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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迁客 华亭永夜 3626 2024-05-26 00:00:00

说时迟那时快,他急忙刹车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可是还是有些迟了。

他被一支箭从背后射穿,破膛而出。他从牙齿尖发出一声轻微的咝声,禽兽折断箭翎,继续往巷子深处钻去。

他把手里的锦囊贴身藏好,这可是用生命换来的,更显得珍贵。

今晚没有月光,暮色为他打掩护,居民的灯也熄灭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沉沉的进入梦乡,等着天明。谁也不会知道今晚的一场生死追击。

巷子由青石板铺成,两旁的人家都是大门紧闭。路的尽头竟然驶过一辆马车,而且走得极慢,车前还有两盏灯笼,在夜色中微微摇曳着,似乎在呼唤他。

他加快脚步冲向马车。

☆、出京

正是夜色渐深,天上缀着两三颗明晃晃的星子,它们一闪一闪的。在西北部的天狼星尤其明亮,像是一颗巨大的灯,挂在西北方,指引着什么不归路。

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驶来,车轮压在泥土上,碾压出了两道车轮的凹痕。车子由一匹棕褐色的马在前边拉着,走得很慢。驾车的是个十七八左右的小伙子,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皮有些沉重,重重地垂在眼珠子上,时不时打几个呵欠。

他手里拿着一条脱了毛的马鞭,看见马走的太偏了,才挥动手里的鞭子抽一下,拉回正道上。

他头上挂着两盏灯笼,随着车子行进而左右前后的晃动着,灯笼下的流苏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儿在荡秋千一样。

车里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眉眼清秀,神情却有些忧郁,左手拿着一卷翻刻书,看时眉头一直紧锁着。灯光并不是很明亮,烛火时不时的随车马行进摇动一下。

在光影中,他的五官特别立体精致,穿着一身整齐的白色闲居服,身旁放着一身整齐官服和帽子。

正看得有些疲倦,忽然,车顶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顶上。他抬起头,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常,便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鼻梁以缓解看书的疲劳。

这时,他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别动!”

他稍稍睁开眼,便看见一把铮亮的匕首架在自己的颈上,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救我。”

听了黑衣人没什么诚意,反而带有几分威胁的求救,他放下右手缓缓问道:“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吧。”

“少废话,一会儿又官兵来了,你要配合。”神秘少年用威胁的语气道。

“要是我说不呢?”易朝试探着。

“那你就完了!你一定会先比我走一步。”说着黑衣人将匕首贴易朝的颈上。

易朝感觉到了匕首的冰凉,眼皮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竭力的保持镇定时问到:“怎么帮?”

这时,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大人,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赶你的车。”他盯着黑衣人朝外面喊了声。

车子继续行进着,“送我出城。”

“好。现在就是在出皇城的路上。小七,出城!”

“大人,这么晚了,确定要出城么?”

“是。我去祭奠一下我娘,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大人别难过,像您这么好的官以后准会东山再起的。”小七调转马车驶上了另一条官道。

“停车,我们要搜查。”一对官兵拦住马车的去路,领头的男子手持令牌要求搜查。

小七与他周旋说到:“这可是易朝大人的车,你确定要搜?”

“易大人的那也得搜,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今夜捉拿刺客,违者斩!”说着粗暴的推开小七,大步流星的朝车马走来。

马车里,两人四目相对,岑暮四处看看,马车里面竟然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身!他蹙眉:“你乖乖配合我,如果我被抓了,你就是第一个死的。”

易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木然的点点头,左手还拿着书,正好翻到《孟子》那一页:“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已经案上还放着一本书——《孟子》,至于看不看得进倒是另一回事儿了!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哎,易朝大人,属下奉命搜查刺客,请您行个方便。”

易朝看了一眼少年,伸手往右边按了个机关,马车底部打开了一个暗门:“这是逃生的装置,你可暂时先躲躲。”

岑暮点头,躲到了车底。

外面的人没听到回答,不得不提高嗓音再次喊道:“易朝大人,属下奉命搜查您的马车,请您行个方便。”

还是没有人回答。

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直接伸手想打开车帘。

小七赶紧过来阻止说道:“您不能打扰我家大人,他正在休息。”

“有何不可?走开!”

“不行!”

“小七,让他们搜。”里面的易朝终于开口了。

严明迹打开车门,里面只有易朝一个人,还在看着书。他抬起慵懒地眼眸,“严校尉搜完了吗?本官车里可没有藏什么吧?”

“没……没什么,易大人打扰了。”说完,放下车帘,准备放行。

“严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严明迹反问。

“这可是出城的路,易大人这时候出城不是有点奇怪吗?”

