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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苑阖眼吻住他,羽睫轻颤,过了许久,才退开一些,凝望着他的眼眸,说:

“我叫钟苑,是翎国的三皇子……师父总说我不长心,对外人没有防备,可我并不是对谁都能敞开心扉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屡次想寻死,如此委屈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想抓住你,放不开手。”

墨隐怔然,双眸里倒映着的都是钟苑轻浅的笑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几乎快冲破胸腔。

钟苑又在他嘴上啃了一口,脸颊渐渐发红:“可能,可能这就是喜欢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或许是一见钟情?”

迟迟得不到回应,钟苑有些急,捧着墨隐的脸庞问:“那你呢,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墨隐未答,只是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钟苑感受了一会儿,释然的笑了,眼眸弯弯,带着勾人的狡黠:“哦~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我。”

说罢,他解下自己绑头发的红绳,一圈一圈的缠在墨隐手腕上,仔细又严谨——

“要分别咯,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相遇,到那时,你就别总是苦着一张脸了,好不好……”

他们额头相抵,墨隐阖眼掩去其下水光,笑着点头:“好。”

少年人的情意总是来得匆忙,可碍于世间种种牵阻,他们都未能良善收场……

钟苑最后告别了墨隐,踏上去寻银朱的路途。

---

他是在一个悬崖边再次见到银朱的。

彼时寒风凛冽,银朱瘫坐于沈君的尸身旁,双眸空洞,面如死灰。

鲜血几乎覆盖了她绝美的容颜,让她变成了个不死不活的人。

“娘亲——”钟苑看见这一幕,心间震愕,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慌忙的跑上前去,跪坐在银朱身侧。

银朱似是失了神智,只知道紧紧抱着沈君的尸体,钟苑唤了她十几声,她才有了些许反应,僵硬的扭头望向钟苑,露出了个悲怆至极的笑容:

“是乖乖啊……”

话音刚落,她就泪水如洪。

“娘亲,没事的,我们可以为沈叔叔报仇,我们……可以逃离的……”钟苑亦通红了眼眶,把自己的母亲抱住,无措的安抚着。

银朱手中紧握着一块精巧的玉佩,指尖泛白。

过了许久,她直起身来,轻抚着钟苑的脸庞,用悲伤而温柔的强调说:“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钟苑连连点头:“嗯!苑儿会的,娘亲,你也一定要……”

他话未说完,就被银朱打晕。

银朱面色苍白,将他稳稳放于一处有遮盖性的草堆后方,而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瓶中装着一大一小两只蛊虫,是谓“噬心子母蛊”。

这蛊,她曾经想种在钟泽山身上,可尝试多次都失败了。

如今,她用在了自己和钟苑身上。

将子蛊种进了钟苑的心口,将母蛊放入自己体内。

母蛊入体的那一瞬间,银朱的身子变了模样,她迅速消瘦,气息虚浮,墨发都无端脱落了许多。

“乖乖……忘掉这些事吧,以后好好生活。”

银朱不断抚摸着钟苑的脸颊,泪水砸在他衣襟上。

远处,王宫的卫兵们正追赶而来。

她不再停留,拼尽全力把沈君转移到马背上,而后策马奔逃。

一阵乱沙掠过,周遭回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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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寝宫里,身旁坐着婉妃,满脸忧然。

“母妃……我怎么了?为什么浑身都好痛……”

他声音嘶哑,大脑一片空白,就连神智都不甚清晰。

婉妃先是愣了下,而后轻声问:“苑儿,你不记得自己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吗?”

钟苑目露迷茫,只能点头。

“没事……”

婉妃释然,没再多言,只是把他抱入怀中,给他揉捏着昏沉的脑袋。

“没事了,苑儿……”

第88章 唯这一寸之地能安放他漂浮的心

烈火吞噬夜空,碎玉宫坍塌,把银朱的尸身埋在了里面。

钟沐远佯装痛心疾首的扑到自己父皇身侧,大声哭喊:“父皇啊!父皇!你们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快把三皇子拿下,还有他的母妃,护卫,统统拿下!”

王宫卫兵们一齐上前,把钟苑等人围困住,绒朱亲眼看着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姐姐死在眼前,也几欲崩溃,但此时顾不得这个,她眼中只有远处失了神智的钟苑。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追月扶着两眼空洞的钟苑,不断呼唤,心急无比。

方才银朱死后,钟苑就突然失了所有反应,好似陷入一片幻境,唯剩躯壳一般,宫殿坍塌时竟也继续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只来得及带着钟苑躲开,而银朱就彻底被火光吞噬。

“是噬心子母蛊的余效。”绒朱不知何时顶着伤痛冲开卫兵们,来到他们身旁,将钟苑搂住。

“他现在没有神智,听不见也看不到外界的所有事物……兴许,兴许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闻言,追月松了口气,但心还是吊着的,他重新拾起剑,准备面朝一圈又一圈的卫兵。

但绒朱拉住了他,神色无比疲惫:“没用的,停手吧,只能先被关起来,也好,能让苑儿缓缓……”

