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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岛屿 猛猪出闸 3528 2024-05-26 00:00:00

“它拉稀了,现在攻击力不强,我们快走。”他一把捞起仍沉浸于恐惧的粉丝,后者兀自嘀咕着“我觉得它没拉稀”。

回到开阔的沙滩,光线变得强烈,心境也跟着豁然。此时,范锡才说身上有点痛,管声撩起他的破T恤,立时皱起眉。

一种确切的心疼,如重拳般袭来。

他纤瘦的背上一大片淤青,被石子硌出两个血口子,后脑也肿了。他淡淡地笑着说没事,不影响劳动。

“你歇着吧,我一个人挖贝壳。”

管声先是帮范锡消毒伤口,然后给自己梳理了一下发型。他戴好太阳镜,甩开鞋子,携工具向海而去。他感觉范锡在注视自己,于是潇洒地迈起台步来。

吃了点东西,他们商量要不要挖个陷阱,把那家伙抓住。它既然能上树,那普通的陷阱就困不住它。假如在底部放入削尖的树枝等利器,则太过危险,因为他们和帅呆都有可能不小心掉进去。

“还有一点,目前还算相安无事,我们怕它,它也怕我们。”管声分析道,“万一没捉住,反而惹恼了它,恐怕会遭到报复。”

范锡点头表示认可,嘀咕一句:“它的尾巴好灵活,好像挺好吃的。”

管声抓起一把沙子玩着,瞄着唯一的粉丝凝眉思索。这小子太瘦了,是该补充营养。很快,他拍板决定:“那就抓它!居然敢吓唬你,我这么宠粉的人能忍吗?!你做过陷阱吗?”

“做过,在《我的世界》里,嘻嘻。”说完,范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任是平凡也动人。

管声一下子被萌到了,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这么毒舌的人,此刻居然想不到吐槽的话,只是觉得很可爱。

“我想想……我在真人秀里弄过一次,当时是捉田鼠。其实没捉到,是节目组后拴上去的。唉,这鸟不拉屎的破岛,连只耗子都没有。”他拿过降落伞绳和几根树枝,若有所思地比划,很快搭建出一个模型,是最基础的绳套陷阱。

“啊,我懂了。”范锡看懂原理,二人立刻行动,来到曾发现排泄物的地方。这就表明,它还有可能路过这里。

他们做了一个木楔子,深深地打入地面,又找到一棵较为纤细的小树,用降落伞绳绑住树枝。管声如纤夫般背住绳子,用力拉弯,范锡在旁指挥:“弯了,声哥,已经很弯了……好了好了,再弯就断了。”

这一连串的“弯”,说得管声胸口发热、浑身冒汗,颇为烦躁,仿佛被当众揭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将绳索与木棍相连,卡在木楔的凹槽处,这样就形成一个类似于老式门闩的结构,然后打了一个触发结。当有触碰和震动,整体平衡被打破,小树便会弹直,吊起或拖住落入圈套的家伙。

布置好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在绳套中间放入一块螺肉,边后退边用树叶扫去二人的足迹。范锡屏住呼吸,朝他竖起大拇指。

傍晚时分,有动静了!

林中传来帅呆的狂吠,提醒他们有东西落网。二人的心悬到嗓子眼,一前一后飞奔过去,却见一只毛茸茸的黄色生物被拴住后腿,吊在树上荡着秋千汪汪叫唤。范锡松了口气,扑哧一笑。

“笨蛋!”管声解救了自己的狗儿子,“狗长犄角,出洋相。”

重新布置好绳套,他带着自己的萌宠和萌粉去山洞过夜。

这天晚上,他没有叫醒过受伤的范锡。他坐在山洞口,凝望日天神石朦胧伟岸的身影,独自值守了整夜。

范锡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为以防万一,他叼住哨子,随后打开芭蕉叶。

发酵四天的可可豆,已经变成褐色,正在散发出陈年鞋垫般的酸臭。毫无疑问,他又失败了。代表暗恋的心意,怎么可以是鞋垫味儿的?

他不甘心,试着把可可豆从粘稠的液体中剥出来,往嘴里丢了一颗,惊喜地发现味道比上次好得多!虽然依旧酸苦,但增了三分香醇。

下午,他把晒干的豆子带回海边,趁着管声上厕所,放在火上炒制。刚把熟豆藏好,管声就回来了,问道:“小粥,你想不想看鸟儿?”

他一愣,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嘟囔:“别开这种猥琐的玩笑。”

“我是说,去看那窝小鸟。”管声揶揄地笑笑,“咱们究竟谁猥琐啊?”

有好一会儿,范锡都不好意思讲话,觉得自己真是寂寞过头了。一听到鸟儿,立刻想到屌,立刻想到纠缠的躯体,脑海里的画面从jpg变成gif。寂寞之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找到那棵大树,却没听见雏鸟啁啾。鸟巢已经倾覆,枝头一片死寂。地上散落着雏鸟的绒毛,和数根大鸟的艳丽尾羽。

“是那个拉黑屎的家伙干的。”管声咬牙切齿。

物竞天择,本无善恶之分,但范锡心底依然潮起一股酸楚。难得遇见一丝美好,却被自然法则残忍剥夺。没办法,它们的巢筑得太低、太显眼。

他拾起大鸟的一根羽毛,为了保护孩子,它尽力了。他想起父母,眼眶一热,慌忙用手压住眼睛。一只温柔的手把他揽住,揉了揉他的头。那么毒舌的男人,却没有调侃他,真难得。

他把脸埋在男人肩头,哽咽道:“声哥,我想回家。”

“我也想啊,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管声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紧紧抱住他,“我努力了那么久,不可能就这么老死在孤岛,命运不会这样捉弄我。”

“万一永远都没人来呢?”

