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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垂耳执事 麟潜 3562 2024-05-22 00:00:00

“我老板早就睡了。你总是这样。”言逸的声音变得疲惫失望,“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去睡了。”

陆上锦的态度又软化下来:“没有就行。我过几天去找你。”

停了大概十多秒,两人谁都没挂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出别的话题。

陆上锦烦躁地按了挂断,到洗手间里用凉水冲了一把脸。

然后从镜子后的医疗箱里抽出两支发情抑制剂,咬开封口,扎进了后颈的腺体。

他双手撑着水池,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爬满了血丝,下巴的胡茬也没仔细刮净,这几天他过得像本儿大纲,生活里的细节都被丢到了脑袋后边。

深呼吸三次,陆上锦闭了闭眼睛,苦涩地笑了笑。

小妖精。

好些年没注射过抑制剂了,忘了这种麻木微痛的滋味,多少有些不适,

收拾医疗箱时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卷没开封的抑制剂针管,每一管都贴着一张胡萝卜形状的可爱便签纸来仔细区分。

陆上锦拿了一管看了看,注射器针身印着药品名“高浓度抑制剂”,适用于A3腺体、变异强化腺体、长期注射抑制剂产生抗性的腺体。注意:静脉注射,不可直接注入腺体内。

第32章

他忽然愣住,拿着注射器呆呆站在镜子前。

这三年他和言逸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发情期……都在靠抑制剂苦撑吗。

他没想过。

一瞬间他又回想起言逸小臂上的针眼,新旧针眼相互覆盖,因为长期注射,小臂那一块皮肤下都是淡青的肿块。

陆上锦攥了攥手里的注射器,把贴着胡萝卜便签的抑制剂全都拢在一起,收拾到卧室的抽屉里。

他坐在床上,脊背弓成虾子,抱着头,用力挠了挠头皮。

刚刚对言逸的态度是不是又刚硬过火了?

对,一定是因为发情,发情期的暴躁他排解不出,又控制不住。

——

言逸等他挂了电话。回到大堂坐上高脚凳,揉了揉太阳穴:“你想说什么快说吧。”

夏镜天捧着被掌心捂到温热的薄荷茶:“你知道兔子会假孕吗?”

“假孕?”言逸怔住。

他没想到这小孩会突然说起这个。

“就是,兔子omega被无意识抚摸后背就有概率假孕。症状是三天内小腹隆起,按你告诉我怀孕的那天向前推三天,是我去医院看你的日子。”夏镜天硬着头皮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你难受,我不知道兔子会假孕啊。”

言逸瞪大眼睛,手机从手中滑脱,砸在地板上啪的一声响。

“可是,宝宝明明在动……”言逸双手扶着自己的小腹,似乎在惊恐担忧这个孩子被抢走,忽然又抬起眼睛茫然地看着夏镜天。

夏镜天被言逸濒临崩溃的质问眼神看得说不出话来。

“……”言逸跳下高脚凳,转身上楼。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兔子假孕对身体伤害非常非常大,你不信我,去检查一下行吗?就当例行体检了。”夏镜天追上去,被言逸回头时疏离的眼神压住了脚步。

“开这么久的车,你早点休息吧,不要管我了,要去医院我自己会去的。”

言逸轻轻关上卧室门,靠着门站了一会。

身体忽然脱了力,靠着门缓缓滑下来坐到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明明是那天和锦哥做的……”言逸浅灰的眼睛渐渐失去光亮,又抱着一丝希望仔细回忆。

回忆着餐厅里那次粗鲁的性爱,眼前越来越模糊。

他紧紧咬着嘴唇,咬出一圈血痕,抚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

“假孕?”言逸把头埋进臂弯里,默默发呆。

——

与此同时,颓圮酒吧的砖石屋顶上仰面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蜘蛛alpha,跷起腿,手机正在浏览一个加密文件,右上角则是一张模糊的言逸的照片。

邵文璟枕着手,悠哉盯着屏幕,手指向下划,文件下方是一段关于垂耳兔A3腺体的介绍和黑市估价。

“瞧瞧我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好消息。”邵文璟翘起嘴角,桃花眼眼角带着一丝邪气。

“居然是假孕,可怜的小兔叽,啧。”

第33章

夏镜天在言逸卧室门外蹲下来,把手贴在门上,几乎能够感受到紧贴着门发抖的言逸的悲绪。

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没有失态罢了。

夏镜天背靠着卧室门坐下,把言逸慌乱间落在大堂的手机从门缝里推了进去,仰头枕着手,望着吸引了一只小飞虫盘旋的花形吊灯,轻声问门里的小兔子:

“喂,你是喜欢孩子,还是只喜欢陆上锦的孩子。”

靠在门里的言逸久久沉默。

夏镜天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背靠的木门松了劲儿,门里的影子离开了。

他也站了起来,坐在大堂的沙发里,低头看着屏幕,锁屏的照片换成了之前被言逸吃掉花朵的三支玫瑰花梗。

再打开地图,看看到本地最近产科医院的路线。

其实久安鸿叶的小少爷并不擅长照顾人,遇见言逸之后却无师自通了。

——

顾未坐在二楼花园的秋千椅里仰头看星星,隔着卧室敞开的玻璃窗看见言逸窝在床上,侧身抱着枕头,弓得身体像团瘦弱的小球,眼睛旁的枕头濡湿了一小片。

他走过去把身体探进窗里,拉上窗帘,替他合严了窗,打着呵欠去自己卧室里睡了。

“不谈恋爱,逼事儿没有。”

