结婚她父母不同意,但她看中男人老实本分,工资低点可以慢慢来,遂义无反顾地嫁了,如今看来像个笑话。

“嫖……嫖.娼又不犯法,”好半晌后谷父才回神,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转身把卧室门关了,小声说,“我不也是没办法吗,老丈人看不上我,老婆又天天骂我,明明是我老婆不能生,传出去便成了我不行。我以为领个孩子回来会好点,没想到我老婆硬要自己生,我天天晚上对着坨死肉半点兴致没有,交不出粮又是我不行。都是男人,谁不喜欢胸大屁.股翘勾人的?”

事已至此,谷父敞开了说,他就喜欢年轻漂亮胸脯一晃一晃、说话细声细语的小娘们。

若非姜北身上挂着工作证,不能暴力执法,否则该下手了:“你给了谷晴两百万?”

“是,是,”谷父说,“小丫头长大了,学精了,要我给她一笔钱,不然就把我找女人的事告诉我老婆。我不能离婚,官司打起来一分钱捞不着不说,说不定还得倒贴,我没办法,便把这房子抵了。”

眼前这中年男人窝囊得理直气壮,姜北冷声问他:“谷晴没告诉你她要用这笔钱干什么?”

谷父摆摆手:“她和我不亲近,哪能说这个。”

“你最后和她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上月月末,问我钱到账了没。”

马伟收了谷晴给的二百万定金,这两百万绝大可能是谷父抵押房屋的钱,至于尾款,谷晴拿不拿得出来还是个迷,像马伟说的——小姑娘压根没那么多钱,是在耍他。

可姜北认为1027这个有特殊意义的字数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沿着脚印从主卧溜达到厨房,意外的,相较于其他房间,厨房一尘不染,防滑地砖上还积着水。

姜北看江南翻橱柜,突然开口喊他:“小鬼。”

江南手一顿:“橱柜里放着冰箱抽屉。”

角落那台老式冰箱通着电,运作声嗡嗡的,在客厅一片哭天喊地的嚎叫中莫名显得诡异。

——干净的厨房,没人用却通电的冰箱……

姜北打开冷冻室的门,一股寒气直逼面门,让警方好找的黑.丝绒布包的主人正安静蜷在狭小的空间里,头发睫毛凝了层厚厚的白霜。

——

唔哩唔哩唔哩——

几辆警车呼啸而来,一行人匆匆上楼,房门口拉了警戒线,不明所以的居民路过都要瞅一眼。

吵了半天的老两口终于消停了,一脸震惊地跌坐在门外,望着客厅不知在想什么。

“让让,让让。”

法医、勘查员领着箱子涌入,现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

少女被抬了出来,以一种婴儿蜷在子.宫的姿势缩成小团,冻硬了,一时半会舒展不开,身上的百褶裙染了血,铁块一样支棱着。

“死者正面受击,看样子是被利器插入胸.口致死,具体情况等尸检,”法医老张差人把尸体装进裹尸袋,又说,“厨房里有大面积的鲁米诺反应,墙上瓷砖有喷溅状血迹,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连轴转让姜北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眼睛下方挂着俩不明显的黑眼圈,乍一看脸色黑成锅底:“尸检注意下死者的死亡时间。”

作者感言

京久

京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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