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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静静听着。

石志义想了想,道:“对了,那匹马。你知道吗,那匹马现在摄政王府上。”

贺兰山闻言抬眼看着石志义。

“如果没有摄政王,你当初会不会喜欢我呢?”

石志义终于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问了出来。

贺兰山沉吟须臾,还是说了实话:“也许吧。但这样的假设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石志义苦笑道:“是啊。”

贺兰山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以来,也许是下意识回避,他很少摸肚子,也尽量不去想孩子的存在。可他的肚子现在已经微微凸起了,贺兰山每每想到孩子,就不得不想到闻于野。

有时他也会想,当初干嘛非要跑到城楼上去看那一眼呢,要是没有看,也许他现在已经爱上了石志义,那样的话,日子该有多美好。

贺兰山道:“石大哥,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专一深情,谁要是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洛小头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能试着接受他,慢慢培养感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成为真正相爱的一对。可你要是总还想着我,那么结果不过是三个人都难过,这样不好。”

石志义安静了很久很久,最后,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石志义和洛小头的婚期定在月底,贺兰山帮他们选了个好日子。因为双方都没有父母了,也就用不着接亲迎亲这么复杂,只需要去官府上了户籍,然后在家中摆下酒宴,镇上的居民谁路过随个份子都可以进来吃,想必到时也会很热闹。

但他们被下药的事,贺兰山也没有就此放过。他亲自去了那家酒楼,询问那里的伙计,又仔细检查了石志义和洛小头的随身行李,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于是贺兰山把目标锁定在了谷疏桐身上。

那药总不会是平白无故进入人体的,同时对石志义和洛小头下手,说明那个人和他们两个都有关系。他们的钱财分文不少,可见不是图财。再加上,石志义说了,他们一路上的饮食都是谷疏桐准备的。

贺兰山默默看着厨房里正忙活的谷疏桐,一边回忆着那天前后的经过。

他发现恰恰也是谷疏桐提出让石志义和洛小头一路,他还破天荒地自告奋勇和胖娃一路。而且,据胖娃所说,谷疏桐那天曾反复催促他早点睡觉。

可是……为什么呢。

贺兰山十分困惑。

难道就为了记恨洛小头提出的让谷疏桐和胖娃早点成亲?

可他们没有逼他啊!就算洛小头误会了,难道真的值得谷疏桐下这样狠的手吗?他们所有人平时对他分明那么好。

想来想去,贺兰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证据,只凭推断,万一误会了谷疏桐,那也是罪过。

该如何求证比较稳妥呢?

贺兰山于是打听了镇上能卖这样的药的地方,而后请丹青师傅绘制了谷疏桐的画像,悄悄拿着去挨个询问。但大概是为了保护客人隐私,以免将来没人敢买这样的药了,没有人告诉他实话,大家都默契地说记不清了。

贺兰山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为着这事,他心里成天揣着块大石头,吃不下睡不好,又天天东奔西跑的,丝毫没有把安胎当回事,谁也劝不住他。

果不其然,孩子闹脾气了。

这天贺兰山午觉被痛醒,马上就知道不好,连忙去敲石志义的房门,让他快点找大夫过来。大夫来的时候贺兰山已经在流血了,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大夫还是上回给他保胎的大夫,一见贺兰山这种不听劝的倔驴,气得差点骂人,最后还是忍住了,很有职业修养地咬着牙再次给贺兰山保胎。

临走时他告诫道:“再有下次,孩子真要没了!有没有人能管管你?”

贺兰山也委屈,嘟嘟囔囔道:“可是不弄清楚真相,我怎么放心呢?”

洛小头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别查了,是我自己下的药!”

贺兰山根本不信他的。

但洛小头有鼻子有眼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到了石大哥那边?就是我自己去的!我就是为了得到石大哥!你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总之你不要再管了,小心我跟你翻脸!”

石志义刚刚进门,一听这话又尴尬地退了出去,在门口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查吧,你要听劝。实在不行,我们和胖娃商量一下,让谷疏桐先搬走。他现在出门了,我们有话可以直说。”

贺兰山叹了口气,道:“石大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这个人就太恐怖了,我们要是再得罪他,我都不敢想他会做些什么。”

石志义沉默了一下,有点想说那就干脆杀了他,反正他也没有人管。

贺兰山看出了他的心思,抢先道:“你别说要杀他,我们目前还是没有证据,万一误会了,那可是条人命啊。”

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要怎样才好了。

第31章 试婚后第140天

闻于野和张世镜又在朝堂上对峙起来了,原因是张世镜提出要重刑拷打昌氏父子身边的亲信,只有这样才能问出实话。

闻于野当然要反对,他破天荒在百官面前发怒道:“我看大将军真正想拷打的不是他们,而是本王吧!不如就请大将军下令,现在就把本王送到刑部大牢里去!”