“可恶……!”追月无奈也无力至极,最后也只能被押往王宫牢狱之中。

---

皇帝遇刺驾崩,举国愕然,作为嫡皇子的钟沐远受一众大臣推举,成为翎国暂任掌权者,主持大局。

四日后,举行国丧,自此日起,百日之内,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不得寻欢作乐,四十九日内不得屠宰,一个月内不准进行嫁娶,是谓天下缟素。

钟沐远表面上在披麻戴孝缅怀自己的父皇,背地里却兴高采烈的召集来自己的所有党羽和幕僚,商讨让自己登基一事。

“臣以为,皇上刚逝不久,殿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非议。”

“是啊,况且前朝还尚在谋划攻打羌国一事,如今又遇上国丧,无论如何,殿下都得等这两件事过去才好上位。”

“我要你们来有何用!”钟沐远气急败坏,“一个两个的都在劝我不急,眼见战事将近,我若不在此时趁机上位,更待何时?难道要让天下人和那些官臣们看着我一个连太子都不是的皇子去管政带兵吗?他们如何能服!”

一时空气都变得沉静下来,有人踌躇一会儿,说:“殿下……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就以战事紧急为由称帝,用我们的势力去排除那些反对的臣子,到时候把风向掌握在我们手中,不怕有人敢违逆。”

“对对对,就是该这样!”钟沐远笑了,眼中满是寒光和野心。

父皇啊父皇,你始终不愿立我为太子,忽视了我二十多年,我现在终于可以不顾你的所有算计以只手翻云覆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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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严密冷僻的宫殿中,关押着钟苑和绒朱等人。

外边是钟沐远布下的重重守卫,看守严谨,连只苍蝇都难得飞进去。

里间,追月透过窗格望了眼外面的守卫,深深叹息一声,手里握着孤日给的玉佩,指腹不断焦灼的摩挲。

忽而,身后传来响动,他立即转身朝坐于床沿的钟苑走去。

“主子?”蹲下身仔细端详着钟苑平淡如水的神情,试探的轻唤。

自噬心子蛊解除后,钟苑就变得失了所有反应,好似提线木偶,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

也就这两日情况好了些,偶尔听到旁人的呼唤时,还会双眼迷茫的应一声,有时又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某个角落发呆,一动不动,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恢复神智。

这副模样看得追月实在担忧痛心……他生怕自家主子以后都好不起来了……

——晚间,追月端着吃食走进房来,却见钟苑自己站在了窗边,抬眸凝望着漆黑夜空。

“主子!”他连忙放下东西冲过去。

钟苑缓缓转头看向他,神情低沉憔悴,半晌,哑声笑了笑:“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这么静淡无奇的状态,反倒叫追月更加担心,于是迟疑地道:“主子,你真的好了吗?”

钟苑没答,而是问:“我娘的尸身……是如何处理的?”

听到这个问题,追月心间空落,咬牙踌躇良久,方不忍地答:“碎玉宫不堪火势,坍塌了,我当时只来得及把你拽出来……大皇子放任不管,也不许人去灭火,大火前两日才熄灭,所有东西都……都已成灰。”

钟苑怔愣着,眼眶随着追月的话语变得愈发嫣红,隐隐可见水光,见状,追月自然立刻闭嘴了,慌忙扶住他的肩。

“主子,你别太伤心了,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复仇的!”

昏暗中只余一声轻叹,钟苑一言不发,转身躺进榻中,整个人都仿佛失了光彩。

追月看了眼他的背影,咬唇放轻步伐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

钟苑阖眼侧躺在冰凉褥间,长发铺在后面,幽蓝月光下只见轻颤的两排羽睫,挂着晶莹水珠。

他抚上手腕上圈圈缠绕着的红绳,细细摩挲,放在唇边如轻吻般的触碰,仿佛上面有能让他安心的味道,可以抚慰他。

这个死寂清冷的黑夜里,他只能寻得这一寸之地,去稍微停放漂浮的心。

——几千里之外的羌国,执政殿。

暖色灯光下,坐于桌案后方的太子殿下忽然觉得心间一颤,眉宇间瞬时浮上不安和疼惜。

笔尖墨汁落在纸面上,缓缓晕开,无比刺眼。

“苑儿……?”

墨隐动作僵了下,接着无端唤出这两个字。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猜测刚浮上心头,就被他立即掐断,不是他否定掉了,而是他根本不敢去深想。

扔开手中毛笔,墨隐从席上快速起身,推开殿门走了出去,传唤孤日。

“翎国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孤日沉声答:“探子传回消息,说翎国这几日依旧在举行国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另外,他们现在是大皇子掌权,且那位皇子似乎很执着于对我们发兵征战。”

呵,新雏不惧猛虎——墨隐眼中滑过寒意,深深融入寒凉月色中。

钟沐远,一个从未经历过战场凶险的摆设皇子,竟然急着要向有上百年都处于险恶环境中,冲破了重重硝烟,跨越无数敌首尸骸,最终强盛壮大,悍然震世的羌国征战。

当真是没脑子,完全没想过他当初带军压境强娶钟苑时,为何钟泽山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

——还真以为,仅仅是因为钟泽山不重视自己的三儿子!

【作者的话】

突发奇问,宝子们觉得本书的“甜度”和“虐度”分别能打几颗星?

作者感言

你今天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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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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