——

第二天店里上午来了一群背包客,来南岐旅游,逛逛酒吧一条街,言逸脱不开身,只好等明天再去医院。

第三天,顾未给言逸放了一天假。

言逸收拾了卧室,裹上一件灰色风衣——领到工资那天,言逸一个人逛了一上午的街,导购小姐热情地夸赞言逸简直是衣架子,怎么穿怎么好看。

言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消瘦的锁骨突出,兴许是腺体休眠针还没消退作用的缘故,脸色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病态。

“这样、好看吗。”言逸问导购小姐。

被这双浅色眼瞳寡淡的眼神注视时,忧郁像温度一样可以传导入内心。

导购小姐愣了一下,因工作而产生的察言观色的习惯,她看见言逸无名指上的婚戒,戒面被擦得很明亮,于是热情笑道:“当然好看,您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言逸听了,又对着试衣镜照了照,眼睛里的忧郁忽然消失了一半,弯起眉眼自己打量镜中自己,看起来打心眼里舒心。

“那就包起来吧。”他笑得春风和煦,和刚刚照镜子时仿佛变了一个人。

陆上锦给的卡则被他夹在了给陆上锦记分的笔记本里。一张卡不像现金端在手里压沉,轻飘飘的,不知道何时弄丢了就忘了放在哪儿,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没什么保障。

所以要像别的礼物一样好好保管。

陆上锦重新拥有了689的高分,加分时言逸总是想也不想就添上去一个大分值,扣分却只会老老实实一分一分地减。

他没叫醒睡在沙发里的夏镜天,独自打了一辆车去最近的产科医院。

一夜辗转难眠,言逸眼底发青,支着头靠在车门里侧,按下车窗吸了吸外边略显潮湿的空气。

市中心等红灯的十字路口有个贵族小学,门口停着不少豪车送孩子,几个家长把孩子送到门里还不肯放心,就差直接开进教学楼把孩子撂在椅子上了。

有个穿同样款式小礼服的小孩没有专车接送,背着书包过马路进校门。

他走入人行道时红灯已经结束,短暂的黄灯闪烁后,绿灯亮起的一瞬间,一辆左转弯的面包车忽然闯了出去。

小omega叫了一声,害怕地往前跑。

但绿灯已经亮起来,密集的车流启动,一辆刚开来的银色大众急踩刹车,轮胎摩擦沥青发出刺耳的嘶鸣吸引了路上所有人的注意,小omega马上就要卷入车轮下。

言逸双手扳着车顶从车窗翻了出去,身体像一段流窜的闪电,把小omega按进怀里从车轮底下滚了出去。

一时马路上急刹车的尖锐声响此起彼伏。

言逸把小omega放到校门口,蹲下来帮他拍了拍小礼服上的灰尘。

小omega吓得愣了半天,直到言逸摸了摸他的头发,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哭。”言逸给他抹了抹眼泪,指尖触碰到果冻似的奶白的小脸蛋,惊讶地缩了缩手指。

脆弱的小家伙,是只已经腺体觉醒的小蜘蛛。

小omega抱着言逸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白的小脸都憋得通红,像颗晶莹剔透的樱桃。

“怎么没人送你?你家长呢。”言逸把小omega拢到怀里轻拍后背哄慰,不由得心里指责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过马路上学。

小omega委屈地抽泣:“我哥哥答应我今天早上送我上学,我在路口等了他好久他都没有来,我好讨厌他。”

“不哭了宝宝,去上课吧。”言逸从风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给小omega擦脸,剩下的塞到他精致的小礼服兜里。

“没关系,没关系,文池很坚强的。”小蜘蛛一边忍着哭一边安慰言逸,小手摸摸言逸的手背。

校门里匆匆跑出来一位女beta老师,一看见门外邵文池在哭,顿时脸色都青了,踩着细跟高跟鞋抄近路从圆孔绿化砖上跑过来,满脸歉疚地朝言逸鞠躬致谢。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是文池的班主任。”女老师躬着身子揽着小omega的肩膀,然后无比关切地询问小omega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低声下气的卑微态度,竟然像一个不小心给总裁的高定西服上泼了咖啡的实习生。

小omega还揉着哭红的眼睛安慰老师:“没关系没关系……”

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儿,被好心人救了这么一遭,就算小孩子不懂事,老师也会循循善诱让小孩子给言逸道谢。

但这位beta老师明显是不敢让邵文池给言逸道谢的,她把邵文池抱起来,想要言逸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郑重道谢。

言逸不止救了一个小孩儿,还救了这个老师的前途,万一邵文池在学校附近出了任何危险,谁敢去承受后果。

言逸没搭话,摸了摸小孩儿的奶冻似的脸,回了自己打的那辆车。

司机师傅等烦了,没给钱又不能走,耗的时间没人赔,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

言逸皱眉笑笑:“抱歉,您按时间计费吧。”

司机师傅的脸色又多云转晴,一踩油门跑了出去,边开边跟言逸搭话。

“你一个omega,身手还挺好。”师傅啧啧感慨,“你应该多在那儿等会,等会说不定那小孩的家长就过来了,这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随便开口啊,多少钱酬金人家都不吝啬。”

作者感言

麟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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