他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金銮殿里,张世镜终究沉默了。

下朝之后,皇上把闻于野和张世镜两人叫去了御书房,废了不少口舌,才让这二人表面上言归于好。

可是当天晚上,昌成和身边用了十几年的小厮翟善忽然失踪了。

昌成和在闻于野府上住了好几天,自从上回来求助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期间昌阳伯也来找过他,但昌成和就是认定了闻于野这儿更安全,至少张世镜绝对不会派人闯进来强行把他带走。

无奈,昌阳伯只得再三劝告他快点回家,之后便悻悻离去。

这天翟善出去帮昌成和办事,结果昌成和等到后半夜也没见他回来。按理说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昌成和在心里一合计,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今天下朝回来闻于野就带着怒意和他说过,张世镜企图拷打他们父子身边的亲信!

于是昌成和再次吵醒了闻于野,惊慌地把事情告诉了他。闻于野又是疲惫又是心烦,撑着额角道:“我应该记得提醒你,不要让身边的人出府。张世镜开棺验尸,不知又在里头找到了什么证据。他如此严查不放,我甚至怀疑他是冲我来的。”

昌成和被他的话说得心惊肉跳,瞪着眼睛道:“表哥,你是说……”

闻于野看着他道:“你是我表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对此毫不知情?哪怕只是一个视而不见,也足够他用来做文章了!”他说着忍耐不住踹了昌成和一脚,道:“你的命没了就没了,何苦还要连累我!万一张世镜审出什么来,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知道吗?!”

闻于野气到直接把他赶了出去,昌成和颤巍巍地回到自己屋里,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看见张世镜审讯一个敌军的探子,那样的手段,昌成和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些细节。

翌日中午,张世镜登门造访。

他带来了翟善血淋淋的供状,并要求把昌成和带走。

闻于野让章高旻去把昌成和叫来,他自己则盯着供状看了半天,道:“这样屈打成招的供词,大将军觉得可信吗?”

张世镜道:“可不可信,卑职把王爷的表弟带走问问就知道了。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卑职,卑职只好斗胆了,以免辜负皇上的信任嘱托。”

昌成和走到门口,听到这一句,瞬间毛骨悚然。章高旻温温柔柔地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将他硬生生推进门里,昌成和也顾不上说他什么了,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匀不出半点来。

一听见动静,屋里的两人一块儿看了过来,一瞬间昌成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猛兽盯上的羊犊,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横尸当场,再被撕扯得看不出形状。

昌成和在张世镜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头皮发麻,他一步三挪地走了进去,刚挪了几步,他就飞快跑到闻于野身后躲着,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往供状上多看一眼。

闻于野对昌成和道:“你跟大将军走一趟吧,他只是问问你,不会对你用刑。”

昌成和一把攥住闻于野的衣服,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表哥你救救我!”

闻于野皱眉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张世镜冷笑一声,语带嘲讽道:“昌成和,昨晚拿到这份供状后,我先去见了你父亲。他已经承认了,事情都是你做的。为了你的家人考虑,你就不要再这样顽抗了,也许早些交代,皇上还能从轻发落。”

昌成和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煞白道:“什么?我父亲说什么?!”

张世镜沉声道:“先帝一直在用‘二皇子谋反,为何奔你而去’这句话作为郡公与二皇子有瓜葛的证据,可殊不知,当年就是你写信请二皇子来的!你和他保证,他来了之后你会和他联手,骗取郡公的兵权!昌成和啊,原来你甚至不是为了害死郡公,你是为了造反啊!”

“造反”这两个恐怖的字让昌成和耳边嗡地一响。

这些事,张世镜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亲历者除了他们父子二人,还有去送信的翟善,还有那个已经死的二皇子之外,根本不会有有外人知道啊!他前些日子倒是把这些事告诉了闻于野,但闻于野也绝不可能帮助张世镜,毕竟一旦他们昌家出事,闻于野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明明是一体的!

除非,是他的亲爹,是昌阳伯为了撇清他自己,选择了放弃昌成和,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

区区一个儿子算什么,古往今来为了权力地位,父子相残兄弟反目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更遑论是为了自己的命!只要昌阳伯活着,他甚至可以再有儿子!

何况昌阳伯本不是善类,呵,昌成和比谁都清楚,昌阳伯收留闻于野母子为的是什么,他就是个觊觎自己亲姐姐的变态!他姐姐是怎么死的?是被昌阳伯活活逼死的!

这些事,闻于野还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怎么可能和他们昌家如此和睦?

昌成和的冷战从身体深处而来,他连牙关都在抖。对,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哪怕这世上所有亲人都死了,他昌成和也不能死!

他豁出去了,扑通一声跪在闻于野面前,恶狠狠道:“表哥,事情都是我爹做的!我愿意出首告发他!只要你保住我的命,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很要紧的事,你一定想知道!”

站在门外守着的章高旻听见里面的声音,嘴角微微一扬。他知道,这件事终于做成了。

事情过去了两年多,再要找什么货真价实的证据已经基本不可能了,因此闻于野和张世镜商定要做个局,一步步让昌氏父子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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