“那我们就再出海,漂到哪儿算哪儿。”

范锡吸吸鼻子,嗯了一下,挣开怀抱不好意思地挠头。相拥的感觉太美妙了,再抱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人家扑倒。

“唉,衣服都被你哭湿了。”管声瞟一眼肩上的水痕,迎上他带着歉意的泛红眼眸,“如果你想继续哭,另一边肩膀也可以借你。”

他涨红了脸,把玩着羽毛连说不用。

他们都明白,再度起航,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空头支票而已。见识过大海的无垠、鲨鱼的凶猛,那股无知无畏的蠢劲儿早已被浇灭,当初活着靠岸已是侥幸。

只是,他们需要这种目标感来麻醉自己。停在沙滩上的木筏,已经成为了图腾般的存在。

回到海边,范锡轻轻把羽毛夹在旅行指南里,凝望着海面闷闷不乐。

管声给自己做了个帅气逼人的发型,故意在他面前晃,他似乎也不感兴趣。早知道,就不提议去看小鸟了,本来是想讨他欢心的。

“还伤感呢?”管声蹲在他面前,扬起嘴角,“我想到一个新游戏,要不要玩?你先把裤带抽出来。”

“需要脱裤子?”还没反应过来,管声已经开始动手动脚,解开他的运动短裤,硬把带子抽走。

“翻花绳你会吧?”管声用裤带绕住双手,修长的手指左右勾了几下,伸到他面前,“来吧。”

范锡眨眨眼想了想,翻出个“手绢”,笑道:“该你啦。”

“我来翻个面条,”管声边说边动作,“唉,好想吃炸酱面,我妈做的可好吃了。黄酱得要前门六必居的,甜面酱是西单天源酱园的好。黄酱得用香菇水澥开,肉丁肥瘦参半,不能用现成的肉馅儿,得手切……”

“别说了,馋死了。”范锡舔舔嘴唇,用小指勾住绳,“看我给你翻个牛槽。”

“牛肉也好吃。”不知不觉,管声越靠越近。他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目光灼热,几乎要把对方烫出个窟窿。彼此手指相碰,溅开一片温热的火花。

鼻尖几乎相撞时,范锡瞄他一下,又迅速垂眸。微颤的手指失了方寸,把绳给翻乱了。

于是,管声的心也跟着乱了,小腹发烫,冒出一个又一个无耻的邪念。

他微退半步,慢慢地理顺绳子,把它重新绕在手上。范锡沉吟几秒翻出一个“大桥”,对他笑了笑。那么不起眼,又那么可爱。

他确定自己心动了。与世隔绝的孤独,寂寞,惶惑……无论原因为何,他都对岛上的另一个人类动心了。

假如面前这个粉丝不是空手道教练,他真想扑过去肆意妄为,就像神秘生物扑向那窝小鸟。但他脑补了自己被反杀的局面,对丢人的担忧压过了欲望。

他是爱面子的。

他感觉得到范锡的心慌意乱,他有信心,能把他们的革命友谊升华。就像当年,他确信自己会夺冠,会成名,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让弟弟去留学,让曾给他冷眼的亲戚追悔莫及。

他不是没经过诱惑,见过的美人不胜枚举。所以,他意乱神迷,却又分外清醒。他拎得清,事业就是他的一切。他所在的世界,墙倒众人推,除了这次事故,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其他意外,不知多少人眼馋他的资源和顶奢代言。

所以,最完美的状态,就是岛上耳鬓厮磨,岛外各自安好。回归正常生活,他们依然是好哥们儿,他会在经济上尽量补偿。

“声哥?”正被他意淫的粉丝把手举在他面前。他笑了笑,手指轻轻勾住绳,故意用热切的目光注视对方,直逼得范锡主动错开视线。

管声决定,为避免遭遇拒绝后的尴尬(只是以防万一,粉丝怎么会拒绝偶像的告白),他会在愚人节那天跟范锡谈谈。若对方愿意,则一切水到渠成。若是表现得痛恶,就说是开玩笑。

进退有度,取舍自如。

或许是苍天有眼,为了缓解他们的思乡之情,让一只椰子蟹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惊喜地对视一眼,一齐扑了上去,用锤子和石头把它活生生砸死。

它不及小鸟可爱,又十分鲜美,所以谁都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兴奋不已。它的父母兄弟看到这残暴的一幕,肯定要被吓死了。

管声想,其实人类和藏在密林中的家伙一样残忍,只因精神需要,才偶尔表现得宽仁。也许此刻的某个角落,它正在细嗅兰花,反过来暗骂他们无情。

但管声依旧对它深恶痛绝,因为它害自己的准男友伤心,还摔得够呛。

在他煮螃蟹时,范锡兴冲冲地拿来一种蘑菇,形如珊瑚,说顺便煮了。

“这可不能乱吃!”他立马丢到一旁,并喝令帅呆不准捡。

作者感言

猛猪出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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