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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为后 月亮狂醉 3720 2024-05-24 00:00:00

朝会结束后,刘芳快步走到柳文朝身旁行了个礼,道:“感谢柳首辅的举荐,刘某不胜感激,还望首辅指点一二,我应如何办?”

刘芳以为柳文朝举荐自己是要自己徇私舞弊。柳文朝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他笑道:“柳大人无需多虑,秉公办事便可。”

柳文朝走后,留刘芳一人呆在原地。

这时柳文朝对身旁的唐维桢说道:“我很像奸臣吗?”

唐维桢笑道:“你与他非亲非故,私下也无来往,就这么平白无故让他得了个便宜,他能不多想吗?”

柳文朝:“我举荐他只是觉得他的品行适合,仅此而已,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能臣从何而来,皆源自科举,国家兴盛,则需人才。”

唐维桢点点头道:“对,像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柳文朝轻笑:“那像你这样的便是人中龙凤。”

就在二人打闹嬉笑中,陈学良走了过来,讥笑道:“二位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皇上眼皮底下也不避嫌,不怪别人说二位有断袖之嫌。”

柳文朝却不恼,只轻笑道:“别人怎么说,我听不见也管不着。”

陈学良看向唐维桢道:“唐大人还真是下了血本,血亲妹妹都拿来做棋子,别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维桢:“感谢陈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文朝接过去了“这就不劳陈大人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闺女吧!如果嫁不出去了,不妨考虑一下我。”说完拉起唐维桢便走了。

待陈学良反应过来之时,看向二人的背影骂道:“岂有此理。”

第3章 往事

忽匆匆,宫后苑角落里的桂花已经压垮了枝头,落在红墙上的倒影随着微风轻晃。

一个月后,李承允一行人便到了京都,此时正站在惠明帝寝宫前等候通传的人,大约过了半炷香,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到了跟前一看,应锌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地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面带微笑细声细气地说道:“楚王请随奴才进来吧。”

内室光线昏暗,焚了很重的安神香,李承允看见惠明帝和衣坐在床榻上,和三年前比起来似乎衰老了许多,他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稍等了半刻,才传来低缓的声音:“起来吧!”

惠明帝看向一旁的椅子,道:“坐吧!”他牵过李承允的手,道:“和三年前比起来你似乎健壮了不少,也更英俊潇洒了,看来昌平是个好地方”

李承允道:“您给儿臣选的昌平是富庶繁华之地,景色秀丽,儿臣很喜欢。”

惠明帝慈祥笑道“当初给你取字佑宁,是希望你做个闲散王爷,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如今你也要成婚了,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承允看着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他既是华国的皇帝也是自己的父皇,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联想到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他难免有些惆怅。他想趁这个时候陪父皇多说点话,他稍微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子。

惠明帝深深地看了李承允一眼,嘴角有丝狡猾的笑意,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表情,谁也没有察觉到,接着他继续说道:“朕老了,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你皇兄也不争气,朝中许多大臣对他不满意,想另立太子,这事你怎么看?”

李承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前一时刻还是父慈子孝,下一瞬便成夺命弯刀。

李承允若是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另立太子,那么惠明帝便会觉得李承允是想回来挣太子位,这门亲事就会变成丧事。

于是李承允便道:“父皇,儿臣不能干预朝政之事。”

惠明帝拍了拍李承允的肩膀,笑道:“好几年没见你了,一时高兴,就忘乎所以了。”随后,惠明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要以为皇帝高高在上,仿佛拥有世上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当你真正坐上这把龙椅,你才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

李承允从容说道:“谨遵父皇教导,儿臣铭记于心。”

一番试探结束后,惠明帝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祥,伸了个懒腰,道:“去看看你母妃吧!”

李承允起身告退,又去看了兰贵妃,从宫中出来后已是申时。他来到一家成衣铺,换了身服饰便走进了他曾经最熟悉的东芯街,穿过这条街道右转便是柳文朝的府邸。

自从十四岁那年那天在大雪纷飞的宫后苑见过柳文朝,他便派慕宇去打听,待得知柳文朝是翰林院侍读后,李承允便去求惠明帝把他安排给自己一个人授课。年仅二十一岁的柳文朝便云里雾里地做起了李承允的侍读。

柳文朝升得很快,从翰林院侍读到国子监司业再到礼部左侍郎兼任翰林院学士,再由前任首辅徐寿辉引荐入阁,从礼部左侍郎兼任东阁大学士,无论柳文朝升到何位置,李承允依然叫他先生,从未变过。再后来李承允去了昌平,柳文朝便升到了顶点首辅。

那时李承允十八,对男女情爱一事,已明了,夜晚他睡不着觉便会偷偷溜出宫来,爬上柳文朝府邸的屋顶偷看,他发现柳文朝有写字的习惯,也难怪他的字连惠明帝都赞不绝口。

还有一次,他在屋顶偷看到满室春光的一幕,柳文朝在沐浴,李承允目不转睛地看着柳文朝褪去外衣,室内只点了一盏煤油灯,透过昏黄的光线,李承允朦朦胧胧地瞧见柳文朝浑圆饱满的臀部,接着他又开始脱里衣,皮肤如璞玉,看着顶瘦的一个人却有着紧致匀称的肌肉,待里衣完全褪下时,他发现柳文朝后腰处有两个腰窝,这腰窝像是万丈深渊,有无穷的吸引力,引人无限遐想,李承允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他顶着‘尴尬’,不敢继续看下去。

走着走着,便到了柳府,李承允敲响了大门,门童打开门问道:“你是?”

