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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 白芥子 3710 2024-05-26 00:00:00

小孩回头望了许士显一眼,许士显鼓励地点了点头,他站直身,冲着贺怀翎长揖到地:“谢谢贺大将军!”

喝完两盏茶,许士显带着人告辞离开,说三日后他们走时再将人送来。目送着他们父子俩远去,祝云璟笑道:“他倒是比从前更加自在潇洒了。”

贺怀翎握住了他的手:“不用羡慕别人,你也可以,走吧,我带你去外头逛逛。”

景州的市井街巷熙来攘往、十分热闹,信步在青石板路上,嗅着微风中夹杂着的淡淡花香,叫人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惬意,祝云璟叹道:“这地方,果真跟你当年送我的那幅画中画的,一模一样。”

贺怀翎略微惊讶:“你竟还记得那幅画。”

“自然是记得的,”祝云璟抬眸望向他,眼中滑过一抹促狭的笑,“某人莫名其妙地往东宫里送来了一堆这景州的特产,我自是当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那画确实不错,我便留了下来。”

贺怀翎抬手到唇边轻咳了一声,却挡不住唇角荡开的丝丝笑意:“当时是我孟浪了。”

他那时只想着让祝云璟高兴高兴,并不曾奢望些别的,祝云璟说想要,明知道只是客气之言,他也还是送了,又怎会想到能有一日,与他并肩走在这如画的景致中。

“你何止孟浪……”在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又忽然凑上来大献殷勤,那时的祝云璟能信他有几分真心,恨不能剐了他倒是真的,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又深觉遗憾,“可惜那幅画留在东宫里没带出来,就这么没了。”

贺怀翎道:“那是我外祖父亲手作的,你若是喜欢,走之前我再叫他给你画一幅就是了。”

祝云璟摇了摇头:“罢了,何必折腾他老人家,都亲眼看过了,画不画的也没什么所谓了,我们往前走走吧。”

沿着水畔的巷道往前走,转过一处弯角便是景州最热闹的大街,到处都有叫卖的摊贩,即便是国丧期间,百姓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过,那些吃喝玩乐的地方闭了一个月的门,这几日也都开了。

他们登上临水的一座茶楼,凭栏而坐,祝云璟端着茶碗,望着外头隐在袅袅烟云间的湖光山色,逐渐入了迷。贺怀翎问他:“你在想什么?”

祝云璟回神,勾唇一笑:“你舅舅说元宝像你小时候,我在想你那时究竟是什么模样,你在这景州住了那么多年,怎就没养出一星半点的江南儿郎温润如玉的气质来。”

贺怀翎无奈辩道:“我与元宝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京城呢,后头才来的江南,这里的人也并不都是你说的那样。”

“我看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就都挺斯文儒雅、谦谦君子,你也没沾染上半分。”

贺怀翎不赞同道:“你啊,就是叶公好龙。”

若是他与旁人一样从来恪守君子之道、循规蹈矩,他和祝云璟便也不会有今日了。

说着俩人同时笑了起来,祝云璟轻声一叹:“十七岁之前,我从未想过这日子还能过成这样。”

“不好吗?”

“挺好。”从地北到天南,这几年他过得肆意又随性,还有贺怀翎、有元宝,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烟雨楼台,更显如梦似幻,贺怀翎帮祝云璟将空了一半的茶杯添满,轻声道:“雀儿,待日后,大江南北我们都一块去走走吧。”

落雨声就在耳边,滴滴哒哒,带出草木的香气,混着悠悠茶香,格外沁人,祝云璟望着贺怀翎黑沉如墨的双眼,微微一笑:“好。”

作者有话说

谢谢所有订阅打赏的各位,正文就到这里完结吧,还有几个番外

解释一下文名的意思,所谓皇恩浩荡是指太子下嫁,就像娶公主一样是受皇恩,与他当没当皇帝没关系哈

弟弟的文开了预收在专栏里头,一月中会开始更新

第63章 番外一 团子元宝

那会儿元宝才一岁半,刚学会晃晃悠悠地不需要人扶着走路,那日午后他站在高高的房门槛后面,两只手捏在一块,惆怅地望着外头的院子,默不作声一站就是许久。

嬷嬷们都不知道他想干啥,立在一旁不知所措,半日之后,犹犹豫豫地问他:“世子,您想要什么?”

元宝并不搭理她们,瞪着眼睛怔怔看着外头,仿佛入定了一般。

祝云璟苦夏得厉害,正无精打采地倚在榻里看书,注意到儿子的反常,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元宝。”

元宝转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站的地方离榻边的距离,放弃了长途跋涉的决定:“哒!”

祝云璟扶额,这句“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喊清楚了:“你想做什么?”

元宝看看祝云璟又看看外头,转回了身,不再犹豫,弯下腰去,双手攀着门槛,颤颤巍巍地从门内翻了出去。嬷嬷们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扶,元宝人已经翻到了门槛外头,甩开她们的手,站直了身,迈着小短腿摇摇摆摆地径直走进了院子里头。

他立在花树下,仰起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开得最灿烂的一株,嬷嬷跟过来:“世子您是想要这花吗?”

元宝踮起脚伸手去够,有机灵的小厮上前来,笑问道:“世子我帮您摘吧?”

“发!”元宝又一次重复,着急地想要自个去摘,试了几次或许是发现了自己身高不够,他眼珠子转了转,落在那说话的小厮身上,“抱!”

“好勒!”