“放心,他出不去的。全城戒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谏议大夫出城呢?”严明迹大手一挥带着人去别处巡逻了。

马车里,岑暮从车底下爬上来,这一来一去的倒是消耗他不少的力气。爬上来之后,他只能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虽然易朝救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好了,他放我们出城了。”易朝看了他一眼,小七在外头驱车的声音传进来。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一定回报。”岑暮舔着自己的嘴唇,除了腥甜的血液以外,他还闻到了一种独特的香。这种味道很熟悉,他以前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大人车里的熏香是哪种?”

“熏香?我这车里从来不用这些的。”易朝也谨慎起来,他的习惯小七也是知道的,不会随便把什么东西放到他的住处。“你闻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太独特的东西其实就算以前遇到的时候不会有意识地去注意,也会在自己的记忆里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很淡,这种香味我只在朱雀街曾经闻到过一次,是在一个死人身上……”说到这儿,他陡然话锋一转,“大人在朝堂上恐怕过得不太好!”

“难道这香有毒?”易朝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少量没什么,但是日积月累之后,恐怕就有问题了。”他的伤口在隐隐作疼,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眼前这个官员到底是真心帮自己还是只是在威胁下虚与委蛇的,他都不知道。为今之计,就是小心提防!

易朝在车里摸索,找找有没有异常的物品。车里除了几根蜡烛,一个装书的箱子,一张案桌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难道是在暗格里?易朝纳闷道。

岑暮看对方找不着香味的来源,便发觉自己嗅觉好一点还是有用的,他抬手指着案桌。

“在这儿?”易朝走过去,伸出食指敲敲案桌,发出了跟一般桌子不一样的声音,里面竟然是空心的!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岑暮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谏议大夫还随身带刀。

“防身用的,我在朝中树敌太多。”易朝下意识地解释道。他挥刀直接刺穿桌子,在破碎的木片下是一个指甲大小的黑色鳞片。

“这是何物?”易朝用一块布将鳞片拿起来,放到灯下仔细观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鳞片,像鱼鳞,却又散发着诡异的香。

岑暮心头一惊,他当然认得这个鳞片,那是传说中的黑色鲛人的鳞片,其香虽好闻,却能在无形中使人精神混乱,将人毒杀。可是这种东西怎么会被人用在一个普通的谏议大夫身上?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易朝见岑暮不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鳞片:“你可知道?”

“不知道。”他摇摇头。

易朝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对方不想说,便没有再逼问下去。两人在车里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城中的街道上到处是巡逻兵,除了大街小巷以外,还有一些角落处能藏人的也被掀了个底朝天。

严明迹的队伍巡逻到城西,助手邢恩叫住他:“校尉校尉,前面那家烧饼店是我爹娘开的,一会儿路过我可不可以去拿几个烙饼!巡逻了一夜了,我肚子饿得慌!”

严明迹看了一眼他手下的兵,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从身上摸出一袋银子,抛给他:“好!你去吧!对了,再拿些钱去给他们一人买一个。”

“好勒!校尉。”邢恩拿着钱去邢记烧饼铺敲开了自己的门,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便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此时他爹娘正在铺子里做烧饼,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即扔下锅铲火炉出来迎接:“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娘听说有刺客,可担心你了!记住啊,有刺客千万别去跟人搏命,我可就你一个儿子!”邢大娘抹着老泪叮嘱道。

旁边的邢老爹可不同意了:“嘿!老婆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儿子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临阵退缩呢!儿啊,别担心,有事情就迎头赶上去,别让人家笑话咱们老邢家出了孬种!”

“爹娘,我是巡逻路过来跟你们买几个烧饼的,校尉还在外边等着呢!”

“那快请他们进来坐啊!”邢大娘说道。

“娘,不用那么麻烦了,您给我拿六十个烧饼就好了!”

“好!老爹这就给你拿去!老婆子快过来搭把手!”邢老爹干劲儿十足,将新出锅的五十个烧饼全都装进囊中,扎好,随后两夫妇又做了十五六个,一并塞给儿子。

邢俊买到烧饼,与爹娘告别后,就立刻赶回巡逻队中。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错别字

☆、出京

“那是以前。我……”

“少废话!”少年拒绝听对方的狡辩。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拿着令牌喊道:“今夜任何人都不准出京城。”口气生硬,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于是易朝令小七将车赶回易府。

“你叫什么?”

“区区贱名,哪敢劳烦大人您铭记?”

“在我这儿,人各有业,不分高低贵贱,在朝在野,都不过是人罢了。你所犯何事,他们为何要抓你?”

“大人真想知道?”

“有何不可?”

“我……我喜欢的人进了皇宫当妃子,深夜会见,结果被发现,被当成刺客了。”少年故作悲伤道。

作者感言

华亭永夜

华亭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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