李承允笑道:“我是柳大人的学生。”

门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稍等。”

待门童向管说起门口之人,文叔赶紧匆匆忙忙地出去迎接,李承允看见文叔后,笑着说道:“先生可在?”

文叔恭敬道:“大人在书房,王爷请随我来。”

柳文朝端坐在椅子上,看见李承允后,站起笑道:“楚王如今真是越发英俊潇洒了。”

李承允并不答话,只是笑吟吟地看向柳文朝。

柳文朝有些尴尬,问道:“楚王你一直瞧着我做甚?”

李承允走到柳文朝身旁,笑道:“你脸上沾了点墨,我替先生抹掉。”李承允伸出拇指在柳文朝脸上轻抹了几下,又趁机在他唇上来回摩擦:“唇上也有,先生可真粗心。”做完这一系列后,李承允返回椅子上坐下。

柳文朝摸了摸自己唇,看向李承允,竟生出一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但是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从容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才说道:“找我何事?”

李承允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散的模样,说道:“想念先生,所以就来了。”说话的语气很随意,让人瞧不出真假。

柳文朝:“……”

李承允打量着四周,书房里的布置和三年前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一把琴,李承允走过去饶有兴趣拨动了一根铉,问道:“先生何时添的这把琴?我有幸能听一曲?”

柳文朝望了眼窗外,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楚王先回去吧,改日得空弹与你听。”

李承允置若罔闻,转身走近柳文朝:“先生帮我安排的婚事我很满意,不如我也替先生安排一出吧!”

柳文朝后退一步,道:“楚王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承允又往前一步,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生三十了吧!既不娶妻,也不纳妾,莫非心里有人了?”

柳文朝退一步跌落在椅子上:“朝事繁忙,无暇顾及。”

李承允俯下上身,两手把他禁锢在椅子上,勾唇一笑:“三年前有人在‘太极殿’偷偷吻了我,嗯,是谁呢?先生你可知道?”

柳文朝脸微红,呼吸紊乱道:“不知。”

李承允又凑近了些,笑得更深了:“看来有人做了登徒浪子却不敢承认。”

柳文朝撇开了脸,假装镇定说道:“你说的那个登徒浪子就是我,你又当如何?”

“不如何。”李承允捏过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道:“这叫礼尚往来。”说完朝门口走去,背对着他挥手:“走了。”

柳文朝摸了摸唇,有些茫然。

待李承允消失在书房后,柳文朝定了定心神,回忆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李承允十八岁时说喜欢他,他心里既惊讶又开心,开心过后考虑到种种,两个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即使两情相悦便也是孽缘,他最后咬了咬牙拒绝了李承允,给予了他一鞭子的回应。

两年后,李承允满二十行及冠礼,也意味着他要离开京都去往自己的封地,此行一去,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柳文朝不舍,纠结良久,终是败给了欲望,行冠礼前一天趁着李承允歇息时,偷偷吻上了他的唇。

李承允以前就是众多皇子中最高大最俊俏的那一个,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如今又过去了三年,虽说他今日只草草地穿着便服,但是仍然掩盖不住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之势,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刚刚没能挪开眼睛不只有李承允,还有柳文朝。李承允刚进书房,柳文朝心里便是一悸,犹如蜻蜓点水般泛起涟漪。

他无力地滑落在椅子上,亲自给自己喜欢的人安排婚事那是一种什么体验?就像水被冻成冰后,又让人一锤子敲碎了。

“大人……大人……”门外文叔在喊他:“老爷喊你去吃晚膳。”

理了理乱飘的思绪,柳文朝打开了书房的门对文叔说道:“走吧!”

刚坐下,就听柳清远道:“楚王来过了?怎么不留他吃完饭再离开?”

柳文朝漫不经心道:“他有事,急着要回去。”

柳清远睨了睨他,道:“上次你说的那姑娘?”

“哦!前几日与陈学良争辩了一回,他是不会把闺女嫁给我这样的死对头的,没希望了。”柳文朝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柳清远蹙眉:“我觉得你就是在胡乱诓骗,什么见过一面,颇有才华,都是虚言。”

柳文朝默不作声,大口吃着饭。

又听柳清远道:“我看亦清那丫头就挺不错的,不如为父替你说说。”

柳文朝:“……”

柳文朝放下碗筷,道:“您还是别想了,她已经是楚王妃了,父亲,我的婚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吃饱了,您慢慢吃。”说完一溜烟地离开了膳厅。

柳清远怒道:“你给我站住。”他的话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柳文朝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流年不利啊!不如找喻之唠叨唠叨,饮酒解解闷,真是千好万好,唯有喻之是忘忧草。

作者感言

月亮狂醉

月亮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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