小厮将他举了起来,元宝终于够着了他想要的花,奈何他力气也不够,想要连着花枝一并折下却怎么都折不动,额上的汗都出来了:“发!发!”

旁的小厮上前来想要帮他,还没碰到花枝元宝抬手就拍了上去,怒目而视:“发!我!”

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元宝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竟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握住您的手,让您自己折可好?”

元宝也不知听懂没有,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再次道:“发!”

小厮便当他是答应了,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终于帮他将那一株花枝给折了下来。

元宝眉开眼笑,紧紧捏着那花枝,落地之后便立刻转身往回走,太过急切还差点摔了一跤,进门的时候依旧不要嬷嬷扶着,手脚并用地攀上门槛再翻进去,似乎是把这当做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乐呵呵地直笑。

进门之后小家伙便直奔祝云璟而去,到了榻边献宝一般举起花枝递到祝云璟面前,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哒!发!”

祝云璟坐起身,意识到儿子这费尽千辛万苦是特地给自己摘了株花来,顿时哭笑不得:“给我的?”

元宝的手又往前送了送,一脸期盼地望着他:“发!”

祝云璟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将花接了过去,笑道:“谢谢元宝。”

元宝拍了拍手,又伸手指向榻边的那个花瓶:“发!发!”

祝云璟的目光移过去,那花瓶里头搁着前两日贺怀翎顺手摘下来的花枝,他顿时明白过来,这小东西是看自己精神不济,学着贺怀翎的摘了株花来想要讨自己欢心。

祝云璟牵着儿子的手走过去,将刚摘下来的那一株一并插进花瓶里,笑叹道:“你这倒是机灵了。”

元宝高兴极了,围着那花瓶转了许久,越看越是满意。

小家伙刚才攀爬门槛时把身上的衣裳给弄脏了,祝云璟叫了嬷嬷把他带去换一身,又见他满头大汗,转念间改了主意,吩咐下人:“去打热水来,让世子沐浴更衣。”

炎炎夏日的午后酷热难耐,被剥光了的元宝不安分地在祝云璟怀中拱来拱去:“热!”

“都脱光了你还热,热你就别扭。”祝云璟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屁股,弯腰试了试水,觉得差不多了,将人放了进去。

元宝“哇”了一声,抬起手用力拍了几下水,祝云璟捏他的鼻子:“你给我安分点,一会儿父亲看到要打人了。”

他难得有兴致亲自动手伺候儿子沐浴,但这活儿并不轻松,元宝从来就不是个能消停得下来的,越说他越来劲,啪啪拍着水,看着溅起的水花,咯咯笑个不停。

祝云璟头疼不已,板起了脸:“再动我真要打你屁股了。”

“打!哒!”

“你还想打你爹?反了你?”

见祝云璟仿佛真的生气了,元宝又去攀他的手,撒娇道:“洗!”

贺怀翎进门来时,就见他们父子俩一个坐在水盆里,一个坐在水盆外,正大眼瞪着小眼,贺怀翎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在祝云璟身边蹲下,笑问道:“怎么这个时辰让元宝沐浴?”

祝云璟没好气地将布巾扔给他:“你给他洗。”

贺怀翎捏元宝的腮帮子:“你又怎么惹你爹生气了?”

元宝笑嘻嘻地喊他:“哒!洗!”

贺怀翎笑着摇头:“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好不容易给元宝洗干净了,贺怀翎只叫人给他穿了件肚兜,放他在榻上随意打滚,和祝云璟说起了话:“听人说你这两天身子又有不适?可是元宝吵着你了?”

“还好,热得有些难受而已,”祝云璟说着冲花瓶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儿子为了让我高兴,还特地去外头给我摘了花来,他倒是有良心。”

贺怀翎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乐了:“那你方才又在生他的气?”

“他就难得贴心那么一回,还不是因为先头我训过他了,你是没看到,早上他竟从厨房里捉了只公鸡来,抱在怀里不肯撒手,还想要抱进屋子里。”

清早嬷嬷领着精力旺盛的元宝去逛园子,厨房里正在杀鸡却叫那鸡给跑了,飞到了园子里来,一众下人手忙脚乱地把鸡捉了回去,就怕吓着了小世子,结果元宝这小东西非但没害怕,还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非要亲手去摸摸那鸡,摸了还不过瘾,竟还把鸡给抱了回来。

说来也是稀奇,先头七八个人才捉得住的鸡到了元宝手里却格外乖巧,任由他抱着也不啄他,却是把一众嬷嬷们给吓了个够呛,回来之后元宝抱着鸡就要进屋,被祝云璟黑着脸给拦在外头,训了他小半个时辰才罢休。

虽然……元宝他可能半句都没听懂。

贺怀翎闻言放声笑了起来:“他才这么点大,就学会‘偷鸡摸狗’了?”

祝云璟:“……这般顽劣不堪,只恨不能将他塞回肚子里去。”

贺怀翎好悬没有笑倒,元宝滚到了祝云璟身边来,趴在他腿上,学着他说的嘴里念念有词:“肚!肚!塞!”

祝云璟羞恼不已,抓着元宝就拍了一顿屁股,不过下手的力气近似于没有,与挠痒也差不多,元宝非但没哭,笑得更乐呵了,扬起方才沐浴时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脸蛋,望着祝云璟:“哒!吃!”

这个时辰是元宝每日都要用点心的时候,他自个比旁的人都惦记得清楚,祝云璟很是无语,与贺怀翎道:“你瞧他这馋猫样,好似我们会短了他这口吃的一样。”

作者感言

白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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